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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罗整夜眉头紧锁,牙咬的下嘴皮都快破了,汗水也一直出,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衿尤抬起手指,想要抹平他额头的皱纹,他不舒服的哼唧了一声,衿尤吓得收回了手指,不知不觉,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入了梦乡……
天刚蒙蒙亮,床上的男人渐渐睁开了眼睛,猛的坐起来,看到已经无大碍的伤口,便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危险,最后才看到床边有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许是好玩,齐子罗托着下巴,伸手挑衿尤散落的头发。
……
“疼疼疼!”
尤六听到声音,推门而入,却看到衿尤的手死死的掰着齐子罗的手指头。
衿尤听到有人推门,扭头瞪了一眼尤六,尤六偷笑着走了。自家小姐,怎么可能吃亏。
“你这小姑娘,怎能如此凶,嫁不出去怎么办?”齐子罗抽回自己手指,心疼地吹了吹,还幽怨的看着衿尤,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不对,是怨妇。
衿尤往桌子旁走了两步,有些羞耻,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扭头开口说:“什么小姑娘。”
“你……”齐子罗眯起眼睛,抬起头,高挺的鼻梁在脸上呈现一个漂亮的弧度,食指指着她,调戏道:“怎能骗得了我?”
衿尤一个大大的白眼,右手手指习惯性的卷着自己的碎发,这种人,还真是女的见得不少。
他探着脖子伸过来头,狠狠的嗅了一口。
“你叫什么名字?你身上香香软软的,你平时都用什么洗澡?你好白啊!”
说完便伸手摸衿尤的脸,衿尤胳膊肘一顶,正好顶住他受伤的部位,一声杀猪般惨叫响彻云霄。
“你……你这小姑娘,这么凶,若不是本王对你有点意思,看你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衿尤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定下来,暗示自己可是煜尤营的大小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受这种人的调戏?
“你姑奶奶我,叫衿尤。”
衿尤赤红的脸,还崩作很凶的样子,低头看着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的齐子罗。
齐子罗看她的样子有些好笑,摸了摸鼻子:“姑奶奶。”
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衿尤气的跺脚。好像一切他都能看穿。
“姑奶奶,地上脏,你看我的衣服都脏了……”齐子罗用手指挑着自己的衣服,表示一脸嫌弃。
衿尤十分无奈,像他这种性子的人肯定不穿别人穿过的衣裳,前几天有给自家哥哥做一件鹅黄的长衫,冗煜每天都穿黑色白色,从来没有变过颜色,这次挑个亮色的,只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喜欢。
衿尤不舍的拿出来,仔细的拍拍上面没有灰尘的灰尘……
“你……你对它好点,我和任如姐姐学了好久才做好的。”
“怎么,阿衿,给本王一件衣服,不是你的荣幸吗?”齐子罗走的离她越来越近,突然狡黠的说:
“本王还未治你打本王的罪,一件衣服就不舍了?话说,阿衿这是给谁做的衣服这么用心?”
“你……这是给我哥哥的,好好对它。”
说完衿尤拿着另一件白衣便跑了出去。齐子罗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衿尤在任如的房间洗漱过后,便又换女装。
“小衿怎么换起了女装,家里那个受伤的王爷还没有走呢!”任如有些慌张,小心翼翼的和衿尤说话。
“啊,姐姐啊,他那个人还真是名不虚传,他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女子,救了他还得不到报答,哼,什么人啊。”衿尤鼓着腮帮子,撅着小嘴。
“你啊,来我帮你盘发。”
“谢谢如姐姐,还是你对我最好。”
任如为她盘好后,衿尤感激的看了她许久,任如被看的不自然便问了一句,她答:
“这样贤惠,我家小六娶了你之后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我还真是舍不得呢。”
“说什么呢,小衿!我去做饭了,在这般不正经,不理你了。”任如脸红耳赤的跑出了房间。衿尤低头嗤笑,感情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
饭还没做好,这人生啊,就得这么悠闲的过。有人做饭,有人叫你吃饭,还有人有人帮你洗衣服。
衿尤懒洋洋的躺在任府大门口的树上,哼着小曲望着天,这太阳才刚刚升起一半,还不太刺眼,也挺好看。
“阿衿。”突然树下有人叫她,正在发呆的衿尤一个激灵没躺稳就往下面掉。
死妖孽,好端端的叫她干啥!
一张温暖而有力的手掌稳稳的托住了她。是个峨眉,薄唇,鼻子的弧度在那张不大不小的瓜子脸上刚刚好的男人。
鹅黄的衣服衬得他更加瞩目,没有哪个男人穿鲜亮的衣服还有特别的气质。
“对,英雄救美,阿衿是不是要以身相许?”齐子罗一句话把衿尤打回了现实。
衿尤愤愤的站在他的面前,齐子罗打量着衿尤:麻利的动作,一张一颦一笑都能让男人倾心的脸,还有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内功,这个女子还真是有意思。
“你真是不要脸……”衿尤觉得有些不妥,这种人,不哄着怎么能赶走?
“王爷,这里小留不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让别人发现王爷不在,想必会出事吧!”
“这里本王住着十分舒服,本王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死不要脸!衿尤心里默骂,怎么引来这样一个主!
衿尤被齐子罗看的透彻,他什么场合都缺过,怕什么?又眯缝着眼睛,低头望着衿尤,轻轻开口:
“阿衿这是在担心我?”
第6章 你是谁?
天有些微凉,巨大的转变让人们呼吸不过来。
“七王爷,娘娘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为什么醒不过来,恐怕是娘娘自己不想再醒来……”太医为难的对齐子罗说。
“滚,都给我滚,一群没用的东西!”齐子罗发了疯一样把所有人都给撵了出去。紧紧的抱着衿尤。
门口的齐元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戏子是齐华安插进去陷害太子妃的,并没有完全想到几班戏子中都有齐华的人,那条发疯的狗是苏承偷偷带来的,当日南宫珏的菜品中有一种另狗发疯的食材。
南宫沣老爷子因为自己的儿子南宫珏受伤,对齐华有了些隔阂,这个挑拨离间还是有些成效,但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整个如诗苑被封锁,没有齐子罗的命令,谁不得进来,当日的事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让走漏一点风声。
怎么可能没有多事的人传漏风声,太子府那么多的细作,不知道何时就能传到皇上的耳中。
齐子罗为了救衿尤,废了自己大半内力,逼出了她体内的毒素,容貌也回来了原来的模样,所有见过衿尤真正样子的只有太医和齐元。
曾经美好的样子,现在多了一份凄凉。
解药已被送到煜尤营,那个向天下宣布亡了的煜尤营,实则里面那个不省人事的女孩,却是暂任的营主,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有一场更大的灾难。
齐元没有多留,便若有所思的走远。世事变化,百事无常,命由天定,谁又能改变这一命数?
他披散着头发,疲惫的脸上多了些胡茬,多了一份邋遢,已经三日了,她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一个人若是想死,就算是有大罗神仙,救她的命,心死了怎么救?
“你问我,为何那日将你拉上马,我没答……”
齐子罗红着双眼,像是已经没了魂。
“你又问我为何唯独挑了任府,在那里昏倒。”
齐子罗空洞的抱着衿尤突然抹了把鼻子:
“你不知道吧,早你见我好多天前,我就在木槿花丛见过你,我还惊呢,哪里来的小姑娘这么漂亮呀!”
他又吸了吸鼻子,
“人在世,看了许多人和事,见了许多奇特的东西,人从小小的巴掌大到现在,从无知到有思想,又从一无所有到拥有,我们都说不清。”
夏日的天说变就变,下几天的大雨并没有减弱的趋势,好像马上就要入秋,天渐渐有些凉意。
“阿衿,你曾经告诉我说你没有父母,没有姓氏……我的母妃一生受尽屈辱,我根本不想待,宫外表鲜亮,实则是一个吃人的牢笼。”
可是,齐子罗怀里的人,还是冷冰冰的,若不是有些气息,倒像是一个死人。
“阿衿……”齐子罗整日喃喃自语,怕衿尤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怕衿尤再也不肯原谅他,不再醒来。
又过了几日,齐元把一些药物,食物送到衿尤房门口,像是下了决心,轻轻的敲门,小心翼翼的问:“子罗?衿尤怎么样?”
又过了许久,屋里并没有人的回答,齐元有些疑惑,便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齐元心口一紧。
屋里干干净净的,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床上的人看起来却那么凌乱。床上的男人紧紧抱着衿尤,衿尤还是没有什么醒来的迹象。
才短短几天,男人披散着头发,他的脸瘦的凹陷,胡子也冒的更多,空洞又泛红的双眼令人心疼,纵使自己对衿尤有一些好感,但那更多像谈话的朋友。
自己的亲弟弟何时这样过?这种颓废,不像是母妃死的时候趴在她身上大哭,也不像是一年多前那个不肯认为衿尤死亡在山脚找了几个月的子罗,毕竟那时还是个有血有肉的,这个呢?怕是更像个傀儡,一个空架子。
“子罗,作为兄长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句,冗煜已醒,他一定会找个机会复仇,你们……不可能。”
齐元还是说出了压在心中的话。齐子罗一个冷颤,又抱紧了衿尤,齐元摇了摇头,以后的腥风血雨,不知还有多少。他并未多留,便出去了。
多么可笑,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还要垂死挣扎相信有一丝转机。
“阿衿,那次你问我,要不我们逃吧,我还没有回答你呢,我们逃好不好,等你醒来,我们就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小村子,就我们俩,就我们俩……”
齐子罗声音极小,怕吵到怀里的人,他的下巴抵着衿尤的脑袋。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齐子罗没有发现,怀里人的眼角,流出了一行泪。
齐子罗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的把衿尤放在床上,怕弄碎了这个易碎的瓷器。
“阿衿是不是渴了?”
齐子罗倒了一杯水,一点点的喂给衿尤,可是一点都没有喝进去,他越来越急,越来越狂躁,杯子被他生生捏碎,鲜血流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滴上的一片鹅黄色渐渐变成黑色,齐子罗低低的啜泣,又喃喃自语:
“你真狠,我们两个多少次的插肩而过,居然都没有照过面,我去碧潭寻了你几个月,都没有寻到,你去哪了到底?”
“你真狠心,真狠心。”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像是变成了嘶吼:“阿!衿!你可真狠心!”又有些沉闷,窗子被风吹开,凉风有些刺骨。
他低着头,跪坐在床上,冷笑了一声,像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现在她还活着,不是个死人。
既然不是死人,那便又如何,总有一天会醒,就算不醒,那也得陪着她。
“哪天你没课气息,那本王就陪你可好?”
突然齐子罗眼前的头发被拨开,那只小小的,瘦瘦的手擦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