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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风情,到衡清眼中,就成了做作。
“有点恶心。”启忠回答得相当直白。
还拿着点心的小倌呆了,手中的点心也落在地上,然后一脸莫名的看着这主仆两个,这跟一般接客的情况不一样啊!
和一般青楼不一样,来东篱馆的客人,都是极其变态的人。可以说,这里的小倌,都是用生命在卖身。
也不怪这个叫丹青的小倌一来就找机会吃东西,他是为了接下来受虐做准备呢!
东篱馆的小倌,并不是真穷人,这里的人虽然经受得事情太过残忍,但是获取的报酬也着实不菲。
像丹青这样,伺候一个客人一晚上,拿到的银子,可是一般青楼花娘的四五倍!
不过,从来都是小倌忍着恶心伺候来寻欢作乐的客人,哪里见过客人恶心小倌的!不过,就算再怎么恶心,丹青也不打算离开。
难得遇到这样一个不碰自己的人,要不多混点时间混点钱,都对不起自己!
衡清不知道面前的小倌的想法,他只是恶心。一个男人,没一点男人的气概,软趴趴的,连容白万分都不如。可是,就算恶心这人,衡清却只能硬着头皮待在这里。
因为,眼前的小倌,容貌确实达到了衡清的要求。
东篱馆的小倌,也分三六九等。丹青就是最高一等的,因为他天生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美。周身气质雌雄莫变。
如今穿着素衣,腰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那风流的姿态,衡清都有些比不过了。
“启忠,你去问问,这个人多少钱。”衡清命令道。
“容姐姐还没消息呢!李哥哥为什么要买这种人回去!”启忠急得直跳脚。
“买回去自然有用。”衡清回道。
“我才不信!李哥哥平时有什么做不到的,我都能帮你做,买这种人回去,有什么用!”在学校里生活过的孩子,对小倌的职业没问题。
但是,把这种靠身体过日子的人买回去能做什么?难道家里还有谁需要他的身子?
“有用,启忠,我说的话,你还不信么。”
少年纠结的看着衡清,咬着唇犹豫了良久,才转身往门外走去。没错,衡清很少这么坚定的做一件事情,但是每次做这种事情,都做的是好事。
“想买我?你真的买得起我?”少年离开之后,穿着清凉的小倌忽然坐直了身子,伸手倒了杯酒,缓缓举到自己的嘴边,目光却在衡清双腿间逡巡:“再说,你买我能有什么用?”
衡清坐在轮椅上,没碰桌子上的东西,只是上下看着面前的小倌:“你叫什么?”
“刚刚不是说了么,丹青。”小倌不满的回道。
“好,丹青,我看上你的脸了。”衡清的声音平静。
“看上我的身子,今晚我还能满足你。但是,看上我这张脸,你可得花足够的银子来买。”丹青妖娆的靠在矮桌上,玩弄着桌子上的小物件。
这些东西,都是东篱馆每个房间必备的,那都是来调教小倌的东西。
丹青从小,就跟这些东西开始打交道。如今能成为东篱馆最出名的小倌,也全靠能忍受得了这些东西的身子。
衡清的目光,落在丹青的手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饶是衡清的见识,也没见过。
“李哥哥,这是卖身契。”没多久,启忠从外面进来,丢给衡清一张黄色的纸张。面上的表情很不好:“那一万两银子,有一半是容姐姐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 行刑囚车
容白在东宫转悠了一圈,找到了衡清生活的证据,却没有见到衡清本人。回到武侯府的时候,整个人都蔫了。
卫玄自从容白离开,就站在侯府大厅里。知道接近凌晨的时候,才看到容白回来。
“见到那个人了?”
容白失落的摇摇头。
这是她最接近衡清的一次,可是,这次消息还是落后了。这个时代,就是不好。要是搁在末世,就算分开了,都有卫星电话,想怎么交流不行?
“没事,人在京城,想怎么找都能找到。”卫玄一转身,背对容白:“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还要训练。”
容白依旧耸拉着脑袋,默默的从卫玄身边走过。低着头的她根本没发现,卫玄嘴角露出的笑容。
第二天,依旧是正常的生活,早晨训练,容白现在训练得更狠了。尤其是近战,从来,近战都是容白擅长的部分,可是,贴身近战的技术,容白却没有多少。
现在小衡很忙,白天基本上见不到人。容白的一切,都是交给鹰七的。所以,近身战斗的训练,容白也是跟着鹰七学习。
到了中午吃完饭,容白的训练便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就跟着侍女们去逛街买东西,学习怎么成为一个侯府贵女。没错,容白如今的样子,确实跟当初在赏花宴上人们评价的一样,是个土老帽。
想要融入京城,必须学习一些以前不认为有用的东西。
容白乘着的马车,缓缓停在一家脂粉铺子前面。鹰七掀开帘子,将一只手递到容白面前。
容白看了一眼还没有小腿高的车架,再看一眼眼前的手,只能叹息着将手放了上去。真不明白,这些京城的贵女为什么要拜这种架子,明明可以秒秒钟跳下去的车子,还要侍女举着手扶下去。
当初在临江县,挺着大肚子的林氏,都没这么做作。
再一抬头,看着眼前的脂粉铺子,容白怎么都不想进去。因为,里面的气味实在太重了。
在战场上,如果眼睛,声音都能欺骗你,那么气味是绝对不会欺骗人的。所以,有些战士,为了增强在战场上的能力,甚至愿意生活在没有气味的世界里。
容白虽然做不到那些,但是她不想迷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气味里,损失自己的嗅觉。
“小姐难道还想让那些女人称呼您为乡下人么?”鹰七对容白这样的行为很不满。
高门贵女每一个都对这些东西有研究。甚至有贵女,能靠闻一下气味,就确定这些胭脂的原料使用方法。这些,在贵女们日常交流中是很正常的,甚至能得到所有人的追捧。
这些追捧,单靠武力值是做不到的。不会有贵女因为被打怕了,就服从你,反而,她们会疏远。
鹰七不知道,容白跟世子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原本以为两个人是情侣关系,可是世子却在帮容白安排相亲。但是姐弟关系又说不通。
要知道,死在世子手中的亲姐姐,足足有三个。
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能下手的世子,又怎么会看上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如此花心思培养,鹰七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联姻。
既然是联姻,那作为棋子的容白,必须要学会作为棋子所必须要有的技能。
正当容白继续挣扎,鹰七忍不住要动手强行将她拉进去的时候,一个车队,从道路尽头缓缓驶来。
容白没见过这样简陋的车队。
哪怕临江县最惨的时候,拉人的车,也都是马车或者板车。板车没有车厢,只有一块板子,但是,那样的车,也能拉人,至少人坐在上面一点也不违和。
可是,这种车驶过来的时候,坐在车里的人哪哪都不对劲。
拉着车的,是一匹马。明明是那种好马,却走得慢极了。容白觉得,自己走得比这马要快十几倍。
乘车的人,是一个穿着邋遢的家伙。一身脏污,头发也乱蓬蓬的。那人身上穿着红色的衣服,只是现在上面沾了不少污渍。木头框架构成了一个笼子,将他关在里面。
难不成是个疯子?
容白满肚子疑惑。
不一会,那马车后面又出现一辆车,同样的速度,同样的造型,甚至还有同样被关着的人,只是这人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衣服。
不是吧,这里这么多的疯子?大雍的生活情况真那么差?
一辆一辆马车出现,长长的车队,像一条龙一般缓缓前行,很快,最前头的那辆车就到容白身边了。
侯府赶车的车夫连忙将原本停在路上的车赶到路边,让这些人过去。容白这才看清,这些车队内人的模样。
最前面的人,头发苍白,身上粘了不少烂菜叶子,而且,他不仅被木头笼子困住,手上脚上还有粗大的铁链子。
红色的衣服,前面用白色标了个“囚”字。
容白认得这个字,这样简单的字,衡清教导过孩子们。人关在框里,就是囚犯。这是犯错的人,难怪跟着这些马车的人,都拿烂菜叶子砸他们。
可是,容白的目光移到最后面一个囚车上。那里,有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揉着眼睛哭泣着。
“那个孩子,犯了什么错?”容白皱着眉,问鹰七。
鹰七抬眸,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兵部尚书勾结祁国,出卖太子殿下与世子的消息,导致太子殿下与世子身受重伤,抄家灭族而已。”
孩子没有犯错,那又怎么样。叛国之罪,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长辈犯错的时候,既然没顾惜到还不懂事的孩子,那是长辈的无能,跟着这样无能的长辈,终究得死。
不如少活一些。
鹰七微微眯着眸子,看向那个孩子。死了好,总比那些死不了的,做一辈子奴隶好。
“是他派人刺杀飞鸾的?”容白对小衡的称呼,已经强行改成了飞鸾。
“嗯。”
容白原本还带着同情的目光,瞬间消失了。这些人都该死,早死早超生。容白是了解飞鸾的,他不会留着加害过他的人,所以,既然刺杀他的人是谁被找到了,那么对方不死,就只有飞鸾死了。
“你同情那个孩子?”鹰七问道。
那个年纪的孩子,是在赎命的范围内的。
“不。”容白冷漠的转过身。
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有狼
鹰七愣了。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容白这个人像自家世子。之前容白给她的感觉,就像跟世子完全不一样的人。世子是最冷漠的冰,这个容白确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这一刻,鹰七看到了容白冰冷的一面。
那个孩子,搁在鹰七的眼里,也是个挺可怜的家伙,更别说一般贵女了。可是,容白是冰冷的,好像那个孩子的死活,根本不在意一般。不,不是不在意,是根本就让那孩子去死!
“不忍心,你就别看了。”容白伸手,将鹰七往脂粉铺子里拉。
鹰七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反应了,一脸懵逼的被容白拉近铺子。自己什么时候被发现不忍心了,自己可是鹰卫,杀手中的杀手,只有自己想杀的人,可没有不忍心杀的人。
容白拖着人进铺子就后悔了,因为铺面而来的,都是各种香粉味。
连打了三四个喷嚏之后,容白将鹰七一推:“你去选吧,我知道你喜欢这个。”
铺子中的掌柜,有些茫然的看这对主仆。从来都是主子买胭脂水粉,丫鬟跟着,谁见过主子带丫鬟买胭脂水粉的?
而且,这主子还是个女主子!
“小姐,我不能用这个!”鹰七在撞到柜台的前一秒,迅速转身,飞快的从柜台处退开。
她是鹰卫,是杀手,甚至有时候,还执行护卫任务。所以,身上最好什么气味都没有。鹰卫们甚至连带气味的食物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