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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后院卧房里有两具尸体?!”梁大人眼前一黑,差点向后倒过去。你说你们两个,这正月十五的就不能出去逛花灯去,非要躲在卧房里……好吧,可能你们是又饿又渴,俗称,饥那个渴。
比梁大人冷汗更多的,是苏莲林树等人。
苏杏说她要出去一趟,他们没在意,反正这个家里当家的是苏杏,当家的要去哪儿,他们管不着。只是,当起火时,他们的心都颤了一颤。
当知道起火的是兴庆园时,苏莲的身子晃了晃,差点软倒在地。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杏儿临走的时候,还抱怨了一句,说什么“死妖孽哪儿不好找,非要去哪儿”。
苏杏与云帆的事情,她是知情的。而苏杏对云帆的爱称,她也有几分印象。
所以,杏儿这是找那个云官儿去了?
听苏莲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出这个猜测,众人皆是眼前一黑,随即慌不择路的向兴庆园方向冲去。
兴庆园早已被捕快围了个水泄不通,救火的人一桶桶的水向里头泼去,因为附近的井里竟然被人倒进了火油,以至于他们不得不从更远的水井去取水。
苏梅张大了嘴,好不容易才嘶喊出来:“救,救火啊……”
林树反应过来,捡了个水桶,转身就跟着取水的人去打水了。苏莲等人也反应了过来,不再哀求捕快放他们进去,而是跟上救火的队伍去打水。
只是,那火早已成了势头,如何能浇的熄?待到火势渐弱下去,原本奢华精致的兴庆园,早已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满目疮痍,烧得焦黑的地面,烧得焦黑得断壁残垣,还有几根尚且跳着火星的木头,看那样子,应是哪间屋子的梁木。
“没事没事,说不准是看灯去了……”苏梅反复的念叨着,也不知道是念给自己听,还是念给大姐他们听的。
苏莲他们用力点头。
烧焦的气味萦绕在鼻端。
“四具尸身,三男一女。”
终于,清点现场的捕快开了口。在他的身后,四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摆在了空地上。
苏莲等人的目光全都黏在了那具女尸身上。
捕快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早先见这一家子拼了命的样子,也猜得到是为了什么,就先介绍了女尸的情况:“死者应是十五岁左右的女子,全身已经烧得无法辨认,从死者身上,只能搜出这个来。”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大家面前。
借着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到那是一根簪子,一根上面雕着杏花的簪子,那花瓣虽然已经被熏黑,但仍能勉强看出,全是上上等的白玉雕成。
“我……杏儿……”苏莲张大了嘴,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呼吸。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从周家回来时,带回了这样一支簪子,因为是杏花,就将这簪子给了杏儿了。
不仅是苏莲,苏桃他们几个又岂会不认得?刚得了这簪子的头几天,因为这簪子比较素净,用苏杏的话来说,就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便宜货呢,所以,很是心安理得的戴了几天过过瘾。
“三姐!”苏桃最先反应过来,尖叫了一声,拼命向前冲去。
看守的捕快想要拦她,却被身边的捕头拦住了。
人都这样了,好歹见一面吧。
林树头脑发懵,看着那具烧得焦黑得尸体,如何也不能相信那就是杏儿。怎么会呢,杏儿从来都不会是这个样子,杏儿从来都是活生生的。
冲天的哭声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杏儿……杏儿她从小就不……安分……”苏梅咬着唇,咸涩的眼泪却不住的流入唇角,“她若是安分点,又……又咋会……这样……”混账丫头,跟什么人来往不好,非要跟这种戏子来往!
可是,这都不是杏儿应该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的理由啊!她才刚回来,才刚刚和姐妹们团聚啊,杏儿不是还做了那么多的计划,那么多的什么什么多元发展路线吗?
“杏儿——!”
哪怕喊到声音嘶哑,那具烧得如黑炭般的尸体也不会有半点动静。
“苏梅……”林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她,他连自己尚且安慰不了,又如何去安慰与杏儿是一母同胞久别重逢的苏梅?
那具漆黑的尸体,被身边另一具尸体拥在怀中,两人紧紧的抱着,如何也分不开。
只是,苏梅不甘心:“都是他害死了杏儿,现在死了还要缠着她,做梦!”说着,她也不避讳什么,冲上前去,硬是要将那两具尸体分开。
苏莲拦住了她,用力摇头道:“杏儿乐意跟他在一块儿,人都死了,你还拆开他们做什么?都到这时候了,杏儿高兴就好,干啥要让她走的不痛快……”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在杏儿活着的时候把这两人拆开。
“我的杏儿……我的三妹妹啊……”苏梅坐在那尸体旁,尸体上的余温,让她几乎以为人还活着。
一时间,苏果二花几个孩子的哭声更响了。
哭声嘶哑凄厉,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旁观自己的葬礼,这对于苏杏来说,还是头一次。
她的尸体停了三天——虽说上有长辈的年轻人身亡,照理是不该停尸的,可对于他们来说,那样的父母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
苏莲他们早已哭哑了嗓子,左右街坊想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姑娘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也不免心下戚戚然。
苏杏一边观赏着自己的葬礼,一边死命的拧着云帆的胳膊,你丫的说什么为了不露馅,非要让人他们都以为我真死了,你丫看把我大姐他们给心疼的!(未完待续。)
299 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苏杏的葬礼上没有人唱,虽然赵红跟着苏杏学了这么久,早已能够登台了,但她一个字都没唱。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苏杏常说的不给自己人唱是为什么,因为,根本唱不出来。哭哑了嗓子,上气不接下气,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唱不出来。
雪白的纸钱撒了一地。
“活该,谁让她跟个戏子勾勾搭搭的,结果遭报应了吧。”
在一片哀戚中,这个尖锐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刺耳,令众人不禁侧目——不论人是怎么死的,死者为大,跑出来说这种话,才是不怕遭报应的吧?
看到众人投来的谴责目光,秀花姨脸上一红,把闺女往一边拉了拉,干笑道:“这丫头被我惯坏了,她就顺口说说,千万别往心里去,别忘心里去……”玉兰真是越来越任性了,就算苏杏真是死了活该,也不能当着人面说啊,名声还要不要了。
正在收拾香烛的苏莲点了点头,虽然满面哀容,可仍旧是如往常一般温婉,她轻叹一声道:“我明白,当娘的,哪个舍得下狠心管教闺女?都是一不小心就惯坏了。”
“可不是么,就是这个样儿……小莲你放心,我回去肯定好好管教她。”秀花姨松了口气,这一家子里头,就数这个苏莲最好脾气了。
可苏莲再次摇了摇头:“当娘的,都不舍得下狠心管教闺女呢,你把她带回家去,也不过是随口说她两句而已,又有何用?”
秀花姨听得有点儿迷糊。
不过,田玉兰可没那份耐心,自打被送回家后,她的脾气渐长,连先前还能客气以待的街坊们,如今瞧他们也是用鼻孔了——毕竟,她可是富家大户出来的,这些连富家大门都没见过长啥样的平头百姓算什么。
见苏莲话里话外的教训自己,田玉兰立刻就反唇相讥:“用得着你管我家的事儿?管好自个儿吧,有娘生没娘教,怪不得你妹妹跑去跟戏子鬼混——”
啪!
啪啪!
啪啪啪!
第一声来自苏莲,第二声来自苏梅,第三声是姐妹两个觉得不太平衡,于是相互补齐了一下。
这恐怕是田玉兰平生第一次当众被人抽耳光。
“我家杏儿说过,孩子老犟嘴,不学好,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苏莲冷笑,“秀花姨是你母亲,下不得狠心去管教你,我不是你母亲,我下得了狠心。”
“我家杏儿还说过,没有什么熊孩子是一顿揍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揍两顿。”苏梅轻轻磨牙,“我们有娘生没娘养又怎样,到底也没长成你这种人心狠手毒咒人死的贱人。”
田玉兰捂着脸,呆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被大打了,被这两个死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抽耳刮子了!
秀花姨也反应了过来,顿时尖叫起来:“我们玉兰也就随便说了两句话,你们犯的着动手吗!”
“废话,人家打俩耳刮子那都是轻的,你也不看看你闺女说的都是啥话!”
“跟个死了的孩子说这种话,也不怕人家半夜回来站你床头上!”
“玉兰这丫头越来越任性了,也不知道她娘咋惯的她。啧啧啧,怪不得让余家的人送回来了,就这种姑娘,谁家伺候的起啊。”
得,这话题一转,又转到田玉兰最痛的伤口上来了。
尤其是,当她看到林树扶着苏梅在一边坐下,耐心安慰苏梅的时候。
“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家是不是,信不信我这就砸了你们这灵堂!”田玉兰咬牙切齿,她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她长得漂亮又能干,凭什么都说新来的苏家的闺女好,呸,她们比我好,是她们陪你们睡了还是怎么的?
“你还闹没完了是不是!”田玉兰她爹听见外头闹哄哄的,赶出来看看,却见闺女老婆在那里闹人家的丧事,赶紧一手一个的往家里拽。
可田玉兰不甘心啊,她记恨苏杏这么久了,好不容易盼着的人死了,她还不得高兴高兴?还没等她怎么高兴呢,竟然就被人当众抽了几个大嘴巴子,她不捞回来岂不是认怂了?
宋雅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她早就想来的,可是,人在宋家身不由己,作为宋家的千金小姐,平时偷跑出来玩也就算了,可这大过年的,哪个敢让她没事儿满大街的跑去玩儿去?所以,足足等到正月十五的烟花都放完,她才找了机会溜出来。
哪想到,一出来,就撞上了丧事。看大姐他们全都穿着孝服,宋雅的心就猛地向下一沉。
大姐二姐,桃儿果果都在,林家的那几个也都在,那个赵红也在,会谁出事儿了?听说娘跑京城来,结果就在京城生了,难不成是娘死了?
等等……那个死丫头呢!
宋雅忽然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的身体,如今的苏杏,没有在场。
“宋雅姐姐……”苏桃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桃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宋雅觉得有点儿头晕。
“我三姐……我三姐她……没了!”
三姐?你三姐那不是我么?虽然宋雅很想这么说,但她知道,桃儿所说的是如今的苏杏,那个从未来不知多少年的地方飘来的孤魂野鬼。
“不可能,她咋能没了呢,她好好的呢!”宋雅用力摇头,她与那丫头心意相通,到现在为止,她根本没有感受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那丫头不可能说死就死啊。
苏桃摇头,眼泪扑簌簌的掉:“真的……就前几天,街上失火了……”
安隆街失火的事情,宋雅倒是知道的,但因为自己没感受到任何异样,也就放心的以为这件事跟苏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