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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衿尤问道。
“我将你带到封湫关,你保大齐无恙。”
“将军还真是高看衿尤,这么大的责任,您还真是不吃亏。”
现在看来,大魏与冗煜结合,冗煜的势力又渗及不少国家的官场。公孙冀文表面上虽然不会让缔国对大齐做什么,暗地里也替他们收拾着不少的铺垫。
他说过他是个商人,自然不会亏了自己。
大齐虽然有汴唐的外援,可是说起来很悬,多个国家对大齐的虎视眈眈,汴唐少不了那些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将这种责任压在衿尤身上,她不过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完成他所说的?这不过是齐劝她放弃的一个借口。
他摊了摊手:“那我就没办法了,你同不同意是你自己的事情,魏那么喜欢你,冗煜还是你的哥哥,公孙冀文还与你有一些牵扯,至于这个牵扯是什么,至少他肯为了你涉险,你就说说,你往那战场一站,谁还敢动你?”
衿尤自知他讲的是玩笑话,步步紧逼压向他,他竟心颤抖一分往后退了半步,又觉得不妥收回了步子,现在虽然自己高她一截,但现在倒觉得矮她那么多。
“好。”
“我现在倒觉得那火盆,是你故意蹭倒的。”
“随你怎么想。”
衿尤背过他,又跳上窗子,齐看到的是一个不同于刚刚的强硬,却十分瘦弱的后背。她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扭头看他,“那位姑娘我也就不去看了,免得扰了她的清净,替我向她问好。”
说罢,衿尤快速闪身,窗外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齐顿了很久,又不舍的瞅向那个冰道,喃喃自语:
“最后一面,也算是见了你。”
他拉起脚下的大氅,仔细的打了打上面的灰尘,头也不回的出了门,说到底的,回头是怕自己的不舍得。
一个人了无牵挂,那就不算是个人。
衿尤回了屋子,迅速关上门。
暗处花间枫桥看过后,倒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看起来她并没有什么别的样子,便觉得无趣的耸耸肩,散开了。
她背抵着门,像是缴了一身盔甲,变得软弱不堪。渐渐坐在了地上。
她是衿尤,一个死过几次都没有死成的白狐狸!
衿尤咬着下嘴皮,鼻子一酸头渐渐埋在臂弯里。身子同自己的呜咽一起,不停颤抖。
“那是谁?”
衿尤细弱蚊丝的声音,她不敢大声发出来,再怎么暗的夜,也有不少眼睛盯着自己看笑话。
“你为她建了个府,你为她凿了那么一个冰窟,她到底是谁?”
这是她最后一次在七王府,所有将她推上顶尖,不怜惜她一点儿,肆意的剥夺着她的衣裳,最后赤条条的让所有人来嘲笑她。
最后一次。
她告诉自己,怎么突然对一个死去的人有了一些醋意?真是活的越来越小气。
……
暗夜吞噬着不少人的强硬,更多人愿意在这个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展现着自己的软弱,也是最容易冲动的时间。
大多数人在黑夜里做了一个决定,然后白天想起觉得昨晚真是一点儿条理都没有,暗自愤恨自己。
这包括在一旁捶胸顿足的齐。
他揽下所有责任,让花间和枫桥放心不会对她们怎么样。可是齐子罗会对自己怎么样可真不好说。
衿尤好笑的看着这样一个模样的男人,明明已经同他坐上去封湫关的马车,天不亮他就来了,让人鼓捣了很久将那具尸体搬走,不知埋在了哪里,老话都说入土才能安,可是现在懊恼也晚了。
懊恼将晴识埋了,更懊恼面前这个贼女人!
现在已经出了城,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一个借口怎么将齐子罗糊弄过去。
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办法让齐子罗信服他的鬼话。一来二去时间过得飞快,一到傍晚天还未大黑,便到了那封湫关。
衿尤从袖袋中抽出一个白色面巾,不含糊的戴在了脸上,齐刚刚一直在懊恼,当马车停了下来才有时间打量衿尤这一身行头。
暗蓝色劲装,将身子包裹的严实,就连脖子最上方的内衬,也被塞的整洁。
头发束高。又一个高挑的身子,活脱脱小男人模样。她先是跳下马车,才踩到地面的石板上,衿尤只觉这里有些闷热,现在是夏天,南方自然不同于邺城。同时齐也幽幽的下来。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漏出两只杏眼的衿尤,轻咳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好看。”
“带我去找他。”
衿尤没有同他废话,齐也没有过多的尴尬,背着手脸色变的庄严在前面走着,可在衿尤眼里,只不过是在装,装作高高在上的样子。
说的也是,这么个人怎么也得树立下自己的威严。
一路不少将士向他行军礼,他也只是点头。走了许久,面前突然多了那么一排排小兵,又有七八个看起来比他们高几个阶位的将士一遍遍的走动,后面还有一个拿着小本本的人,像是在记录什么东西。
最前面的一个榻上,头上方一只大伞,衿尤只能看见那个人躺在上面,穿的什么,或者说在做什么,根本看不清。
这样子,好像……在选秀一般……
看了有一刻钟,许是因为这进行了许久,他们来正是接近尾声,最后将小本本上的人全部叫了出来,还未等他们明白这是做什么,头颅便滚了一地……
第156章 惊呆
一来,便送衿尤这么大礼?
她嗅着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儿,纠结的眉毛越来越不解,那地上流淌的血,像是条河,一点一点的流向衿尤的脚边,她也没管自己的黑靴怎样,倒是想看看齐子罗到底想怎样。
“哈哈哈,真痛快,还装作王爷的兵在这里胡作非为,我呸!”
听着声音粗狂,响彻在这不大的城里,激发了一群人的激情。那男人也似声音一般,大胡粗眉,嫉恶如仇的踢了踢脚下的头颅,狠狠的踩了一下才解气。
他本来瞧不起齐子罗这么个纨绔王爷,大多将士也都瞧不起,可是今日的果敢,倒也没有几个人敢说,心里对他的那些鄙夷也消失了不少。
“呦呦呦,看的本王脑袋疼。”
齐子罗背过脸,这齐元前几日下达密令,说是让他们畅快饮酒,实则聚集起来,点了双倍篝火,看他们一个个的表情。
大齐的将士大多受不了如此炎热,可是大魏的可以。
他将命人一个个挑出来能坚持的人,又怕错杀,让他们一环又一环的领头人仔细瞅是不是自己的兵,不认得的全都杀。
齐子罗从榻上坐好,站了起来便开始走,不想沾染这血腥儿。
突然对上一个冷清的眸子,如身处绝境中的一缕希望,将那绝壁上的野草浇灌的强硬。
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齐也跟着,脑子里全部都是要怎么和齐子罗解释。
衿尤恶突突的盯着他,那人娇好的面容却穿着一身铁甲,如此炎热又如此防备,在他身上竟没有显得臃肿,却将长腿窄腰暴露的一览无遗,喜欢擦脂抹粉的齐子罗现在却光洁着脸,眉毛也没修的开始有点儿眉峰,勉强才能看到那曾经细眉的模样。
这么看似没有精心处理过的脸,却又那么俊朗,完完全全脱去了那种娇媚,只剩下刀刻般的双狭。
他惊吓了一分,等那小公子走进,他便按着突突不停的脑袋,咬着牙向齐挤出一句话:
“我真是糊涂的不成样子,才听了你的鬼话让你回去!带她过来做甚!”
将士们因为齐子罗突然强硬的语气,眼神也不停的飘向那个小公子,她戴着面巾自家王爷都能看出来这是故人,早就听闻齐子罗有一点儿龙阳之好,听他紧张的语气,两人肯定关系不一般。
同样劲装的花间和枫桥对视一眼,两个人便跑到齐子罗身后,齐齐站着。
齐子罗受够了他们的胡闹,还未等齐吐出不成章的解释,他便吩咐花间和枫桥带衿尤回去。
而她却步步紧逼,最终停在了齐子罗面前,跟在身后的花落刘显,也闪到了一旁。
倒是没有见花开,不知去了哪。
衿尤一把拽下面巾,下方是干裂的唇,似乎被咬出了血。所有将士们看着这个小公子俊俏的侧颜,不禁动了下喉咙。
这七王爷身边的侍卫,不论男女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呐!
她手快速伸上齐子罗的脖子,勾着一把拉过,他只觉对上一个温热的唇和一脸不善意。
齐子罗惊大了眼睛,脖子上的青筋隐隐爆出,从嘴唇到头腔,突然充上来红晕,最后竟然通红的不知如何是好。
所有将士面面相觑,突溜着眼睛望着前方,这是看好呢?还是看好呢?
那大胡子眨巴了下眼睛,背过了身子,这小年轻儿还都真会玩儿,一个大男人找都找过来了,真是真爱啊。
齐未想好的话生生咽下去,也被衿尤这突然一个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最后扫了一眼他身边惊着的侍卫,笑出了声儿。
扭过头对巡街顿步的小兵咳了一声,他们便回了神歪了下步子,轻飘飘的走远。
这气氛,有点儿微妙。
最后许是累了,衿尤一把推开,吼道:“齐子罗,你将我扔在邺城,是不是就可以在这军营胡作非为了!”
那小公子声音清朗,所有将士又咽了口吐沫,这是怕齐子罗在军营里找……找男人?
齐子罗讪讪的摸了下有些灼热的薄唇,又捂了下胸口,她现在是男人模样,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真正的衿尤,这么多人看着,这断袖之名,是坐实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大步一迈,大手一挥,衿尤便稳稳的被自己抱住,然后又留下快要惊掉下巴的一群人。
他却像个没事人,“今晚,就算魏贼打到我们这里,也别来找我。不对,是我们。”
他突然笑的大声,踏着轻微的步子,有点儿像轻功,眨眼间便闪了人。
齐笑眯眯的摆了摆手,让他们干自己得去,收拾收拾这里的残局,一切回归以往。
大胡子好久才走过来,嘿嘿的问道:“这王爷,可真会玩儿哈!”
齐未答,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让胡子更高兴了,还真是真的啊!许久不热闹的军营突然热闹一回,自然也不错。
“白老,好好的帮子罗看着这些不听话的崽子吧。”
说着还扫视一番,吓得底下人抖着身子。
“得嘞!”
白老副将摸了下胡子,爽快的点头。便又换了一副嘴脸,对着下面的人吼道:“你看看!再不听话全都给你们砍了头。”
齐便坐在榻上,瞅着这里的所有。齐元让柱国大将军旁边曾经最得力的助手弄到这里,他已经有五十五岁,本该告老还乡却被齐元揪了出来。
大家都暗地说他留了个老糊涂在这里,这样子做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这里也不能没有一个干事儿的人。
毕竟下方一群造过反的人。
今天这样叫什么?杀鸡儆猴。
他们都不知道死去的人犯了什么错,谁再敢不听齐子罗的话,那就像他们一样去死。
……
主帐中不停的翻滚声音,又不停传来喊疼的纠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