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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看了看我道:“放开她,我输了,人会交给你的。”
荣贵龙摆摆手,他的狗腿子这才松开我。我揉着酸麻的胳膊到寒夜身边,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荣贵龙这种人赌,有林启峰和段途在,他们三个人收拾这帮懒蛤蟆是绰绰有余的,干吗还要和他赌?而且赌的又是别人的优势。但我没有发言权,只能任人宰割,我不信寒夜输了会真把我交给荣贵龙。即使我知道他就算输了也不会把我交给荣贵龙,但我还是很生气,生气他居然拿我做赌注。
我们返回会馆,寒夜还一身西装领带皮鞋,很正统,我记得他今天参加市政府组织的一个外交活动,活动应该还没散,他应该是从会场直接跑来的。
我在会馆帮他买了一套高尔夫球服换上,用球场提供的球杆,这杆比荣贵龙的球杆而次多了,寒夜能赢吗?
刚刚劝架的那个人就是球场老板,姓高,难怪开高尔夫球场。他亲自给两人做裁判,另外还找了几个球场资深裁判做助手。
为了救我,挨了好友荣贵龙的人打的王子谦。也没有离开,寒夜走过去对他道:“谢谢王总出手帮忙。”
王子谦并不领情道:“我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走开,不知道这俩男人打了什么哑谜。
不管怎样,我把王子谦当朋友了,虽然他是豪门,我是普通老百姓,但如果他将来需要,我也会伸出或许不强大的手帮他一把。
我跟着寒夜去了开球区,他自己拿着一堆东西,我想帮他拿根球杆,但他不让,只是用很柔和的目光看看我。
刘炙问段途:“你会打高尔夫球吗?”
段途调侃道:“我打高尔夫都是打一杆,折一根球杆,如果比谁折的球杆多,我肯定赢。”
荣贵龙过来傲慢地道:“寒导演,咱们是比洞还是比杆数?”
寒夜道:“荣公子习惯那个?”
“我随便。”
“那我们就比杆数。”
“好。”荣贵龙答应一声,还斜眼看了看我,好像我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不过现在天不早了,我们今天不可能打完十八洞,我们是不是少打几洞?”
“不,比就要比完整的,我们打不完这十八洞不停手。谁要离开就算输。”
荣贵龙哼了一声道:“好,谁要玩不下去,不但认输,还要爬着离开球场。”
寒夜笑笑,不再理荣贵龙,给我拿了一瓶饮料,打开盖子,让我喝。我很想问问他究竟有没有把握赢,但看这种剑拔弩张的形势,我也不便开口。
比赛开始,从寒夜的动作。我知道他是会打高尔夫的,只是打得少,虽然技术差一点,但在战略战术上高出荣贵龙无数倍,所以前边几洞打下来,荣贵龙只是略微领先。
夜幕降临,老板派人开过车来,打着车灯让两人继续比。寒夜依然镇定自若,轻松应对,但荣贵龙明显已经失去了刚刚的气势,他绝对没想到寒夜会打得这么好。
凌晨,雾气很重,空气寒湿。寒夜让段途带我和刘炙去睡觉,我不愿意离开,刘炙看我不走也不走。夜里打球更慢,有时候找球就要花很久。又过了两个小时,刘炙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段途硬拉着她会会馆休息了。
东方渐渐发白,我浑身衣服被雾霜打湿,寒夜的眉毛上都是白霜,成了白眉大侠。我拿手绢给他擦下来,忍不住笑出来,寒夜陪着我笑。荣贵龙那边气氛压抑,我们这里却欢笑一片。
林启峰睡完觉回来,给我们带了早餐,我们和我们的球僮高高兴兴一起吃。荣贵龙那边却横眉怒目,不时指责下属。
心中有正气的人,苦中也能作乐,贪婪的人,拥有再多,总是不满意。
寒夜之所以能够一次次战胜苦难,跟他豁达正义的心态有必然的关联。
比赛继续,荣贵龙一路领先,寒夜越打越好。荣贵龙的嚣张气焰渐渐缩小,寒夜打得越来越收发自如。
打到第十洞的时候,荣贵龙那边似乎出了情况。我小声问寒夜,那边怎么了。寒夜笑道:“荣氏后院起火了。”
我想到。寒夜这么有恃无恐地与荣贵龙赌,莫非早就知道他家里要出事?
又打了两洞,我看到远处荣贵龙带着他的狗腿子们匆匆离开。昨天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谁要坚持不下来就算输,而且还要爬着离开球场,现在这个妖孽,居然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就夹着尾巴跑了。我最鄙视不敢承担的人。
高老板屁颠屁颠地跑来拍寒夜马屁:“寒总,荣先生有事走了,这球您赢了。荣先生以前是海都高尔夫打得最好的,恐怕以后这个最好就要易主了。您的球真是打得太棒了,您要常来练习,去参加国际比赛都没问题。”
寒夜笑笑道:“高老板,你可要记得今天这局球,将来我跟荣贵龙索要战利品时,还得仰仗您作证啊。”
“那是那是。”高老板点头哈腰。
我想如过寒夜将来势力压过荣贵龙,高老板肯定“那是”,如果将来荣贵龙势力更强,高老板恐怕会变成“那不是”。我以为寒夜并不会真的去找荣贵龙要赌资,不过是为了戏弄他。
寒夜依然拿着球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说:“先生,咱们走吧,早该吃午饭了。”
他却说:“还没打完呢,你去吃饭,然后睡一觉,等我打完。”
“你真的要打完十八洞啊,那恐怕得到今晚上。”
他笑笑道:“不用,再有两小时保证结束,你去会馆吃点东西,然后睡觉,我打完了去找你。”
是的,反正荣贵龙已经输了,他和寒夜约好,不坚持打完就算输,现在他先逃走了,自然是寒夜赢了。已经赢了,我也没精神再看下去,俩眼皮早就在打架,睡觉去。
自信源于实力 一百六十七 剪掉的头发
一百六十七剪掉的头发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地方。我没有梦游的毛病啊。如果我的静觉没出毛病,我睡的床连同整个房间都在平稳地移动。莫非地震了?我吓得从床上跳起来,地震也不该这么平稳吧?
穿上外套,出了门,看到寒夜、林启峰、段途和刘炙在聊天。外面是浓黑的夜色,这是在一艘船上,一艘小型游艇,应该是私人所有。我觉得这应该是寒夜的私人游艇,因为船上一切设计都符合他的喜好。
“醒了?”寒夜对我笑笑,伸出手示意我坐他旁边。
我没有去坐在他旁边,而坐在刘炙旁边。这应该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没听他的话,他没说什么,笑笑收回手。
段途道:“对,嫂子,对付这种人就是这样,他根本就欠揍,我建议你十天不要理他,二十天不要对他笑,一个月不准他接近你。”
我笑笑,我算什么?我理他对他笑,他也不会接近我。我在他心里的只是一个工具,有时候可以用来做赌注。我不想总被他飘渺的感情缠绕,就当他只是一个老板。岔开话题道:“荣贵龙家里出什么事了?他居然会半途撤走。”
“可能涉及到荣老爷子的股份分配问题,荣老头子这几年虽然没有直接管理公司,但控股权还在他手里,他手里的股份分配直接关系到荣氏将来由谁掌舵。”
“荣老爷子不行了吗?”
“气数将尽。希望他老人家能多活几天,愿上帝保佑,阿门!”寒夜说着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我从来不知道他是基督徒,异样地问道:“你是基督教徒?”
他笑笑道:“荣老爷子是基督教徒,我替他向上帝祷告,多宽恕些时日,让他慢一点进地狱。”
寒夜竟然对他的敌人如此仁慈!这太不符合我认识的寒夜了。
段途见我不解,笑道:“他想让荣老头子亲眼目睹自己一手创立的荣氏集团灰飞烟灭的过程。”
我吃了一惊,明白过来,寒夜要彻底灭掉整个荣氏!这才符合他的性格,但,荣氏集团实力并非一般的庞大,岂能说倒就倒?
寒夜笑道:“王家、荣家、吴家,海都的三大家族都面临着大权交接,人家都是儿孙满堂、骨肉忙着相残,多热闹!只有我们韩乐翔冷冷清清,后继无人。”
我真把不准他究竟是夸人家还是贬人家,但他说韩乐翔冷冷清清后继无人,让我不由得想起他说他**活率的话,如果那样,韩乐翔恐怕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船进港靠岸,下船时。寒夜牵着我的手扶我过去。
段途和刘炙开车离开,林启峰自己开车,我想搭他的车回家,寒夜拉住我上了小五来接我们的车。
我坐在他旁边,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人家……知道错了。”他的语气真的像一个犯错的男孩。
我一时有些诧异,扭头看他。他堆出满脸的笑给我,其实,不怎么好看。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又扭过头,看到窗外闪过一家理发店,叫道:“停车停车。”
小五急刹车,我立刻开门下了车,快步跑进理发店。
“要理发?”一位年轻女理发师问。
“我要剪掉头发。”
“不准剪头发!”寒夜跟着跑进来叫道。
我已经坐到椅子上,让理发师给我洗头。寒夜挡在中间道:“我不准你剪掉头发!”
“不关你的事情,头发是我的。”我就要剪掉,不然,我会总觉得荣贵龙的口水还在我发丝里,我讨厌他的香水味,我更讨厌他的口水。
寒夜痛惜地道:“不。不要这样好不好?头发没犯错,是我错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拿你下注了,我……输不起的。”
原来他是在乎我的,我心里哭了,但我咬着牙不流泪,我就要剪头发。
理发师看我们相持不下,调解道:“不然这样,这位小姐的头发这么漂亮,做个发型一定更好看。”
“我不要做发型,你要不剪,我就去别人家。”
寒夜立刻道:“你要敢剪掉她的发,我就剪掉你的理发店。”
他那张脸本来就吓人,这么一严肃,更吓人,何况那张脸有点常识的都知道他绰号寒阎王。理发师一时不敢再动,更别说拿剪刀了。
算了,我也不想再为难人家理发师,大不了我回家自己剪掉。
寒夜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跟我出了理发店,殷勤地给我开车门,他如果知道我心里怎么想,没准儿会气成什么样。
我依然一言不发地坐在他身旁。他的话却变多了:“小雪,其实我不会把你输掉的,就算我输了,我也不会认账的。跟荣贵龙那种东西,根本不需要讲规则,他不算人里边的数。你记住,对付这种败类,不要受任何规则条框束缚。不要有任何犹疑手软……”
他教我怎么以弱制强,打败对手,其实我不想跟任何人争斗,只想站在他身后支持他辅助他,那怕他偶然才会回头给我一个温柔的眼神,我就足够了。
和寒夜一起吃过饭,他将我送回去,我问他要不要进来坐坐。他笑笑说:“不了,那两个姓林的男人都在等你。”
我不解,按说这个时候,两人一般不会一起在家的。但打开门,我发现寒夜从来没失算过,两人果然都坐在客厅发沙发上。
林羽石看到我,站起来很直接地道:“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