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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大街,满是热闹,哪有一丝冬天的影子?
………………
衿尤寻到了那个曾经见过的面首,问:
“那天那个送花的老奶奶家在哪?”
任景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在鼓捣着什么东西,衿尤也不好意思让他和自己一起出来。
那一篮子木槿花已经干枯了,衿尤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个空荷包,做工精细,上面绣着一朵火红的木槿花,每一针每一脚都清清楚楚,自然十分喜爱,但毕竟是别人的东西。
“死了。”
“死了?”衿尤不敢相信的问。
“姑娘你不知道吧,那天下雨过后就没有人见过她出来,邻居觉得不对劲,就去她家喊她,进屋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老死的,这样也挺好,没有负担,也活了八十岁了,邻居给她埋到了她家院子。”
那个妇人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择菜叶。
衿尤心中有些不舍,又问:
“婆婆家在哪?”
“呐,前面小胡同最后一家就是。”
衿尤听完道谢后就往里走,她也不知道,就想去看看,把这个荷包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唉,姑娘,姑娘……”那个妇人疑惑的叫着她,衿尤并未听到,妇人再不便言语。
不时嘴里嘟囔着:“漂亮的姑娘就是要配漂亮的少年,那像我……唉……卖菜命。”
衿尤走近那间小小的院子,里面虽然破,但是打扫的干干净净,角落有一颗木槿花树,树下一堆翻新的新土。
人就是这样,必定会生老病死。
衿尤把荷包用手帕规规矩矩的报起来,在这丛花下面刨了一个坑,认认真真的放了进去。却发现
有一点儿不对劲儿,这荷包和自己生前母亲丢的那个很是相似。
但是大多的木槿花都是这样绣的,有奇怪什么?便埋好回了去。
客栈自从衿尤住过来后,就好像再也没有营过业,衿尤又怎么不明白,是魏或者冗煜的安排。
吃饭的时候衿尤发现最近任景的手上一些小伤特别明显,而且一天都能有好几个新的。
“你这手?”
“没什么啊,小衿,最近那只小狗又叫来个小猫,整日和我斗。”任景不在意的说。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说的什么小狗?”
你当然没见过,那时因为……任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好借口,只得说:
“它就在男人的茅房门口拴着,我怎么知道你们女人那有没有。”
衿尤一时语塞,借口也不好好找,明明不知道每天趴在桌子上,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发呆,想必还是被什么东西给难住了,不过那个样子还真是有意思。
“嗯,这个白菜不错,我吃饱了,我先走了。”任景又是这样。
明明是勺菜,真是的。
这几日也不见老板,只有一些个下人,每个饭点来送饭,这也应该是安排好的。人为什么要活在一个不自由的地方?煜尤府也是,这里还是。只是换一个地方关着而已。
晚上,衿尤休息的时候,梦到了那个老婆婆,还有一个说不出来的背影,不是齐子罗的,是一个完全陌生,又冷清的男人。
“婆婆,您的荷包我放在您的旁边了。”
“孩子。”在梦里,老婆婆抱着衿尤:“那个荷包就是给你的。”
然后老婆婆慈祥的笑了,慢慢的消失,衿尤想抓都抓不住。
那个荷包是给我的?衿尤突然被惊醒,太阳已经很大,原来快巳时了。那个男人又是谁?
她经常会做些奇怪的梦,支离破碎,明明是梦却又那么真实,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有时她都怀疑自己是否在昏迷的时候跑出去干了些什么。
但……老婆婆好像在哪见过,衿尤一下清醒了脑袋。十年前,曾经在邺城木槿树丛,她好像有去引过花种,因为父母刚好在此经过,看到一个呼哧做活的六七十岁的老妇人。便邀她去了自己家解决饥饿问题。
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老人,便记忆比较深刻。她好像就是这个慈祥的老婆婆。
衿尤收拾好自己,第一次起那么晚,为什么任景也没有叫她?
衿尤在任景房门口,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说:“大约今日就好了,小衿会不会喜欢?”
喜欢什么?整日奇奇怪怪的。
衿尤轻轻敲着门,在门口说:“富贵儿,我出去一趟,你要一起吗?”
“不……不了。”任景朝着门口喊。
“富贵儿你没事吧?那我走了?”衿尤不确定的问。
“路上小心。”
第26章 初见
“哎~常来玩啊!”
花楼的花娘在门口对着金主风情万种的娇媚扭扭身子,还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好啊,美人儿们。”
一群花娘趴在门口,娇羞的看着齐子罗,又俊俏,又有钱,而且还有一个假正经。
“旁边的小哥也不错。”
“他可不理人,刚刚他只是一直吃东西,来花楼吃东西真可笑。”
。。。。。。
花开朝着那一群胭脂俗粉快速的抽出佩剑,剑锋凌厉的指着他们,她们被吓了一跳,便花容失色回了花楼。
刚来锦州,齐子罗饿了,就开始寻找花楼,看见就往花楼跑。花开劝他,他嘲笑道:
“啧啧啧,那些地方怎么适合我?本王非得把这个锦州闹的鸡犬不宁。”
“……”
花开自然知道自家王爷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只不过刚来就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不妥,虽然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谁都知道,齐国一个受宠的王爷,魏国一个受宠的女儿,谁都无法怎么样他们。
“花开,那些女的还不错,邺城的……”
齐子罗说着从花楼的目光移到正前方,却看到自己思思暮暮的人在哀怨的看着他。
虽然带着面纱,但又怎么认不出?
衿尤心里咯噔一下,冗煜的目的,是要引齐子罗来锦州?
“看都……看烦了……”齐子罗声音越来越小,比划着的手不自然的放了下来,眼睛慌张的看了一眼,又十分尴尬的笑了笑。
花开看到衿尤也懵了,谁知道会在这儿看到她?眼前的人儿没有理他,朝着一个巷子走去。衿尤心里有些不情愿,这么不凑巧,还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笑的可真开心,还调戏女人!衿尤攥紧了手指。
“哎,哎,哎,见到老熟人怎么不理呢?”齐子罗笑嘻嘻的黏在衿尤旁边,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
衿尤立马拍掉他的手:
“滚。”
齐子罗讪讪的看了看自己的红起来的肉,撇了撇嘴,又兮兮的跟了上去。
“阿衿,别这样子嘛,你看人家的手都红了。”
“赶紧滚。”
“阿衿,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在这儿吃不好吧,跟本王回去吧。”齐子罗手有搭在衿尤肩上,还一直揉着她的头发。
衿尤笑了一下,手轻轻的爬上齐子罗的手指,他反应过来,一个闪躲又趴在了衿尤的肩上。刚开始认识衿尤的时候,手指差点被掰断,这次怎么可能?
这个无赖的样子,和刚认识他的时候还真像!
衿尤不在管他的什么动作,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齐子罗都是这样粘人。
而齐子罗却说个不停:
“阿衿,你的脸真白……”
“阿衿你在这过得好吗?”
“阿衿你身上还是那么香。”
“阿衿……”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替我那七百二十个弟兄赔命?”
衿尤瞪了他一眼,齐子罗便绷住了嘴,不情不愿的站在花开的身边。
衿尤蹲在婆婆的坟前,扒着木槿花树下昨日埋得荷包,没有注意到齐子罗的表情。
火红的木槿花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十分抢眼。
她不一会儿就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衿尤拍拍荷包上的土,收好,看着这个荷包有些年头了,这针脚真像自己母亲那个。
衿尤抬头,不经意看到齐子罗站在那老婆婆坟上,她一下急了:
“七王爷!你踩着婆婆了!”
“婆婆?!”齐子罗看了看锦靴脚下,新翻的土,又看了看这破烂的房子,感觉十分异样,一下跳到花开旁边,拍着心脏:
“吓死本王了……”
花开习惯的往齐子罗旁边靠了靠,给他一个肩膀。
“王爷玩够了,就回邺城吧,锦州经不起你这般闹腾。”
衿尤瞅了一眼花开,她记得这个人,当初就是他护了衿尤一路,还以为是个女子。
“阿衿,你看本王都过来找你了,你别这样嘛。”齐子罗仍像个跟屁虫一样黏在衿尤旁边。
“王爷请离我远一点儿,刀剑无眼。”衿尤拿出手中锋利的小刀,抵着齐子罗的脖子。
齐子罗转了转细长的眼睛,耷拉下眸子,薄唇轻起:
“阿衿,你不会伤本王的。”
衿尤拿齐子罗没办法,步子越来越急,好像要逃离这个地方。花开刚刚抽起一半的佩剑,缓缓的停下,满脸阴霾的跟着齐子罗。
大街上,人们纷纷看到这三个抢眼的人:一个衣着素净蒙面女子,旁边跟着一个亮粉色衣裳,个子比女的高一头的俊俏男人,狐狸笑的跟着女人。他们后面还有一个……
一身白衣,长腿细腰白脸大美女!就是胸有点儿小,个头也有点儿高。
一路走来,许多人都在指指点点这三个外乡人。
锦州的天气真好,刚下过雨的天空通透干净,树也是常绿树,乌檀,散发着怡人的香气,即使要过冬天,温度还是和初春一样,暖暖的。齐子罗打量着,这里正适合衿尤养身子。
一直在衿尤身边“叽叽喳喳”的齐子罗好久都没有说话,有点紧张的她看了一眼旁边人。
他居然在编衿尤的头发!
衿尤看着散下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哭笑不得。一早起来只是简单拿发带绑了一下,长发及腰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齐子罗的一举一动,况且一路上他一直在摸摸衿尤这儿,拍拍衿尤那儿。
“王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衿尤已经到了客栈门前。
醉乡楼?好别致的地方,是阿衿住的吗?齐子罗一心都在这个楼的样子上,没太理解衿尤的话:
“什么?”
“一个人装傻久了,也会变成个傻子。”
若是齐子罗继续在这里胡闹,锦州被闹得鸡犬不宁不说,齐帝的面子也不知道往哪搁,并且冗煜,止不定会在邺城干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看不清对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任景看到楼下衿尤的身子,匆匆的跑了下来,或许根本没有注意到齐子罗和花开两个人。
“小衿,你终于回来了,快,我送你一个东西。”
华贵的锦服男人,幽幽的转过来头,不解的看着任景,正巧将任景看呆。
衿尤回过神来,就往客栈走:“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任景捏紧了手中的木镯。他花了半个月,从成圆形,到打磨,最后刻上两个字:衿尤。手不知出了多少口子,也是经常将小猫小狗来当挡箭牌。
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他又何尝不恨齐子罗?可又有什么办法,感情这东西,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