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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个小小的身影只是停顿了下,身子刚转过一半,就硬是转回去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跑。
苏大富见状,也瘸着腿往前追。
我前边说什么来着,人家苏杏还留在原地等着收尾呢。
收回自己的腿,苏杏拍拍裤腿上的泥,摇着头对扑倒在地的苏大富感慨道:“大叔,你眼里是真没我啊,当着我面还敢去追我弟,当我是死的啊?”
“你还不如死了!”苏大富后悔啊,他后悔当初蔡花怀老三的时候,他咋就没给打流产了呢。
“啧啧啧,暴露了吧,你要真是我们的亲爹,还能说这话?”苏杏咂巴着嘴冲左右的路人感慨道,“有亲爹盼着闺女去死的么?别的不说,有亲爹在大街上当着人面扒亲闺女衣裳的吗?”这男人是急眼了还是脑子进水了,也不想想这么多人围着,他能扒得了她的衣裳?
苏大富几乎咬碎了牙,死死盯住苏杏道:“你不跟我走也行,让果果跟我回去!”
苏杏蹲下来,与苏大富对视,笑嘻嘻的轻声道:“你做梦没醒?”她要是让果果认了这王八蛋,那还不是直接承认这就是她爹?拍拍身上衣裳的褶皱,苏杏对四周的街坊摇头叹息:“我现在看着他也不像是人贩子,估计是丢了孩子到处找孩子,找不着就魔怔了,看见个长得像的就以为是自家的。”
这话说得众人纷纷点头,可不是么,瞧这男人疯疯癫癫的,非说人家杏儿姐弟几个是他的闺女儿子,要真是的话,还能当街脱闺女的衣裳?不怕这么多人看呐?
躲在一边的苏大贵心里那个恨呐,就不该让他哥喝那一壶酒。三丫头身上有记号最好,你让别人去查啊,你自个儿非要在大街上扒,人家不打你打谁。
“我看这人不太对头,这几天还是要拜托大家了,万一瞧见他又缠我家果果或者桃儿的话,好歹帮我拦一拦,报个信儿。”这才是苏杏最在意的问题,她就怕果果去上学的途中被苏大富给抢走。
好在苏杏搬来安隆街后,一直以“敦睦友邻”为处事原则,一家子大大小小跟街上的街坊们混得相当熟,听见她这样拜托,又是为了果果,大家都纷纷点头让她放心。
她能放得了心才怪。
安隆街离学堂比当初桃花寺街上更近,但再近也不是在她家门口啊。这一路上人多眼杂的,万一苏大富趁机抢人怎么办?
苏杏叹气,难道她就非要狠下心来让苏大富断胳膊断腿才行?可那好歹是1。0的亲爹,就算不念着1。0,也得念着果果的面子,毕竟,将来果果长大了,说不准还是要给这两口子养老送终的,她总不能给果果留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烂摊子去伺候吧。
“杏儿,别叹气了,屋顶都快让你叹掉了。”苏莲好笑的拍了拍苏杏的脑门,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把手里的针线筐搁到一边,笑道,“你是老三,上头还有我呢,这个家,总不能里里外外都让你操持完了吧。”
苏杏不解的看着苏莲。
“我是大姐,整天让你为家里费心就够偷懒的了,现在家里有难处了,我咋能还老是坐在屋里绣花?”苏莲笑了笑,拉着苏杏到一边坐下来,慢慢说道,“你从小就能干,有主意,姐知道,可姐也不能因为你能干,就啥事都让你担着是不?爹再不好,也是咱的爹,哪能让你一个人去应付。你放心,不就是果果上学的事儿么,打明儿起,我去送果果和四树去学堂,咱爹和二叔一共也就俩人,我就算打不过,好歹也能拦一拦。再说了,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随便喊一声,人家不就看见了,到时,还能由着他们俩胡来?杏儿,你别总觉得我软弱,我以前是软弱,可我现在想开了,人呐,就是这样,你软弱了,人家就欺负你,只要你没做错,刚强一点又能咋样?”说这话的时候,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她之所以处处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讨人欢心罢了。如今,她还用的着去讨人欢心吗?
苏杏的眼睛亮了起来,抓住苏莲的手用力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只要咱没错,管咱是泼妇还是淑女呢。”
大姐从小就软弱可欺,不会反抗,她一直最不放心的就是大姐这一点。尤其是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她更是紧张。可现在看来,她是不用再紧张什么了。
“打明儿起,我送果果和四树去学堂,就这么说定了。说起来,打从出了周家,我都还没好好的逛过街,连咱这个安隆街,我都不怎么熟悉。现在想想,我也不能整天在家里憋着啊,这么大的人了,不说帮你做点啥事,还光靠你操心忙活的,我自己心里都惭愧。”说着说着,苏莲忽然觉得自己眼前越来越明亮了。这么久以来,她安逸的在家里带着,缝缝补补,或者带二花三花玩,日子过得极轻松,可在轻松之余,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如今,她明白过来了,就是因为太闲了,才会觉得空落落的。连二花三花都要时不时的跟着苏杏去赶场赚钱,而她作为家里最大的一个,却一直空闲着,实在是足够惭愧。
(未完待续。)
197 秋儿,我来问候你了
苏大富当然没有死心,虽然差一点就酿成了鸡飞蛋打的悲剧,但好不容易见着了儿子的面,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不让我找你是吧,没关系,我守着,你既然送果果和那个野崽子去念书,他俩总不能成天在家里呆着。
其实,苏大富更想直接冲到苏杏家里去把儿子抢回来,只是,苏大贵的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儿可是京城,他们都不认你当爹了,你冲进去抢,那得算你私闯民宅,小心抓了你进去打板子!再说了,就算你想闯,你闯得进去,出得来吗你?”
是啊,三妮儿那个脑子比鬼都精,要是她再喊一群人来打他,他还是跟今天一样,挨一顿揍啥也捞不着。
想来想去,苏大富恨恨的一跺脚,咬牙切齿的骂:“就不该养她这个白眼狼!”想了想,他又说,“那就在街上守着,要是果果出门,就直接把果果抢过来。只要把果果带走,她就算再想耍心眼,也得老老实实听我的。哼,到那时,她们几个都落不了好,非要让她们老老实实的把手里藏的钱都交出来不可。她报官也没用,果果还小呢,随便咱哄两句,他还不得乖乖的认我?到时候,官府大老爷说不准还得判她必须得认我这个爹。”再把老三卖的远远的,省得跟他找茬!
苏大贵点头,继续给苏大富出主意:“今天闹了一大场,这街上的人不定有多少人认得你呢,明儿咱别在这街上等,咱去街口,省得让人瞧见。”
兄弟两个搓搓手,把明天的计划安排停当,然后去寻住处——身上没钱了啊。
想到这一点,苏大富更是恨得咬牙,他本来就没带多少钱来,只想着进了京见了闺女,闺女还能不给他吃给他住?现在倒好,根本不认他了。
苏杏肯认他才怪,又不是圣母玛丽苏,非要本着感动华国精神把个麻烦接回家去养。
她现在已经做出了抵御苏大富袭击的一百零一种应急方案,从各个角度无死角防御苏大富的行动。
就连四树都牢牢记住了,外头有个抽风的大叔,遇上了啥也别管,赶紧喊人往死里揍!
“至于吗……”林树半信半疑的挠头,他总觉得杏儿是被吓着了,哪里就需要这么紧张了。不过,对于自己一时嘴快暴露了新住址,导致苏大富刚到京城就找上门来一事,他还是要深表歉疚的。
“绝对至于。”苏杏磨了磨牙齿,穿过来这么些年,苏大富是什么德性,她比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都熟悉。毕竟,大姐二姐被卖了好多年,而桃儿果果又小,只有她是最熟悉苏大富的。
坐在一边的二花恨恨的补充:“还有秋儿,都是她把人领来的!哼,她在那里装好人,让我带你爹去找你,让你们一家团聚。”团聚个屁啊,杏儿姐根本不想回云州好吗。
对,还有秋儿。
苏杏轻轻的舔着唇,不管秋儿究竟真的是圣母心发作,还是有别的什么想头,她都必须要去桃花寺街一趟,去感谢秋儿特地带人去骚扰她。
苏林两家第十七次九中全会,散会。
第二天一早,苏莲果然亲自去送果果和四树去学堂了。
她是极少出门的,偶尔会走到胡同口外散散心,或者买些东西,但很少会走出这条街。在她看来,逛街并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不过是四处走走看看而已。
只是,如今看来,似乎是她想的错了。
看四树和果果两个蹦蹦跳跳的走着,边走边与两边相熟的人打招呼,间或会给人介绍身后的自己。然后,那些人就会笑嘻嘻的跟自己说话寒暄。
这是她在周家时从未有过的经历,仿佛街两边原本看着冷冰冰的陌生商铺,渐渐变得熟悉并温暖了起来。
“姐,我俩进去念书的时候,你干啥去?”苏果回过头来问。
“你三姐说对面有个针线铺子,我去那里等你们。”苏莲不敢离开,她怕爹会趁她离开的工夫跑来找果果,想了想,她又再三的叮嘱,“你可千万记得看见他去找你,就大声喊,你一喊,我就过来了。”杏儿说过,果果在学堂里还安全些,毕竟学堂里人多,苏大富就算冲进去,也没办法如入无人之境那样轻松带着果果离开。
这一路上,直到进了学堂,也没瞧见苏大富的身影出现。这倒让苏莲松了口气,但也纳闷起来,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了才对,怎么会没来找果果?
她哪儿直到,苏大富确实找了,只可惜找错了地方。毕竟,京城不只是这里一家学塾,光这安隆街附近就有三家了。
所以,在不知道儿子究竟再哪里上学的情况下,苏大富只能挨个去找了,第一家,他去的是最便宜的那家。
与此同时,苏杏也再次回到了阔别一月的桃花寺街。
“等会咋说,都还记得吧?”
二花三花和赵红一起用力点头。
苏杏点头:“很好,走!”
她走后,为防被苏大贵盯上,几乎从没回过桃花寺街,如今一回来,街上不少相熟的街坊都纷纷与她打招呼,见她气势汹汹的带着人来,不禁好奇又是谁招惹了这群小丫头。
到了曾经住过的胡同口,苏杏停住了脚步,好好的活动了下手脚,对三花道:“去,咱也不是没礼貌的人,先过去敲个门,跟李婶打个招呼,看看秋儿在不在家。”
她很怀疑,秋儿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带人去找她的,当初她可是和这里的邻居们严格叮嘱过,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她这一家子的下落。
三花蹬蹬蹬的跑回来了,向苏杏汇报消息:“李婶李叔都在家,秋儿也在家。”
“院里别人家有人不?”
“杨三叔家没人,其他的都在呢。”
很好,走。
迈步走进自己住了大半年的大杂院,苏杏不由得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那树,那井,那墙,似乎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哟,杏儿,咋回来了?”
“回来看看李婶他们,亏得秋儿姐昨天令人去找我,我得来谢她呢。”
可这说话的语气,咋也不像是来谢的啊。老邻居眨巴眨巴眼,也不急着打水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