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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对这番言论很赞同,赞同的,都是家里条件只能算一般的,家里稍微有点钱,就惦记打麻将。
毕竟以前的幸福小区,是老房子,八几年盖的,十几年过去后,随着时间,各个阶层条件的人都有了。
……
苏玉芹到了地下城,脱掉大衣她就开始忙上了,一手拿笔一手按着计算器,时不时还得让小售货员,查查库房有没有卖断货的。
她这一天,除了早上喝了点鸡蛋汤,再没吃东西,中午的时候,给四个售货员订了三个菜,自己却一点儿都没有食欲。
直忙到下午两点多,地下城批货的都走了,只剩下熙熙攘攘买散货的了,她靠在老板椅上,看向斜对面的专柜。
心想:今天,江源达应该得来查账了,是查账的日子,可都这个时间了,也没来,嗯,如果按照往常,江源达如果有事,一会儿斜对面的店长就得拿着账本来她这。
刚想到这,苏玉芹马上坐直身体,装出一副忙的样子,喝令其中一个售货员:“地上那货,大小码对一对,送库房,别这么扔地上啊。”
随后,她又靠在老板椅上,没了刚才说话的心气儿了,因为她看到,对面的店长接了个电话,接完就开始穿羽绒服,拿着账本离开了。
江源达没来,江源达店里的店长,也没过来找她。
苏玉芹突然感觉心里像是哽着什么东西。
她也穿外套,不出去走走,就得闷死她,留下一句她有事,苏玉芹就出了地下城。
出租车师傅问:“去哪?”
后座的苏玉芹,看着师傅的后脑勺:唉,我这怎么还打车了呢,一屁股就坐进来了,又是二十块钱没了。
去哪,她毫无头绪地沉默了几秒……
“师大。”
“老师,你好,这里是招生办吧,我想打听一下,有没有素描班,就是那种快速班业余班,我学完能简单画制衣图的。”
办公室里的四位老师,瞪眼看苏玉芹。
“你学?”
“对。”
一名女老师边按着饮水机,边头也没抬笑道:“你这么大岁数,应该去服装城啊,那一堆给人做衣服裤子的铺子,当段日子小工不就学会了嘛,我们这是大学,全国有名的师大。”
别的老师也问:“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啊?”
苏玉芹脸通红看着这几位老师,心里有点难堪,只记得女儿提了一嘴,说要去师大问问,所以她就来了。
难道,她连找个培训班都得指望女儿吗?
“哦,那不好意思了,打扰几位了。”
苏玉芹将挎包背好,落寞地走在校园里。
她在篮球场地站下,看着那些年轻的大学生们,几个男孩子为了争抢一个球,玩的热气腾腾的,也不怕感冒,她摇了摇头。
又坐在石凳上,侧头看向身边两个女大学生,一人手中抱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好像在分享着寝室的小秘密。
再抬头一看,男孩女孩,三五成群,从身边路过,那一张张脸啊,真嫩,年轻真好。
“唉!”苏玉芹重重一叹,给自己鼓劲,她是老了,她是不行了,可她闺女行啊,正当年,赶明也能像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似的当大学生,一样,看女儿好就行。
她站起身,走出了校园,沿着街边慢腾腾的走啊走,路过奶茶店时,也给自己买了一杯,像是感受不到冷一样。
就在她溜溜达达拐了个弯儿时,有人在身后喊道:“嗳?嗳?”
苏玉芹没当回事。
“嗳?那位女同志?那位女同志?”
苏玉芹回眸,接着她就一愣。
男人跑了过来,冷风吹起了他羊绒大衣的衣角,他跑的还有点呼哧带喘:“呼!我喊你好几遍,从你买奶茶,我就在后面撵你。”
“是你?”
“是,”男人伸出右手,微笑道:“方闻革。”
苏玉芹也大方地摘下皮手套,伸出手道:“你好,苏玉芹。”
方闻革笑容扩大:“我得郑重其事跟你说声谢谢啊,昨天还是有些危险的,谢谢你了,小苏,我昨天兜里,四千多块钱呢,这要是让人偷了,多大的损失呢,你拯救了我新发的工资。”
苏玉芹笑了,跟人尬聊道:“是啊,可我看你昨天有点儿走神,揣着那么多钱还能走神?”
“唔,”男人沉吟了一下,似在想怎么回答:“我脑子里只要浮现作品,马上就成了一个糊涂虫,哈哈,对了,小苏,你家住这附近?”
“不,我是来师大办点事。”
“师大?”
“嗯。”
俩人边走边聊,苏玉芹掖了掖耳边的碎发说:“我也不知道啊,人家不收我这么大岁数的,听一耳朵我就来了,瞧我,呵呵,我真是没想到,你就是师大的老师。”
方闻革却站住了脚:“你想学的是手绘培训吧?”
“我不懂,反正就是想会画制衣图,也不知道从哪下手,去老师傅那当小工吧,我还真熟悉几位老师傅,有所了解过,嗯,怎么说呢,他们手艺好,画的都是制作的简略图,不过不是我想要的。”
方闻革抿了下唇:“我明白了,那你跟我来。”
苏玉芹疑惑了:“去哪?”
“去我的私人画室。”
“你还有私人画室?”
“当然了,走。”方闻革带头先离开了,懵懂的苏玉芹跟在他身后。
同一时间,有人敲了敲江源达办公室的门。
“进。”
“校长,办事员来了。”
江源达赶紧站起身:“你好。”
女孩看起来二十六七岁,抱着档案袋微笑道:“您好,江总,咱们需要填一些表格,比如代表登记表之类的。”
江源达示意:“请坐,”又拿杯给倒水。
随后办公室里,两个人谈的很好,时不时还有笑声传出。
比如,女孩在填写材料时问:“江总,您这几年间的履历是?”
“我在山上背木头呢,穷的啊。嗳?小汪,我这代表,应该算是农民阶层吧?”
女孩笑:“江总,您竟逗我,您算企业家代表。”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两章半合一(此大大章为笑晓打赏+)
江源达将表格填好后,递给女孩。
“小汪啊,要不要尝尝我们驾校的盒饭?多谢你了,过两天,如果通过了,还得麻烦你来。”
汪静文笑了:“您一定会通过的,我也乐意来,而且元旦过后,咱们上会还能见面呢,盒饭就算了,我得多见您几回,多来两次,多喝点儿您的金骏眉,嘿嘿,我还没喝过这么甜的茶水呢,我一直以为茶叶都像铁观音一样挺苦的,这得多少钱一斤?”
“多少钱啊,”江源达站起身,决定给这个姑娘拿点儿,沉吟了一下才说:“我还真不清楚,我女儿买的,她念高三,对了,你是怎么去的这个单位?考过去的分过去的?现在都得考试了吧。”
汪静文点点头:“我折腾了好几回呢,在这大学毕业后,先去的下面公证处,然后就憋足劲想考回来,正好仲裁招人,我就考那去了,然后又有一个机会,又是考试,我好像就会考试,哈哈,二十六年来,一直考考考,不停学习,就考到这来了。”
江源达由衷夸奖道:“不错,人大这地方,挺适合女孩子,事不多,还体面,国家干部,我女儿啊,要是将来也能寻个这样的单位就好了,也不知道到她那时候,会不会更难考了,现在看她学习还行。”
“学习好,说明您女儿又聪明又漂亮吧。”
江源达翻柜子拿茶叶,笑了,就愿意听别人夸他闺女,甭管真假,一脸骄傲道:“还成吧。”
汪静文也是一句客套话,因为她得再最后检查一遍,免得哪出茬头算工作失误。
“啊,江总,您这没填?”汪静文抽出一张表格递了过去。
江源达接过一看,微愣住。
“怎么了?”
“啊,没事儿。”江源达重新拿过笔,在个人信息配偶那一栏,写上俩字:离异。
汪静文瞟了一眼,眼神闪烁了下,小心翼翼措辞道:“江总,这并影响您被选上,也只有、嗯,个别领导才能看到。”
这回江源达真笑了,你看这小丫头,穿套西服往那一坐,其实真没比他闺女大多少岁,但心眼还挺多,这在机关上班是不一样,心思剔透。
“来,拿着。”
汪静文抱着材料不好意思道:“江总,我开玩笑的。”
“拿着,我……”电话呜呜的在桌面震动了起来,江源达转身走到办公桌拿起手机接电话。
他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办事员小汪说:“江总,我先告辞了。”
更是没看到,茶叶罐就放在茶几上。
因为他在和打电话的人周旋,对方是驾培科的谢科长,这人在江源达心里,就五个字评价:不是个好鸟。
这位谢科长,在最开头时,可没轻了难为他的驾校。
学员考试的时候,四台大客车,一大早上就满载着学员开到考试地点,结果到了晚上都没排上号,弄的学员们回来怨声载道的。
他得向跟车去的驾校管理人员打听啊,怎么回事,毕竟咱家这驾校规模,在省里市里的要是自谦说句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手下告诉他,就是这谢科长难为的,让那些小驾校一个个都先考试,把他们这人数最多的晾到那,想要点好处,得打点打点吧。
江源达至今都记得,当天晚上他就约谢科长了,人家说没空,连约一个星期啊,终于来了,中间还是找人给说个情,给面子才来的,那谱摆的,比市长还大,就这小鬼最难缠。
但是又不能动不动杀猪就用大砍刀吧,动不动就提省里赵秘书和孙庆祝吧,所以仍然得陪着,得破破财。
结果这位谢科长当晚喝嗨了,非要去夜总会,那安排吧,叫小姐,点洋酒,开包房,他侧头那么一瞧,苏科长不顾形象把小姐抱大腿上坐着也就那么地儿了,居然还掐那小姐大腿里子,估计得掐的确青通红。
作为男人,他江源达都看不下去眼了,跟着丢不起人,最后结账的时候,是他主动多给那小姐二百块钱,就觉得那女的穿个小短裙,挣点钱陪着唱唱歌也是真不容易,让人一顿掐。
这不嘛,谢科长又来电话了,江源达握着手机,心里大实话:他都打怵去应酬,但是:“哥们,前段日子,驾驶教练员资格考试,成绩下来没?我学校这些教练员,考的咋样啊?”
谢科长回道:“见面说呗,正好我把这些证都给你带着,我告诉你啊,老江,你真得安排我,这回你不怕人查了,啥证都全了。”
“那必须的,我得跟你喝点。”
江源达放下电话穿大衣,拿包的时候,看见茶几上的茶叶罐,摇了摇头,知道这是没拿,但也没当回事就出了办公楼。
当捷达车刚拐出驾校时,他就微蹙起眉头,难怪这些放学的学员们三五一伙不着急走,看一男一女吵架呢。
江源达本想开车直接过去了,但是那吵架的两人,男方动手了,死命的揪住女孩的胳膊不放。
他摇下车窗,探头问道:“小汪?”
汪静文赶紧一边挣扎,一边眼圈红红喊道:“江总,您能捎我一段吗?”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