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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
三人退到独轮车处,吕丰才松开李小幺。
李小幺憋得脸通红,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那口气气,看着吕丰,恼怒万分的一脚踹过去。
吕丰闪身避开,李小幺看向李宗贵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和小四没事,就是怕你乱喊乱叫,让我和小四劫粮车。”吕丰看着李小幺,认真而担忧的答了句。
李小幺气个仰倒:“我是那么糊涂的人?就你们两个,还劫粮车?你……”
“我也以为你要劫粮车,你眼睛那么一亮,把我也吓了一跳。”李宗贵赶忙加了一句,他刚才也吓坏了。
李小幺气的连声哼哼,“懒得跟你们计较,赶紧回山上,我有法子了!回头咱们也能到黑市卖粮去!赶紧赶紧!”
吕丰和李宗贵面面相觑呆了片刻,李宗贵推出独轮车,李小幺跳上车,吕丰往前头多看了几里,三人绕了个大圈子回到山上。
李宗梁等人听了李小幺的主意,大喜过望,这倒真是个好法子!
第二天天一亮,山上就神神秘秘的忙碌的起来。
李宗贵带着姜顺才等人下山探查运粮车队的行踪动静。
李二槐带着人到后山砍下十来根婴孩手臂粗细的竹子,拖回来,捅穿磨滑竹节,一头圆,一头砍成尖利的锥状,圆的一头钻个小孔,架了火细细烤成干竹筒,再在小孔里穿上绳子,一连准备了十几根。
李小幺让张大姐带着那些媳妇姑娘们,紧赶慢赶忙了一整天,五十斤一个的布袋,一连缝了二三十个。
临近傍晚,姜顺才飞奔回山报了信,那些运粮的厢兵,果然又在和上次差不多的地方歇下了。
李小幺兴奋不已,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这头趟生意,少了她可不行!
李宗梁思来想去,千叮咛万嘱咐了吕丰和魏水生,这才答应了下来。
李小幺挑了张狗子、赵五哥、张大壮等十五个灵巧有力气的,叫粮仓,关了门,一人发了一个竹筒,一条布袋,将竹筒的用法示范了好几遍,又让他们一一演练过。
见个个妥当了,又命他们将竹筒上系着的那根长而结实非常的绳子挂在脖子上,严令下去,人在竹筒在,出了什么事,先把竹筒跺扁踩烂了。
她这生意,明眼人只要看到竹筒,就能完全明白了。
交待训练好了,李小幺和魏水生,吕丰一起,带着这十五个人,跟着姜顺才,往运粮厢兵歇脚的地方赶过去。
李宗梁将众人送出寨子,想来想去实在不放心,干脆到带着几个人,到山脚下等着。
姜顺才走在最前头,找到李宗贵几个人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李小幺郁闷的看着天上明亮的圆月和满天稀疏的朗星,这头一趟生意,竟然赶在了这么个月明星稀的时候,也好也好,大家下手时能看清楚,凡事得往好处想。
粮车旁隔不远一堆篝火烧的正旺,火旁裹着被子,横七竖八睡满了疲倦的厢兵,轮岗的厢兵抱着枪,团着一团靠在粮车旁,也睡沉了。
李宗贵担忧的看着沉沉大睡的众厢兵,俯到李小幺耳边,低低道:“那药粉,会不会下多了?要是明天一早醒不起来,就糟了!”
“不会,我怕量多,减了又减,等会儿我们走了,你留下看一夜,看看明天什么时候醒,下回就有准头了。”李小幺低声答道。
李宗贵听的苦着脸说不出话来,下回就有准头了,敢情这回还是没准头的。
魏水生和吕丰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探查了一两里路,回来打手势示意了李小幺。
李小幺回身示意一只手紧捏着竹筒,一手拎着布袋子的张狗子等人。
张狗子打头,几乎趴在地上爬近前,靠近一辆半隐在树影里的粮车,将手里的竹筒尖锐一头用力扎进了麻袋里,一只手扎进竹筒,另一手立刻将布袋套在了竹筒圆圆那头。
麻袋里也不知道是米还是麦子,带着轻微的沙沙声,如水般欢快的流进了布袋子里。
一只麻袋装二百斤粮,张狗子依着李小幺的培训要求,摸着布袋子,差不多半袋子了,利落飞快的拨下竹筒,伸手将麻袋的伤口揉了揉,往旁边挪了挪,又将竹筒扎进了另一只饱满的麻袋里。
片刻功夫,能装五十斤的布袋子就装满了,张狗子摸到缝在袋口上的绳子,飞快的扎紧袋口,抱着袋子小心退进旁边林子后,直起身子,将装满粮食的布袋甩到肩上,奔着笔架山,飞快的往回跑。
五爷说过,装满了粮就赶紧回去,别一个等一个,让人家一捉一串儿。
吕丰护着李小幺,魏水生凝神盯着装粮的十五个人,一个个数着走了几个。李宗贵和姜顺才几个人,则紧盯着沉睡的厢兵和岗哨们。
这头一趟生意极其顺利,只张大壮紧张过头,连扎了几回,竟然没扎进去,只好烦劳李小幺闪身过去,细细的现场指导了一番。
十五个人都跑远了,李小幺得意的冲着圆月挥了挥手,和魏水生、吕丰一起,也往笔架山逃回去了。
李宗贵带着姜顺才几个,伏身灌木丛中,继续盯着那群沉睡的厢兵,提心吊胆的等着药过人醒。
太阳升起没多高,李宗贵就带着人回到了笔架山,这么冷的天,在外头趴了一天一夜,李宗贵脸色青白一片,进了屋,长长的舒了口气,就软倒在椅子里。
李小幺陪着一脸讨好的笑,递茶、递水、递帕子,团团转着讨好侍候,吕丰狐疑的看着李小幺,憋了半晌,到底问了出来:“你不是擅毒么?怎么这药量还把不准?”
李小幺一个转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吞吞道:“我那毒么,都是用来杀人的,只包死不管救,一只耗子也照着杀牛的药量下,保证死透。这回,是要包活的,头一回做这么难为人的事。”
李宗贵象是突然发现自己脸上脏的出奇,拿帕子拼命擦着脸,把一张脸擦的通红变形。
吕丰呆呆的怔了半晌,恍过神,差点从椅子上滑坐到地上,手指点着李小幺:“你那药?你给我下了多少药?也照着杀牛的量下的?我说这两天一直肚子疼,哎!你……”
吕丰气急败坏的捂着肚子跳脚大叫,李小幺急忙从荷包里翻了两只药丸出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托给了吕丰:“别叫了,下回解药也给你加倍就是了,叫什么叫,吃都吃了,就是量重也没法子了不是,好了别叫了,多吃点解药就行了!”
李宗贵总算擦好了脸,站起来,重重的拍着吕丰的肩膀,一连拍了十来下,可算憋了句话出来:“别急,先吃饭,走,吃饭去!”
吕丰被李宗贵连拉带拖的撮出了门,撮着他往厨房吃饭去了。
李小幺歪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两粒药,又闻了闻,扬手扔进了自己嘴里,这上好的润喉糖,他不要,那就自己吃。
这一阵子大约是交粮的日子,运粮的厢兵一天一趟的从笔架山下经过。
偷粮的匪众由十五人一班,增加到二十五人一班,由魏水生等几个人轮流带着下山干活。
只要是经过笔架山下的粮队,绝不放过一支。
山上几个堆粮的仓库很快就堆的满满的了。李小幺满足的看着满仓满屋的米麦,只觉得这日子真是面朝粮食,春暖花开。
心满意足的李小幺坐在自己那把整个山头最舒服的摇椅上,晒着太阳看闲书,看完了,就到范先生那个大书架上再去找几本来看。
午后,李小幺拎着两本书,又去了范先生住处。
院子里,大小不一的几个孩子一人面前一个沙盘,正端坐练字。
范先生面容清瘦,还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檐廊下,一边有条不紊的冲调着茶,一边和坐在矮几另一边的李宗梁说话。
第六十四章 住下就不走了
见李小幺进来,笑着招呼:“又看完了?你拿的那两本,都要细看细品才有味道,这么快,又囫囵吞枣了?来,喝杯茶,我带的茶叶,就这一点了,再不喝可就没有了。”
范先生语调平缓,听不出悲喜,这一阵子,那份痛彻骨髓的丧子失妻之痛,渐渐麻木,一点点沉静下去。
李小幺笑应了,先将书送回屋里书架上,又寻了两本书拿出来,拖了把椅子,坐到了李宗梁身边。
李宗梁抬手抚了抚李小幺的头,看着范先生苦笑道:“这山上,小幺比我还操心,有时候想想,她一个姑娘家……唉,我这心里难过的很。”
李小幺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她自得其乐的很呢,这样几乎可以恣意妄为的日子,哪有什么不好?
范先生沏了杯茶递给李小幺,抬头看了眼院子专心练字的小孩子们,转回头,看向李小幺,“昨天的邸抄上,朝廷委了朱有谨做了池州知州。”
“嗯,我看到了,说是大皇子举荐的。”李小幺点头,看着范先生,等着他往下说。
范先生看了眼有些茫然的李宗梁,神情微微暗淡了下,叹了口气,“这朱有谨商人出身,和我是同年,他这出身,真真正正是拿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买了出身后,选了一任知县,刮地皮太狠,得罪了县里几户大家,被人告到太平府,免了职。
他回到太平府,不知道怎么搭上了原来的吏部夏尚书,拜了夏尚书一个宠妾做干娘,就复了官,又选了一任知县。
他时运不济,到任没几天,境内竟出了逆伦大案,行李没放下,就又撤差回来了,等他回了太平府,夏尚书已经告了老。
没两年,他又搭上了宋公升的小舅子文三爷,认了干爹。”
范先生顿住话,满脸的鄙夷:“那文三比他还小几岁呢!有一回他请文三爷饮宴,那文三酒多了,奸了他二儿媳妇,他回头竟将二儿媳妇送给文三做了小妾。
就这样,又选出来,做了知县,这样无耻之尤,竟然被大皇子收入袖中,荐他做了这池州知州!”范先生愤闷异常的吐了口气。
“我原本还寄望于大皇子,先皇后的贤德,谁不敬仰?!谁知道竟是这样!竟是这样!”范先生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到几上,往后靠到椅背上,闭着眼睛,伤感不已。
“先生也别想太多,大皇子许是一时被人蒙蔽。”李宗梁低声开解道。
范先生缓缓摇了摇头。
李小幺嘴角往下撇了撇,一脸不屑,“为君者,就是要辨人知用,这样君子小人不能分的东西,往后即了位,也是个昏君,晕头晕脑!”
“小幺说的极是,唉!”范先生长吁短叹。
李小幺看了他一眼,自己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抿着茶,不准备再多说话。
院门口人影晃动,李小幺忙转头回看。
范大娘子提着个原木食盒,脚步轻捷的进了院子,玉砚捧着只托盘跟在后面。
李小幺转回头,继续悠然喝她的茶,眼角却瞄见李宗梁上身一下子绷直了,浑身紧张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
李小幺眨巴了眼眼,呆了一瞬,赶紧又看了李宗梁几眼,转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范大娘子。
范大娘子大约是走的急了,鼻尖上微微渗着汗,走到三人面前,曲膝见了礼,声音柔婉,“大姐让人磨了几升米粉,蒸了几碟子糕,我拿了几碟过来,给父亲和大爷、五爷尝一尝。”
说着,将手里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