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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福星高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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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贞贤和淑贤都有些不乐意,季颂贤一板脸:“怎的,还怕我丢了不成,有芙蓉带路呢。”

    冯府的人见季颂贤似是有什么私秘的事情要说,便也不敢多耽误,冯贞贤带人离的远远的,且等她们走了,季颂贤便笑问芙蓉:“女客燕坐的地方在哪处?”

    芙蓉本就是紧张之时,听季颂贤这么一问,下意识的一指远处一座小宅院:“便,便在那里。”

    季颂贤点头轻笑:“这男客燕坐之处和女客的确是不一样,一处富贵牡丹,一处松鹤延年叫人一眼就瞧出来了,倒也不至于弄差了。”

    “嗯。”芙蓉这会儿子还回不过神来呢,点头轻笑:“这是我们府里老侯爷在时想的招,是极有意思的,那松鹤延年……”

    说到这里,芙蓉才回神,立时惊惧的看向季颂贤:“季娘子,您,您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季颂贤把脸一拉,面带怒气看向芙蓉:“我身为相府千金若是连这个都瞧不出来也忒给我爹丢人了,未进那院时我早就瞧出来了,只身在侯府不便多言罢了,你与我好好说说今儿这事是谁的主意,我可得罪了什么人?”

    芙蓉后退一步,脸上惊惧更加明显:“奴,奴,奴不知道,都是,都是奴的主意。”

    “是么?”季颂贤一步上前伸手掐住芙蓉的脖子:“你的主意?你一个侯府的丫头敢打宾客的主意,胆子倒是不小,我若将这事闹腾出来,怕是你们老太太都要好好与我解释,想办法给我交代,你说,我若是叫老太太将你们一家全打死了,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荣威侯府自有定制,若是家生子丫头多是以花木草为名,且都是承袭下来的,比如前头一个丫头叫芙蓉,若这丫头嫁了人或者放出去了,后头同样这个职位的丫头便也叫芙蓉,如此一代代相袭,基本上是不会乱套的。

    可若是外头买进来的却是不能以花草为名的,多都是各自的主子给随意取个,先前季颂贤问芙蓉的名字便是想知道她是什么来历,一听这名字就知她必是家生子,因此才如此威胁与她。

    果然,芙蓉的脸色都白了,吓的浑身哆嗦:“奴,奴,奴说了,恐也……”

    “你若说了,若那人真将你们一家发卖了,我便叫人买下便是,你且放心。”季颂贤轻声诱哄着。

    芙蓉被她哄住了,想了一会儿方咬牙道:“是,是蓉大姑娘的主意,原是晋阳公主知娘子要来我们府上做客,便给蓉大姑娘捎了话,说若是帮着晋阳公主办成了事,晋阳公主若是能嫁到成国公府,便叫蓉大姑娘也过去,自此姐妹相亲,若是晋阳公主嫁不到成国公府,也给蓉大姑娘寻个好婆家,省的她在家受嫡母搓磨,想来,贞四姑娘和淑五姑娘也是知道的,不过应是蓉大姑娘许了她们好处,再者也不是她们房里的事,她们也乐得看蓉大姑娘和大奶奶斗法,就装做不知。”

    芙蓉口齿倒是伶俐一时交待清楚了,季颂贤松手:“我明白了,咱们且走吧。”

    一行走,季颂贤一行交待芙蓉:“你且笑着些,装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不会闹出来的,这事全当没有。”

    芙蓉大松一口气,引着季颂贤快步追上冯贞贤几个。

    待去了冯贞贤屋里,冯贞贤便拿了几套衣裳出来叫季颂贤挑,季颂贤挑了一件素淡颜色的裙子到内屋换了,将自己的裙子叠好要了一张包袱皮包了才出来。

    冯贞贤一时笑着张罗茶点,才摆上一桌子的各色点心,便听丫头说老太太传唤说要吃午饭了。

    一时一行人又转到老太太那里,季颂贤全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该说说该笑笑,待吃过午饭又陪老太太说了一时话,伍氏便起身告辞,老太太又让金氏相送。

    等到伍氏跟孙氏还有季颂贤坐上马车离开荣威侯府后,伍氏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孙氏脸上也不好看,季颂贤不知为何,因瞧瞧伍氏又瞅瞅孙氏,伍氏看她这个样子将她拉进怀里轻声道:“以后荣威侯府是来不得了,这还是堂堂侯府高门大户呢,怎的做事反倒不如咱们这样清贫人家有礼,忒的没脸没皮,实不知叫人怎么说。”

    “娘亲这是怎么了?”季颂贤看看孙氏:“嫂子,荣威侯老太太和娘亲说了什么话么?”

    孙氏摇头:“不说娘亲生气,便是我也极气愤的,怎的都没想到堂堂侯府行事实在是……唉。”

    伍氏看季颂贤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拉着她轻声道:“原我还以为荣威侯府总是找成家的不自在,老是说冯娘子死的委屈是替自家女儿抱不平的,哪里知道她们分明就是在打冯娘子嫁妆的主意,当初冯娘子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嫁妆是真真丰厚,荣威侯府早就打着那些物件的主意了,这回冯娘子故去,她又没个子女,成家原是要封存嫁妆的,为此,荣威侯府和成前闹腾起来,想着抢回嫁妆。”

    孙氏也在一旁解释:“荣威侯府早掏空了底子,如今竟是入不敷出的,便想着抢回冯娘子的嫁妆他们自个花用,或者也能再撑上一些年头。”

第二十七章 明白

    青布马车在青石铺就的街上驶过,路边热闹的买卖声季颂贤充耳不闻,心中惊异,口中问着孙氏:“冯娘子已经故去,她娘家讨要嫁妆也是应有之理,说不得是荣威侯府的人不愿意便宜了成家,再者,荣威侯府要真是眼馋冯娘子那些嫁妆,当初冯娘子未出阁时怕是早吞没了,哪里容得她带去成家。”

    季颂贤确实不明白,听孙氏的话是很瞧不惯荣威侯府为人的,只她却觉得当初在闺阁时祖母和伯母对她也很疼爱的,她不想将原来的亲人想的太过不堪。

    伍氏笑着拍了拍季颂贤:“你啊,你年纪小,哪里知道这其中的事故,冯娘子的父亲和母亲临去世之前就怕荣威侯府那一窝子人算计了冯娘子去,便请了亲朋好友来做见证,将嫁妆封存了,还请衙门里的人写了文书,言明如果冯娘子长大做为嫁妆,若是冯娘子未长成人便故去,这些东西就捐给国库。”

    “竟然,竟然是这样?”季颂贤想到她在冯家长到一十六岁却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事情,她只当家人亲近她,却不想,却不想……当年荣威侯府的人不定出了怎样无理的事情,才叫父亲母亲如此防备,甚至于连脸面都不要了去寻人做证,就只是为了叫她能够长大成人。

    一时间,季颂贤又是凄苦,又是疑惑,又是悔恨,心中简直就是五味杂陈。

    孙氏应该也是想要教导季颂贤的意思,揽了她道:“原来冯娘子和成家的嫡公子定下亲事,等冯娘子长大成人,荣威侯府便拿着这门婚事说嘴,想叫冯娘子给那人守着,其实那时候满金陵的人都认为成家那位嫡子已然故去了,荣威侯府怕是想将冯娘子留在家里些年头,等长成老姑娘了便将封存的嫁妆取出来自用,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冯娘子竟然不叫他们摆布嫁给成家继子,有成家做主,他们又怎么敢打那嫁妆的主意,只是冯娘子到底命苦罢了。”

    “嫂子,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季颂贤二十多年的想法念头,心中认定的事情全叫伍氏和孙氏这番话给打翻了,她心里不是滋味,耳边嗡嗡作响,再不想听到任何荣威侯府的事情,只靠在孙氏身上说要眯上一会儿。

    孙氏以为她真累了,赶紧搂紧了她:“那你且眯一会儿,等到了家我叫你。”

    “嗯。”季颂贤点头,看她样子似是睡着了的,可是,她头脑清醒之极。

    她现在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该笑的是她死后重生一回却也知道了亲人的真面目,该哭的是她想着若是她没有嫁到成国公府,说不定死的更早些呢。

    如今想起来当初荣威侯府的人那般反对她嫁给成平安,不是因为疼她,也不是因为颜面,而是因着她丰厚的嫁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的嫁妆有多少,除了明面上那些,还有她母亲暗地里藏在首饰盒底层的那些银票、房契、地契,如今想想,这些嫁妆恐也够荣威侯府再赫赫扬扬过上十年八年的了,也难怪那般的叫人眼红。

    “母亲,今儿荣威侯府的行事有些古怪。”

    孙氏小心的察看,见季颂贤确实睡熟了,小声的和伍氏说话:“猛不丁的为什么要请咱们过府做客,咱们和他家也没什么来往呢。”

    想了一下,孙氏又道:“且请咱们的时候,他家那些太太奶奶的娘家人怎的都来府做客?”

    伍氏也有些糊涂:“是不是想要拉拢咱们,我瞧着荣威侯老太太的意思是想叫她家的女儿认我为干娘,只她家已经是个烂摊子了,我怎么又能往上凑呢,照我说,这荣威侯府真真成了破落户,前儿才给成国公府害死了个女儿,这会儿子又想将自家女儿送到成国公府去,也忒的不知体面了。”

    “娘这话是怎么个意思?”孙氏一惊,赶紧询问。

    伍氏笑着拍拍孙氏的手:“你当你娘傻么,便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我也瞧出来了,荣威侯府里几房争的真真是凶狠的紧,长房想要嫁妆,便鼓动那庶孙女要给成家那小子做妾,以便过去之后凭着成家小子护着将嫁妆夺了,四房最是没出息的,如今也是那府里最落魄的,便也打了那个主意,不过,他们是想将四房嫡女嫁到成家为妻,这姐死妹继的事情也多了去,倒也使得的,可却也不瞧瞧冯娘子是怎么死的,他们还敢……真是为了银子命都不要了。”

    孙氏听的瞪圆了眼睛捂着嘴:“老天,竟是这样,竟是这样?这些人实在可恨。”

    季颂贤闭着眼睛,孙氏和伍氏说话的声音一个劲的往她耳朵里钻,叫她想不听都难。

    听过这些话,她心中更加悲痛,不过也更加清明。

    她道为什么那三位都算计她,却原来冯蓉蓉和冯淑贤都想入成国公府,自然成平安一直想讨进门的她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全都想将她拉下马来,可那冯贞贤又为何?

    季颂贤左思右想待想到那酒醉的男子终是明白了,怕是那个男子就是冯家二房太太的娘家亲戚吧,他们是打着败坏了她的名节,叫她不得不嫁给二房亲戚,以此来拿捏季亿这个相爷,真真是打的好主意啊。

    季颂贤忍着悲意待到了季家就赶紧下车,快步进房将绕梁赶出屋门,她将门紧紧锁上扑到床上痛哭失声。

    狠哭了一场,季颂贤起身擦干净眼泪,眼中一片清明坚定,即然荣威侯府那些亲人早就不当她是亲人,全都当她是金子银子一般算计争夺,那么,彼此之后她也不再将他们当做亲人,即是重活了一回,那前尘往事如云散,她不再是冯颂贤,她是全新的季颂贤,从里到外都是季颂贤了。

    捏紧拳头,季颂贤咬牙,荣威侯府这次算计她可以不计较,全当还了那么些年的骨肉血脉之情,只晋阳公主几次三番的算计她,她却不能不计较,总归有一日,她必将把这些算计都还给晋阳公主。

    这么想着,季颂贤只觉头脑更加的清楚明白,心中也是一片安然,浑身又是轻松舒坦,竟像是真将许多重物抛却,整个人都轻了不少。

    她对镜浅笑,镜中人如花似玉,原来眉宇间的淡淡忧伤全没了,取而代之的竟是慧黠和果敢,若不是还是那张脸,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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