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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都怪你那阿姐沈琴,简直是瞎了眼,惹上这样的麻烦,你都是受了无妄之灾。”
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说得十八娘脑仁子疼。
“子期呢,子期怎么样了?”
程处英笑了笑,“放心吧,这松州城里有赵氏医馆呢,论医术比不上回春堂,可是论玩毒,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我听说那李谦之抹的是西域奇毒,赵家有办法解。”
十八娘松了一口气,只感觉手上一凉,她竟然哭了。她胡乱的抹了抹脸,问道:“他醒过来了吗?我想去看看他。”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李子期躺在软轿之上,被徐武和沈庭抬了过来。
徐武不满的嘟囔道:“我都说这个母老虎怎么可能有事了,你偏不听,硬要过来看,现在看到了吧,好着呢,还能打个几百场。”
沈庭一听,对着他的臀部就是一脚,“你个臭小子,怎么说我阿妹的。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我阿妹就是受伤了,也能一个打你几百个。”
李子期听着,笑得裂开了嘴。
“快快,把我抬到十八娘的脚边,我要看看她的脚。我以后一定少吃点肉,长得太重了,十八娘背不动。”
十八娘一听,不由得笑了出声,真好,他们都没有死,又生龙活虎的了。
“你怎么不想着都吃些肉,以后换你背我呢?这辈子我也不想再背你了,简直把我的脊梁都要压弯了。”
李子期猛的点头,“好,以后都换我背你,你只要出门我都背着,背你一辈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狗贼下场
十八娘点了点头,“好,我等着你背我,我这脚,好些天都走不了路呢。对了,闪电和踏云回来了吗?”
一提到这个,李子期就来气,“白给他们吃那么多草,那么多苹果了,不都说这种千里良驹有灵性,主人只要一吹口哨就出现吗?它们两个没义气的家伙倒好,你一掉下山崖,它们拔腿就跑回了松州城……”
十八娘哑然失笑,你当是看话本子呢?
再一回想自己吹了一路口哨的傻样,就忍不住笑得越发开心了,其实她也中了话本子的毒了。
这种丢脸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了。
李子期见十八娘高兴,心中更是欢欣鼓舞。
只有程处英不会看气氛,认真的问道:“那李谦之的事情,要如何上报?若当真是通敌叛国,那是诛九族的死罪!他虽然可恶,但是其他族人是无辜的吧?”
诛九族?赵义敢诛赵郡李氏的九族,那十八娘就敢把头割下来让他玩儿蹴鞠。
赵郡李氏的姻亲简直遍布各大家族,随便杀一个,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绝对会产生地震般的后果。
“不用担心,陛下最多也就是杀他一小家,就连孔美娴,都能落个举报有功。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的。”
程处英双手合十,说道:“善哉善哉,该杀的人要杀。滥杀无辜就不好了。”
只是十八娘心中那口郁气却是出不了了,当初一怒之下杀的李谦之,其实还不如留了他,让他忍受千古骂名。
不过现在即便是已经死了,在这松州城里,也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反倒是他的家眷,个个都不凡。
他那个从族兄那接手过来的妻妾,一得知此事,竟然名不改色的卷了包袱,连夜带了李谦之那个三岁的孩子,前往赵郡避祸去了。
而孔美娴,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前李子期和十八娘没了踪迹,松州府军一直在沿路搜寻,也无人管她这档子事。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十八娘再次见到孔美娴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
她并没有为李谦之戴孝穿白衣,反倒是火红大妆,看起来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壮烈。
“十八娘,谢谢你帮我。真好,如今我心中已无牵挂,终于能够睡一个安稳觉了。”
她说着抿了一口茶,转了转茶盖子,笑道:“我还是喜欢你这里的茶,干干净净的。”
十八娘没有接话,南枝又与孔美娴添了茶。
“我第一次见到李谦之的时候,是姑母一家子人上长安,想求祖父替李谦之的父亲在国子监里谋个差事。那时候他还不过是个小孩儿,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滴溜溜的转着,显得十分机敏。”
“我才第一眼见了,便觉得他十分有趣。姑母那时候便有给我二人结娃娃亲的意思。我心中甚是欢喜,而祖父却是不同意。他那时候只说,老夫阅人无数,这李谦之虽然聪慧,却目光游离并不清正,非君子。”
十八娘点了点头,孔美娴的祖父是国子监祭酒,在大楚朝是响当当的大儒。他说的话,想来是有依据的。
只可惜,陷入情爱的人,是听不得真话的。就像是当初的沈琴。
“我当然不信。三岁看老?真是太荒唐了。他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我曾经以为,我在他心中当真是最美好的女子。可是后来,他回赵郡祭祖,勾搭上了族中寡嫂,考了探花,又看上了你阿姐。”
“他同我说,他与你阿姐被人陷害,有了肌肤之亲。你的父兄,个个凶恶如鬼厉,范阳沈氏家大业大,他不敢违逆,所以只能娶了。可恨我鬼迷了心窍,继续对他深信不疑。”
“十八娘,你说我当初怎么那么傻?我本是孔氏贵女,不说王公贵胄,随便寻一个家财万贯的世家子,都是轻轻松松的事儿。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寻你了,我已经决定要去松州附近的一家道观里头,做女冠了,师父说我挺有道性。”
十八娘看了看她,笑道:“你觉得好就好。只不过你没有孩子,寡妇再嫁也并非难事。”
孔美娴摇了摇头,“算了吧,万一又遇到一个中山狼呢?再说了,我孔家遵循儒家礼教,怎能有二嫁女?祖父若是知道了,肯定会一条白绫勒死我的。就此别过,我身无长物,只有这些东西,算是报答你救我出火海。”
说完,孔美娴便脚步从容的离开了。
十八娘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有些莫名的起了丝丝敬意。
这是一个敢爱敢恨,也看得清楚前路的人。她心悦李谦之,不过是少女时期犯下的一个错误罢了,只是一个错误,付出的代价便是一生。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十八娘打开她留下的包袱一看,里头赫然是李谦之与吐蕃王叔的往来书信,谈的都是如何进攻松州之事。
此前吐蕃王之所以能轻松攻破松州城,掠夺无尽财富,竟然是与李谦之里应外合的。
十八娘看着看着,眉头越皱越深,在其中的一封信中,竟然提到了长安城中的好几个大人物。
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也与吐蕃有了牵扯。难怪,难怪当初吐蕃能够直接打到长安,血流成河。
十八娘猛的一拍桌子,这些国之蛀虫。
等冷静下来一想,她还是先将这书信收了起来,如今拿出来,他们并不在长安,很容易就让人糊弄了过去,还不如等待最好的时候,给人以致命一击。
等十八娘的脚好了一些,距离他们回来已经过去十日了。李子期则又是一条好汉。
松州城的大门口,府军们穿着崭新的铁甲,手握斩马刀。写着李字的大旗,在上空飘扬。
李子期站在城楼之上,端起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然后将那碗往地上一砸。
“兄弟们,吐蕃狗杀到我长安,今日我们就杀去逻些,扬我大楚国威。”
城楼之下的三千将士,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三千只酒碗同时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出征!”
第一百七十六章 岂曰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
响亮的战歌像是一阵龙卷风,席卷了整个吐蕃大地。十八娘骑在马上,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英雄气概。
在那一瞬间,将不是将,士不是士,而是一柄犀利的矛,不管前路有甚阻挡,都将一往无前的勇气。
憋屈的大楚松州府军,终于在有生之年,踏上了吐蕃的土地,要一雪前耻,重振荣光。
承和十三年七月,大楚松洲刺史李子期,率三千府军从中路进发,为先锋军。芳州徐常春从右翼出发,辅攻逻些。原州程知节为后路军,承接其上。
一共三路大军进攻吐蕃王都。因为松州大捷,大楚军士气昌盛,以松州府军为最锐利,才短短的几个月,他们已经由一把锈迹斑斑的破柴刀,变成了又光又利的杀猪刀,所向披靡。
后路军尚未到来,松州府军已经直破王都,李子期抗着旗帜,一骑当先,率先冲进了吐蕃王城。
十八娘紧随其后,开玩笑,她如今的空间还只填了一个小角落呢!这是她从上辈子,到这辈子,觉得自己最穷的时候。
作为一个世家大族的贵女,她的嫁妆,怎么能够填不满库房呢?
虽然这个库房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说起来也是他们的时运,因为吐蕃王伤了眼睛,那人又急着夺取王位。整个王都几乎都陷入了内乱与纷争中,这才无力抵挡。毕竟谁也不服气谁,谁也不想听另外一个人的命令。
十八娘回想着地图之上吐蕃王宫宝库的位置,对着李子期说道:“你且悠着一点,小心伤口别裂开了。早听说吐蕃王宫之中藏有许多西域宝石,我去寻几颗来,回去也好送给姐妹们做头面。”
说完冲着李子期眨了眨眼睛。
李子期无奈的望着她笑了笑,“你小心一些,让嫂嫂与你同去。我们去寻吐蕃王。”
对于这吐蕃王,他们其实并不一定想要抓到他,留着他与那人不断争斗,弱化吐蕃,岂不是更好?他们为何要为那人扫清障碍?让他再对大楚虎视眈眈吗?
不好意思,他们没有这么好心。
是以,王都已破,大家的心情反倒变得轻松起来。尤其是李子期,他们绞尽脑汁来松州,就是为了建下这不世之功,若他再回长安,谁还敢小瞧他?
谁说起他来,还只会嘲笑他是一个活阎王?
经此一役,天下武将归心。
程处英一听,眼睛也亮了,毕竟哪个姑娘不爱漂亮东西?
她一拍马,与十八娘朝着王宫宝库的位置奔去。这一路上只看到人四处逃散,压根儿就没有守卫,十八娘和程处英轻松的进了内库。
吐蕃的宝库,一共有九间,金银财宝玲琅满目,让人震撼。
程处英一把抓起一盒子红宝石,叫道:“哈哈,发了发了,十八娘咱们发了。当初我爹随着唐王走南闯北,偷偷的藏了不少宝石,我娘都给我做嫁妆了。这宝石是我抢的,我要给我女儿做嫁妆。”
十八娘听得直汗颜,敢情你这大发战争之财,还有家学渊源?
“你多拿一些,我去里头看看有没有珍珠,弄一些咱们日后给孩子打弹子玩儿。”十八娘着急去装宝藏,哪里有功夫在这里抓宝石。
程处英点了点头,“你这个想法正合我意。咱们现在不拿,日后清点收缴了,就不好拿了。”
十八娘见她并未生疑,往最里头的那间宝库走去。
先前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武归和沈泽都懂得挖密室藏宝,吐蕃人真就那么傻?把所有的宝贝都放在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