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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说着,一面把折子往其素那里推了推:“你且自己看一看。”
其素楞了一下,旋即双手举过头顶,把折子接下来,而后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
越是往后看,就越是心惊。
高孝礼这样的人,为了崔和薛成娇,居然连贞烈公都往外搬……这是请折子吗?这分明是带了胁迫君上的意味在里头。
他这分明是在告诉皇帝你今日还能握着朝堂,都是有赖薛成娇的父亲!
高孝礼他这是怎么了!
“陛下,陛下!”其素连着磕了两个头,“高大人他……”
“他不是这样的人,是吧?”皇帝呵了两声,“朕当然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外甥,还有他的好外甥女儿。薛家和高家那点子破事儿,朕也早有耳闻。但是其素,若换了别人,就凭这道折子,他就该死!你还巴巴地跑去给人家出谋划策,朕要是追究起来,这主意是你出的,你的命,还要不要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418:借口
皇帝的话,让其素生生的吓出一身的冷汗来。
高孝礼又是怎么想的呢?
一个可怕的想法,猛地就在其素的脑海中形成了。
就算真的惹急了皇帝,要开罪,跑不了他高孝礼,也就少不了他其素。
可是高孝礼真是这样的人吗?
皇帝这会儿还能如此与他推心置腹的说,就是不打算问罪……
其素捏捏手心儿:“这道旨,陛下应吗?”
皇帝侧目,把手下一柄如意又转了几转:“你觉得朕该不该应?”
其素陡然一个激灵,忙弯了腰:“奴才不敢。”
从古至今,只有皇帝自个儿拿主意,说他该或是不该的,从没有一个奴才,能当了皇帝的家,说他该不该。
皇帝咦了一声:“这里没外人,朕既叫你说,你直说就是了。”
正实话时,殿外一阵风起。
清风殿内布的有纱帐,从大殿的雕梁画柱直垂到地面。
白色的纱,围着金碧辉煌的殿。
大殿的门是虚掩的,打高孝礼退出去后,就一直没关严实了。
这时候风一起,纱帐就飘起来。
其素斜眼看了,先是松一口气,就要挪腿:“起风了。”
“不用关。”皇帝长出一口气,似乎正感受这清风拂面,“是啊,起风了。”
其素便立时站定,没敢再动。
皇帝双眼合了合,感受了一阵,又睁开来:“你接着说。”
其素定了定心神,话都问到这个份儿上了,也由不得他不说了不是?
“既然主子万岁爷这样问,奴才就斗胆了。”
他一面说,一面把腰更弯了下去。
皇帝却只是趁着声发出低低地嗯之一字来,便把目光投向了飘忽不定的纱上,连看都不再看其素一眼。
“奴才想不明白,您怎么想叫小崔大人尚主呢?”
其素说了一句,立时就瞧见皇帝斜了他一眼。
他说不出那眼神是何等的意思,可就是直觉下心头颤了颤,便忙低垂了眼睑,不敢再看。
皇帝呵了两声,似是冷笑,可仔细听来,却又不是。
他还没开口时,已经先踱步起身。
其素见状哪里敢站在原地,忙服侍着皇帝下了殿。
殿中帷帐四处飘着,风,越来越大。
皇帝步入其中,身形渐渐隐在其中。
其素不知他是何用意,眉心渐蹙。
许久后,皇帝才开了口:“听光同说过,崔对清和,还挺上心的。”
其素怔了怔,旋即嗳了一声:“是,奴才也听过。”
“所以朕从没想过,给他们赐婚。”
其素一惊这又是何意?
陛下想拉拢崔,目的是叫他做第二个高孝礼。
实则这次把他一起派去江南,其素还猜测过,可能陛下是在替太子招揽人才也说不定……
但是如果是这样,那不是该遂了他的意吗?
既然知道他对清和县主有心,自然该一道旨意去赐婚呐?
皇帝从白纱中绕出来,定睛看了一眼其素:“百官不傻,能做到京城里来的官儿,更是一个比一个精。打从去年十二月起,朕抬举孝礼,抬举崔,落在他们眼里,心里还不定如何想。也就是韦策管着都察院的事儿,凡有言官上谏,能淹的他都直接淹了。你想一想,如果不是韦策在那个位置上,就凭严竞这一桩事,崔该不该受弹劾?更不要说,他每常跟光同往来。”
其素抿唇,沉思片刻。
嫉妒。
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嫉妒了。
想弹劾崔的,绝不在少数。
动高孝礼不大现实,毕竟他在应天府还做了近四年,官场上的事儿没那么简单,想动他,着实得费一番功夫。
但是崔呢?
即便是他出身还不错,但是在官场上始终根基尚浅。
“陛下是觉得,树大招风?”问完了,其素又觉得不大对。
若说娶了清和县主是树大招风,那尚主做了驸马,岂不是更甚吗?
于是他自顾自的又摇一下头。
皇帝见他摇头,噗嗤一声笑了:“再想想。”
其素眉头紧锁,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负手在身后,踱了几步。
他脚上是木屐,踏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发出的声音全砸在人心头上。
“娶了清和,他跟高家的关系,就更近了。”
其素猛然抬起头来,盯着皇帝看了一眼:“您是说……老太爷?”
皇帝脚步一顿:“那是他外祖父,可也是个不怎么亲近的外祖父。”
说完了,皇帝返身看其素:“高崇离朝,可他毕竟还是当世大儒,清流美誉那是先帝赞他、赏他的。崔长了十几年,没回过保定府,跟高崇更谈不上亲近,就连孝礼,他不也是从去年年底才开始走动的吗?”
是了。
刘光同从前传回来的信儿,也是这样说的。
高家出过三位阁臣,高崇又是先帝那样看重的老臣,可是这样的外祖家,崔也不说看不在眼里吧,总归是因为从前的事情,也不怎么走动。
正经论起来,还是要归到高崇续弦续的这位老太太身上,不过这些同他们都没什么干系,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
“陛下是觉着,如今小崔大人他们同高部堂关系缓和起来,本来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骨肉,如果再亲上做亲……”其素顿了顿,一时又想起来薛成娇无父无母的,薛万贺一完,她能指望谁?念及此,他心念微动,“您是怕亲上做亲,高老太爷心疼外孙女,少不得好些事儿上,就要出手回护?”
“朕也说不准。”皇帝翻了翻眼,“高崇这个人吧……就算崔不娶清和,真出了什么事儿,他还是会护着崔的。”
“那您……”
其素想说的是,那您何苦来哉呢?
可是他话没出口,就自顾自的收住了。
他隐隐能感觉得到,皇帝对崔,是真的很满意,打从心眼儿里觉得这是个可塑之才的。
诚如陛下自己所说,他膝下儿女不算多,昌安公主一向又是很受。宠。的一个。
如今公主到了适婚的年纪,崔这么一个现成的青年才俊摆在京城里,总好过把公主嫁外藩,又或是许了京里那些个纨绔们吧?
所以高孝礼上折子求赐婚,皇帝不想答应他,说了这么多……
其素眼角抽了抽,也许都是借口来着?
419:赐婚
其素一时语塞,就什么也不再说了。
这件事情,皇帝说是考虑两日,可过了两日又两日,也一直没给高孝礼答复。
其素也算是够可以的。
他满心害怕高孝礼再上一道折子来催,说正经的,这不就是跟皇帝抢女婿吗?更何况了,高孝礼还不是抢来给自个儿亲闺女的……
于是在第二个两日过去时,他派人悄悄地给高孝礼送了个信儿,说的也不过分,就是叫他不要再上疏。
这个口信儿,皇帝实际上也是知道的。
这两京一十三省,两厂和锦衣卫的眼线哪里没有?又有什么,是全能逃过皇帝的眼的?
他是不知道刘光同哪里来的那样大的本事,能把一封家书,避过所有耳目送回京城。
可至少,他做不到。
他更知道,这回刘光同回京之后,身上的权,大抵是要挪一挪的。
就在其素心下不安,唯恐高孝礼一时发昏的日子里,太子等一行人,回京了。
太子此行一来一去,共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再回京师,已然是七月末。
虽然是七月末,可人都说七月流火,这京师,仍旧是一派的酷暑。
这一日众人进了城,太子和燕翕还是骑马,因崔的伤算不上大好,便给他弄了马车来。
原本燕翕要与众人分别,自个儿先回家去的。
可就在此时,刘光同打马凑了上来。
燕翕一见了他,就拉了拉缰绳,往旁边儿挪了挪。
刘光同看在眼里,不为所动,坐在马上,与太子和燕翕各拱了手:“奴才这里有陛下的密旨,进了京,还请殿下和世子即刻入宫面圣。”
太子和燕翕二人皆是一愣。
还是太子回神早,眯眼看他:“何时接的密旨?”
刘光同只是笑,却不回话,须臾他开了口:“殿下,奴才可不敢假传圣旨。这几日是密旨,自然不能给人知道了。殿下和世子今日回京,消息陛下是早就知道的,如今还是快些入宫的好。”
实际上为了什么,刘光同心里有数。
刘四儿这个人他也认识,说起来也还有一段缘故。
因他从前在家中行四,似严竞这样的人,叫起来不会称刘公,便都是一声刘四代称了。
故而那时候其素多了这么个孙子时,刘光同海特意叫人把刘四儿带到面前看过一回。
那时候刘四儿机灵啊,知道了这么个缘故,便说了句请祖宗赐名一类的话。
刘光同并不在意这个,又觉得这小子可造,没生气,反赏了他好些东西。
这回见是刘四儿去传旨,他不用细想便知道,这是其素派的人。
所以在扬州时,他就多问了几句。
也正因如此,他才知道了陛下的打算,心里是松了口气,左右燕翕和薛成娇的事儿,是铁定成不了了的。
至于谢鹿鸣……
太子沉沉的应了一声,也打断了刘光同的思绪。
燕翕蹙眉:“我离京这么久,如今回来了,肯定是要先去见过母亲,怎么……”
“这是旨。”太子把话音咬重了些,虚扯了燕翕一把,“别说了,这就跟我进宫。”
他们正要动,崔却已经从后头的马车上步了下来。
燕翕看见他往这边儿来,就拉紧了缰绳,没有动。
崔走得慢,近前时,仔细看才觉出他脸上还没什么血色。
他仰头看燕翕:“这是如何?”
燕翕撇撇嘴:“密旨,入宫。”
崔心头一颤,旋即看向刘光同。
刘光同眉眼俱笑:“是密旨,叫殿下和世子进了京城就即刻入宫的。”
崔便不好再说什么。
他家书上所写的事情,究竟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