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衿,你怎么又哭了?快别哭了,是不是因为那个病秧子,走!我们去讨伐他去!”
她伸着手,喜极而泣:
“富贵儿,你过来,你过来让我瞧瞧是否安好。”
那男人慢慢走来,替衿尤拂去脸上的泪水,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而衿尤只想抓住他的手,可是一扑,他却变得透明。
“富贵儿,你别吓衿尤好不好。”
她又是哭又是笑,可是那永远笑着的面孔,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门口一丝让人影着的光亮。
待看清门口是谁,衿尤突然的狂躁了起来,将手边能抓的东西全部扔向他,他也不动,也不恼,直到衿尤没了力气,他才慢慢开口:
“收拾收拾自己,三日之后嫁给魏的,不能是这么个脆弱模样。”
第131章 不愿
衿尤摇摇头,动作就知她诉说着不愿,任景才惨死,死在的就是她亲哥哥的手中,现在就要让她去嫁给大魏的新皇上,这无论谁听到,都不够笑话的。
两个身边都死去曾经朝夕相处的人,现在却拿婚事冲晦气,并且指不定他们又会怎样。
如果他们没有什么歪心思,那么任景就不会死的那么简单。
“不同意也得同意,三日之后你就算不去锦州,我也将会绑了你送你去锦州,你就好好想想,任景因为你而死,你就不怕魏再因为你出点儿什么事情?”
冗煜故意这法说话,他深知衿尤,最怕的就是别人因为自己而出什么事情,他也掐准了这一点。
“滚啊!……咳……咳……”
浓厚的咳嗽声,衿尤嗓子里又多了一丝血味儿,冗煜仍不肯走,衿尤却气的发慌。而门口渐渐多了一个人,便是公孙冀文,他收好伞,挂在一旁的门上,抖了抖身上的水,将煎好的药放在木桌上,一直忙着自己的动作,不管不顾周围发生的所有。
公孙冀文将药倒在一个玉碗中,洁白无暇,深褐色的药沉在里面,倒有一丝浅色不同于它的光圈,这是药,救死扶伤的药。
他轻轻的吹着,同时开口:
“营主再不走,这手中的药她可就不喝了。”
冗煜未挪动一分,而他又说:“那天若不想看到一个咳出血的新娘子,就看一个干尸可好?”
他的意思好像是衿尤的身子,因为咳血却越来越弱。又因为那天未进食,又跪了如此久,加上淋了雨,再强韧的身子,也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
况且衿尤那么伤心,已经急火攻心,再气下去,配上这天气三日之后说是干尸也差不多了。
冗煜走时,脸上带着不情不愿。
他将药放到了衿尤嘴边,衿尤却一动不动,而公孙冀文已经习惯,挑着眉抬起两根手指掐着她的腮帮子,直接倒了进去。
这次没有呛住,因为已经知道他的做法。
每次喂食,也是这样,但大多是流食,她的身子也日渐消瘦,真正成了皮包骨。公孙冀文在她脸上摸不到一点儿精肉,全是骨头,那本不大的脸现在也没了巴掌大。
衿尤有些冷,她背对着公孙冀文,躺在床上,那身子有些凄凉。他替她盖上被子,像哄小孩儿一样拍拍她的身子,哄着她入睡。
她好久了都是这样。刚刚失去弟弟的任如,也会来这里安慰安慰她,毕竟是任景先破了规矩,可是谁不知他到底是为谁才破的规矩?
衿尤明白,这次的事儿肯定和她出嫁有关,不然不会那么急,并且魏之前没有衿尤的同意,不敢惹衿尤不高兴,可是这次却逆了她的心思。
任如看到睡觉的衿尤,便只是看了一旁的公孙冀文几眼,便急匆匆的出了门,不一会儿,又来了个急匆匆的尤十八。
他趴在衿尤的床边哭着喊着这几日他老是梦见任景,他很害怕任景在天上被人欺负了,或者说饿着晒着了,又或许没有地方住,成了流浪的人。
他在上面无依无靠的,那么好的脾气肯定会遭别的先去的人排挤。
衿尤看似睡着,可是那脸上的泪痕却充斥着整个不大的脸,反正他们又看不到,衿尤便一直哭一直哭,但是憋着,整个人都想要一了百了。
公孙冀文将尤十八轰走,又拿出了一张手帕,一只手支着身子,另一只手替衿尤擦着,擦的十分认真。
可是不一会儿,整个手帕都沾满了衿尤的泪水,她哽咽着,最后嚎啕起来,咬着一只手指,却慢慢渗出了血。
他一把将衿尤的手抽出来,两只手狠狠抓着衿尤的肩膀,可是公孙冀文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柔情。
“衿尤,本公子千里迢迢赶来这里,不是想要看这个一个傀儡的。”
她也是平静的快,但仍有些哽咽,说话模糊不清,可是公孙冀文却听的无比清楚。
“人生在世,谁又是谁的傀儡?只是心甘情愿罢了,若心不甘情不愿,那也是身不由己。”
他突然一愣,那他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和冗煜做交易?来看一场戏?还是来照顾衿尤的?
他之前实在不明白,去缔国做自己的缔国公子不就好吗?非得过来趟这躺浑水干嘛?可是现在才懂,怕衿尤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过来看着她,不让她做傻事,自己来才是最安心的。
“你又为何来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子罗来了,齐帝死了,你来了任景又死了,到底是我丧还是他们丧。”
衿尤低着头,拨开了公孙冀文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却又听到他沉静不带有一丝情感的话,却又如此温暖。起码对于现在的衿尤来说,算个安慰。
“你现在可是想好了,你想做什么,我便帮你,只是上次我这么问你时,你太冲动,提前让任景死去,不过这样也好,横竖都要死,也省去了那些多余的罪。”
衿尤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犹豫着,盯着公孙冀文,她那杏眼,如今只剩下了一丝希望。
“那好,衿尤,你现在便所有都听我的,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不嫁给魏,而且还能将你送到齐子罗面前,不过衿尤,刚刚都说了这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可能会伤及的不是一条两条生命这么简单。”
“算了。”
关于死人的,什么都不必说,而且衿尤肯定会不同意。
“不过,你哥哥那天有计划,我所说的只能到这儿,而且任景也是死于这个计划的一部分,他只能算一个插曲,他差点儿将所有的冗煜和魏的计划毁于一旦,你说冗煜单单刚开始只是将任景挂在山头上,其实他还是通一些个什么人性。”
“这么说,我还错怪了哥哥不成……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又传来,这次那血已经攻出了嘴角,她淡淡一擦,接着听公孙冀文说话:
“那天,我会好好的截下你。”
好好的送到齐子罗面前。
第132章 准备
红装陆陆续续被拿过来,整个府也被安置的红的惹眼,早已将这昭告天下,不过有个规矩,衿尤必须得在娘家被接走,可是衿尤的娘家,毕竟在邺城,不过好笑的是,衿尤要在这个不是家的地方被接走。
现在倒觉得煜尤府不是她生活的地方,闹了这么一大圈子,他们想的是什么,衿尤一点儿都不知道,可是又朦朦胧胧觉得肯定和齐子罗有关。
魏毕竟是皇帝,大魏的新皇帝,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也不会卑微到亲自来接衿尤,这不符合规矩,他也不会破了这规矩。
迎亲的轿子提前一天过来了,这千里迢迢让人抬着,把人累的半死,衿尤看了心里也是恶寒。
他们提前到了在此休息,阿述随着他们也一齐到来,他直接见了衿尤,衿尤在桌子边拿着小剪子,正在认真的剪着黄纸。旁边还有一个一直帮她递东西的公孙冀文。
他犹豫着要不要进时,便听到了一个疲惫的声音:
“来了,那就陪我去看看他罢。”
毕竟曾经见过面,也算朋友一场,阿述先是听不懂她的话,然后体会到她是什么意思,狠狠的点着头。
一路上他也听说了那个傻兄弟的事情。衿尤没有求冗煜要不要让她出去,直接跟着阿述坐上马车就出去了。而公孙冀文说着不放心她的身子,便找了匹马,随着他们一起。
同时肖荣也恢复了那个捂得严实的样子,只是同墨房老板的维诺不同,看衿尤的时候多了一分可怜。
冗煜的部下也没拦着,衿尤什么都明白,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
这雨也渐渐小了起来。不过还是烟雾缭绕,湿气十分大。衿尤拢了拢雪白罩衣,她扯出了个难看的笑,这越是喜气,衿尤越不能忘了穿丧服,她觉得成亲那天穿才是正好。
还未走进,衿尤便透过车窗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便示意他们停下。
那个人影一身黑装,半散下头发,墨如长波,罩着她那纤细的身子,无比萧瑟。
是那个女人,在锦州帮过她的花间。衿尤不让他们过去,花间这个姑娘那么要强,怎能让别人看到她的软弱?
“躲什么躲,过来啊!”
花间抖着身子,刺耳的尖叫冲进他们的耳朵,三个人便下了马车,一深一个脚步,靴子上沾满了泥土。
她没有打伞,衿尤举着木伞,慢慢的走了过去。
女孩儿站了不知多久,渐渐觉得头上没了雨水,便扭头,哭红的眼睛顿时多了一分厉色。她退了几步,脚刚好抵着任景的石碑,恐惧的蹲下为他拂去沾上的泥土,未抬眼皮。
“姑娘怎么又出来了,可别再出来害人了。这景兄弟都死了,你还出来做什么?”
“花间,我……”
“姑娘,赶紧回去吧,可别淋坏了身子,我和姑娘不一样,我本生于卑微,淋点儿雨不算什么,可是您却有好些个人心疼,您看这景兄弟,不就着了这个道?”
她说的悲凉,猛一抬头,也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看的衿尤发慌。
“您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要沾这晦气?”
“你说够了没有!”
阿述实在听不了这惨话,见衿尤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便替她开脱,可是这一说不当紧,花间渐渐哭出了声,她站起来又往后退了几步,
“早就知道现在,当日在锦州我大抵可以一刀劈死你算了!也不该有现在这一档子事儿!可怜了任景还不说,让王爷糟了多大的罪。”
“子罗怎么了?”
衿尤脱口而出,却被花间挡了回去:“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说过来看任景,现在又关心起了王爷,你这水性杨花何时能改改?”
突然从旁边蹦出来一个同年龄的男孩儿,惨白惨白的嘴唇,像是大病还未初愈。衿尤见过他,那个在王知府说要杀了她的人。
“花间!走!我们回去!我早就说过她欠我们王爷那么多,还也还不清!”
花落扯花间的时候,脸色有些狰狞,似是胳膊上有些伤撕扯的痛。
一直躲在任府不远的花落,本担心花间出事,却看到这样的情形,他向衿尤啐了一口吐沫,拉着不情不愿的花间,想要消失在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
就算走,花间也说了句令衿尤心里不肯原谅自己的话:“衿尤,锦州时你们去打猎玩耍时,任景同我讲最多的就是你的好。可是我倒没有看出你那点儿好。”
她现在已经痛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