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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玲娘白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烦,“滚一边儿去,老娘今日不接客。那破船有甚好做的,没坐过一百回,也坐过八十回了。能让我姚玲娘陪着坐船的,需包下那最大的画舫,你先颠颠自己个兜里有几个铜子儿,若是没有,便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同老娘说话。”
那公子哥儿显然被她这幅彪悍的模样给吓住了,酒一下子就醒了,冷哼道:“哼,庸脂俗粉,谁还不会抚琴似的,装这个样子给谁看呢?仔细着些,下次若再如此出言不逊,小心我剁了你的手,看你还清高个什么劲儿。”
说完,他拍了身边小厮的头一下,“还不快走,在这里等着晦气么。”
见那人走远了,姚玲娘快步走到卖糖人的小摊上,笑道:“阿伯,给我捏个糖人吧,我想捏个卢国公府程三郎的样子呐。”
那老伯哈哈地笑了出声,摇了摇头,“好叻。这程三郎我没有捏过一百个,也捏过八十个了。”
姚玲娘心知他瞧见了刚才的一幕,也不恼,“可不是么!长安城中,谁不羡慕徐窦呀,可惜程三郎只有一个。我们姐妹们可是说好了,难得有情郎,程三郎的生意,我们是万万不会做的。但是捏个糖人沾沾福气总是可以的吧。”
那老伯果然是轻车熟路的,糖人很快便做成了,悄声说道:“小娘子还是早些回去吧,那些公子哥儿可是不好惹的,别惹什么麻烦事上身。这年头,咱们讨个生活不容易。”
姚玲娘心中一暖,“阿伯再照着我做一个糖人吧。我们这些花楼里的娘子,最不怕的就是公子哥儿了。不过我吃完这个糖人,便要回去了。”
不一会儿,姚玲娘便手握着两个糖人,朝着万花楼的方向走去。
那老伯叹了口气,“也是可怜人,好好的一个小娘子。”
且说那姚玲娘一路走着,便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这一段儿没有集市,黑灯瞎火的,常有公子哥儿带着小娘来此打野食。姚玲娘不屑的瘪了瘪嘴,快步的超前走去。
不一会儿,只见灯笼一黑,那提灯的小丫鬟骤然倒地。
姚玲娘陡然一惊,下意识的便想大声疾呼,却被一个粗大的手捂住了嘴,一股怪味袭来,顿时便晕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一早,更夫睡眼惺忪的走街串巷的打着更,却是一脚踢到了一个怪东西,他低头一看,吓得跌坐在地上,拼命的跑了起来,“死人了,死人了。有个小娘子被人杀掉了。”
周围的那些胆大之人,快速的围了过来,其中有一个郎君开口道:“这不是万花楼的姚大家么?昨日里我去饮酒,还有个公子哥儿要点姚大家的牌,她却不在。没有想到,竟然死在这里了。而且还死得这么惨……”
众人一看,只见那姚玲娘衣衫半退,身上青紫一片,显然死前曾经备受屈辱,头被人大力撞击,鲜血流了一地,看起来当真是令人心酸不已。
“元日将至,怎么还出这样的事,真的是太惨了。”一位住在附近的大娘看不过眼,取了一块布,将那姚玲娘遮挡了起来。
很快那更夫便唤来了官府的人,将那姚玲娘抬去义庄,让仵作验尸去了。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偶然的事情罢了,姚玲娘穿得轻佻,又多有得罪客人,许是被人报复,又许是年节将至,流寇作案,总之大家都只不过是唏嘘了片刻,便将之抛在脑后了。
可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让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片黑云之中。
几乎是一日一名女子,刚开始的时候,还仅仅局限于青楼的花娘,到后来便是寻常的良家女子,也惨遭毒手。一时之间,长安城中风声鹤唳,但凡长得好看一些的小娘,都不敢出门了。
关于此事的奏章,几乎挤满了李子期的案头,长安乃是一国之都,竟然出现了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简直是无法想象。
李子期皱了皱眉头,“已经责令刑部破案了。黑羽卫也在查。”
十八娘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若不是她有孕在身,她或许都能够上街去晃晃,看那个狗贼是否敢朝她下手。
“总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事儿颇有蹊跷。寻常的人,杀了人不应该好好的将尸体藏起来,或者寻个荒郊野外的扔了去,怎么这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放在街上,好似怕人看不着似的。”
这好像就是有人设了一局,明摆着让他们上套,不查不足以平民愤,查了却又进了局。
那到底其中有何玄机呢?难不成他们将凶手指引撑了李子期左近的人?
沈家人?还是程家人?
第三百三十七章 联名上书
李昭平一愣,好心的提醒道:“陛下,别太过火了。”
李子期点了点头,“昭平娶妻之后,竟然也变得好心起来了。”
李昭平的娃娃脸瞬间板了起来,“臣一直都很好心,杀人能一刀解决,绝对不用第二刀。”
说完,甩了甩腰间悬挂的黑色羽毛,便告退了,留下哭笑不得的李子期。
很快事情就如十八娘和李子期设想的一般,长安城中胡人与汉人之间开始时不时的发生一些争执,一时之间,要求将胡人驱除出长安的呼声越来越高。
十八娘坐在火盆面前喝着羊乳,百两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而秦昭则坐在一旁拿着针线给腹中孩儿缝着小衣,程处英和徐窦则在另一侧下棋。
“最近长安城中可真是乱糟糟,你大兄都有好些日子忙到天见黑了才回来。”
李子期不动声色,沈泽可不会任人欺负到头上来,长安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怎么能够失控?
十八娘抿了一口,嘴唇之上泛起了点点白,“阿嫂可是心疼了?等侄女出生之后,让大兄好好放个假,侍候你坐月子。”
秦昭笑了,“家中丫鬟婆子一大堆的,哪里就需要他了。对了,那个新来的阿俏,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学任何东西,都是一教就会,婆母很中意她,尤其是她做得一手好菜,比家中大厨还厉害。”
阿俏在沈家待嫁,中元节之后,便要嫁去清河了。
“早就听说了,母亲给她备嫁妆,恨不得把长安城翻个遍。我猜想她是拿阿俏练手,日后待小妹出嫁就不慌不忙了。”
十八娘说的小妹,并非是说沈玉,而是**郡主与先夫英国公世子生的女儿。
程处英一听到她的名字,来了精神,“你这可就说错了。小妹可是要招婿的,哪里是出嫁,那叫娶夫,应该让她的夫郎备嫁妆才对。”
十八娘的嘴角直抽抽,“你最近去寻东珠了对不对?”
整个大唐,除了东珠,还有谁天天把娶三个夫郎之类的挂在嘴边!每次见到她,十八娘都有一种与她并非生活在同一个大唐的错觉。
程处英乐了,“你怎么知道的?我陪阿俏去选首饰,见了东珠。你不知道,她那小日子简直比你这个皇后还要美滋滋呢。”
程处英说着,面露猥琐的笑了笑,“嘿嘿,我看到她的时候,可是有一个长得极好看的琴师跪坐在一旁抚琴,另外有一个在给她捏肩呢!啧啧……看得我差点儿回家就把你阿哥给休了,自立门户……”
十八娘知道她说笑,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羊乳差点儿洒了出来,“你可别,不然我阿哥会在大殿上抱着岳丈的大腿哭的,真的会!不若你回去之后,让他一手击鼓,一手给你揉肩。”
弹琴什么的,沈庭是学不会了,击战鼓是他的强项。
“算了吧,让他揉肩,他能把你的骨头给捏碎了……”
程处英话说了一半,就感觉三双眼睛唰的一下看了过来,原来已经让沈庭这样做过了呀!
程处英清了清嗓子,“我阿娘最近可高兴了,清河嫂嫂前几日不是一直哭么,都病倒了,寻郎中一瞧,是有孕了。经过这事,我二哥倒是收敛了不少,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十八娘点了点头,心中却不是如此想,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谁想听你说这些,你快说说我二哥的一些蠢事,做的好的,让子期也学学,做得不好的,待我拿去笑他!”
她正兴奋的说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无奈的扭过头去,一看愣住了。
不光是李子期,沈耀,沈庭还有程三郎都齐刷刷的站在她身后呢。
尤其是沈庭和程三郎全副武装的,连甲衣都穿上了。
“可是要收网了?”十八娘看着李子期的眼睛,兴奋的问道。
李子期咳了咳,“嗯,让阿庭和程三去抓人。二嫂,你可千万要全说阿庭的坏处,不然我便让阿庭留在长安城,不要再去松州了。”
沈庭顿时就不满了,“陛下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呢!你唤我娘子二嫂,怎么到我这里就变阿庭了?”
李子期白了他一眼,“你若再不去抓人,一会儿我这个胡人,就要被赶出长安城了。”
沈庭虽然鲁莽,但是并非轻重不分之人,郑重的点了点头,同程三郎一道儿出宫抓人去了。
“是哪些人不满你坐这个江山?”十八娘因为有孕在身,这事儿没有一直跟着,是以有此一问。
秦昭听着,暗自打量着李子期的神色,见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此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是陇西李氏,我的本族人”,那神色并无勉强之意,心下为十八娘高兴起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这府中的女儿来得正好,日后若是能给嫁给李景……婆母又是姑母,是难得的好亲事。
她想着,忍不住笑了。
十八娘对此毫无察觉,惊讶的看着李子期,“你做了皇帝,陇西李氏水涨船高,他们这样做,有何好处……”
“李括对不对?”十八娘突然回过神来。
李子期是打着李唐正统的旗号推翻赵楚的,那么李括呢?他是李建成的儿子,身上也无胡族血统,之前因为是傻的,所以并没有人将他放在眼中,如今却是得知他不禁聪慧,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毕竟装疯卖傻十多年,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起来,李括在出生上,的确是比李子期来得更为正统一些。
世家以长嫡为贵,但是若不论是谁打来的天下,都让嫡长上位,那岂不是太可笑了么?
若真如此,那历代皇子们为何要斗得跟乌鸡眼子似,直接让大哥当太子就好了嘛!
李子期点了点头,微微地动了动嘴唇,“天煞孤星。今日我便收到了朝臣的联名奏请,说我有异族血统,所以长安城里才出现了这样的悲剧,应该下罪己诏。哦,还有一把万民伞……”
十八娘看着李子期自嘲的模样,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心酸的是,李子期似乎已经认定了自己个的确是把国师天煞孤星的命格带过来了,这不他不想杀李括,还指婚了谢蕴给他当王妃,可他非要自己个找死。
好笑的是,当初她要置朝华于死地,弄了个万民伞给她歌功颂德,如今李子期也收到了长安城老百姓送的万民伞,却是要他滚出大明宫……
第三百三十八章 暴君
“还说李昭平娶妻之后心软了,你不也是一样。你可是黑羽卫出身的活阎王,本来就不是明君,应该是暴君呀。暴君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么?反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