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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非不动声色地扫了纪哲谦几眼,看起来没有丝毫外伤,但神情却很失落,是受到很大的刺激吗?猎非下意识地往纯黑色的大床瞥去。
被一道占有欲极强的恐怖视线射杀在空中,战凛见猎非迟迟没有动作,一张轮廓深刻的脸沉了下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凛爷。”被战凛的视线射杀得头皮发麻的猎非利索地解开纪哲谦身上的绳子,将人拖了出去。
纪哲谦原本还处于游魂状态,感觉到自己被拖起来后幡然醒悟了过来,他瞪着大床上静躺着的郁梓,不舍地叫唤道:“郁梓!郁梓!郁梓,我……”
话还没有完整地喊出来,就被猎非一记手刀打晕了,“抱歉,凛爷。”猎非鞠了一个躬。
宫殿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疯狂过后的战凛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颓然地坐在床边,因为长年握枪而布满厚茧的大掌无意间触碰到已经空了的注射器。
战凛将那支该死的注射器拿起来,用力地扔出牢笼型宫殿的外面,他又做了什么?又再一次因为郁梓的话而失控了,明知道郁梓就是那样的烈性,为什么他就不能忍一忍……
战凛敞着衣服躺了下来,中毒了,中了郁梓的毒,无可救药了……
纪哲谦被送回了建民医院的门口,下车的时候纪哲谦已经被弄醒了过来。
“你的爱令三个人都无比痛苦,为什么就不考虑放手呢?”对于这点,猎非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纪哲谦不是傻瓜,想必经过这么久早就明白郁梓不可能会回到他的身边了,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地坚持呢?
纪哲谦苦涩地笑道:“你不会懂的,你不懂,当爱一个人已经成为一种信仰的时候,能放弃吗?”
阳光下,纪哲谦的眼泪像水晶般闪耀着,最终滑落脸颊,男人还是跟几年前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岁月只让他更成熟了,神情也如当年一样坚定,带着没有人懂的信念,也要坚持着心中的爱。
猎非默默地扭转方向盘,也许这个男人输就输在远没有凛爷强大,但是他跟战凛对郁梓的爱几乎是一样的,同样的不可扭转、不能改变。
当爱一个人已经成为一种信仰……猎非的脑海里蓦地出现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对他好的男人,陆影,也在渐渐成为他的信仰吧。
纪哲谦没有回医院,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失败,就连曾经爱他的男人他也留不住,永远如此弱小,即使想争取,也无计可施。
不管郁梓在多痛苦的煎熬中挣扎,他永远只能看着,起不了一丝一毫的作用,他还是一个失败的儿子、失败的父亲,也愧对了这辈子最爱他的两个女人——母亲跟葛馨。
几乎是丧失所有的情况下,也依旧得不到他的最爱,反而弄得一团糟。
纪哲谦仿若游魂般走在大路上,踉踉跄跄地躲过了几辆摩托车,被车主骂得狗血淋头,“你他妈不想活了吗?不想活就找个干净的地方死!”
纪哲谦头脑混乱地连连点头,突然想起一个很有纪念价值的地方,跟郁梓到达s市的第一天,他们下车后到郊外看了海,纪哲谦像盲头苍蝇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途般,拦了一辆的士飞快地报了地址。
到达熟悉的海滩后,纪哲谦将钱给了的士司机,一个人茫然地攀上了海边矗立的岩石。
纪哲谦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他跟郁梓就是站在这里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他轻搂着郁梓的腰,看着郁梓澄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眼。
当时郁梓享受着温柔的海风,轻声地道:“医生大人,你觉得大海美丽吗?”
“美,但是比不上你的一双眼睛。”纪哲谦当时是这样回答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记得这句话……
第136章 该死!该死的!
纪哲谦面对着辽阔的大海,往事如烟。
唯有郁梓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至今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个坚强高傲倔强的男人,那道永远挺直的背影,那双能够震慑灵魂的晶莹剔透的双眼,带着美丽的焰火,坠落在他的心田。
而现在……
纪哲谦深深地闭上双眼,他的郁梓被别的男人暴戾地对待,再也不是他的了,这十年的等待,是的,距离当年他向郁梓承诺要等待的那天起,已经快满十年了。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呢?而他这十年里一直活在郁梓的影子里,将他当成了生活中的信仰,希望。。。
直到今天,他的信仰被战凛毫不留情地摧毁了。
“郁梓,感谢你的出现,让我曾经留下美好的回忆,再见了,对不起,因为医生大人。。。真的很累了。”纪哲谦对着郁梓喜爱的大海扬起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像翱翔在空中拥有优美姿态的海鸥般,纪哲谦展开了双臂,闭上双眼,以决绝的姿态沉入了大海。
海平线上的最后一抹白色,消逝在了蔚蓝色的大海中。
就让他这样静静地消失吧,纪哲谦能感觉到自己顺着波浪浮浮沉沉,在丧失所有的知觉之前,他仿佛看见郁梓最美好时候的样子,忘记了所有的不堪,曾经伤痕累累的心,似乎也被海水治愈了。
“那边!那边似乎有人落海了!停船!停船……”
一阵混乱之后,纪哲谦被出海捕鱼返回的渔民打捞了起来,不幸的是这些渔民都比较粗鲁,将人拉上来的时候没注意,纪哲谦的脑袋重重地往船边上撞了一下……
由于这片海域的附近并没有医院,所以渔民们只能将纪哲谦送回s市市区,距离最近的就是市区里最大的建民医院了,或许是天意弄人,又或者是命不该绝,纪哲谦又被送回了建民医院。
当值班护士看清楚纪哲谦的脸后,竟然在医院走廊上惊讶地尖叫起来,“是纪院长!怎么会是纪院长!”
“别喊了,快叫李医生过来。”护士长镇定地命令道。
碰巧经过走廊的葛馨听到护士的尖叫手里的资料散落了一地,呆怔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冲到担架床边认真地审视男人的脸,确定是她最爱的男人后,修长的手指颤抖地抚摸上男人的脸颊,“哲谦……”
旁边的护士见葛馨一下子哽咽了,忙劝道:“葛医生,先别难过,纪院长不会有事的。”有些护士知道葛馨跟纪哲谦是青梅竹马,却没有人知道纪哲谦还是她儿子的父亲。
葛馨擦干眼泪,“他不会有事的,送去李医生那里吧。”
思前想后这样的大事还是应该告知阿姨,葛馨定了定心神,决定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等纪哲谦的报告结果出来后再告诉纪哲谦的母亲。
问了那几个将纪哲谦送来医院的渔民后,葛馨满脸失落地往李医生的办公室走,无缘无故掉落大海,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
纪哲谦向来就不是轻生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想不开,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难道……又跟那个叫“郁梓”的男人有关吗?
葛馨撑着墙壁无比艰难才能稳住身体不往下滑,李医生拿着病历单推门出来,看到脸色苍白的葛馨,关切地问道:“葛医生?不舒服吗?”
“哲……我是说,院长怎么样了?”
李医生松了一口气,“抢救及时,身体方面没有什么大碍,但脑后有个肿包,暂时还不知道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大概今天晚上就会苏醒。”
“那就好,辛苦了。”葛馨满脸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纪哲谦的母亲打了电话后便到病房里守着纪哲谦,直到纪妈妈赶到后她才去接纪念谦放学。
知子莫若母,即使葛馨不想让她担心含糊不清地说什么失足掉进海里,纪妈妈依旧从葛馨的脸色看出了端倪,守在纪哲谦床前的女人已经双鬓微白,但她对好不容易才从国外归来的儿子的爱始终不变。
女人默默地垂泪,上天为什么要让她的儿子遭受这么多的苦难,有女人,有孩子,安乐地像平凡人一样度过一辈子不可以吗?
“奶奶,你怎么哭了?”被葛馨带到医院病房来的纪念谦好奇地问道。
葛馨“嘘”了一声,对纪念谦解释道:“因为爹地生病了。”
纪念谦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立即安静了下来,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道:“那我在这里陪着爹地,我边写作业边看着他。”
“好,真乖。”葛馨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给儿子搬来椅子让他坐着写作业。
纪哲谦并没有在当天晚上醒过来,而是直接昏睡到了第二天,葛馨好说歹说才把纪妈妈哄回家休息,自己守夜,让纪妈妈将纪念谦也带了回去。
葛馨一夜未眠,在黑暗中注视着男人的脸庞,握起男人的右手贴到自己的脸上,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却只能在这种时候才能触碰到他,思及此处,葛馨一阵心酸。
黑暗中有亮光在闪动,葛馨注意到了纪哲谦手上戴着的腕表,因为有防水功能而且造价昂贵,所以指针仍在走动,葛馨从纪哲谦的万般爱护中能猜出来这块手表是谁送的。
睹物就会思人,葛馨盯着那块手表,出于她自私的爱,趁纪哲谦还没苏醒过来的时候,葛馨鬼使神差地将那块表解下并放到了包里,如果他问起的话,就告诉他在海里不见了吧。
纪妈妈因为放心不下,第二天一早就熬了汤和粥送过来,碰巧纪哲谦也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两个女人紧张地贴了过去,纪妈妈将纪哲谦扶起身,“哲谦,你感觉如何?”
李医生还在忙,葛馨本身也是医生,她对纪妈妈道:“阿姨先让让,让我看看他。”
结果检查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就被纪哲谦一句话定在了空中。
“你是谁?哲谦……是我的名字?”纪哲谦有些痛苦地捂着后脑,盯着面前的两个女人认真地打量着。
葛馨与纪妈妈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震,纪妈妈看着纪哲谦道:“我是妈妈,哲谦你不认识了吗?”
纪哲谦茫然地摇头,纪妈妈倒抽了一口冷气,整整花了十分钟才镇定下来,拉着葛馨出了病房。
纪哲谦脑后的肿块是导致他暂时失忆的原因,本来李医生就说过了,肿块有可能会导致失明或者失忆,而纪哲谦明显失忆了,按照李医生的说法是,随时有可能想起一切,也有可能永远想不起来。
纪妈妈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并且央求葛馨配合。
“我知道你很爱他,哲谦这孩子死心眼,现在好不容易忘了一切重头开始,求你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以及你自身的幸福还有念谦的份上,不要再提起那个男人,永远不要提起,你就是他的爱人,只是因为他出国深造所以你们还没来得及结婚,并没有什么男人!请你务必答应我……”
纪妈妈声泪俱下地说着,见葛馨还在犹豫,纪妈妈双膝一软就要跪下,葛馨只好答应了,为了自己的幸福,是啊!他失忆了,也许是上天怜惜自己的等待,所以给的机会呢?
哪怕以后纪哲谦有可能会想起一切,但至少她和儿子现在能感受到纪哲谦的温暖。
病房里。
哲谦茫然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心像被掏空了一般,他似乎遗忘了什么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
************“他失忆了?你确定?”战凛走进浴室,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