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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福特别注意了一下李嬷嬷,四十多岁,胖瘦适中,说话干净利索。陈阿福对她的印象不错,若用好了应该是自己的好助手。她还是比较相信江氏,既然面子都做得这么足了,也不会派个蠢货或是间谍给她当管事嬷嬷。
江嬷嬷还专门说明,李嬷嬷两口子都不是家生子,这一家跟了陈阿福,也就跟陈府没有任何关系了。
四个丫头除了青枫是家生子,其他三个丫头都是几个月前买来的,刚刚调教好。她们都是十三岁,名字分别叫小红、小绿、小紫。
江嬷嬷说,她们的名字之所以起得这么简单,是想着陈阿福会重新给她们起。
这些人起来后,夏月每人给了一个装着六颗银锞子的荷包。
然后,江嬷嬷又从腰间取出钥匙,领着陈阿福去看嫁妆。
除了家具已经运去京城,剩下的嫁妆都放在蔷薇院的耳房里。
房门打开,满满装了一屋的箱子,江嬷嬷再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面料、饰品质地都不错。其中一个小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的银锭子,这就是一千两的压箱银子。
陈阿福向江嬷嬷表示感谢,夏月又递给她一个装着两个银锭子的荷包。
江嬷嬷笑着接过荷包,把钥匙递给陈阿福,陈阿福接过后又交给夏月保管。以后,夏月就是她的第一大丫头。
除了把三个小丫头留下,陈阿福让其他人都回家准备,明天早上就要坐船去京城。只没让李嬷嬷的儿子、媳妇和两孙子去京城,他们还要回定州府,没有必要让两个小孩子来回折腾。而是让李木一家去参将府找杨总管,杨总管会安排他们的住处和差事。
李嬷嬷一家又给陈阿福磕了头。
陈阿福刚歇息了两刻钟,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说笑声,是陈雨晴和陈雨霞姐妹来了。
两个小姑娘高兴得小脸红扑扑的,特别是陈雨霞,她还没去过京城呐。她们是来给陈阿福添妆的,陈雨晴送了一根嵌珠赤金钗,阿雨霞送的是两条“她自己绣”的绫帕。
她们刚走,又迎来一个客人,就是陈雨晖。由于太瘦,显得颧骨更高,鼻子更窄,眼里的戾气掩都掩不住。
陈阿福跟她连面子上的客气都没有,说道,“你总不会是来给我添妆的吧?不好听的话就不要说了,说了也不会影响我的好心情。”
陈雨晖冷笑一声,厉声说道,“我当然不会给你添妆,因为你根本就不配。你抢了祖母给我定下的夫婿,又挑唆父亲给我找了个乡下土财主。贱人,你太坏了!”
话音一落,她的手突然向陈阿福的脸抓来。
陈阿福一直防着她,头往后一躲,伸手就把她的手腕抓住。她的指甲长长的,还修尖了,这明明是来毁容的。
陈阿福大怒,伸出另一只手使劲甩了她两耳光,又用尽力气一推,把她推倒在地上。骂道,“我是乡下人,所以有一把子力气,就凭你还敢来毁我的容!再告诉你,你长得这么丑,我未婚夫婿就是一辈子不娶媳妇,也不会要你,别白日做梦了。”又小红说,“看看陈二姑娘的指甲有又锋利,去向夫人禀报一声,让夫人知道陈二姑娘的用心有多险恶。”
陈雨晖的脸已经被打肿了,又痛又羞又气,爬起来哭着跑了。而小红也去正院向江氏禀报二姑娘的所做所为。
傍晚,陈阿福三姐妹又去了正院吃饭,陈世英和陈雨岚没来。因为楚令宣来了,他们陪着楚令宣在外院吃。
楚令宣过几天才会回京城。
陈世英回正院的时候,陈家姐妹已经走了。得知陈雨晖的所做所为,又被气得直摇头。跟江氏说道,“福儿的亲事办完,就把晖儿的亲事定了,最好今年底就把她嫁出去。”
江氏冷笑道,“她说咱们给她找的是乡下土财主。”
陈世英道,“夫人莫生气,她是被娘惯坏了。以后年纪大了,就会知道咱们这么做是为她好。”
之后,陈世英去蔷薇院跟陈阿福说了一阵话,让她莫跟妹妹计较,收拾好心情当个幸福新嫁娘。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府正门大开,从里面跑出十几辆马车,在二十几个护院的保护下,直奔城外运河码头。
船在晚上酉时到了通县,他们又去了驿站,已经有人先来这里包下一个院子,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江氏领着几个孩子吃了,就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天早饭后,一家人又坐马车,在晌午时,进了京城。
第三百章 父女
陈家在京城有一个三进宅院,陈世英来京城述职或是公干,都会住在这里。
宅子不大,小巧精致。江氏住在正院,陈雨岚住西跨院,陈阿福三个姑娘则被安排住去后罩房。
后罩房的院子里种着一棵柳树,枝条已经开始抽绿,新绿嫩得能滴出水来。中间还有一弯碧池,池子里养着几条锦鲤,池旁随意堆砌着几方大石。
正房是五间房带两间耳房,东西厢房是三间带两间耳房。
陈阿福和陈雨晴分别住上房的东间、西间,陈雨霞住西厢。
第二天,江氏领着四姐弟回娘家江府。江氏的娘家是湖广的望族,上两代时曾经出过一个户部尚书,现在族里也有多人在大顺朝各地为官。只是没有前两代那么得势,最大的官便是江氏的父亲江大人,如今任从三品的太仆寺卿。
江氏是江家长相最普通的女儿,当初还“克”死了两任未婚夫,但她嫁的夫婿却是江家女儿中最好的。虽然陈世英是寒门学子,却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有才学,又颇有手腕,十几年间就做到了四品官。虽然只是一个知府,却是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的定州府的知府。但凡这个位置坐好了,都会更进一步。
陈家姐弟给江老夫人磕了头,老夫人给了陈阿福和阿雨霞见面礼,就把陈雨晴和陈雨岚搂在怀中“宝贝、心肝”一通叫。
陈阿福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女儿”碍眼,就拉着陈雨霞在江家姑娘的带领下,去花园里看花去了,让他们嫡亲的祖孙三代说说知心话。
二十五日一早,陈府拉红绫挂彩灯,正门大开,这天是楚府下聘的日子。
因陈世英不在,江氏请了她弟弟过来帮着招呼客人。
楚令宣和大媒付大人都请了假,亲自来陈府下聘,聘礼六十四抬,聘金是五千两银子。
江氏听从陈世英的意思,把聘金和金饰布料都装进陈阿福的嫁妆里,陈阿福就有六千两银子的压箱钱。光是凭着这些丰厚的嫁妆,她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了。
二月六日,陈府去楚府安床。
陈阿福的心也提了起来,婚期在一天一天逼近。
二月九日下晌,陈阿福三姐妹正挤坐在东侧屋的炕上说笑,陈雨岚坐在炕边的锦凳上。陈世英来了,他刚刚才到京城,吃了饭便来了这里。
四姐弟赶紧起身行礼,叫着,“爹爹。”
陈世英欣慰地点点头,说道,“你们长姐就要出嫁了,是要多陪陪她。”
陈雨晴知道父亲要跟姐姐单独说说话,便把陈雨岚和陈雨霞拉走了。
陈世英坐去炕上,拍拍身边的炕,对还站着的陈阿福说道,“闺女过来,挨着爹爹坐。以后你就是女婿家的人,要守礼了。”说完,还很是落寞地叹了一口气。
父亲跟女儿亲近,在前世非常正常。甚至还有一句特别暖心的话,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注定会被他疼爱一生一世。
但在古代,父亲跟孩子的关系都不会过于亲近。
更何况,陈阿福已经是十七岁的大闺女,马上就要嫁人了,照理陈世英的这个做法并不妥当。但陈世英博览群书,加上性格使然,属于改革派,又是比较感性的人,说话行事从来不墨守陈规,这事他做得出来。
陈阿福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也就坐去了他的旁边。
陈世英拉着她的一只手说道,“福儿从小没在爹爹身边长大。爹爹没抱过你,也没有手把手地教你写过字,一句一句教你背过诗,更没有喂你吃糖吃饭,这是爹爹一辈子的遗憾。你一出现在爹爹面前,就是这么高的大姑娘,那些遗憾爹爹是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了。哎,明天起,你就不是我陈家的姑娘,而是楚家的媳妇了。爹爹跟你相处不多,以后更少了。爹爹,舍不得你……”
话没说完,眼圈就红了。
陈世英的这些话,突然把陈阿福,不,应该说是陈燕燕,把她脑海里埋在最深处的记忆唤醒了。三岁前,爸爸抱她举高高,故意用硬硬的胡碴扎她,痒得她咯咯直笑,也逗得妈妈在一旁直笑……这些她后来使劲想使劲想都想不出来的片断,居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而且,爸爸眼里的暖意和神情,跟陈世英非常像。
她的眼泪一下涌上来,低低地呜咽了一声,“爸爸,爸爸……”
陈世英没听清楚,以为她叫的是“爹爹”,看女儿流了眼泪,更心疼了,赶紧哄道,“闺女不哭,哪怕你嫁人了,还是爹爹的闺女。以后,若是楚令宣那小子敢欺负你,或是楚家敢给你受委屈,你别忍着,回来告诉爹爹。爹爹虽然官没有他家大,但爹爹也不会由着自己的闺女被人欺负。爹爹不能让你过去受了那么多委屈,将来继续受委屈……”
当陈世英和陈阿福出现在正院餐厅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刚刚哭过。
江氏笑着打趣道,“闺女要出嫁,老爷舍不得吧?”
陈世英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
江氏又笑道,“别说老爷,就是我,也舍不得。福儿虽然没有托生在我的肚皮里,但我们娘们有缘分。我们相处还没有多久,她就要嫁人了,我这些天都睡不踏实。”
说完,还抹了抹眼泪。
她都说得这样好听了,陈阿福也赶紧红着红圈上前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母亲。”
陈世英笑出了声,说道,“真是,妇人一到关键时候就感情用事。闺女嫁人,是喜事,还哭哭涕涕的。”
饭后,陈世英几人去厅屋叙话,江氏走在后面,看丈夫和另几个儿女已经出了屋,低声对扶着她的陈雨晴说道,“瞧你那点出息,还吃醋了?”
陈雨晴是真吃醋了,嘟嘴说道,“爹爹对大姐要比对我好得多。”
江氏说道,“再好,你也是你爹唯一的嫡女,这个身份谁都抢不去。傻妮子,吃那些干醋没意思。你爹是我们的天,怎么做对你最有利,你就怎么做……”
第三百零一章 出嫁
晚上,陈阿福扶在书案上发呆,李嬷嬷领着五个丫头在收拾箱子。曾婶没来,她被留在定州府,以后会一直跟曾双在定州府管理福运来商铺。
这时,江氏来了。陈阿福忙起身让座,亲自奉茶。下人们知道母女两人要讲知心话了,都静静退了出去。
江氏先讲了几句套话,去了婆家要敬重夫君,孝顺公婆,为夫家开枝散叶,等等。然后红着脸给了陈阿福一本书,让她好好看看。陈阿福知道是这个时代的婚前必读,假装不好意思地低头接了。
陈阿福又拿了一根绿叶沉香给江氏,她只说是机缘巧合下得的,而没有说她跟无智大师交好。她觉得,她在陈世英家的这些日子,江氏里子面子都做到了。嫁妆是小,而是帮助陈世英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