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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尤一听任如出了事,立马往别苑跑,还未进门就听见任如痛苦的呻吟声,衿尤喘着粗气,猛的推开门。那个一身寝衣的女人腿上已经红透,地上、床单上一片片的猩红。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全都是汗,捂着肚子在床上不能动弹。
纵使衿尤见过那么多血,也伤过的很深,作为一个见过腥风血雨的女人,看到这也未免腿软,生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生孩子她曾经在戏里看到过,也顾不得仔细回想,朝着外面大喊:
“十八,快去打盆热水还有干净的布!把富贵儿叫来!”
“额!好!”尤十八才跑到门口,又往厨房跑。衿尤见尤十八这么害怕,肯定会出事,必须换个人帮她才行。整个煜尤府只有她们两个女人,最近的一个村子就算骑快马来回也得两个时辰,现在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到任如。
衿尤抱着任如,看着她那痛苦的脸,用自己的衣袖来擦着汗。
“快!我觉得他快出来了!”任如张着嘴大喊,手指着自己下面,衿尤慌张的抖了抖身子,又拿起枕头为任如垫好,颤颤巍巍的替她脱了裤子,拿着一个毯子盖好。
“深呼吸。”衿尤将自己的沾满了鲜血和羊水的手放在任如胸前,为她抚着胸口。尤十八和任景从外面也跑了进来,将盆子和白布放到了木桌上。
“小衿,怎么办啊?”任景看到这局势可是吓傻了。
“帮我换水。”衿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个个的都那么慌忙,怎么能让任如有安慰?她拿着毛巾,慢慢的为她擦腿上的血。
“啊!”任如一声尖叫,叫的衿尤心里突然一慌,看着她扭曲的不像样的眉毛,都说生孩子疼,原来是真的。她一遍遍的洗着带血的毛巾,任景也为她跑着腿儿,而尤十八,早就躲到外面不敢出声,整个人都像是被吓的魔怔。
任如感到自己的小腹一阵一阵的剧痛,她紧紧的抓衿尤那纤细的胳膊,手指甲狠狠地嵌到了她那仅有的一点儿肉中,顺着她的手指感到一丝温热。她现在什么也顾不得,那个肚中的孩子好像在故意和她躲猫猫一样,就是不出来。
紧接着一阵律动,肚中的羊水破的越来越多,沾满了她两条腿,她听不到衿尤在旁边说的什么,下体忍不住的使劲儿。
“出来了,我觉得他要出来了!”任如收回手,拍着衿尤的背,衿尤慢慢的掀开她腿上的垫子,里面居然出来了半个头,她记得,戏中说现在是最关键的,若是孩子不出来,大人肯定有事情!
“使劲儿!”衿尤对着任如大喊,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尤六必须回来。
任如像是整个人没了力气,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没有了律动的感觉,在那里不住的流泪,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累的。
“姐!起劲啊!”衿尤抓着她的手,她不能放弃,任如像是惊醒,卯足了力气,起着劲儿。
“快!小六哥哥回来了!”
尤十八看着大门口骑着马的男人,前面还坐着一个被颠簸的就要晕过去的妇人,就当马将要撞上任如的房门的时候,他猛拉缰绳,抱着妇人就往里冲,那个妇人软这腿,跪在了任如身边。
刚刚在院子里收被子,就被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抓到了马背上,吓得她以为进了小偷,那个人却一直嘟囔着:“要生了、要生了!”听到是要接生孩子,她也急,可是尤六却像不要命了一样,拉着马就往山上冲。
待看到任如的样子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将他们哄了出去。
尤六在外面踱来踱去,任景一边抱着吓傻的尤十八,一边摸着那匹红鬃烈马。而衿尤,则对着门,久久的不动一下,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那妇人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见任如这样,肯定是时间太长,又不够用劲儿。一把分开她的双腿,拍着她的大腿让她将全部力气交到下面,看到孩子渐渐出来,她轻轻的托着孩子的头。
“姑娘!快用劲儿,马上出来了!”那个女人碎碎念着,一直在安慰鼓动任如,最后一个使劲儿,孩子出来了,任如累的瘫在床上,许久听不到孩子的哭声,便慌了神,只见那妇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剪刀,剪断了脐带之后,那妇人将孩子倒抱,轻轻拍了下他的背,小婴儿顿时吐了口羊水,哇哇的哭了起来。
听到里面的声音,尤六紧锁的眉头开始舒展,一把推开了门,那门因为巨大的力气晃荡了许久。衿尤轻轻走过去,恍惚听到那个妇人说:
“男孩儿,还白白胖胖的,让你母亲受了那么大的罪。”
尤六欣喜若狂,抱着那个还带有血的小胖孩儿放到了任如的脑袋边,任如轻轻的摩挲着,声音虚弱的说。
“男孩儿,你衿尤姨母给你取了个名字,叫尤里,你愿不愿意?”
衿尤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中的鲜血,他那么小怎么就听的懂?可是那个孩子听到叫尤里后,止住了哭声,张着可爱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他很喜欢这个名字呐。”
第79章 衣裳
那个接生婆一脸骄傲的站在旁边,不紧不慢的洗着自己的剪刀,尤六一直在向她道谢,她却像一个得了成就的人在一旁点头。后来任景将她送了回去。
衿尤将任如屋子收拾干净后,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小胖孩儿很是喜欢,他想要睁眼睛却怎样也睁不开,胖嘟嘟的脸还没有长开却十分可爱。她逗了逗小尤里,他居然弯了弯眼睛笑了起来。不过长大后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这名字的由来。
躲在一旁的尤十八,也慢慢的开始接受这个小小的孩子,软绵绵的。尤十八支着小脸,终于他不是整个府中最小的孩子了。
不一会儿煜尤营便被穿遍了消息,都来看那个任如生的大胖小子,任伯伯也匆匆赶过来,一个不大的屋子里塞的全是人,那尤六抱着哭的响亮的孩子不住的嘿嘿傻笑。
衿尤退回了自己的屋子,打了盆热水,认认真真的擦着手上的那猩红。许是拿盆子的动作有些大,胳膊突然剧烈的疼痛,她慢慢掀开胳膊上的料子,可是那干裂的血早已将肉和衣裳粘的严严实实。
衿尤面上没有任何波澜,将它撕了下来,那鲜血又涌了出来。正当她想要擦时,一只长满厚茧的大手捏着她的胳膊。
衿尤慢慢看去,那个人弯着腰,从自己的螺纹袖口中拿出来一个小药瓶,轻轻的打开,仔细的为她上药。他没有抬自己那长着长睫毛的眼皮,成熟稳重的语气中带一丝调戏:
“这女孩子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皮肤,也不怕留疤,嫁不出去怎么办?”
衿尤放下手帕,回应道:“哥哥今日怎么回来那么晚?还有空嘲笑衿儿。”
冗煜将那个白玉瓶放到木桌上,认认真真的为她包扎着,声音没有带一丝戏谑:“我要养你这么一个大美女呐,我要好好为你准备嫁妆钱。”
衿尤面色有些赤红,但还是十分冷淡。
“哥哥还在嘲笑衿儿。”
她又听到他说:“也是苦了你和任如了,就两个女人,生孩子了也没人照应,过两天得弄几个好大夫养在府中。”他顿了顿:
“齐子罗若想娶你,他必须得入赘咱们家。”
齐子罗……衿尤脑子里已经浮现了他那死皮赖脸的样子。半眯的狐狸眼,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在别人面前肯定表现的特别欢喜,然后可以什么都不带的跑到煜尤府,只要自己能到就好。
“他真的太聪明了,哥哥在邺城塞的那几个人一半让他给端了。”语气没有不满,充满着赞赏,但还有些玩味儿。不为己所用,那就是个大麻烦。
衿尤脸色渐渐沉下来,没有说什么。
仍是那个空荡荡的大殿,贵妃榻上盘着腿的红衣男子,手突然举了起来,伸起那白嫩的手指,点着头,旁边的侍卫以为有什么事情,便趴到他耳朵边……
“阿嚏!”
那个男子揉了揉鼻子,像没事人儿一样,继续看着手中的东西,侍卫先是一愣,又轻轻的翻了个白眼,直起了腰。
许久,他打着哈欠,把手中的东西往旁边一扔,半躺在榻上,一只胳膊漏出细白的手腕,袖口底下隐隐约约有一条红色的疤,那柔弱的同时又添了几分狰狞。
“那几个人什么来头?”
“邺城城南的抚南县县令曹安,家从小就在邺城,不过因为他父亲被竟生营杀害,才听命于冗煜。知府李贵,冗煜也是有恩与他。还有一个大的,朝廷户部尚书李毅,从大司徒魏甫那里拿过赈灾钱之后,就敛了一大部分,不清楚李毅是谁的人。”
齐子罗轻轻嗯了一声,说:“那两个冗煜的人暗自抓起来,保护好他们的安全。”若是出什么岔子,冗煜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一定会不会杀了他们。
“是!”
“还有,明天跟本王去会会那个李毅。”
现在先将朝廷这几个人除了之后,再好好的将邺城那些瞎哄抬价钱的人一个个给揪出来,顺藤摸瓜,就不信不能治了这个现状。
“现在锦州怎么样了?”
“魏向魏帝请求废了您和魏婉嫣公主的婚事,魏帝不愿意,但是锦州也在整治着盐商,他将锦州内部改善的十分优秀,魏帝十分高兴,借着这个机会,他还在求。齐元太子虽然生气,但是没有怀疑您,他现在致力于改变邺城的现状。”
只是想要在父皇那里证明自己的能力罢了。齐子罗轻轻叹了口气。魏既然答应了这个交易,他就不担心退不了这个婚。
“他们这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每次本王去帮他们,还都要反咬本王一口,特别是那个衿尤的哥……唉对了,那衣裳可做好了?”
齐子罗抬起眼,望着花开。花开领会后消失了一会儿,拿来了两个上好的檀木盒子,盒子还飘着香气,齐子罗闻了闻,端坐起来,将盒子放到榻上,纷纷打开。
那件鹅黄色水袖白螺纹绸缎,摸起来十分顺滑,他瞅了瞅款式,华贵却不张扬,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的提起那件红嫁衣,呆呆的忘了许久。
她穿上肯定很好看。眼前像是浮现了一个身影,锦盖下,她莞尔娇羞。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娇羞的衿尤,大多都是凶巴巴或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一袭红色嫁衣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目光中流漏出喜悦的光彩。她红唇皓齿,纤腰高高的束着,双手合十放在小腹前,那如葱根的细手指被烛光照的发红。她披散着头发,漏出一点儿天鹅颈,深情款款的向自己走来……
“王爷?”花开叫了一声那个一直傻笑的红衣男子,他突然一个激灵,收回了到嘴边的口水,喉结一动咽了下去。
“嗯,不错,好看。”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整整齐齐的将它叠放了进去。
一旁的花开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戳穿他。
“王爷,什么时候给姑娘送去?”
“不急。”齐子罗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衣裳放了回去。花开再一次消失在自己面前时,他缓缓站了起来,光着脚丫在那个毛毯上晃来晃去。
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送过去,或许哪天有了机会再见面?或许见了面也送不出去。
第80章 退婚
金銮大殿,满是琳琅的珠宝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