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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神情凛然,眼中还时常透着焦急,但顾忌着顾青未和老太太,马车行进时却是极为平稳的,速度也算不得快,众人到达定国公府时,整个定国公府已经被护卫们团团围住,各个护卫腰间那出鞘了一半的雪亮的刀,让人看得心中都是一寒。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心里大惊。
到了定国公府大门口,宁致远一个翻身下马,先将顾青未和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扶下来,然后将她们与顾锦琳顾青澜几人一起送进府里。
送着一行人入了垂花门,宁致远捏了捏顾青未的手,安抚般的冲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要往外走。
“越之……”顾青未心里一急,唤了一声。
宁致远的脚步因她的这一声唤而一顿。
回过头看着顾青未那一脸的着急,想头她怀着身孕还要担惊受怕,宁致远心里微微一揪,即使时间很紧,却也挤了点时间出来,将顾青未拉到一边低声道:“欢颜,宫里怕是要出大乱子了,你和祖母她们好好呆在府里,我处理完了宫里的事就回来。”
说完,宁致远就要转身离开。
顾青未本想拉住他的衣袖,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只在他身后低低地道:“越之,我和孩子在府里等你回来。”
宁致远又是一顿。
他回过头来,深深看了顾青未一眼。
然后收回视线,想了想又看向面上都带了惊惧的顾锦琳和顾青澜,道:“姑母,大姐,你们放心,姑父和姐夫都安好,你们就在这里安心住两日,待事情了了,姑父和姐夫自然会来接你们。”
说完,宁致远再不停留,转身大步而去。
而顾锦琳和顾青澜,虽然心中仍忐忑不安,但得了宁致远这样一句话,到底也安心了些。
随着宁致远离开,大批的护卫也退出后宅将整个定国公府团团围住。
待后宅里安静下来,顾青未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后顾青未便决定领着老太太几人一起去安平长公主院子里去。
突然发生这么些事,安平长公主现在只怕也正惊惶着。
一行人才走了一半,安平长公主就已经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寻了过来。
见着顾青未,安平长公主立即松了口气,将她打量了一番,确认没什么事,这才转向老太太等人,“老太太受惊了,大家快一起进屋吧。”
然后领着众人一起去了荣庆堂。
先使着丫鬟服侍着老太太和顾青未坐下,安平长公主这才又招唿了顾锦琳和顾青澜坐下,看着四个孩子,她一直有些心急惶惑的心情倒也跟着渐渐舒缓开来。
这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安平长公主先也没说别的,只让下面的人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都端上来。
“不管如何,还是先用了膳再说别的。”她道。
顾青未几人就算心里急,但总也不能空着肚子干等,于是都纷纷点头。
情况特殊,众人也不分什么主宾老幼了,一起围坐在桌上。
顾青未才举起筷子夹了面前的菜,突然想到,宁致远、周谨之、严从柏都因为宫里的突发之事而回不来,那秦朗自然也不会例外。
秦朗不能回来,大着肚子的冯氏不是就只能一个人守着秦府?
京城的秦府只有秦朗夫妇住着,就算平时不缺侍候的人,可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府的护卫肯定是不够的……
手里的筷子一顿,顾青未扭头看向安平长公主,“母亲,现在的情形已经坏到不能随意外出的程度了吗?”
安平长公也看出顾青未是有话想说,轻轻摇了摇头,“情形倒不至于坏到这种情况,只不过都是未雨绸缪而已,欢颜,你有何事不妨直说。”
顾青未点点头,于是便也不再藏着掖着,“母亲,儿媳的表嫂如今只怕也是独自一人守在府里,表嫂也怀着身孕,儿媳是想,能不能分出几名护卫去将表嫂也接过来……”
定国公府的人手是足的,所以安平长公主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就点了几个人去秦府接人。
然后,众人一起用了晚膳。
才刚下了桌子,去秦府接人的护卫着护送着冯氏和两名丫鬟进来了。
这本来就是夏日,冯氏挺着大肚子走得有些艰难,即使被丫鬟搀扶着,额头上也浸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顾青未见状尽快招唿了丫鬟替冯氏准备了软榻,待冯氏坐下喝了杯温水,才关心地问道:“表嫂,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冯氏如今已经七个月的身孕,可是半点也大意不得。
歇了这么一会儿,冯氏倒也缓过来了,舒了口气,她冲着顾青未摇了摇头,“表妹放心,我没事。”
之后才又笑着与安平长公主、老太太等人打招唿。
估摸着冯氏还没用晚膳,顾青未又着了厨房将炖给她的燕窝粥端上来,“表嫂想是饿了,先喝点燕窝粥吧。”
都这个时候了,冯氏也没有推辞,却是将顾青未的这份情都记在了心底。
待冯氏用完燕窝粥,丫鬟们收拾完了退下之后,顾青未才看向安平长公主,“母亲,到底出了何事,为何越之这般匆匆忙忙的就接了我们过来?”
虽然宁致远说了一句宫里许是要出大事了,但他说得太拢统,顾青未仍忍不住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534章 讲史(月票300+)
听顾青未问起这件事,安平长公主面上立时便多了些阴霾。
她的目光自这一屋子的女眷面上扫过,原本是不打算多说的,但这件事本也瞒不下,最多过个一两日只怕就要闹得人尽皆知,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深吸一口气,安平长公主用了略低沉的声音道:“宫里出乱子了,虽然如今消息还未传开,但夫君和致远也是怕有个什么万一,才想着将大家集中到一起来,定国公府的护卫身手都不错,就算京城再出了什么乱子,也定能护得住我们。”
更何况,有安平长公主的身份在,若不是昏了头,也不会有人找上定国公府。
所有人于是都轻轻吸了口气。
虽然安平长公主说得隐晦,但宫里能出什么乱子使得定国公府都如此紧张?
只有,元昌帝……
大家都不敢多想。
顾青未虽然先前就从宁致远那里得了只言片语,但真听安平长公主如此说起来,却也是心里一突。
能让宁致远那般焦急,显然元昌帝那里的情况定是不容乐观。
前两日才听宁致远说起过元昌帝服食金丹之后的情况,这就马上接到了元昌帝也许要不好了的消息,顾青未心里也极为意外。
要知道,前世的元昌帝可是还有两三年的寿数的。
可这一次,多了郑贵妃这个变数,只怕元昌帝是难有幸理了。
若元昌帝真的驾崩了,郑贵妃和宁王准备多时,必然不可能完全没有防备,而许皇后和太子这边也是准备多时,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不知道,越之,他现在如何了。
顾青未这样想着。
明明才与宁致远分开没有多久,但她却已经开始想念了。
外面也许并不平静,但定国公府里却是一片安宁。
在安平长公主提到宫里的事之后,众人便也知道这件事不应该再问下去了,于是转移了话题又聊起了别的。
不过,到底心里装着事,众人的谈兴都不高。
眼见着时辰已经不早了,安平长公主便安排了客房给众人休息。
这一群女眷中,老的老幼的幼孕的孕,紧张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确实都有些乏了,谢过安平长公主之后便都各自回了房休息不提。
顾青未与众人道别之后也领着丫鬟们回了漱云居。
看今晚这情形,宁致远大抵是不会回来了。
与宁致远成亲近两年,这还是第一次顾青未一人独自入眠。
可以想见,这必定会是个漫长的夜。
……
时间倒退回下午,宫里。
御书房里,元昌帝伏于御案之前批阅奏折。
虽已年届半百,但近半年来的元昌帝却始终身强体健,而且每日都精神十足,这已经成了元昌帝近来颇为得意之事。
元昌帝登基多年,从来都自诩是个勤奋英明的帝王,即使这半年来分了很多的精力在别的事上,但对于政事也算是勤勉,并未像史书上的那些昏君一般庸碌。
用御笔在一份奏折上写下朱批,才一放下笔,就有惯会揣摸元昌帝心意的当值太监将温度正合适的热茶放到最顺手的位置。
元昌帝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然后正要继续批阅奏折,就听外面有宫人禀报的声音,“皇上,翰林院侍读周大人来了。”
“传。”元昌帝只说了这一个字,手中的笔却是未停。
片刻之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穿了一身官服的周谨之走了进来,然后立在御案前,“微臣见过皇上。”
元昌帝这才抬头看了周谨之一眼,面上带了笑,“周爱卿来了。”
周谨之又是一礼。
他如今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主要职责是替皇帝、太子讲解经史,元昌帝来勤勉,亦时常有以史为鉴之说,几乎每日都要召了翰林院的学士们讲解经史。
而今天,就是周谨之当值。
周谨之向来话不多,就算是在元昌帝跟前也从不会学旁人那般熘须拍马,他在朝为官也有些年头了,元昌帝对他的脾性倒也知之甚详,并未计较周谨之的沉默,而是让随侍的宫人们替周谨之看座。
“爱卿稍坐片刻,待朕将这几本奏折处理完了,再听爱卿讲解经史。”元昌帝对周谨之也算得上是极为欣赏了,连着说话的态度都和气得紧。
周谨之轻声应了“是”,便坐下静静等着元昌帝批阅奏折。
大概一刻钟,元昌帝总算将手边的奏折都批阅完毕,尔后才召了周谨之到身边来,“上次讲到哪里了?”
周谨之并未有任何的迟疑,道:“回皇上,上次讲到雍朝灭亡了。”
替元昌帝讲解经史,这是翰林院多名官员共同的职责,若是换了个心不够细的,没有注意到别的同僚进度讲到哪里,在元昌帝这里倒还要出了丑。
听到周谨之的答复,元昌帝略沉吟了片刻,点头道:“还是周爱卿记性好。”
说到“记性”这两个字,想到自己最近记性越来越差,元昌帝蓦地脸上就是一沉,但随即就又调整了过来。
“皇上过奖了。”周谨之又是一礼,然后翻开史册,为元昌帝讲解起来。
雍朝是早已亡国数百年的一个王朝,开国皇帝亦是个有雄才大略的,只可惜后继者一代不如一代,尤其是雍朝的末代皇帝,也就是雍哀帝,不理政事不说,还迷恋于长生之说,多次派人寻访海外仙山仙岛,更召集天下道长为其炼制可使长生的金丹,为此不知道有多少道士死于宫门之中。
有这样一个皇帝,雍朝的灭亡当然不能理解。
那位雍朝的末代皇帝最后也就是死于金丹之上。
这世上本就不存在什么长生,那些道长自然是最清楚这一点的,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