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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娘拉了拉她的手,安慰道:“程姐姐也是一心维护我,方才如此的。无妨,这李子芬打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即便我忍气吞声,她也照样还是不喜欢我。”
程处英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其实我娘根本就没有病,她是怕我这暴脾气在城里惹祸,这才装病,把我拘着的,毕竟好好的一个女儿家,总是藏着不见人,也不是个事。现在我年纪大了,娘也不好再病着了。”
……十八娘和秦昭第一次听说这其中的缘由,都有些,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徐窦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是不知道,小的时候,程姐姐进宫,遇到了正在御花园里寻犬的二皇子,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登徒子,将二皇子暴打了一顿,三天都下不了床,哈哈哈哈。”
程处英小脸一红,嗔道:“窦娘,你莫要混说,我哪里知道他是在找狗,他支支吾吾哼哼唧唧的半天说不清,可不可疑?我还以为立了大功抓了刺客呢,结果回来被我爹一通好打……莫提莫提了。”
四人笑闹了一通,程处英就领着众人去打叶子牌了。按她说的:“这梅花日日看,夜夜看,年年看的,为了装斯文,明明冻得直哆嗦,还非得吟诗一首,夸这花儿美!这不是作的慌吗?有这功夫,还不如推圈牌九,舞段大刀来得痛快呢。”
一直到用了午食,秦昭和十八娘方才准备打道回府,临了前,十八娘突然开口说道:“前些日子我偶得了一位制灯大师,想办个灯会,邀请婶婶姊妹们一起耍耍,两位姐姐明晚一定要去呀。”
程处英一愣,点了点头,“我们一定去,十八娘都说是大师,那灯一定很新奇。”
等告辞回到了车上,秦昭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以前我只见过李子君,她性子跳脱,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你只要顺毛摸,还算是好相处。可那李子芬,分明就是个刺头儿,她的母亲是镇平王府侧妃,王妃身子不好,府中一应事由都是她管着的,这下你嫁过去可要为难了。”
十八娘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事到如今,这镇平王府就算是一个臭泥潭子,我也只能往下跳了。”
秦昭摇了摇头,“还有琴娘的事,咱们得要速战速决。你哥哥如今也起得身了,等明儿我与他一道去李家退婚,务必将此事解决了,最好是在贾大家之事没有爆发之前。”
“嫂嫂所言甚是。所以我才临时起意,办那什么劳什子灯会。”
秦昭傻眼了,“你是临时起意?那我们一下子上那里去寻那么多灯?”
十八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嫂嫂不用忧心。那寻得制灯大师倒是真的,本打算是开间铺子的,如今先拿过来凑合着用用,说不定还能打响我那铺子的招牌呢!就算灯不好看,戏好看不就行了。”
秦昭戳着她的额头,也是笑了,“你呀你,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十八娘一回府,就直接去了沈琴的听兰院,直到天擦黑了,才出来。
第二日这沈府里头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沈泽因为容貌太盛,甚少在家中宴客,就怕有媳妇小娘的装作不小心迷了路,来偷看他的,烦不胜烦。如今他后宅空虚,更是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说起来,比沈庭要招人多了。
而十八娘又是妥妥的世子妃,这愿意赏光来看灯的人,那叫一个络绎不绝。
十八娘笑意盈盈的迎着客,见到李夫人带着大女儿李菲音过来了,更是笑意添了三分,“李家婶婶来了,怎地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这凛冬已至,可好保重身体啊!怎么不见孔家小娘?听说在李府里头养病,我阿姐特意下了帖子,请她出来散散心,指不定出来松快了,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呀。”
李夫人支支吾吾的说了两句,就想往里头去,十八娘却是用手轻轻一拦,笑道:“就怕李婶婶跟我们客套。说起来她嫡亲的姐姐可是嫁到我们府上了呢,这不又有了身孕,特意使人接了她过府看灯。”
李夫人擦了擦额头,看着不远处正坐在那儿吃点心的孔美娴,大惊失色:“美娴神智不清的,别冲撞了贵人。”
她这话声量有些大,引得许多贵夫人看过来。
十八娘歉意的笑了笑,只引了李夫人坐去了孔美娴身边。
今儿这府里的灯当真是新奇,除了往日里常见的八角琉璃灯,走马观花灯,甚至还有风铃灯。
这灯煞是神奇,如同一串小铃铛儿,在风中铃铃作响,每一个铃铛里头,都点着一盏倒挂的灯,小火苗儿腾腾的,啥是好看,引得众人全都前来围观。
还有那莲花灯,一张一合的,颇有意境。
众人正看得有趣,突然之间,听到一声尖叫,只见那孔美娴突然之间猛的用手一推,大声喊道:“姑妈快躲开,那灯上的蜡烛要落到你的头发上了。”
十八娘猛地回头一看,只见那风铃灯里头的一个蜡烛,不知道怎么松动了,竟然快速的往下掉了起来。
而坐在那灯下头的,正好是李谦之的母亲,李夫人。
十八娘快速的从袖袋里摸出一个铜钱,猛的一扔,那蜡烛被铜钱一打,稳当当的钉在了墙壁上。
她快速的走了过去,拉住李夫人的手,抱歉的说道:“真是得罪了,小女疏忽,险些酿成大错,多谢美娘出言示警了。”
她说着,又走到孔美娴身边,朝着她行了一个礼,压低声音说道:“我阿姐想与李谦之退婚,你若是想当正妻,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孔美娴身子一僵,眼神复杂的看着十八娘。
十八娘突然捂住了嘴,大声惊呼起来,“孔家小娘不是痴傻了,只认得李家大郎一人了吗?怎地……李家这是何意?”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送脸来打(一更)
她这么一问,众人也都回过神来,用一种了然并着不屑的眼神看着李夫人。
李夫人从来都没有如此万众瞩目过,一时之间,竟然手应该放到哪里都忘记了,哪里还能言语半分。
十八娘冷面一板:“若不是今日一见,谁能想到这孔家小娘条理清晰,身手敏捷,比常人机灵百倍,就这样子,你们李家为何登门哭求,让我阿姐怜悯,让表小姐进门当平妻?”
李夫人瞠目结舌,没有想到十八娘竟然能如此镇定的说胡话。她虽然当时就是这样的想的,可是口里却说的是退婚啊!这平妻,明明就是你沈家自己提的!
“我祖母一心向佛,见不得小娘受苦,这才做主应了。没想到,你们李家竟然贪心不足蛇吞象,这是想要诓了孔家诓沈家呢!我倒要问问,李探花读的哪门子圣贤书?这事儿,今日你李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们这不是堂而皇之的骗婚么?”
她的话又快又急,像是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李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头嗡嗡作响,好似有那寺庙里的和尚拿着撞钟,砰砰的敲!
周围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就说这沈老太太乃是沈琴的嫡亲祖母,怎么可能干出那种坑孙女的事,原来是李家求的平妻啊!这人老了就是心软,跟面人似的!
正在这时,那孔美娴突然捂住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姑妈,你就别瞒着了吧。都怪我,心悦表哥,才一时之间想出了这么个错的主意,蒙骗了沈家姐姐。这事儿怪不得我姑妈,都怪我。”
十八娘看着孔美娴,这姑娘倒是个聪明角色,这个时候将错揽在自己身上,事后李夫人待她自然是感激不尽。幸亏琴娘想通了,不然的话,还不被她吞得渣子都不剩。
果不其然,那李夫人看着孔美娴,脸色缓和了不少,她绞了绞手指,突然开口说道:“这事儿是我李家不对,只不过两个孩子两情相悦,我们谦之之前在庄子上还对琴娘有救命之恩……”
两情相悦?救命之恩?
十八娘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李夫人的眼睛,直看到李夫人撇过头去。
“夫人这脏水可泼得够熟练的。这长安城中谁不知道,我阿姐喜静,一年出不了三次门,只关在屋子里作画绣花,敢问李夫人,我阿姐与你家公子,在何时何地两情相悦的?”
李夫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她总不能说,我儿子趁夜爬了你家小娘的墙头啊!也不能说,我儿子偷摸拐进了你家内宅里,捡了你阿姐的帕子。她不想鱼死网破,娶了沈琴算什么,娶了背后的沈泽才是真理啊!
这话一说出来,这李谦之,还不成为人人提防的色狼?还有何颜面继续为官?这沈十八娘,分明就是吃准了她要吃这个哑巴亏了!
“再说那救命之恩,敢问夫人,吐蕃大军来袭,贵府小郎与众多女眷一道,是躲在谁家的地窖里?又是受谁的庇护?这么说来,倒是我沈家对李探花有所恩惠才是,当然了,区区小恩,就不图你们回报了。”
“那吐蕃小兵提枪来刺,多亏了徐家小将阻挡,救了李探花一命。怎地,李探花没有向您如实禀告,去徐家表达谢意么?那可当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若顺水推舟,就着平妻之事把婚退了多好?偏偏要把脸送过来打,那十八娘当然却之不恭了。
一旁的徐窦两眼放光,插话道:“我哥哥有官职在身,这护人安危,上阵杀敌自是他应该做的,当不得一个谢字。说起来,阿窦在这里代哥哥,谢谢各位夫人的厚爱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谢礼呢!”
当日和太子一同玩乐的纨绔子弟颇多,自然也有女眷来了今日灯会,听到徐窦这么说,都满脸带笑。
“阿窦莫谦虚了,我家郎君一归家就说了,若不是徐小将军及时赶到,我们怕是要阴阳相隔了,这做人啊,就是要懂得知恩图报。”
李夫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儿子回城之后,可不是这样与她说的,只是脸色差得很,说是救了琴娘的命……如今看来,全然不是这么回事,那温泉庄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正在这时,突然沈琴身边的大丫鬟珍珠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哭喊道:“十八娘,不好了,我们小娘要投缳自尽,我们拦都拦不住啊!”
十八娘一听,面色大变,当下顾不上满室宾客,提起裙子,就朝着那听兰院奔去,边跑还边喊着,“若是我阿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那些夫人小娘们对视了一眼,都忧心忡忡的跟了过去,心中也不乏几分看戏的乐子。
这沈琴也真是太倒霉了,摊上这么个人家,若是她们,怕是也想去死一死了。
走到听兰院,只见那沈琴当真悬挂在屋梁之上,众夫人心中一动,都收起了看笑话的心思。
这个实诚孩子,不是在伺机退婚,她是当真求死啊!没见脸都青了吗?
十八娘铜钱出手,嗖的一下隔断了白绫,沈琴吧唧一下掉到地上,脑袋一下子就摔出了一个大包,脖子上的红痕清晰可见。
十八娘猛扑上去,“阿姐,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若是不想嫁,我们可以退婚啊!阿姐,你不要死啊……”
程处英把十八娘一推开,喊道:“让我来,你阿姐都没气了,憋住了,我力气大,让我给她捶捶。”
十八娘的手一抖,姑娘你悠着点啊,别真把我姐捶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