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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此时怎么会一口咬定秀秀就是中了蛊?
“是啊,祝祭婆婆说得对,这傻子怎么会知道什么蛊不蛊的,一定是在故意吓唬咱们!”听到祝祭婆婆这话,围观那些山民悬着的心,这才算稍稍落地一些,然后一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叫他们颜面大失的木木,怒声道:“这小子来得神秘,平常古古怪怪的一腔不吭,偏偏现在就什么都懂了,什么都会了,我看就算是真有蛊,也是他弄出来的!”
“他在骗我们,一定是在骗我们,哪里有什么蛊,秀秀就是身上沾到了脏东西!”之前被秀秀咬了一口的那年轻人,一听到这话,也跟着急了,大声呼喊不止。
刚才一说到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甚至颇有要把他跟秀秀一并烧了的架势,若是现在还不证得自身青白,恐怕等会儿就要被人放在火堆上,当做烤肉烧了。
一言出,四方顿时不断有人呼应。一时间,场内大有要把木木当成生死仇敌对待的架势。
而在人群的威逼之下,木木似乎有些畏怯,似乎头疼得更厉害了一些,人不断的往后退却,嘴里更是嘟嘟囔囔的念叨一些话语不止,似乎又要回到之前痴痴傻傻的模样。
“木木哥不会骗人的,他说是蛊,就一定是蛊……”看到木木的模样,阿润用力挣脱了母亲的拉扯,冲到木木身边,伸手抓住木木的手,先凶了围观的人一句后,那纯洁如水的大眼睛望着木木的双眼,软声道:“木木哥,他们不相信你的话,你证明给他们看!”
虽然阿润不知道,自己那个熟悉的痴傻木木哥,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但在这个纯真的小女孩儿心中,莫名有一种强烈的信赖感生出。似乎不管木木哥说了什么,都肯定是对的,而且他也一定有帮助秀秀姐的办法,能够不让秀秀姐遭受这一场灾厄。
“你胳膊的中间……肘窝那里……应该有一条黑线……”许是受到了阿润信赖目光的鼓舞,木木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些,然后缓缓抬头望着先前被秀秀咬了一口的那年轻人,缓缓道。
“放屁,老子没中蛊,是秀秀身上沾了脏东西乱咬的,我没事儿!”先前被咬的那年轻人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惊慌失措的望着四周又像防贼一样防着他的人群,色厉内荏道。
“我木木哥说得对不对,你掀开衣服看看,不就知道了!”阿润人虽小,但嘴上却是一点儿不饶人,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那被咬的年轻人,沉声道:“还是你害怕自己中了蛊,不想被寨落里的人知道,你一个人出了事儿不怕,但是不要拖累我们大家!”
这小丫头还真是活学活用,直接就把先前这人对付秀秀的那一套,化用了出来。
此言一出,场内顿时叽叽咕咕一片,所有人看向那年轻人的眼神都变得不善起来,更是七嘴八舌的鼓噪道:“究竟有没有,你掀起来看看,难道你还怕个傻子不成?”
说着话,更是有那胆大些的壮汉,摩拳擦掌,似乎打算把他摁住,掀起来看个究竟。
“我没有……”那年轻人见众怒难违,委屈无比的嘟囔了一句,但又经不住心里的担惊受怕,便掀起了衣袖,提心吊胆的望了过去,一眼望去,这年轻人的脸色顿时便变了,颤着嗓子,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围观的那些山民一听这话,哪里还能不知道事情不对劲了,一个个憋足了劲,朝那年轻人的肘窝望了过去,这一眼望去,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只见在那年轻人的肘窝处,此时此刻,正如木木所说的一般,正有一条如发丝般纤细的黑线,而且那黑线似乎还在不断的蠕动,并且不断的变粗,似乎随时都能冲破他的皮肤而出!
这诡异的发现,让他们看向一旁那痴痴傻傻的木木的眼神,完全大变,再没有半分轻视,甚至还有些仰望高人的意味,更有一个疑问浮上心头:难道木木不木?!
“蛊……蛊……”场内完全震惊了,所有人都在倒抽冷气,神色苍白,那些流传在寨落里的,有关蛊毒的故事,更实在同一时间,无比清晰的在他们脑海中盘旋不止。
“我女儿不是沾上了脏东西,她不是冲撞了祖宗神灵,她是中了蛊!”看到年轻人肘窝处那如黑色发丝般的线条后,秀秀父亲挣扎着从地上冲起,也不顾危险,疾步冲到秀秀身边,扯开她肘窝处的衣服,发现在她的肘窝那里,也正有一条黑线在蔓延,顿时狂喜莫名道。
在他想来,寨落里的这些人,都是认准了秀秀是因为沾染了脏东西,冲撞了祖宗神灵,所以才会要热动众怒,把秀秀烧掉。但如今既然查明了秀秀不是冲撞了祖宗神灵,而是中了蛊毒,那自然而然的,就没有再烧掉她的必要,就有了保住自己唯一的女儿的性命的可能!…?#~♠妙♥笔&c露bs;阁?+
但话音出口,他却没有他听到附和声,围观那些人望向秀秀的眼神却是愈发畏惧起来!
“不管沾染了脏东西,冲撞了祖宗神灵,还是沾上了蛊毒,都是一样。”祝祭婆婆冷然呵斥一声,然后望着秀秀父亲,缓缓道:“而且你觉得,沾上了蛊毒,还有救么?!”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秀秀父亲,就连那先前被秀秀咬了一口的年轻人,都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但周遭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们,而且望向他们的眼神越来越冰冷,似乎他们的血液和骨骼都已经变成了坚冰!
脏东西可怕,冲撞了祖宗神灵可怕,可是这些毕竟还有些虚妄,但蛊毒却是自小就流传的传说,而且蛊毒之可怕,更甚于先前两者!如果不处置好的,一旦蛊毒在寨落里面蔓延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要跟这俩人陪葬,一起死在蛊毒之下。
望着那些森冷的目光,阿润生平第一次觉得寨落是如此的陌生,甚至叫她觉得全身上下都冰寒一片,似乎冥冥中有一股寒意从她心底深处生出,寒彻骨髓!
在这逼人的寒意之下,她不自禁的便想要找到一个暖和的地方,好驱走身体里的寒意,摸索之下,她的小手突然抓到了一只温暖的大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只大手就已经紧紧的把她的小手包在了手掌心,那温暖很快弥散开来,叫她心中一暖。
“这是发丝蛊!”众目睽睽下,紧牵着阿润小手的木木,挤出人群,朗声道:“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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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7章 斗蛊(上)
寥寥七字一出口,场内围观的那些山民,只觉得往昔痴痴傻傻的木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无形中流露出一股叫他们仰望的气息,叫他们觉得陌生无比。
这样看的话,木木哥好像真的很威武啊!被木木紧紧握着小手的阿润,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愫,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脸发烧的厉害,就像是有红霞在燃烧。
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心里觉得有些害羞,想要挣开那只温暖的大手,但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手就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块般,根本无法从那温暖的大手里挣脱。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心里有一种发自本能的声音,在告诉她,不要松开这只手!
“你能治?你一个傻子拿什么治?”看到木木如同天壤之别的转变,祝祭婆婆先是一愣,但想到往昔这木木的表现,却是迅速摆脱了那种畏怯的心态,转而质问道。
这话一出口,场内顿时又变得骚乱起来。诚如祝祭婆婆所说,这一年以来,木木的表现,和一个傻子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一个傻子,就算是突然变得聪明,可是又怎么可能会有治愈蛊毒的本事。是相信一个傻子,还是相信德高望重的祝祭婆婆,答案显而易见是后者!
“我就是能治!”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木木在祝祭婆婆的逼问下,非但没有如往常那般怯懦,反倒是神色如常的回应了一句后,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嘴角翘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道:“我这里告诉我,我治这发丝蛊,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好温暖的笑容!原来一个人笑起来竟然还能如此好看!看到木木嘴角的那抹笑容,场内看热闹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顿时一个个望着他怔怔出神。
“放屁!”那些围观的山民,一看到自己家里这些婆娘们的表情,再想到她们往常看木木时候的春情荡漾眼神,恼怒更是不打一处来,怒声怒气道:“你一个傻子哪里能知道蛊毒是什么,你又哪里有什么本事去治蛊毒!而且要我说,这蛊毒恐怕真的就是你弄出来的!”
“可是我这里真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这发丝蛊并不难治。”木木丝毫没有愠怒,反倒是又轻轻敲了敲脑袋,诚恳异常的望着诸人,缓缓道:“他在告诉我,我真的可以!”
听到他这话,围观的那些山民,只以为这小子是故意在拿他们开涮着玩。脑袋里还能有个声音,那不就是个脑袋么,难道这小子实际上是在故意嘲笑自己这些人没脑子不成?!
“烧了他们,把这个傻子赶出寨落!”想到此处,围观的那些山民,一个个变得愈发暴戾起来,怒吼不止,道:“还脑子里有个声音,你脑子里有个屁!”
“可是真的有个声音……”听到周围这些人的话,木木低低嘟囔了一句,声音里还颇有些委屈的意思,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又是引起一片怒骂。
可实际上,这木木哪里隐瞒了这些村民什么,此时此刻,在他的脑袋里面,冥冥之中的确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他,他可以治愈这发丝蛊!那声音似乎无比悠远,又似乎近在咫尺,更准确的说,就像是他身体里面潜藏着的一种本能。
“我求求你们,就给木木一个机会,让他救救秀秀吧!”木木父亲眼见得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可能要被群情激昂的怒火扑灭,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那些围观的山民面前,鼓足了劲,给他们叩起响头来,嘴里更是喃喃的祈求着:“你们都是善人,就给秀秀留条命吧!”
“也救救我吧,我也不想死啊!”那被秀秀咬了一口的年轻人,一看到这架势,也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咚咚咚的磕起了头,脸上也是血泪直流。
事到如今,他怎么看不出来,自己想要活命,就只能由着这往昔傻乎乎的木木施展手段,若不然的话,恐怕等会儿他就要被那些山民架到柴堆上,一把火烧个干净。
“我真的能治,你们相信我!”与此同时,木木也是诚恳无比的望着那些围观的山民,目光纯善无比,叫人望之便觉得,这个年轻人绝对是可以无比信赖的人。
“不管是秀秀,还是石头哥,都是叔叔伯伯,婶婶姑姑们看着长大的,难道你们真的舍得他们去死么?”阿润听到这话,也是真挚无比的望着那些围观的山民,打起了温情牌道:“而且你们说木木哥是傻子,难道你们还能怕傻子做坏了事情么?让他治一治,如果能治好秀秀姐和石头哥的话,那最好不过,如果不能,咱们再商量其他的办法,行么?”
“求求你们了,给个机会吧!”听到阿润的话,秀秀的父亲,还有那叫做石头的年轻人,头磕得更卖力了,只是短短一会儿工夫,额头就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寨落就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