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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尤-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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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日,因为他俩的事情,在这府中可是传开了,大家因为无聊,也都喜爱嚼舌根,说阿高是追人界的一把手,长得那么丑还能入了衿尤的眼,都说他是齐子罗的替代品,可是阿高也不气也不恼,乐呵呵的和他们一起比划着。

    这腿,也好了大半。

    任景自然也听说了,便闷闷不乐,见了衿尤就躲,也不和衿尤说一句话,为她做的东西也都没有送过去,通通让尤十八吃了。

    衿尤“无意”中听到任如提起,也就一笑而过。还是赶紧让他在找个媳妇儿,弱冠之年连个媳妇儿都没有,老是自己占着任景的心,又算什么事儿?若是任景会那么些个心眼和功夫,衿尤便会加以利用,可是他一心为衿尤,为她整日陶冶情操,努力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衿尤觉得若任景变了,那就不是她所认识的富贵儿。

    任景想和衿尤说话时,都躲在厨房一声不吭的做东西,做了也不送,乐的是尤十八,最近吃的油光满面。

    那棕铜因为当时深入骨的脚,阿高做出了最快的判断,不让它因为铁夹,反正若是到了第二天才治棕铜的脚,因为铁锈所以太快感染,棕铜的腿恐怕都废了。

    现在它有了铁蹄,虽近一段时间不能骑,但到了它被养好,便又是一匹好马。

    阿高也能一瘸一拐的行走,可还是有些看起来不对劲儿,长腿一深一浅,看起来十分滑稽,衿尤也因此经常习惯性的嘲笑他,她也不知道对于阿高那种莫名的亲切感来自哪里。

    今日衿尤带着阿高,又到了那断崖之上,奇怪的是那大坝几日不见,竟修好了一半,下面的人多出一倍,井井有条的干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衿尤咬着腮帮子,看到一个红衣男人背对这自己,他散着头发,站在正好能让衿尤看到的明显位置,背着手,隐隐约约漏出的左胳膊衣袖下,一条蜿蜒的疤。

    她挑了挑眉毛,这齐子罗还真是聪明,竟知冗煜出国加派人手修建这一说,还打理的井井有条。

    衿尤扬起了长鞭,不顾有些异样的阿高,扭头便骑着尤十二的马,扬长而去。

    而阿高却顿了一下,断崖下的男人微微仰头,竟不是齐子罗!他们相视一笑,阿高装作腿不方便,比衿尤慢了许多,骑着马。

    花开低头,笑颜如花,搓了搓胳膊上的猪皮,一下扔掉,便继续指挥着人忙活。

    回到府中的他们,一高一低,背影很好看啊。

    躲在大树后不吭气的任景,扒着树,漏出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衿尤和阿高停下了,在门口不知在讨论什么,他眼巴巴的看着那两个人,却不知自己的身后,也多了个和他动作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儿。

    “景大哥,这是在看啥?有啥好看的?”

    任景一把捂住尤十八的嘴,背对着大树。两个人听到声音扭过来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继续讨论着。

    “嘘……”

    待怀里的男孩儿没了动静,任景便松开了尤十八,尤十八又扒着大树,咋了咂舌,感叹道:“这男的哪里像子罗哥了?”

    任景听到,脸色沉了几分。

    “这男的哪里有子罗哥大方了?”

    任景的脸,又沉了一分。

    “这男的一点都不好看,就长的白,个子高而已,他连说话都不会,听也听不见,只能看别人的口型,哪里入了衿尤姐姐的眼?”

    “……”

    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捂着尤十八滔滔不绝的夸齐子罗的话,拉着他就要走。

    “弟,怎么今日没找姐姐来学做饭?”

    所有院儿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声音的主人,她抱着肉嘟嘟的小尤里,乐呵呵的过来了。

    传来一阵阵奶香气。

    “富贵儿?”

    衿尤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他,任景心一横,咬着牙,两日都未和衿尤说话,今天,便是不在忍:

    “小衿……晌……晌午好,吃饭了吗?”

    她扯了扯嘴角,回答道:“我们是一起的饭菜,富贵儿吃了我便吃了。”

    任景被衿尤的反问愣了出神:“那是吃了还是没吃?”

    一旁的任如,将尤里递给尤六,走过来轻轻的笑着,“小衿,姐姐做了莲子糕,过来尝尝?”

    这莲子糕,还是任景刚刚做好的。

第119章 张叱

    一块莲子糕而已,衿尤却尝出了不同的味道,任如做出的是莲子本身的原味儿,并未将莲子最中间的绿蒂取走,而任景,却有心的挑去了它,并将它磨成粉。

    衿尤也不客气,虽尝出并不是任如做的,将它分给周围的人,并夸赞它好吃,任景听后也是乐呵,她夸了自己还分享给别人,最主要的,衿尤喜欢就好。

    她和阿高回了大堂,一般没有指示,是没人能随意进。衿尤挑了挑头发,直接没有犹豫的问:

    “你可知我利用你?”

    阿高也没有犹豫,仿佛猜到她会这么说,便故作怀疑的点点头。

    “那好,以后不恨我罢。”

    怎么可能会恨你?阿高没有敢告诉衿尤心里的这句话,而衿尤却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许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的看似平静,内里勾心斗角。魏帝驾崩,魏没有直接守孝,便登了这册封大殿,衿尤听闻那日,魏的样子十分好看,但是他那七尺长袍,不知需要多少人血来祭奠。

    他先是压了赵宰相的势力,一个跟着魏帝出生入死的人,竟让他全部的将罪行抖出来,昭告天下,未诛九族却要砍了他的人头以儆效尤。大臣们纷纷瑟瑟发抖,都说是新皇帝上任必将大整改,可是魏也未免忒狠了点儿。

    有些老臣不同意魏的行为,而魏却发布了个皇榜,招天下贤能雅士,这可让他们真正的慌了,再没脸上那份从容。

    自从衿尤再次去看那大坝时,竟快要竣工,衿尤并不知道这是如何将这波涛之水,给乖乖的收为己用。

    可是这同时,冗煜自然也回了这煜尤府,当他看到受伤的阿高时,他表情并未多大变化,衿尤也看不透。那府中的尤十二,将他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了冗煜,包括那易容术。

    不过这冗煜,倒是越来越同情自己的妹妹,竟现在开始看别的长的像他的哑巴!

    他还带来了个人。一个大夫。听冗煜提起,这大夫是大魏太医院的好医,衿尤便多注意了几分。

    他长得并没有那么出众,五官组合起来微微看起来有些舒服,也是年轻,大约二十五左右,只不过那双眼睛,永远自视清高。

    从他来了之后,也没什么病可好看的,主要是给府中当事儿的人找的,他们又不会经常生病。

    他叫什么张叱,有些轻微驼背。像衿尤打了个照面,便好几日都不见上一面,看见了也是点头之交。

    深夜,衿尤额头豆大的汗水滴落,五官皱缩在一起,像要窒息,突然猛的得到新鲜空气,衿尤便平息了头疼,轻轻睁眼。

    那月真亮。

    衿尤踢上了鞋子,随意披了个外袍,突然想要到凉亭坐坐,反正每次这样都没了睡意,这次有点儿醒的太早了,她想就这么,坐到天亮。

    那虫鸣叫声,衿尤也没觉得这寂静的夜中有多么的无聊和寂寞。那突然不知为何惊起的小虫蹦哒到自己身边,突然吓了她一跳,她许是觉得好玩儿,瞅着它便说:

    “跑什么?怕不怕我给你吃了?”

    那小虫又一跳,便到了草丛中不在出现。

    她仍慢悠悠的走着,本半个时辰走的路,她这次却硬生生溜了一个时辰。衿尤好像从未认真的看过这个山头。她挑着一个小小的花灯笼,灯笼上画的是一只蚂蚱,这是衿尤亲自做的。也是无聊的时候做的。

    这月亮的皎洁,路其实也不用什么灯照着,便能看的清楚。

    那亭子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中间也渐渐浮现一个人的轮廓。

    这么晚了,他怎么在这儿?

    衿尤走过去,看着那个轻微驼背的男人,男人也许知道有人靠近,也不惊也不恼衿尤过来打乱他的兴致,两个人就这么并排站着,一声不吭。

    直到张叱开口,“衿尤姑娘,这么晚了,为何独自出现在这里?”

    “睡不着。”

    衿尤淡淡的回答,张叱便不再吭声,可又听到耳边人小小的,沉静的声音:

    “你呢?”

    “有点儿想家。”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不像是二十多岁的模样,经历的事情多了,那便有了现在的沉稳。

    衿尤抬头看到他那个柔和的脸,想家?在异乡,难免会想自己的家乡,家里的人和事物。

    “那便回去。”

    衿尤将灯笼放到石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微风吹过,她拉紧了身上的外袍。

    “你不需要我照顾后,我便会自己回去。”

    张叱背着衿尤,说的这一番话。衿尤也并未多加思考什么,抬了抬手指,说:

    “今日有些头疼,正巧了给我看看。”

    张叱听到,走到衿尤身边,仔细的端详了衿尤的脸,又把了把脉,

    “不当紧,只是姑娘曾经伤了脑子,留下的后遗症,无妨,天亮了我便会为您开副药,七日就好,不过我可以为姑娘先揉揉脑袋。”

    衿尤头本就有些懵懵的,也就允了,当他的两只手摸上衿尤的太阳穴时,她只觉得一阵凉丝丝的,便闪躲了一分。凉的不像是一只救死扶伤的手,她居然时时刻刻都能将别人和齐子罗联系在一起,他的手永远像个火炉……

    夏日时,齐子罗想牵衿尤的手时,可被衿尤嫌弃过,不过那只是曾经。

    不过这凉,却为衿尤脑袋得了一分舒缓。

    他的力道不大不小,时而急缓时而轻松,衿尤紧绷的神经也渐渐舒缓,竟慢慢有了睡意,这每日的只要醒来就睡不着的习惯,竟然现在有了睡意!

    衿尤半睁着眼睛,示意他停下,让他坐在自己的面前,这若是再在别人面前睡去,又不知会闹了什么笑话。

    “怎么要求停了?姑娘对于这效果挺好的。”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回去吧。”

    衿尤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自己先在前面提着灯笼,张叱便在后面跟着,两个人默不作声,像是之前都认识,像是好几年的挚友,也不感到尴尬突兀。

    快到府门口时,在没有人声的夜里,幽幽传来一个男声:

    “姑娘,你这头疼,是因为中过一种公孙先生的蛊。”

第120章 下蛊

    衿尤顿了一步,“你怎知?”

    “在下曾是公孙先生府中的面首,他教我学医,公孙先生本以救人和杀人为名,大魏向缔国寻知解毒的大夫,才将我送到大魏太医院。”

    他说话不与他的眼睛中的寒冷一般,他那沙哑的声音像是在聊天,也就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

    “那你就说说,这是个什么蛊?”

    “姑娘曾经伤了内力,气息不稳,在身体里乱窜时,有人便放了只蛊在您的肚子里,然后这蛊便会制衡您这体内的紊乱,修复好后,这蛊自己便会老去,死亡。”

    “照你这么说,还是只好蛊?”

    衿尤迟疑的看着他,那日做的梦,明明是只控制自己的蛊。

    “姑娘好好想想,我也曾听过您的故事,若是散了一半内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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