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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佑忍不住摸了下鼻子,然后说道:“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谁知道你们竟然当真。”由此可见,这当娘的确实心疼孩子。当然,这几个孩子品性也很不错。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孩子。若这家男主人真是烂赌鬼,几个孩子性子不会这般单纯乖巧。
玉熙笑了下说道:“他平日就没个正行,嘴巴也没把门,你们别介意。这荒郊野外的不是说话的地,我们先去找个地方落脚。”
见几人迟疑,玉熙说道:“不用担心,有我们在,没人敢对你们怎么样的。”
想着刚才那人一挑六,将六个成年男子打得没回手之力,妇人最终点了下头。其实除了跟着玉熙一行人,她也没的选。
玉熙让妇人带着孩子跟她上马车,可妇人死活不愿只说他们能自己能走。见状,玉熙也没勉强。
走了不到一刻钟,就看见了一个村庄。启佑与护卫首领进了村庄,没一会就回来了:“娘,村里前不久有户人家搬到县城去了,房子正好空着。”搬走的那户人家,是里长的弟弟。启佑以一个让里长拒绝不了的价格,租下了这房子。
房子是青砖大瓦房,一共有六间。二十来个人挤一挤,也能住得下。
玉熙坐在炕上,问了这妇人:“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做什么的?”
也是随身带着翻译,要不然言语不通沟通起来都有些难度。
一番交谈以后玉熙知道这妇人姓简,与丈夫马柱成亲十八年。生有三女五子,夭折了两女一子,如今剩下一女四子。
马柱在乡下老家有二十亩良田,他自己又在县城的酒楼做账房先生。而简氏绣功不错,平日里就做些绣活贴补家用。所以虽然孩子多,日子过得还可以。
大女儿曼娘今年十六岁,去年年初已经定了亲。说起来也奇怪,马家两口子长相很普通,但曼娘却出落的亭亭玉立。夫妻两都是疼爱孩子的人,并没想过要拿女儿去换富贵,一番精挑细选,就将女儿许给了私塾先生刘秀才的次子。
因为曼娘长得好,简氏平日不敢让她出门。不过一个月前简氏身体不舒服,曼娘就替她将绣品交到铺子里去。就那么一次,碰见了戴阎王。
看到曼娘,戴阎王两眼放光。也是得了掌柜的提醒,曼娘从后门跑了。若不然,当时就被戴阎王抢回府里去了。不过,戴阎王还是打听到她的身份,然后派人上马家说要纳曼娘为妾。夫妻两人哪会愿意,只说曼娘已经定亲了。却没想到,第二日刘家就上门退亲了。
马家哪舍得让女儿为妾,更何况是给戴阎王这样的恶人为妾。女儿真给他做了妾,哪还有活路。结果,谁也没料到这黑心肝竟然给马柱设局,让马柱欠下五百两银子的巨款。就是砸锅卖铁,他们都还不起。
玉熙听到这里,问道:“戴阎王?为什么会取这么一个绰号?”
简氏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因为这人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就他开的那家赌坊,这些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所以,大家背地里都叫他阎王。”要人命的阎王。
启佑不屑。就这样一个地痞流氓,也配叫阎王。还真是降低了人家阎王爷的档次。
玉熙却是冷着脸道:“你们谷城县的县令跟县丞呢?难道都是摆设?”
简氏苦笑道:“戴阎王的妹妹,就是县丞的太太。”有县丞护着,没谁敢动他。
“县令呢?他怎么就不管?”县丞一般都是当地人担任,所以也就有县丞典史是地头蛇一说。可县令不是,因为朝廷有规定,七品以上官员不能在自个老家任职。
这个简氏就不清楚了,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对这些事没太关注。也是因为戴阎王名声显赫,大家私底下会议论两句,所以才知道一些。
其实不用问,玉熙也知道这个县令定是跟县丞互相勾结狼狈为奸了:“你丈夫呢?”
说起丈夫马柱,简氏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当家让我们从后门逃出来,他去前面挡着,现在生死不知。”
看她快要崩溃的样子,玉熙忙让冰梅带她下去休息。
启佑朝着玉熙说道:“娘,我们先派人去县城打听下,看看县城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是个地痞头子,他轻轻用手一捻就能将其捻死。所以,启佑压根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玉熙没反对。
等启佑出去以后,玉熙朝着冰雪说道:“研磨。”
将写好的信交给余志,玉熙说道:“速去速回。”
傍晚的时候,启佑没见到余志。不用问,也知道他娘必定派了余志去县城了:“娘,这事你别操心,我能处理好的。”
玉熙没接这话,只是说道:“后日就是中秋了,明日做月饼。”中秋佳节,哪能少了月饼呢!
“娘,你会做月饼?”自小到大,他从没见玉熙做过月饼。
玉熙笑着说道:“不会。不过,可以跟俞师傅学呀!”俞师傅,就是跟着他们出来的御厨。
启佑笑着道:“娘高兴就好。”哪怕再难吃,他后日也得给面子吃一个。
当天夜里,去谷城县打探消息的护卫回来了。
林阔说道:“太后娘娘、王爷,这马柱被戴阎王的手下打死了。邻居都怕得罪戴阎王,都没人敢给他收尸。”
顿了下,林阔说道:“太后娘娘,这戴阎王纳了十八房的妾。这些妾室,大半都是他抢来的。这些还是活下来的,不愿给他做妾寻了死打听到的就有三人。”这戴阎王犯下的罪,罄竹难书。
玉熙面若寒霜,说道:“谷城县的县令呢?就由着这么一个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东西横行县城祸害百姓?”
林阔轻声说道:“这县令姓林,自觉怀才不遇,整日地吟诗作画不管事。谷城县的公务,都是交给县丞。而县丞特怕老婆,所以这戴阎王在谷城县为所欲为无人敢管。”
玉熙好久没动怒了,这次却是破了例:“襄阳的知府知州呢?他们难道也都是死人不成?”谷城县离州府又不远,三天的路程。她就不相信,州府那边半点风声听不到。
林阔摇头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启佑说道:“娘,这样看来,襄阳知府不是得了好处同流合污,就是跟着谷城县的县令一样尸位素餐。”前者概率更大一些,毕竟不是哪个当官的都能像谷城县的县令。
玉熙冷着脸说道:“就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官的?”县令官虽然不大,却也是一方父母官。县令不作为,一个县的百姓都跟着遭殃。如今谷城县,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问题,没人能给出答案。
启佑也很气愤,这个戴阎王实在是胆大妄为:“娘,我们明日就去县城,将这个混账绳之以法。”
玉熙却是摇摇头。有句话叫做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什么都没准备贸然进县城,说不准要吃亏。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赶这么远的路大家也累了,休息两日养足了精神再进县城不迟。”
启佑也没反对。反正这群人逃不掉,晚两天再收拾不迟。
第二日玉熙起来打拳。
简氏想上前,不过被护卫拦住了:“有什么话,等我家老夫人打完拳再说。”
趁着玉熙擦汗的空档,简氏说道:“老夫人,我想回县城找我当家的。”
玉熙看了双眼全是血丝,就知道她一晚上没睡了:“马柱已经没了。我的护卫给他买了一口薄棺材将尸体收敛了,又请了你邻居帮忙找个地方安置。”当然,对方不白帮忙,护卫给了五两银子。
简氏听了这话,晕了过去。
玉熙番外(17)
简氏醒过来以后,就要回县城。丈夫被打死如今无人管,他们不能丢下不管。
玉熙就问了一句话:“你现在回去,你几个孩子怎么办?”要知道,最小的孩子今年才五岁。失去了父亲,若是再失去母亲能不能长大都是个未知数。
曼娘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母亲,一脸恨意地说道:“我们也回去。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
玉熙微微摇头说道:“就你们几个,给他塞牙缝都不够。马柱牺牲自己让你们逃出来,你们若回去落入戴阎王的手里,马柱就等于是白死了。”
简氏听了这话,搂着小儿子哭着道:“孩子他爹、孩子他爹,我该怎么办?”回去,不妥。不回去,她这心仿若被千万根针扎着似的疼。
曼娘几人,也跟着一起哭。
玉熙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暂且忍耐下,等过两日我带你们进城。”
马家大郎有些不安地问道:“老夫人,这样会不会牵连你们?”那戴阎王杀人不眨眼,他怕自己一家牵连这位好心的老人。
玉熙摇摇头道:“不用担心,他奈何不了我的。你爹已经没了,以后你们家就靠你支撑了,你得担起自己的责任。”
马大郎点头道:“我知道。老夫人,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昨日惊魂未定,都忘记感谢恩人了。若不是这位老夫人,他们一家可能已经遭了毒手。
回屋后,启佑有些忧心地问道:“娘,我们后日就进城吗?”
见他这个样子,玉熙问道:“怎么了?”
“如今县令不管事,谷城县的衙门由县丞说了算。若是这个戴阎王狗急跳墙攻击我们,他们人多势众,我怕会吃亏。”虽然林阔他们身手好能以一挡十,可要戴阎王豁出命跟他们斗,也是很危险的事。
启佑自己是不怕,可玉熙年岁大了受不得惊吓,所以他不敢冒险。
玉熙笑着说道:“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一个地痞流氓还能吓住我。”她等余志回来再进城,不是怕了这戴阎王,只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启佑说道:“娘,要不我们去江城调一些人马过来?”襄阳的知府知州已经靠不住了,所以他就想去江城调人来。
玉熙摇头说道:“一旦从江城调兵,襄阳的官员很快就会知道。若襄阳的官员真得了戴阎王的好处,得了这个消息肯定就会做出应对。到时候,我们可能治不了他们的罪。”
曹仁的事玉熙当时没管,是因为纳妾不算违法违纪。可这次的事件性质却不同,谷城县出了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东西,不说襄阳知府,就是湖北巡抚以及布政使这些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为了自身的利益他们也会给襄阳官员通风报信。这样,到时候能推脱责任。
启佑有些懊恼:“早知道,当时就该多带些人手了。”这次,包括女护卫在内才十六个人。看着不少,可真对上心怀不轨的人还是不够呀!
玉熙笑着道:“别愁眉苦脸了,天塌不下来。好了,我等会要做月饼,你要不要来帮忙?”材料都买了,等会就动手。
启佑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
八月十五是全家团圆的节日,马家出了这样的事,玉熙也没叫他们出来吃饭。就跟前两日一样,让厨子送了饭菜进去。
御厨做的饭菜,味道那不是一般的好。可惜马家母子六人,如今半点胃口都没有。再美味的食物,也味同嚼蜡。
八月十五的晚上,玉熙带着启轩两兄弟在院子里望月。
玉熙坐在一条凳子上,与启轩兄弟两人说道:“记得你们小的时候有一次中秋问我,为什么爹不陪着一起过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