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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关系,但要不小心在禁鸣区碰了一下喇叭,不罚你200你自己心里都不塌实。
可能是心理作怪,我总怀疑时迁还在跟着我。我那一声喊虽然他未必听得见,但我总觉得暗处有黑影流窜,有时候我故意放慢车速,四下里却又平静如水。我开进当铺的巷子里时,赵大爷的儿子赵白脸又不睡觉在街上游荡,我们这一带的居民都习惯了,有时候赵大爷睡醒一觉才把他领回去,有时候睡过头了赵白脸就能在街上玩一宿。
赵白脸是背对着我的,当我的远光灯打在他身上时,他蓦然回首,把手中墩布往地上一戳,毫无血色地脸上严肃的表情,竟有几分岳峙渊停的气势。他指着我身后厉声断喝:“何方宵小?”我也紧跟着一回头,似乎见一条影子上了屋脊,我问:“是迁哥吗?”
随着赵白脸的喝问,一只黑猫吓得掉下房来,幽怨地看了我们一眼,很快逃走了。
我很佩服白脸的眼神,笑着跟他说:“你怎么不喊‘有杀气’了?”
赵白脸缓缓摇头:“不是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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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我送你回家吧?”
赵白脸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把墩布在手中一顺摆了个蛟龙出水,然后跟我说:“我饿……”
第二天一早我又得开始忙,明天学校挂牌,也不知道要来多少人,没有个接待是不行的。我拉过黄页给各个婚庆礼仪公司打电话。有几家是刚开张的小公司,办公室设在居民楼里,大概全公司最多3个人,他们也就能在百姓的婚礼上耍耍贫嘴,靠强大的肺活量喊“一鞠躬躬躬躬躬……”来折磨新人的腰,听说我有一个占地800顷的学校开张都不敢接,有一家本来接了的一听说税务局也有人去又反悔了。
有几家大公司则是店大欺客,说要接就必须起用他们全套服务,包括彩车、仪仗、跟踪录象、披着假翅膀的鸟人天使组、8名市三级演员和两个会吹口琴的公司职员的助兴配唱。最让我气愤的是礼炮500块一响,妈的500一炮,老子还不如去金皇后打……
人急了脑袋就会特别灵光,我忽然间想到:放着孙思欣这么精灵的小子不用等什么?我一个电话打过去,把大致情况一说,孙思欣问:“强哥,办这事你准备花多少钱?”
婚庆公司给我算的是30万,我跟孙思欣说:“3万!”
孙思欣:“知道了,保证办得风风光光的。明天你把来宾名单给我一份就行了。”
这大事就这么妥了。
我想起老张让我叫些朋友去捧场,这事就简单多了。先通知老虎,再跟古爷说一声,陈可娇那小妞总算我们合作一场,也知会到了,这些人都算是有头有脸的;让杜兴把他的小徒弟们都叫上,这就差不多够热闹了。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白莲花打过电话来让我拿钥匙。我说这几天没空,她一问,然后马上表示明天会去学校亲手交给我,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到了正日子,我穿上锁在柜子里N年的西装,跨在摩托上斗志昂扬地出发了。
等我快到学校的时候,就发现气氛有点不一样。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已经自发地赶来凑热闹,连镇上的粮食加工厂闻讯都送了我50桶葵花油作贺礼,由厂长的小舅子亲自运送。
我到了校门口一看,孙思欣穿得精精神神地已经开始忙碌了。然后我就被那根最高最粗旗杆上的旗帜吸引住了:居然是一面联合国旗!在它旁边的小旗杆上,依次飘扬着联合国卫生组织、世界贸易组织、欧佩克、红十字、环境署的大旗……一共八面。
我急忙问孙思欣这是怎么回事。孙思欣说,早先不知道门口有这么多旗杆,校门口又不好挂国旗,匆忙间只好买了些装样子,也好显得正式些。
我也没咒念了。前天晚上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这些杆子,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李云的杰作。他在梁山干活习惯了,去哪儿先得把108条好汉挂旗的杆子立起来,最高最粗那根是准备挂“替天行道”的。刚立了8根才想起来这是学校,于是剩下的就没再弄,结果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又问他怎么在门口,里面谁管。他说:“里面是一位姓白的小姐在忙活,我看她挺利索的,就出来接接客。”
我进学校一看,果然是白莲花在招待。白莲教主今天一身米色套装短裙,光艳照人,言笑嫣然,把里面的秩序安排得井井有条:贵宾先进休息室——由教室临时改装;与会者进大礼堂落座等候;凑热闹的老乡,孩子给糖,男人发烟,妇女被授权可以随便拣装修完堆在一角的纸片子。
她见我来了,偷了空把钥匙给我,说:“我们清水家园听说萧先生今天开业,特委派我来道贺,还连夜赶制了一些学校用的标语,请笑纳。”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礼堂上挂着是“抓好素质教育”,宿舍楼上挂的是“为了一切学生,为了学生的一切,一切为了学生”,教学楼上是“今天我以育才为荣,明天育才以我为荣”,包括学校门口的“欢迎各界领导嘉宾莅临”都是他们清水家园赠送的。孙思欣当然也有准备,因为不够大气,都贴到围墙上去了。
今天来道贺的人可真不少。古爷人没来,送来两只连门都进不去的巨型花瓶,摆在礼堂门口;陈可娇送来80个花篮,沿校门一直摆到楼群前;老虎带了50多号人,开着一片黑车也早就来了,现在在满世界找董平。
好汉们的帐篷都已经拆了,只剩下300的军营茕茕孑立。我怕他们乍见这么多人出乱子,已经叫孙思欣一早把他们安排到礼堂落座。好汉们我指挥不动,只能等开会的时候再叫,能来多少算多少吧。
在所有的贺匾中,有一块“百年树人”的牌子吸引了我。它很普通,排在领导们送的精美贺匾中一点也不起眼,下面落款也没有具体人名:金廷影视娱乐股份有限公司。
金少炎是怎么知道今天学校落成?如果他已经又成了那个飞扬跋扈的金1,那么他送我这块匾是什么意思?是提醒我他还没忘一砖之恨或者是表示和解?
我没时间多想,在老张的号召下,贵宾来得可是真不少,其中包括教育局长、文化局宣传处处长、群众文化馆副馆长、国税、地税、公安局及辖下派出所、作协、影协、画协、妇联、计划生育办、地方戒毒办……
我靠,最后连丐帮的都来了!
第七十七章 虞姬
我现在才知道一个老师一辈子能教育出多少人才来。当然,因为是学校剪彩,所以老张的学生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如果把他教过的学生凑齐了,再把他们流放到火星上去,不出半年马上又能创造出一个人类文明来。上至纵横阖的政治家和研究铀235科学家,中到市长局长工程师,下到木匠裁缝打手,一个人类世界要保持平衡发展的分子应有尽有。
我找到老张,见他一身板板正正的中山装,正被一干这长那长众星拱月般围在当中。他见了我,招手把我叫过去,给我一一介绍,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在我耳边说:“这些人你要维持好。”
老张和他的学生们,已经脱离了正常的师生范畴。老张是特级教师,到现在存款4300元,他每教一个学生,那几乎是多了一个儿子或女儿。这么些年下来,他不知道为学生贴进去多少钱,有的是家里穷买不起这买不起那的,有的干脆就是出于疼爱。他的学生里,最有出息的是某省委书记的秘书,最没出息的,街头打架的混混,跟所有老师一样。
但老张创造的最大的一个奇迹就是:所有他教过的学生里,没有一个说他坏。其实举个例子你马上就明白了,包子就不说他坏……
在别的教室里还有不少贵宾,但所有重量级的人物都已经汇聚在这屋了。这屋里有很多并不是老张的学生,是老张让他那些学生生拉硬拽过来的,他这回可是豁出老脸在玩命帮我了。
我也悄悄问他:“为什么这么帮我?”
老张没说话,使劲捏了我一下手,那意思很明确:你要好好干,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今天的主要内容有三项:剪彩、开会、看表演。
剪彩当然是首推老张。老张为了给学校以后打好基础,非得把那几个长顶到前面。最后有人出主意,老张和几个长人手一把剪刀,把彩绸碎尸万段才作罢。
然后是开会。老张推来推去无奈最后还是坐在了中间,他的左边是教育局长,右边是文化局的副处长,以此类推,各个部门各个协会各个组织依次落座。长达15米的大主席台愣是没坐下,然后只好请集邮协会的代表坐在左主席台下,请信鸽协会的代表坐在右主席台下。这也是白莲花帮着安排的。
在下面,300为学生与会,他们从一早就坐在礼堂,个个身板挺得标枪一样,看得那些来宾啧啧称赞。可就是苦了颜景生,为了起到所谓的“表率”作用,他跟着一起坐。半个小时以后汗流满面,40分钟以后眉梢颤抖,2个小时过去了,他已经木化。现在要是有个老农在他背上打烟灰,估计那声音是“邦邦”的。
台下坐的还有老虎带来的50个徒弟。说是徒弟,简直跟老虎就是51包胎,个个也是头皮发青,膘肥体壮。其中包括上次那12个跟我们动过手的,他们对李静水和魏铁柱那是相当服气,跟同来的人指指点点介绍坐在队伍里的俩人。
还有就是一些怀着各种目的来的人,其中大部分是想和我谈生意的。这么大的学校,以后的吃穿住行用没有不花钱的地方,一旦把这个固定客户拉过去,那将是很大一笔买卖。让我想不到的是刘邦也来了,还挎着个女人,仔细一看是那晚跳舞认识的黑寡妇。
刘邦指着我声讨说:“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和凤凤一起来我都不知道。”
黑寡妇凤凤惊讶地说:“你们认识?”
刘邦跟她说:“小强是我兄弟。”
凤凤兴奋地说:“呀,那就是一家人了。这是我的名片……”
我接过来一看,写着“天凤成衣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郭天凤”。
你还真别说,这郭天凤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富太路不管盗版正版的衣服,五成以上的货都是从她那儿进的。想不到刘邦还傍了一个体积很大的小富婆。
这郭天凤跟我的第二句话就是:“呀,你的学生们衣服也太难看了吧?大哥进批新的不?”
我忙说:“叫我小强就行了。”我看了看300,他们穿的还是我50块一套买的劳改服,头发也分批去爻村老剃头匠那修理了,是很酷的锅盖头。这300人整齐地坐在那儿,再穿上那种衣服,难怪很多人一进礼堂都以为这是某看守所搞的洗心革面的感化活动呢。
我问郭天凤:“你那儿有便宜的没?”
“你是真对这些学生好呢还是要便宜的?”郭天凤反问我。
我马上说:“我真对他们好——但是我要便宜的。”
刘邦插口说:“凤凤,你那儿不是新来了批货吗?”
黑寡妇瞟他一眼,说:“我那可是李宁!”
我忙说:“李宁我可买不起。”
刘邦说:“哪儿写李宁了,我怎么没看见?”
黑寡妇说:“没写着当然不是李宁,写上不就是了么……”她见刘邦在我面前挺下不来台的,于是冲我说,“哎算了算了,不写了,就按普通运动衣卖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