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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闻言眼中一亮,连忙抓了顾青未的手,“欢姐儿,你有什么办法,赶紧与七婶说说。”
“七婶,您原先压着院子里的人不让他们讨论李姨娘的事,无非是不希望琛哥儿年纪小小就为这些往事所累,你本也是打算等到琛哥儿懂事了就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对吗?”顾青未问道。
王氏点头,她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李姨娘之事,当年府里亲眼见了的人可是不少,也不可能瞒上一辈子,王氏之所以吩咐了下人们瞒着,也不过是不想让琛哥儿幼时就陷入这些大人的恩怨之中。
“七婶的考虑是出于好意,但如今既然已经有人刻意把这件事捅破,与其让琛哥儿因那些不实之言而心中生怨,您倒不如将当年的实情说与琛哥儿听。”顾青未缓缓道。
王氏听了却依然愁眉不展,只这样,难道就能叫琛哥儿眼中的仇恨消失?
看出了王氏的心思,顾青未又道:“只如此自然不足以让琛哥儿消除心中的芥蒂,当然,他若是能因此而放下心里的仇恨自是最好,若是不能……”
停顿了片刻,顾青未想到某些事,又继续道:“七婶当年在闺中之时不是与方家二太太有几分交情吗,听说方家二太太过几日要为次子的周岁设宴,您不如讨了张帖子,领着琛哥儿去方家走走。”
王氏微微一怔。
她一时之间没能想明白,顾青未突然提到方家二太太是有何用意。
方家二太太娘家姓赵,闺名玉兰。
赵家亦是这一带的富商,生意更是做到了京城去,因为身份相当,当初王氏待字闺中之时,也确实与赵玉兰交好。
不过,后来王氏嫁进了顾家,而赵玉兰则是嫁去了门当户对的商贾之家,再加上王氏嫁进顾家之后的日子过得算不上好,所以这些年与赵玉兰之间倒也渐渐断了往来。
正因为没有往来,所以王氏根本就不知道赵玉兰的次子近日就要满周岁。
见王氏不解,顾青未便解释道:“七婶这些年都将心思放在了绘姐儿和平哥儿身上,与昔日手帕交疏于联系,想必还不知道关于方家二太太的事吧。”
王氏摇头,同时对顾青未口中“方家二太太的事”有了些好奇。
说起这方家二太太,在清河县可还真有些广为人知的意味。
方家这些年生意做得不错,因生意已经做到了京城去,早几年方家长房就已经去了京城坐镇,二房则留在清河侍奉老人。
家业之事有长房顶着,方家二老爷没了压力,成日里就眠花宿柳,姨娘一个接一下的往后院里抬。
对于方家二老爷的风流,方家二太太赵氏一直都只冷眼旁观,半点也不拦着,这样的情况之下,方家二房的庶子庶女自然也就一个又一个的往外蹦。
因为赵氏对方家二老爷往屋里抬姨娘的不理会,方家二房那些个姨娘都只当这位主母是个没有獠牙的纸老虎,平时更是不见半点尊重,但直到方家二房有庶子出生了,才叫众人看清楚赵氏的狠辣。
“方家二房庶子不少,可这些年外人却从未见过一个,据说方家二太太以嫡母教养庶子本就是天经地义为由,将二房那些个庶子都抱到了自己院子里养着,至于那些庶子在方家二太太手下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顾青未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七婶您与方家二太太从前就有交情,如今又有了琛哥儿的烦恼在,想必方家二太太会很乐意让您见识见识她的手段的。”
顾青未会知道方家二太太的事,也是因为有前世的经历在。
前世就在她出嫁前的几个月,方家二太太苛待庶子的事突然就被人捅了出来,然后立即就传得沸沸扬扬。
正室苛待庶子庶女,这样的事其实并不少见,可像方家二太太那样把庶子当作猪狗一样养着的,只怕从前听都未听说过,说起来这也与方家二老爷只管生不管养有极大的关系。
当然了,方家二太太最后也没能讨得了好,前世时顾青未后来曾在与娘家的通信中听秦氏提过那么一嘴。
她之所以将向王氏提起赵氏,却并不是想让王氏向赵氏学。
“琛哥儿虽然年幼,但他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什么是仇恨,想必也该有些判断能力,叫他看看别人家的庶子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想必他会更理解七婶待他的善意。”
生活在高门后宅里的孩子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般天真,尤其是像琛哥儿这种不受重视,且自幼就生活在旁人异样眼光之中的孩子,纵然他天性纯善,但该懂的,他也都懂。
顾青未对琛哥儿并无恶感,所以她也不希望琛哥儿在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之下真的与王氏对立起来。
有王氏这样的嫡母,只要琛哥儿自己不打歪主意,倒至少也能一生顺遂。
比起许多身世相同的人来,琛哥儿算是极为幸运的了。
王氏并不知晓赵氏到底是如何对待家中庶子的,所以听了顾青未的话难免有些疑虑。
不过,她能对顾青未说出自己那些其实并不合适对旁人说的话来,就足以看出她对顾青未的信任。
虽然仍有不解,但既然欢姐儿如此说了,她何不去试上一试?
若是真的能叫琛哥儿从此之后抛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她也用不着造孽了……
王氏如此想道。(未完待续。)
第264章 帮忙(月票500+)
送走王氏之后,顾青未就再没插手这件事。
虽然琛哥儿还小,但有些事本就要他自己去面对,有顾锦汶那样一个薄情的亲爹,他的路本就难走,若再想不开惹得王氏都没了那点子对他的怜惜,他的将来可想而知。
就算顾家重视子嗣,可只要王氏没有行差踏错,就连老太太都不可能对琛哥儿有其他的安排。
若真等王氏按捺不住做了些什么,就凭琛哥儿一个没有亲爹生母护着的庶子,自然是讨不了好的,而到那时,就算老太太作主处置了王氏,对琛哥儿来说又有何用?
所以,追根究底,还是得看琛哥儿自己。
顾青未只希望他能知道怎样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后来王氏果然领了琛哥儿往方家走了一趟,琛哥儿心里是如何想的顾青未不得而知,但后来几次在府里见着琛哥儿,总觉得他比往常沉默了许多,再不如从前那般活泼了。
只比闵哥儿大了一岁的孩子,看着竟像个历经了沧桑的小老头一般,让人见着都不由心生感慨。
这件事过去后没两日,顾青未又收到了宁致远的信。
在信中,宁致远除了将自己身边发生的大小事都说了一遍,还提到了中秋之时,他会再来清河一趟。
用的理由嘛,则是他这个准女婿给岳家送中秋的节礼。
定亲之后男方确实要送节礼给女方,可不过一些子月饼礼物,难道还能用得上宁致远亲自从京城跑上这一趟?
想着宁致远写信之时可能会有的表情,顾青未微微摇头,心里还涌上些丝丝的甜意。
不仅如此,宁致远还在心中耍着赖要顾青未在他到清河之前,去宁家的宅子里替他提前收拾一番。
看到这里,顾青未简直是又气又笑。
这人莫非是将她当作了可供他使唤的婆子了?
宁致远虽然离开清河回京了,但清河县的宁宅里却不可能没有留了人拾掇宅子,他非要她去收拾,岂不就是拿她当婆子使唤?
虽然如此,但顾青未放下信之后,仍让秋岚遣了个做事利落的婆子领了几个人去宁宅。
这时已经进了八月,算算时间,宁致远只怕过上两日就要从京城启程,若不快些将宅子收拾出来,只怕待宁致远到了,还真的就没地方可睡了。
顾青未能想象得到,若她不让人去收拾宁宅,宁致远这厮只怕真的就能做出指使留在宁宅的下人不准收拾屋子的事来,到时候岂不就给了他一个再好不过的理由又赖在顾家?
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他如意!
顾青未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结了,但她显然没有预料到宁致远脸皮的厚度。
被秋岚遣去宁宅的婆子等人没过多久就回来了,顾青未还没来得及问问他们情况,就被秦氏唤去了怡华院。
而秦氏之所以唤她过去,却是因为宁宅有人找上门来了。
来人是个看着面目可亲的六旬老者,他双鬃斑白,双眼却仍十分有神,穿了一身半旧却整洁干净的朴素衣衫,一见了顾青未面上就立马带了谦卑恭敬的笑容。
“老奴给七姑娘请安。”自称福伯的老者向顾青未行礼道。
顾青未下意识的往旁让了让,没受了福伯这一礼。
这位叫福伯的老者,她是认得的。
虽然看着不显,但福伯是当年跟随老定国公上过战场征战的,且深受老定国公的信任,后来楚氏皇族建立了大周朝,福伯本也可以借着战功入朝为官,只不过那时的他因为家人尽数在战争中身亡而有些心灰意冷,身体又因常年征战而受了不少伤,便推拒了朝廷的嘉奖,反而选择跟在老定国公身边做了定国公府一个不起眼的管家。
虽然如今老定国公已经离世,但福伯在定国公府仍地位超然,就连宁景昌也断不会使唤他做些什么。
这样一个人,竟然被宁致远遣了来清河做个守门人?
若是宁致远站在跟前,顾青未肯定会骂他一句“胡来”。
见着顾青未的那一避,福伯眼中微闪,然后道:“老奴这次是来向七姑娘求助的,七姑娘想必也知晓,自从世子爷回京之后,清河这宅子里就没剩了几个人,而且还都是些粗手粗脚做不了细活儿的,如今又接到世子爷中秋会再来清河的消息,这些人连收拾宅子这种小事都做不来,老奴这老胳膊老腿的纵是想多做些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特地寻了七姑娘帮忙……”
这还是要她去收拾宁宅?
不用想,顾青未也知道这必定是宁致远的主意。
否则,福伯又岂会亲自找上门来?
顾青未一窒,随即笑道:“福伯严重了,些许小事而已,当不得福伯的‘帮忙’二字,只不过,今日我已经遣了人去府上收拾,难道他们竟没将事情做好?”
听顾青未这样一说,福伯眼中闪过几丝戏谑,然后又微微躬身,“回姑娘的话,不是七姑娘的人做事不尽心,而是老奴没让他们进门,世子爷再三叮嘱过的,宅子里有些东西不能让人随意动了,至于哪些东西能动哪些不能动,世子爷说只有七姑娘才知道。”
福伯的话音方落,就连秦氏都不由多看了顾青未几眼。
从前只道欢姐儿看不上这桩婚事,后来好不容易才有了些接受的样子,这才多久,她与那宁世子就已经如此相熟了?
领会到秦氏眼中的意思,顾青未觉得,若是宁致远现在出现在她眼前,她肯定首先就给他一记拳头尝尝。
就为了要她去给收拾宅子,竟然还寻出这么些理由来。
这也是他们乃圣旨赐婚,而且秦氏又是个疼女儿的,若是换了别的未婚夫妻如此张扬,只怕那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死。
顾青未张口就想拒绝这等无礼的要求,但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秦氏先一步将事情给应了下来。
“欢姐儿,既然福伯有困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