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抢座不是关键,关键用抢座引发混乱!”李山河着重在‘混乱’二字上,“这几天来的学生有六七千人了吧?为了抢座,打了多少次架了?哪次不得乱上十几分钟?”
人一多就麻烦。虽说李山河做外卖生意,期待人越多越好,但这也忒多了点。
他继续道:“只要这些急匆匆来抢座的学生,再引发两三次大规模的混乱,警察就有了可乘之机。混乱中,没有了统一的传递消息的手段,学生人再多,也是被各个击破的命运。当然,警察时间不多,所以我想他们会重点攻打某一个门的阵地。”
似乎,真的挺有可行性的?
东云芳子一脸的震惊,因为她发现这件事真的很可能发生。
她不自觉的的咬着指甲,不再怀疑这件事的真假,而是考虑如何防御:
“李君,你之前说,警察要攻打北门?”
“他的确这么说的。”
“他一定是在骗人!”东云芳子的眉毛拧成了川字:“我们这里有四个门,谁知道他真正的目标是哪里啊……东门还是南门?或者真的要攻打北门呢?”
她突然想到,面前这不就有一个分析大师吗?于是问道:“李君,说说你的看法。”
“我怎么看?”李山河突然古怪的一笑:“我没什么看法。话我已经带到了,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啊。”
说完,他就把外套搭在背上,转身就要走。
东云芳子急的喊住了他:“等等,你这就打算离开?”
“是啊,我还有工作要做嘛。”
“去做什么?卖便当吗?就像那警察要求的那样?”东云芳子连珠炮似的提出一连串问题,眼睛瞪得大大的。
“当然,做生意要讲诚信。毕竟收了人家五万日元嘛。”
东云芳子眉毛一竖,就像被侵犯领地的母狮子一样,大踏步的走过来,揪住李山河的衣领,冲着他脸上喷口水:
“你怎么能这样!你还是不是革命者了!为了日本的未来,赚什么警察的钱啊!没出息的家伙!”
“我本来就不是革命者,我是外国人啊喂!”
“卑鄙!无耻!脚踏两条船的家伙!没出息的童贞!一辈子童贞!”东云芳子气的脸都红了,日语中骂人的词汇比较贫乏,只能翻来覆去的重复这几个词。
“喂喂,东云学姐,别乱用词语啊,别人听到了会误会的!”李山河叫屈道,“对方可是答应补偿我二十万呢!能偷偷通知你,还是看在平时你对我多有照顾的份上啊!”
“我才不要你的怜悯!公权力的走狗!二十万就把你收买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东云芳子怒而松开了他的领子,因为太过气愤,胸前两只小白兔一抖一抖。她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恶狠狠的道:“我知道了!那我一个人去做!离我远一点,不要你来帮我!”
“哦,那我走了,古德白。”
看着李山河竟然说走就走,丝毫没有留恋,气的东云芳子直跺脚。
“笨蛋笨蛋笨蛋!一点也不懂体谅人的笨蛋!”她对着细小的树苗发着脾气,每喊一声,就踹一次树干。细细的树苗遭到了无妄之灾,树皮留下了一片青白的伤痕。
“等等,我这是怎么了?”东云芳子抹了下眼角,指尖传来湿润的感觉,让她猛的惊醒过来。为什么被拒绝后竟然会如此失态?
不,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只凭一个人的外表就倒贴过去!我的另一半,一定要是惊天动地的革命伟人,区区一个送外卖的……
就凭他长得好看?好看又有什么用,能吃还是能打?
她握着拳头,拒绝承认内心的汹涌是因为李山河。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对自己说:我是东云芳子,是坚强的、独立的女性!男人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就算没有他的帮助,我也一样能做出一番事业!等着瞧吧!混蛋童贞!
………
李山河嘴上和学生划清界限,实际上只是障眼法罢了。
学生们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刷钱的地方,更是以后的人才储备。
六十年代的东大毕业生,地位差不多和中国八十年代的清华北大毕业生一样,天之骄子,国之栋梁。
李山河早就知道,学生们闹到最后,等待着他们的是失败的苦果。当他们万念俱灰的时候,李山河以救世主的面貌出现在他们面前,哗啦,洒下一笔钱,哗啦,获得大批人才的效忠,哗啦,跨国公司腾飞……
啊,光是想一想,做梦都会笑醒啊。
和这个大计相比,什么外卖摊子,简直就是过家家。
李山河现在所要做的,只不过是换一个行事风格,警惕某些不会好意的目光。
宫本藏人的拜访,给他敲响了警钟。他猛然醒悟过来,现在可是冷战高峰的时代!日本这么大的国家,学生造反又是闹了十年的运动,若说这里没有美苏两国的间谍,谁信啊?
“哪儿要倒霉,哪儿就会有cia”,“国家灭亡,克格勃有责”,光是想一想被巅峰时期的cia和克格勃盯上,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了。
在宫本藏人那里,李山河已经提前坑到了好处,剩余的十五万,他根本就不报奢望。不过俗话说的好,一张手纸也有他的用途,宫本藏人再不济也是个警官,谋划得当的话,足够解决目前的一个困境:昆仑饭馆的客流量。
至于学生这里……贸然和警察合作,有失去他们信任的危险。
不过,之前做过的铺垫,不就是这个时候使用的吗?
他回到赤门,拿出一个提前买好的小弹弓,喊来张杰:
“张杰,你骑着三轮,到东门去,如此去做……”
第22章 突袭(上)
左翼运动从1960年的反对《日美安保条约》开始,到目前的1968年,已经八年了。一次次的失败后,工人运动、农民运动逐渐退却,社会上一片稳定,只剩下一群占领了校园的学生,依旧在苦苦坚持。
按照历史的既定轨道,大概还有三四年,一切就将结束。
如果有人在几十年后回望,就会发现这一波运动中涌现的风云人物,许多都成为了各自领域的中坚力量。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学生运动的成功。这些人在政治、经济领域的成材率,远远低于其他业界。因为,作为追随美国的既得利益者,没人愿意看到这些偏向中国的左翼学生,真正的进入日本决策层。
只有少数人才能幸免。
菅野隼人就是其中之一。
菅野隼人,二十三岁,东京大学理学部二年级生,同时持有东大、早稻田大学双学位。相貌英俊,是招女孩子喜爱的类型,平时有点懒散,但一遇到喜爱的事物就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喜欢的人是表姐申子,口头禅是“好麻烦啊”“革命”。
如果不是沉迷于《夜神月的奇幻之旅》不可自拔的话,他会在两年后顺利毕业,在十二年后成为国会议员,二十八年后成为厚生省大臣,三十年后成立自己的党派,四十一年后成为日本首相,达到日本权力的顶点。
现在,他正趴在战壕中,望着远处列队的警察队伍。他的身边只有不到二十名的伙伴。
“可恶,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好麻烦啊,这下子我要去晚了,只能祈祷会长能帮我占个好一点的座位吧!”
“别担心,还有时间,打退警察再去,也来得及的。”说话的是他的好友大友,他把竹竿放在战壕边沿,朝手掌心吐了两口吐沫。
“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刚才别人都在传,今天赤门那里要提前半小时开讲,咱们‘四共会’的人在几分钟内就全跑光了,就留下一群一年级的菜鸟!还有我这个跑得慢的!这么点人,还却是乌合之众,怎么防御啊!啊啊啊,麻烦死了!”菅野隼人有气无力的抱怨道。
四共会,全称“第四共产国际日本委员会”,在驻守东门的数十个组织中,最大的一支。不许吐槽名字。
“那你也别把我拉过来啊?”大友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他并非四共会的一员,甚至全**都不够资格。因为他还是个高中生,只是逃学来听故事罢了。谁想被堵在这里,跑路都不好意思。
“那是为了避免你先听了故事,回来向大家剧透!你这恶习再不改,迟早挨揍!”
后面有人接口到,引起一片赞同声,纷纷声讨大友的不良恶习。
一时之间,战壕内嘻嘻哈哈的闹成一片,没人把远处的警察放在眼里。
这一切,都被门外的宫本藏人收入眼底。
宫本藏人坐在警车里,放下望远镜,恶狠狠的扒了一口便当。
学生这样根本就是瞧不起警察,他心里窝火,但也没办法。警察这两年的战绩,根本让他拿不出反击的底气。
一切都是两年前的一期电视节目开始的。
那期节目看似是“公平”的突击现场直播,但在播放的时候,很有技巧的迷惑了观众,观众看到的“事实”是:“卑鄙”的警察趁着学生吃饭时,偷袭了学生的阵地。
节目一出,社会上的舆论纷纷:
“孩子们真可怜啊,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好好吃顿饭?”
“我家的孩子忙着担忧日本的未来,现在连饭都不能吃了,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对待纳税人的?”
主妇们快把警察局的电话打爆了,从此以后,警察再也不敢在午饭时间进攻了。而从那以后,记者们则像是磕了药,把着警察的每一个行动放在放大镜下。
资本主义堕落的看门狗,就连主妇都打不过啊!
今天不一样了,宫本藏人憋了个大招,决定来个狠的。
“宫本警视,记者已经开始拍摄了,请您一定要注意一下形象啊!”助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的劝谏着。
“记者怎么了,记者就能不让人吃饭了啊?”宫本藏人不满意的说道。他左手拿着望远镜,右手三两下把便当扒干净,盒子扔给副驾驶座上的助手,嘴巴一抹,道:“这家的猪扒饭太差劲了,下次记得换一家。”
“是的!对不起!”助手擦着头上的汗水,连忙掏出小本子记下。
宫本藏人哼了一声:“突击队已经开始冲锋了,让记者过来吧。”
“是,是的!”
助理连忙拿起对讲机,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发布命令。
宫本藏人躺在车椅中,一边看着警车封锁路口,数着一辆又一辆消防车的调动,一边用牙签把牙缝中的肉丝全都抠出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左手在屁股底下的坐垫中,翻出了存折,里面的数字可是他攒了许多年的老婆本。
“十五万?哼哼,做梦去吧,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一分都不给你。”宫本藏人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最关键的交涉部分,只用了五万元就做成了!
如此进攻成功,升职的事简直就是一定的了!空手套白狼不外如是!
得意中,他手指一弹,指间的肉丝啪的粘在挡风玻璃上,他理了理发型,这才推门下车。
车门“哐”的一声,仿佛是一个信号,许多扛着摄像机和话筒的记者也过来了。
宫本藏人自称铁血男儿,面对记者的时候,眉头也隐约皱了一下。记者就是搅屎棍,全世界都一样。
长枪短炮围绕着宫本藏人,他忍着脾气,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