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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咱这里手机信号本来就不好啊,加上暴风雪不是马上就要来了嘛,到时候手机信号肯定大受影响。来的那几个警察要汇报工作,一定会派个人来村委会借座机固定电话用。到那时……,明天咱们先从偷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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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方向就起床到院子里活动身手。雪花虽然还未落下,但天空密云如涛,地上冷风轻啸,预示着这场大有雷霆之势的暴风雪就要来临。不大一会,陶慧手捧热茶出来了。看她眼圈儿有点发紫,显然夜里没有睡好。
方向也是失眠才会这样早起来,但他同时也不能否认,自己潜意识里有故意在这里等候陶慧的**。
“早啊,陶慧!”
“早!”陶慧仰望着天空,“看来最迟今晚暴风雪就要来了。”
“是啊,”方向本想说句“你要注意保暖”之类关心的话语,但话到嘴边却又没说出口,临时换了话题道:“哦,对了,昨天我询问了那四名未参加开会的村民。不过,虽然按照侦破工作的原则,理应对一切反常情况进行调查,但我还是想问一问,你为什么会特别叮嘱我调查不来开会的人呢?”
“可能是基于两个原因吧,一是我认为这一系列案件的嫌犯,无论是不是同一批人,其犯罪手段的高明程度都是罕见的,而往往太聪明的人,行事也出人意料,也许根本就没把咱们来调查当作多大回事,也不怕引起咱们的怀疑!其次,从案件本身来看,嫌犯除了追求杀害三名被害人这个结果之外,设计的现场、以及故意留给我们的现场证据,就是要我们把侦破方向放在凤凰村里,或许,他正巴不得我们找上门去。”
方向认真考虑了片刻,道:“我觉得,应该假设制造骸骨闹剧的嫌犯与凶杀案的凶手就是同一批人,把案件并案侦查,你有什么看法?”
“赞同!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一般人如果为了泄愤挖了仇人的坟墓,无论做得多么不堪,都是合乎人的正常仇恨心理的,唯独做得这样巧妙而且故作玄虚,绝不仅仅只有泄愤那么简单。那么,嫌犯的动机是什么?这是咱们必须要破解的谜题。所以,我们应该首先找出三个被害人以及费勇儿这四者之间的异同之处,看能否从中找出线索。”
“曹小荣、武秀波和刘金山,这三个被害人的共同之处暂时看起来没有必然的关联吧?”
“是吗?你是说专案组列出的那些被害人之间的异同点?”陶慧的神情和语气,与平时似乎有些不同。
方向点头道:“第一,三名被害人年龄相差不大,基本属于同龄人,也都是凤凰村的男性村民,符合这两个特征的村民至少不下四十来人;第二,三个被害人都有妻儿,没有外出打工的经历,社会关系也都正常,根据排查结果,也都可以排除与人结怨结仇等情况;最后,三个被害人的家庭条件,都差不多,算是这个穷山村里相对富足的,但在这贫困的山村里,这样的‘富足’程度远远达不到可能令人产生觊觎之心的、巨大财富的程度。因此,基本可以排除仇杀、情杀以及因觊觎他人财富带来的作案动机。你对这个分析有不同意见吗?”
“有!不过目前我只能在假设的前提下进行推论。如果费勇儿能活到今天,他与三名被害人的年龄差距不超过三岁,基本符合同龄人这个范畴;那么他很可能也会娶妻生子,与三名被害人过着同样正常的山村生活。但是,从他母亲目前的生活条件来看,明显低于三名被害人的家庭生活条件,这算不算是个疑点?”陶慧一口气阐明自己的观点,但脑海中的思潮仍在激烈地碰撞着。她把茶杯端起来贴近嘴唇,却忘记了喝。
方向努力尝试着去理解对方的逻辑根源来自何处,“你的意思,如果费勇儿一直活到现在,他会因为某种原因,过上与三名被害人家庭条件类似的富足生活,是吗?”
陶慧点点头,这才把已靠在嘴唇边良久的热茶轻啜了几口。
“那样的话,顺着你这个假设推下去,岂不成了阴谋论了?三名被害人与费勇儿共同知晓或掌握着某个秘密,而正因为这个秘密,导致了三名被害人获得了富足的生活条件,费勇儿因为早死,所以他的母亲就没能从这秘密上面获得利益,是这样吗?”
“为什么不可以假设成一个阴谋论来探讨?咱们也亲眼看见了这个山村的物质生活条件,你说说,如果不出外打工的话,村民可有什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致富?”
方向想了想,只能摇头。
“那么三名被害人的家庭凭什么比绝大部分的村民家庭过得富足?”陶慧继续追问。
“没有天时地利可以依靠,那么只能靠人,就是靠关系。”方向跟着她的思路,只能做出这样的推断。
“那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可以在这样一个贫瘠的、只能依靠国家扶贫帮助的村子里,带给别人利益?”
“你这假设已经限定了范围,只能推论出有人利用权力,让三名被害人的家庭获得了正常情况之外的利益这个结论。这样你这个阴谋论最终必然指向村干部中的某人或某几人,他或他们因为被三名被害人掌握着什么秘密,不得不利用手中权力来违规输送利益以求封口!”
陶慧的嘴角扬起,不自觉地露出了极端自信的表情,道:“你不肯相信会有这种可能,是吗?”
方向苦笑道:“我就象听你讲了一个传奇故事,而且还是先入为主带着阴谋论来讲述的这个故事。陶慧,这可不像平常那个靠证据来做客观推理的你了。”
“我也不是完全建立在空想基础上,也有一定根据的。你看,凶杀案和骸骨闹剧,嫌犯的作案时间都在晚上,是吧?他们为什么选择夜晚作案?”
第六章 危机重重 一、
方向稍稍思索了一下,道:“这个可能性有很多,最符合逻辑的,就是一般犯罪的人在心理上会觉得夜色可以掩藏犯罪行迹,降低被人发现的几率。”
“还有呢?”陶慧面上保持自信的神情。
“哎,啊!陶慧,你今天是怎么啦!你知道我的逻辑思考能力远不及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学生来考试了,行不行?”方向实在很想听她一次性就把推论透彻地阐述清楚。
“我认为,嫌犯选择夜晚作案,就是为了应对案发后,咱们的排查行动。我侧面了解了一下,冬季的山村村民,一般还不到下午六点就各自回家围着火炉不再出外了。这不仅降低了嫌犯作案时被人从现场目击的可能性,更大的作用,则是绝大部分村民除了自己的家庭成员之外,都无法提供案发时、第三方无利害关系者的客观可信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嫌犯并不怕我们进村来调查。甚至可以这样推理,嫌犯的一系列作案行为,其中至少有部分的动机,就是在追求这个结果,那么,很可能嫌犯与我提出这个‘阴谋论’的秘密存在着某种利害关系,他就是想要让我们顺着这个方向去侦破?如果这样的话,再回过头来探究我提出的‘阴谋论’,你是否觉得有侦查思考的价值了呢?”
方向沉默不语,一时无法想到反驳对方的理由,却又觉得这个设想实在过于天马行空了。
“秦求家外面的建筑垃圾,你也觉得需要引起注意,对吗?”陶慧接着完善自己的论据。
“那只是一种直觉上的好奇,那些被烧过的建筑垃圾在没有和凶案现场发现的燃烧物做对比鉴定之前,不能算作正式的疑点。”
陶慧点了点头,道:“我同意你的这个看法。但是,假设凶案现场发现的燃烧物就是来自秦求家外面的建筑垃圾,那么嫌犯的意图是什么?而且现在咱们知道了,在十多年前发生的那场因通奸引发的重大血案。把这一切联系在一起来思考,这样,我的‘阴谋论’是不是就更有可能符合逻辑了呢?你别忘了,我告诉过你,凶案现场发现的燃烧物都疑似存在了很长的时间!”
“这……”方向觉得脑子里一团迷糊,明明知道对方的主要论据是建立在假设的前提下,但除了这一点之外,却又找不到其他可以有力反驳对方的理由。他摇了摇头,道:“陶慧,你这个设想不能轻易提出来,这样会和凤凰村的干部层产生很大的矛盾,不利于咱们查案。我们私下可以继续讨论,但我认为还是应该把侦破工作建立在证据的基础上来进行。”
陶慧似乎对他的反应很失望,也摇着头道:“如果用常规的侦破手段,你认为能轻易侦破此案吗?且说就算可以,但是现在单是等燃烧物从大学实验室鉴定得出结论,至少也是春节放假之后的事了,那样的话,到我们真正破案的那一天,你认为秦老师还能等得到吗?”
“哈哈,方队长,陶法医,你们俩可起得够早的!正好,我老婆刚蒸了一大笼包子,你俩来尝尝!”罗上进从楼上窗户里探出半边身子,热情地招呼两人。楼下厨房的窗户上冒出滚滚蒸汽,看来他的老婆已把早饭做好了。
楼下俩人从紧张的逻辑思考中回过神来,这才警觉到这番针锋相对地讨论是站在毫无遮蔽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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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慧轻轻咬了一小口包子,就问:“罗支书,我有一个疑问,想请教一下你。”
“嘿嘿,陶法医客气个啥,有话只管问。”罗上进照例先干笑两声才说正题。
“三名被害人的家庭情况,在村子里算是比较富足的,你能告诉我,他们都有什么特殊的经济来源吗?”
“呃,原来问这个呀!这样吧,两位是来查案,我也不敢隐瞒一些情况。是这样的,三个死者,都是与我、远大还有二柱从小到大的好兄弟。自从我和远大出任了支书和村长之后,难免就基于兄弟感情照顾了他们一些。但两位可别误会,我和远大绝对没有违反国家政策搞啥徇私的事。只是你们也清楚,我们这里只是个穷山村,资源十分有限,没办法平均分配救济物资。所以,就把有限的资源先照顾了自家兄弟,这也算人之常情吧,啊?哈哈哈!方队长是男人,一定能明白兄弟之间这份义气的。”
方向笑了笑,见既然陶慧已经打开了询问的口子,也就顺着往下追问:“费勇儿你也说把他当作兄弟,可我瞧见他的老母亲生活过得并不怎么好啊?”
“啊!方队长,这你就误会兄弟我了。我和远大恨不得把苗秀珍当成亲娘一样照顾,可她倔得很,就是不信勇儿兄弟是意外淹死的,不仅把远大一家人视为仇人,就连我都被她恨上了。我们倒是有照顾之心,可她根本就不愿领这份情,哎!说起来,我和远大经常在一起喝酒想起勇儿兄弟时,都觉得悲哩!”
方向不露痕迹地盯了陶慧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罗上进的解释并不牵强,似乎真实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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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当夜,雪花就铺天盖地被狂风吹进了山村,仿佛顷刻间就会将小小的村落淹没在山坳里。
方向、陶慧还有秦楚楚三人关在房里讨论到了天色擦黑,也只在应该把凶杀案和骸骨闹剧并案侦查这一点上能取得一致。关于陶慧早上提出的“阴谋论”,方向保持着极其慎重的态度,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