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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怕是要跟老夫人好好说道那三家人的情况了,颜姐儿这才主动领了几个姐妹走。
高府嫡系总共三房,大房有高夕颜,和一个庶女高静茹,三房则有两嫡一庶,嫡长女高玉溪,次庶女高玉静,嫡三女高玉宛,再加上高琳华姐妹,一共七个女儿。
高夕颜将姐妹们领到了花厅,又吩咐女婢们上茶点,却并不怎么交谈,毕竟,这些妹妹们都小她太多,只是和庶妹高静茹,时不时说上两句。
偏偏三房嫡长女高玉溪不长眼,凑上前去,对着高夕颜问东问西的,让其烦不胜烦。
高琳茏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十分渴望,也想凑上前去,眼神时不时向高琳华飘来,询问的意思明显。
高琳华却并不管她,自顾自的喝着茶,吃着茶点,有人跟她说话时,便说几句,同样不热络。
“华姐儿,你怎么干坐着?也不跟妹妹们说说话?”高夕颜见高琳华独自坐着,主动出声,将注意力引到了高琳华的身上,
“你在京师也待了几个月了,感觉怎么样?可还习惯?”
高琳华明白高夕颜的用意,也不恼,只是笑着说,“挺习惯的,和在常州府一样,总是待在家里。我和茏姐儿统共出了两次门,还都是去别人家里做客,到现在,还不知道京师城门朝哪边呢。”
“不过,倒是听仆妇说了些京师的事情。”
第三十九章 提点
“哦?什么稀奇事儿?说出来看看,或许我也知道。”
高夕颜虽然这么说,眉眼却是平淡,显然对高琳华要说的,没多少兴趣。
她在京师多年,消息渠道自然是比高琳华多,便觉得高琳华听不到什么要紧事,所以没甚兴趣。
其他几个姐妹倒是有兴趣,一个个眼神亮晶晶的,盼着高琳华能多说些京师里的事情呢,高静茹也不例外。
“倒也不是稀奇事,只是听说,户部侍郎家的嫡女,长得花容月貌,才情兼备,结果上个月竟然嫁了个寒门举人,笑死个人哩,也不知到底为何。”
高琳华说完,笑问高夕颜,“大姐在京师时间长,可听说了那事?我说,那户部侍郎家的嫡女,必然不堪的很,否则怎么会嫁给寒门举人?据说那寒门举人都快三十了,还只是个举人,怕是前途也有限。”
户部侍郎可不是那清贵文人,非要找个读书人才行,就算非要读书人,高门大户里的年轻举人,不要太多?到头来怎么回选了个寒门出身的中年?
高夕颜的脸色微僵,干笑着,“妹妹可不得乱说,虽是出嫁了的,可要是传到户部侍郎耳朵里,总是不好的。那小姐我也见过,确实才貌俱佳。”
那岂是才貌俱佳?京师那么多小姐,也难有几位比得上的。
只是那小姐姿态高,挑剔的很,不是嫌这就是嫌那,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人,又非要对方中了进士才肯点头。
结果呢?男方也是高门大户,进士是中了,可转头就娶了别家的姑娘,如此一来,那小姐自然又得另寻人家,一来二去的,年龄就大了。
好人家也就瞧不上她了,一直留在家里。
可是上头嫂嫂又岂会喜欢一个年龄这么大又挑剔的小姑?便撺掇着公公,将那小姐许配了寒门举人。
嫁妆倒是没有吝惜,可寒门家的媳妇,又哪是那么容易做的?她本就骄傲,苦头怕还在后面,是以,京师的人都将这件事当做笑话来谈。
高夕颜注视着高琳华,刚才在祖母屋里,母亲说的那些话,华姐儿自然是听到的。
她转头便说起户部侍郎家的小姐,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为之?
“原来是真的啊,看来必然是一出才子佳人的美谈。”
高琳华见高夕颜的目光,便知道高夕颜听明白了自己的话,微微笑着。
几个妹妹却是热闹的讨论起来。
“要是那小姐当初直接定亲,而非要求对方考中进士,怕是孩子都能满地走了,又怎么会落得被嫂子嫁给了寒门举人?”
“再厚的嫁妆,想要帮丈夫把官路铺平,也是难的,那小姐以后,怕是要泯然众人了。”
那小姐既被娘家嫂子不喜,父亲又愿意将之嫁给寒门举人,娘家怕是靠不住了,没有娘家帮衬,寒门举子能有什么出息?
女子选夫,那等于是第二次投胎。
高琳华前世便深受其苦,今生,哪怕不嫁人,她也不愿意落到那般田地。
“这还是怪那小姐自己啊。以后的日子能不能过好,端看她能不能摆正态度了。”站在高夕颜身旁的高静茹悠悠叹了一句。
户部侍郎家的小姐嫁了寒门举人,是笑资,可她的身份,以后能嫁给寒门举人,便不错了。
若是最后能考中进士,就能求了父亲帮衬,至少能得个诰命,而不是给人当填房甚至小妾,身不由己。
高夕颜的脸色愈发的差了,不过心里也在思考,是不是该让母亲将亲事早点定下来?
万一相中的人家考上了,却被其他家看上了怎么办?到时候虽不至于到户部侍郎家小姐的境地,却也哭都来不及。
高琳华又插了几句话,将话题带偏了,这事儿,她已经提醒过高夕颜了,至于他们家要怎么做,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除夕守岁,放爆竹,包饺子,讨压岁钱,初一拜年,走亲戚……哪怕高琳华本质上已经不再年幼,可是看着那满院子春联窗花,摆满了的糖果蜜饯,声声爆竹,依旧感觉心里暖暖的。
亲戚多,虽然累,可是压岁钱却收的不少,她抱着自己装金银的匣子,眉眼都笑开了。
卢嬷嬷见了,不禁摇摇头,劝道,“小姐,您可别掉钱眼里去了,做那小家子样,您生母可是给你留下了不少家财。”
范氏只有高琳华一个女儿,嫁妆自然是给女儿的。后头的夫人,不管生男生女,都是没资格拿的。
高琳华撅着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以后咱们花钱的地方海了去了,有钱谁会嫌钱多?”
她今生必然不会走以前的老路,多留些钱财,也好傍身,真要还是被嫁入那家,她必然和离,那时手里的钱多,也能日子过得好点。
“小姐多备些钱财也好,至少能靠得住自己。”秦嬷嬷想起了去韩府赴宴那次。
王氏明知道韩二姑奶奶回府省亲,也不曾通知小姐,要不是小姐提前准备好了银裸子,还不知怎么丢人呢。
连秦嬷嬷都这么说,卢嬷嬷自然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小姐这辈子,哪会有缺钱的时候?
“父亲和大伯的休沐时间都快到了,最迟不过后日就要启程回京师,秦嬷嬷,你准备些糕点果子备着,卢嬷嬷,你领着菡萏和芙蕖将屋里能收的东西收收,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原本早就可以回去了,只是高老夫人舍不得儿子,他们这才多留了这么些天,可为官不易,高老夫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误了儿子公事。
回来的时候,只想着将高琳茏留在高府,如今,王氏母女都留下了,高琳华自然是归去心切,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这不,没到下午,高靖生便使了人来通知她,明日一早启程。好在高琳华有准备,这才不至于慌乱。
王氏领着高琳茏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王氏见高琳华已经打包好的行李,腮帮子都是疼的,凭什么高琳华能去京师,她就要在这里侍候高老夫人?
高琳茏能留下来,高琳华就不可以么?
第四十章 谋划
望着王氏那吃了苍蝇般的表情,高琳华嘴角咧开,“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爹爹的,不会坠了高家的门面的。”
王氏脸色都青了,虽然各住各的,可到底没分家,能坠了什么脸面?高琳华分明就是在显摆。
高琳茏眼巴巴的望着高琳华,眸子里黑白分明,“姐,我不要留下,我要跟你一起去京师。”
“这个你要去和祖母说,我可做不了主。”高琳华摆摆手,这怎么可能?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促成此事的。
王氏没说什么,可那眼神却是有些骇人,不断的闪烁着,高琳华也因此留了个心眼,等王氏母女走了,便吩咐菡萏等人,
“你们把屋子给看好了,千万不能让人进来了,还有吃食,不是从头到尾瞧着做的,都不许下口,最好拿身上的银簪子试试,夜里轮流守着,可不准睡着了。”
这个时候,她要是出点什么事情,自然会被留下,王氏没办法说动老夫人放她去京师,很有可能起了坏心眼,将她留下。
卢嬷嬷和秦嬷嬷听了,都是满意的点点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王氏,此时正是心怀怨恨的时候。
没多久,芙蕖便端了盘菜进来,盘子上还放着变黑的银针,气呼呼的道,
“真被小姐猜中了,夫人真的在菜里加了料。”
高琳华望着那支变色的银针,泯了泯唇,“别声张,就当没发现。”
给王氏她已经中了招的错觉,让王氏能消停点,否则指不定还能想出什么招来。
“你们不能松懈,照我之前说的做,不能留下隐患。”
芙蕖不解的道,“小姐不告诉老爷么?这事可不小,老爷知道了,必然不会绕了夫人的。”
虽然不是毒药,却也是些阴私手段,见不得光,正好让人瞧瞧,夫人是怎么个“心善”的。
高琳华摇摇头,这事只能瞒下,否则闹开了,王氏要是说点什么,那高老夫人指不定会让她也一起留下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里,摆脱了王氏母女,这个时候必须提防着王氏狗急跳墙。
卢嬷嬷上前,将那菜拨了一半倒恭桶里,然后让芙蕖端了下去,“就当平时一样,别让人瞧了出来了。”
又转头对着高琳华说道,“王氏也是的,忒小气,这要是换了别人,便真被她给下了要了。”
高琳华却是知晓,王氏要将她留在这里,可不只是因为心里不舒服,也是想继续跟她拉关系吧。毕竟,她娘的嫁妆还在那儿呢。
王氏心疼高琳茏是真的,可更喜欢钱,也是真的。
“嬷嬷不用再提,等明儿走了,我们也就难得见一回她了,何苦污了自己的嘴?”
等第二日王氏送高靖生出门,见了高琳华,满面惊容,只是碍着众人,不好发作,高琳华晓得,等他们一行人出发了,王氏身边就该有人倒霉了。
直到躺在京师的床上,高琳华才是咧开嘴笑了,终于可以放心了,至少一年内,王氏和高琳茏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不过,当务之急却是高靖生的事情,可不能让高靖生沾惹上了陕西的事情,当时,陕西可是死了好些官员呢。
哪怕当时不死,后来事情结束了,也会被治罪。
高琳华对着卢嬷嬷招了招手,又将其他人给赶了出去。
“嬷嬷对府里的人熟悉,您去着人问了父亲身边的长随,将这几日父亲去了什么地方,都记下来。”
在众人眼里,只要不出事,修理河道就是个混资历的地方,是个好职位,父亲想要去,必然得走走门路,不是那般容易的。
“要不,跟老爷说一声吧,小姐才将夫人困在承德,一回来便过问老爷行踪,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