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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娘有些瞠目结舌,她不知道沈玉是真的单纯,对孙家一无所知,还是……
“既然这亲事是姨娘自己个寻的,那琴姐姐定得,珂姐姐自然也定得了。”十八娘的话轻飘飘的,沈珂心中却是像严冬一样冷冽。
她这一句话,将她将开口对父亲说的求情的话,全都给堵住了!
是了,孙连成本来是要定给琴娘的,还是母亲亲自挑选的。
想到这里,沈珂不由得一下子昏了过去。
武夫人见状,又是一通哭。
沈泽看着众人,开口说道:“即是如此,让孙家上门来提亲吧。将玉娘禁足一个月。”
武夫人大痛,望着沈泽哭道:“泽郎……”那声音百转千回,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沈泽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对着众人挥了挥手。
“十八留下,其他人且先下去吧。”
十八娘心中冷笑,看天下男子多薄幸,世人还说沈泽对武夫人情深意重,言听计从。真遇到了事情,第一个想到的还不是家族利益,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等到四下无人了,沈泽方才开口说道:“你既救了琴娘,怎不救珂娘,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孙家有难,你又何必将我沈家陷进去。”
十八娘拨了拨自己的指甲,对着沈泽说道:“父亲,我可不知道沈玉约了孙连成呢!这狼要吃羊,羊怎么能反过来救狼呢?父亲若是不想珂娘嫁去孙家,寻个借口拒了便是。”
可是她知道,沈泽是不会拒绝的。
果然,沈泽开口道:“我沈家岂能有失贞之女。”
因为他丢不起这个脸!也因为孙家是天子近臣,孙连成的祖父可是户部尚书,手中握着这天下的钱袋子。他的长子,如今也是户部侍郎了。孙家长房子嗣单薄,第三代只有二男,长子嫡孙就是李娉婷嫁的那位,至于那个小的,还在懵懂学语呢!
所以当初鲁氏当初说了三房的孙连成,他也同意了。
只是十八娘带来的水患的消息,却让他犹豫是否要和孙家结盟,毕竟孙连成这一房实在是太不靠谱了!若是事情发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老尚书弃车保帅,告老还乡,孙连成一房人头落地,保住长子户部侍郎的位置。为了孙家折掉一个女儿,实在是太不划算。
“父亲不如快点告知老尚书,保下孙家三房,孙家自然是感激不尽。珂娘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沈泽意味深长的看了十八娘一眼,“你倒是心善。”
“父亲不是说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
十八娘心中自嘲,她为何对沈泽的心思猜得如此之准,因为她自己个,和他是同一种人。
半晌沈泽方才开口说道:“这次也就罢了,以后我不想看到你动他们。”
十八娘低下头去,唱了一声诺,冷笑着离开了。
只许他们动我,不许我动他们,天下哪里有这么无耻的道理?
第十九章 他已定亲
武夫人第二日一早便出了门,去了朝华夫人府上,直到天黑才红着眼归来。
孙家动作很快,不出三日就来上门提亲了,如今谁人不知,孙连成英雄救美之事,提亲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孙家来的长辈是孙家宗妇,李娉婷的婆母,武氏黑着的脸这才缓和了一些。
聘礼堆了满满当当的一厅,沈珂好像认命了似的,虽然脸上没个笑容,却开始窝在家里绣嫁妆了。
十八娘看着一沓子帖子,兴致缺缺。自从沈琴在桃花会上一举成名之后,这相邀的帖子便如雪花片似的,纷至沓来。
她虽然不把沈珂当亲姐妹,却也不想这个时候出去,让人问长问短的,徒增笑料。
因着沈泽的警告,她一时之间也懒得武氏,来日方才,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让哥哥姐姐们自己立起来罢。
沈琴在一旁绣着绿竹,沈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边关,她趁着这机会,给他多添点衣衫。
她偷偷的看了十八娘一眼,只见她把玩着一只笔洗,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从那日她在马车上质问了十八娘之后,十八娘待她就不如以前亲近了。
明明还是说说笑笑的,却总像是隔了一层什么。
“十八娘在看什么?”
十八娘将笔洗放在桌子上,却没有回答。窗外的喜鹊在枝桠上叫着,欢快得紧。
“姐姐在桃花会上夺了头魁,如今正是一家女,百家求。自是不必担心,和珂娘一般。”
沈琴被十八娘戳破了心事,红着脸低下了头。
十八娘却在心里叹了口气,沈珂嫁不成了,也不知道沈泽会不会想着,将沈琴嫁入皇家。
见十八娘怔怔的,沈琴站起身来,用手指戳了一下十八娘的额头:“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多心事。姐姐虽然无用,但到底是姐姐,以后也会硬气起来,护着你。”
十八娘没想到沈琴会这样说,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用手捂住额头。
对于沈琴,她一直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好在,她想明白了。
“十八娘,你看谁来了?”西屏快步的走进屋来,面上全是笑意。
十八娘扭头一看,却是东珠南枝北流她们到了。
因着一路舟车劳顿,几人看上去都风尘仆仆的,精神头却都很好,众人一见过礼。
南枝便开口说道:“大人怎让小娘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跟个雪洞似的,好在我将十八娘用管了的器物都带了过来。还有西屏,怎地给梳了这样的头。”
她是十八娘的贴身女婢,平日里跟个管家婆似的,操心惯了的。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和十八娘分开这么久,更是唠叨个没完。
十八娘却是喜笑颜开,一点也不在意,有她们在,这寻梅院也有了几分生气。
沈琴见这屋里嘈嘈杂杂的,便起身告辞,回了听兰院。
她一走,北流看了看十八娘,轻声说道:“十八娘,王六郎与十六定亲了,这才几日呀。”
十八娘心中咯噔一下,虽然是早就预料到的事,可是还是忍不住心中酸楚。
是呀,这才几日啊!唤你卿卿的男子,就要另娶他人了。
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神色又淡了几分,“以后关于他的事情,不必报给我知了。东珠,范阳的产业都处理好了吗?”
东珠拿出一本账簿,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答道:“都按十八娘说的,转卖出去了,存进了大通的银号里。可要在长安再多置产?另外,夫人的嫁妆也一并带来了,嫁妆单子在账簿里头。”
十八娘摸了摸账簿,并不打开,开口说道:“嗯,买些长安附近的庄子铺子,哥哥姐姐们不久都要成家立业了,虽然公中有定例,但是哪里够花。将我娘的嫁妆清算一下,将来是要交还给大兄的。”
东珠有些肉疼,却还是遵命的点了点头。接着她又拿出个账本,轻声说道:“十八娘,我们在边关的山头,挖出了玉矿,是上好的和田玉。”
十八娘一惊,问道:“怎么回事?我在边关竟然还有产业呀!”
东珠也惊住了,我就说小娘你富可敌国还在乎什么王六郎啊,感情您自己有多少钱,自己都不知道呢?
“小娘忘记了?夫人当初在那有个陪嫁庄子,奴婢爹爹当初去看庄子的时候,又替小娘置了产。”
十八娘却是才想起来,鲁氏嫁来范阳之前,可是一直跟着鲁家军,在边关住着呢。她的嫁妆里的宅田庄铺,多在范阳,少部分却是在边关。
那她塞到袁阿么衣袖里的平安扣,那和田玉,是不是代表着,杀人凶手,是她的故人呢?
十八娘一下子站起身来,问道:“武氏是个什么出身?我只知道她是个洗脚婢女,她可是我母亲的陪嫁?”
四女却是面面相觑,武氏离开范阳的时候,她们也不过是幼童,又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之前十八娘对长安的人,漠不关心,她们也就没有打听。
北流却是开口说道:“不若让西屏归家一趟,她的爹娘来长安为小娘打理产业之前,一直住在范阳,是夫人的亲近之人。”
是了,西屏一家是鲁氏的陪房,其他人都是沈家的家奴。
西屏闻言,快速的归家去了。不一会儿,就接了她母亲过来。
“阿么,那武氏可是我母亲的陪嫁?她是鲁氏家奴吗?”十八娘请西屏她娘亲坐下,又上了花茶,方才开口问道。
西屏的娘亲,脸圆圆的,一笑起来有两个梨窝儿,她也不扭捏,点了点头,开口骂道:“武归那个贱婢,怎配沾鲁家之名。当年夫人出嫁,有三两个丫头不想离开边城,夫人心善,将她们放了出去。武归就是那会儿进府的,她颜色好,又识文断字,夫人就让她贴身伺候了。万万没想到,她却趁着夫人怀了三郎,爬了主家的床。洗脚贱婢,也敢自称夫人。”
她神色忿忿,显然非常为鲁氏不值。
十八娘让南枝上了些果子,缓缓开口道:“阿么,说慢些,我还没有听过我娘和武氏当年的事情呢。她如今憋着劲儿,要欺辱我们兄妹呢!我且让哥哥姐姐们也来一听。”
说着,便使了人唤了沈庭和沈琴过来。
第二十章 武氏贱婢
西屏的娘一听,越发的愤怒,将她所知道的当年往事,一一道来。
说起来府邸里没有人知道那武氏来自何方,她是被人伢子带进府中来的。
那时候鲁老妇人在长安为质,鲁氏儿郎全部镇守边城,煞是威风。十八娘的生母鲁萍负责打理宅中事物,她虽然聪慧,但是多少染了军中之风,说得好听一些,是大气,说得难听点,是不讲究。
或许因着家中的人多直鲁,她更偏爱知书达理的人一些,不然也不会看上了沈泽。一见到武归,便将她收为了贴身婢女。
沈泽当年名噪一时,多少世家女子想要嫁给他,偏偏他受了鲁萍的救命之恩,沈家夫人问鲁萍何以为报?
鲁萍却是当众直言:“唯愿嫁与泽郎。”
当时这事在沈家闹得天翻地覆的,沈泽前途大好,怎可娶一个莽夫之女呢?
可救命之恩大过天,沈泽到底是应了。
鲁氏出嫁那天,十里红妆,八百烈火流云军送嫁,那一抬抬的金银珠翠,流水般的进了沈府后院,便是世家沈氏,都被鲁家的大手笔弄花了眼。
鲁公多生儿子,只得鲁萍一个女儿,恨不得将心肝肺都掏给她。
到现在人家提起晒妆,都不得不提鲁萍。
鲁萍嫁入沈家之后,很快便自尝苦果,她满山遍野的野惯了,又怎能适应大宅门里的四方天地。
更何况,沈泽并不喜欢她。
一开始,他也试着和她谈琴论画,可是鲁萍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鲁萍心中甚爱沈泽,便按下性子,日日学那世家做派,学那诗书礼仪。武归便是在那时候脱颖而出,一下子成了鲁萍最信任的人,常带在身边。
这一来二去的,等到鲁萍怀了沈耀的时候,武归便爬了沈泽的床,成了她的侍妾。
西屏的娘,说到这里,忍不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她到现在都记得鲁萍学刺绣,将那十指扎得都是血窟窿的样子。
武归温柔小意,一打扮起来,容姿更盛,她明明出身乡野,却是懂诗书的,一下子便得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