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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萍攥紧苏玉芹冰凉的手:“走,回屋。”
俩人进了院儿,苏玉芹就浑身哆嗦激动道:“我要报案,那些都是我家的东西,她是两手空空来的,还有我那货!”
“报啥案?那还赶趟嘛,走,咱俩先去车站抓她,指定特吗的跑啦,难怪不上门要钱。”
林雅萍翻兜掏出手机就拨号,一开口就急赤白脸道:
“王嫂子,你可真行,十四道街闹这么大动静不给我送信儿?啥?你家大娘住院了,等着,我忙完正好也要去趟医院,行了,咱见面说。”
俩人连门都没顾得上锁就急急往车的方向跑。
不过话说回来,还锁啥门啊?仓房连煤块都没有了,备不住十块钱卖的,现在整个江家犹如被耗子盗了洞、老鸹抢了窝。
火车站、汽车站里。
苏玉芹脚底生风地翻找,重点查看回老家的车辆。
她就一个想法,钱不钱的真不重要了,抓着秦雪莲先扒了皮更重要。
这给她气的,两宿没睡觉也不头重脚轻了,血液直往脑门上涌。
第五十七章 人活一口气(三更,为幽弦清音和氏璧+)
风尘仆仆的秦雪莲,她上身红色羽绒服,下身黑裤子白旅游鞋,头发乱七八糟随意一盘,由于年头长变了色的纹眉,使她此刻看起来年龄感更强。
再加上脸上是过了两宿时间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打痕迹,引得旁边排队等待检票的人,总想悄悄瞄她两眼。
“发往加格达奇的列车已经进站,请乘客们拿好随身物品……”
秦雪莲听到广播通知站起身,拽了拽衣襟,她啥也没拿,全身上下就胳膊挎着装有几万块的黑皮包,连行李都一起跟货物发回了大兴安岭,甚至连个干粮连个茶杯都没带,一副要只看好皮包轻松上车的架势。
能不轻松吗?她该办的都办完了,还在进站前,刚刚给老家娘家那头去了个电话,问清楚了她儿子真的走了,这就代表着,离开这城市了无牵挂。
至于之前糊弄她娘说第一站先回娘家?开玩笑。
秦雪莲寻思话儿了:儿子都走了,还回啥娘家?回家还钱?她那个娘想得美。
这一年间,可没轻了折腾她儿子,让她每每想起就恨的咬牙切齿,亲姥姥给外孙子带口饭照应照应,还得月月给钱,一打电话就要人情,包括她那俩嫂子,从她这搜罗多少东西,次次打电话次次管她要衣裳鞋。
正好她娘给亮亮带那一千块就当还回来了,多了少了就那么地儿,反正从此以后也抓不着她影,没有了儿子在那牵扯,最好娘家人永不相见。
秦雪莲是一刻也不想回星火镇,掐半俩眼珠子瞧不上她那穷娘家。
火车站人声鼎沸间,苏玉芹正在两手插腰、呼哧带喘站在发往老家方向的候车室门口寻找,眼神都像是不够使了般。
等身后的林雅萍小跑过来,冲她摇了摇头时,苏玉芹感觉十分丧气,窝火到恨不得鼻孔喷火:
“跑的这么快?这才两点,又发货又咋地的?我咋不信那个邪呢?!”
说到这,苏玉芹摇摇头:“不行,再找找!再找不着我就坐车找她娘家去,我非得把那些钱抢来,我也啥都不管了,什么这个那个的,嫂子,我是不是太窝囊她太熊人啦!”
林雅萍安抚一般拍了拍苏玉芹肩膀,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也连跑带颠儿累够呛,说话直喘:
“是,咱着急也没用。你说她能不能是坐黑车走的啊?你再翻翻,翻不着咱俩去站前看看,我得上趟厕所,憋泡尿要憋死我了。”
苏玉芹点点头:“快去吧。”
就在她要回身要去发往齐齐哈哈方向候车室走时,站在厕所门口的林雅萍冲她急急摆手喊道:“玉芹?玉芹你快过来,你看那是不是她?我瞅的可像了!”
这一嗓子,让苏玉芹当当当鞋跟敲地的声音立马响彻火车站。
苏玉芹甚至在跑动间还差点儿撞到俩人,只看她手指突然指向已经检票完往地下通道去的方向,两眼放光喊道:“秦雪莲?站住!”
挎紧包的秦雪莲本能回头,结果这一眼就把她吓的懵在原地。
“c你妈的秦雪莲!”
苏玉芹边喊边跑,往没检完票的人堆里挤,挤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把着拦截的铁栅栏就要往里跳,检票人员立刻上前,又是吹口哨又是喊话的:“干啥呢干啥呢?票!”
“她偷我家钱,她抢我钱!她犯法啦你聋啊?别拦我!秦雪莲你个婊子给我站住!”苏玉芹状似疯魔般喊完这句,已然跳了进去。
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样。
且那铁栅栏极其高,苏玉芹跳过去时是往前接连踉跄了三四步,还能愣是没让仨大老爷们拽住。
林雅萍都在这一刻看傻了眼,她像是傻住般居然喊的是:“玉芹?玉芹你回来啊。”
苏玉芹被地下通道的铁路工作人员拦截住,死死地把着她胳膊不松手,她看着那秦雪莲恨不得在台阶上跳下去,又一路跑一路回头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气的动拳头捶打工作人员。
这时刚刚拽她的几名工作人员也赶到了,苏玉芹不管不顾扬起自己的包对准秦雪莲奔跑的方向就扔了过去,她又隔着几个拦她的胳膊将脚上的皮鞋使劲全力甩了出去。
所以等林雅萍赶到的时候,苏玉芹是坐在地上的,脚上的袜子脏兮兮,皮包和一只皮鞋在一名工作人员的手上,而且正被几个工作人员连番盘问审查训斥。
然而被训斥了十几句,苏玉芹不仅像没听见一样,还根本不像她以前的模样。
她此时很像不讲理的妇女在瞪着眼看火车方向咒骂,火车开走了,那呜呜鸣笛的声音更是刺激的她拍腿、蹬脚、嚎啕大哭。
林雅萍蹲下身:“来,咱先起来。”
苏玉芹只会重复一句:“一个个为啥要拦我,我要扒了她的皮、扒了她的皮。”
火车上的秦雪莲不停地两手搓心口,她心里默念:好险、好险,终于脱离这鬼门关了。引得她对铺的仨人都不是好眼神瞅她。
同一时间,被严令禁止出门的江男也正在抓心挠肝。
任子滔拿着木梳梳着他那齐整的板寸,看到江男趴窗台往外望的背影耸了耸肩:
“男男,别琢磨走,我今天是给你补课的,赶紧坐这老实做题,饿了这有面包蛋糕,渴了有饮料,你的任务是学习,我的任务是看着你。”
江男回眸,眼里满是倔强:怎么那么讨人厌呢。
“撅嘴也没用,来,小丫头,告诉告诉哥哥为什么学理?”
江男一脸不屑道:“因为我文理差不多呗。”
“噢?那我考考你,考过了可以考虑放你出门。”
“真哒?你不是答应我妈了?你能食言?”江男两眼放光。
任子滔放下木梳:“嗯,我这种不轻易撒谎的,一撒谎大人们准信,我就说咱俩出门涮锅子去了,不过……”拿过纸笔就开始刷刷地划拉着。
等江男抽过来一看,嘀咕道:“啥题啊?别出太难的。三角形角平分线分两个三角形,求证:这两个三角形的外心距大三角形的外心距离相等?”
第五十八章 不见不散(四更,为冰依11仙葩+)
江男侧头瞟了眼任子滔,心里有点儿数了,这题她好像会,别看数学扔了那些年,但读了计算机嘛,绝对比现在这些菜鸟起步的孩子们强百套。
为了出门,加油。
江男开始在草纸上画外接圆,然后这么延长角平分线,那么延角平分线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试图找到破解方式。
任子滔看的挑了挑眉,嗯,第一步不错,至少想法不错,延下去就能得到特别的结论,正想高看江男一眼时,女孩儿手中的笔停住,挠了挠头。
团吧团吧草纸,重新画,三画两画的江男又开始咬笔头,嘴里嘀嘀咕咕的:“不对啊,我应该会做啊,嗯?怎么脑子空了呢。”
“我来吧。”
“你别吵吵!”江男拧着小眉头,又重新画个大外接圆。
看在任子滔眼里,江男这幅样子就跟他班里那些大笨蛋们一模一样。
“男男,不会别浪费我时间。”
江男急了,将笔一摔,脸不红气不喘大言不惭质问道:
“你出这么难干嘛?诚心不想让我出门是吧?这是我们学的吗?我还没念大学呢。”
任子滔一边叹息一边摸了摸江男的脑袋瓜:“这是咱初中学的知识点。”就像是不臊死江男不算完似的,顿了一下又补了句:“你的文理差不多,原来是文理都很烂的意思。”
“你?”
“上课,我必须给你上一课,要不然跟我一个学校说是我妹妹丢人。”
“我还没借你光呢就嫌弃我?任子滔,我可以跟你装作不认识,咱俩不熟。”
“我跟你熟,江男。”
任子滔瞬间暖哥哥变成了严肃脸:“没有什么事情比你学习重要,你在瞎忙些什么?什么能比你将来考哪个大学会走向哪条路重要?咱们平安健康将来混的好,才是父母付出多少都值得的事儿。”
江男也沉下了脸,瞪眼瞅任子滔。
然而任子滔就像感觉不到似的,拽过凳子坐在江男身边,还将圆珠笔硬塞江男手里。
女孩儿不好好握着,他就两手掐住女孩的右手示意握紧笔给他听课,做完这些也不管人是咋想的,就声音平平道:
“打比方数学,我认为高考120分都是白送,只有30分是看个人能力。”
江男翻个大大的白眼:都当是你呢,她上一世头悬梁锥刺股的才考八十几分,再说要真那样,全是清华北大苗子了呢还。
“不信?小丫头,万物根为本,任何学科都要掌握基础知识公式以及学习套路,不是你简简单单背过就可以的,要明白基础知识的推导过程,最好能猜到老师的出题思路,以点带线、以线带面,经常去总结知识框架慢慢就会养成这种思维。”
江男无语打断:“你要非教就说重点。”
“没良心,最近你变了。”
这带着怨妇气质的话还突然出自任子滔嘴里,差点儿让上一秒还生气的江男笑场。
任子滔板着一张脸继续道:
“重点就是我在强调题目和基础知识的关系很微妙,和暗恋一样,不容易被看出来。
套路就是总被暗恋的人会总结经验,对方一个眼神一个羞涩的笑、往你书桌堂塞一块橡皮就明白她是不是喜欢你了。
那么学习也是,数学的套路里有:直线方程一定要记得讨论斜率,直线与圆锥曲线的问题联立方程,一定要记得讨论二次项系数是否为零,判别式是都大于等于0的情况呢?
形成这样的思维,学习好套路,你会一眼就能辨别对方对你好是因为啥,喜欢你是真是假,不会看不出眉眼高低,更是再不会出现见到题听懂看懂就是不会做的状况,瞧你刚才那笨样,明明第一步有思路不是吗?”
江男唰唰拿笔记下,边记边说:“还有啥套路,像直线方程那种,各科都帮我总结一下,拜托。”
她还是很想这一世高考拼一把的,改变命运是定死没跑的事儿,但考名校嘛,不是挣扎就行的。
那要是能考上著名院校,那老脸不得放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