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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生听祁大师说这是小事,心里有些诧异,小区经常发一些反封建迷信小手册,其中有一条就是,这些风水骗子喜欢把事情说得越严重越好,仿佛不相信就会家破人亡,子孙断绝,可是这位祁大师似乎有些不按套路走。
“请进!”
高先生与唐月打开大门,引着祁晏进门。
这栋小洋楼并不大,不过装修得很温馨,看得出是一套新婚夫妻剧组的房子。
“房子总共一百八十多平米,外面的小花圃和二楼的阳台都是开放商赠送面积,”高先生领着祁晏参观屋子,“我们结婚后才搬进来的,所以有些家用品还不齐全。”
祁晏安静地听高先生介绍,当他路过一间屋子时,脚步顿住:“这个房间是给谁住的?”
“这是一间客房,不过我们打算等有孩子的时候,就把它改造成一个游戏房,”高先生见祁晏对这间屋子格外关注,便打开了屋内的灯,好让祁晏看得更清楚,“这房间有什么不对吗?”
“这间客房,有人来住过?”祁晏走进屋,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风景油画,“平时房间是你们自己打扫?”
“我们两个都有自己的工作,所以每周会请钟点工来,”高先生见祁晏盯着一幅画看,“这幅画有什么不对?”
“嗯……”祁晏摸了摸下巴,“这是你们自己买的?”
“不,这是月月娘家人送的,”高先生笑着解释道,“据说是在某家很有名的教堂附近买的,可以保佑家人平安。”
这幅作品画得还不错,但是他们夫妻二人都不爱在卧室里挂油画,所以就把这幅画挂在了客房。
“唐小姐,我能不能把这幅画取下来看看。”
唐月连连点头:“大师您请便。”
“我来就好。”高先生几步上前,拿凳子垫着脚,把油画取了下来。
祁晏接过油画,没有看画上的内容,而是直接翻到了背面,背面一片空白,画框镶嵌得很好,任谁看起来,都觉得这是一幅值钱的东西。
敲了敲油画的背面,祁晏用手掰了一下,画框没有扯下来。
他把油画交给高先生,“我怀疑里面有什么东西,要不要打开看看。”
“我来!”还不得高先生反应,唐月就要把这画夺过来,但是却被祁晏一把拦住了,“这东西还是让高先生来比较好。”
高先生见这位祁大师神情如此严肃,心里忍不住也犯疑,当下便拿了工具过来,把这幅油画拆开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幅油画竟然是个夹层,里面放着一张薄薄地黄纸。
就算高先生是唯物主义者,他也认出这张符是华夏特有的东西,国外教堂可画不出这些。
“快扔了!”唐月声音尖利道,“扔了!”
看到这张符,她心中的烦闷感再次升起,意识到这种东西不对劲,唐月拍开丈夫的手,不让他再去碰这个看起来不太对劲的玩意儿。
祁晏看着这东西,想起高先生说,这是唐月娘家亲戚送的,忍不住叹息一声,伸手捡起这张掉在地上的黄纸,伸手捻了捻,这张黄纸便化为了粉末。
“祁大师,这是什么东西?”在符纸化成粉末的那个瞬间,唐月觉得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就这么消失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为什么……这幅画里会有这种奇怪的东西。”
祁晏笑了笑:“这是一张诅咒符,放在家里,会家宅不宁。在机械不发达,很多东西都要靠匠人亲手制作的时代,匠人们就是用这种手段,来诅咒对他们不够尊敬的主人家。”
唐月怔住,半晌才道:“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
祁晏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也回答不了。
亲人,原本应该是亲近的人。可是当人心中的**越来越大,拥有的财富不对等的时候,亲友也有可能变成面无憎恶的仇人。
笑人无,恨人有,这是某些人类内心的阴暗处。
就如同他母亲的父母,谁能够想到,他们能够为了自己的孙子,卖掉自己的外孙?
人性有多善,人性有多恶?
祁晏回去后的第三天,收到了一笔唐月打过来的感谢费,以及她的解释。
她说,舅舅一家以为这是给人祈福用的,所以才放在里面的。
这个理由是真是假,祁晏已经不再关心,他只是回了对方一条信息。
恭喜你。
大概唐月还不知道,她的宝宝已经降临在她的肚子里。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宝宝即将降临,所以她才走到了他的店门前。
他不忍这个孩子胎死腹中,加之这个女人本是品性正直的人,所以他才愿意出手帮助她。
这大概就是一场善缘了。
人小鬼大,或许是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在保佑母亲,也说不定呢?
155、番外三
“别跑!”
“抓住他!”
林鹏慌不择路的奔跑着,看到前面有个很大的盆栽,他趁机往里面一挤,恰巧此时有巡逻警车经过,原本拿着钢棍的小混混们被发现,然后被带走了。
他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等危机过后,他才现在自己腿肚子在抽筋。也不管地上有多脏,他整个人倒在地上,看着头顶上方的灯光,想起刚才追他的那群王八蛋会被派出所关一晚上,他便捂着脸快意的笑出声来。
“吱。”他身后的店门打开,一个娃娃脸男人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喂,这么晚了你别躺在我家店门口。”
他撑着手从地上站起来,哼了一声道:“这么晚躺在这又不影响你生意。”
“但是影响我家店铺的美观,”娃娃脸锁上店铺门,转头看了他一眼,“没吃饭?”
“管你什么事?”林鹏恶狠狠地瞪了娃娃脸一眼,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狼狈。
他总有办法找到钱的,总有办法的。
“走,附近有家汤面馆,生意特别好,”娃娃脸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敢跟我去吗?”
“我怎么不敢?”林鹏被他这么一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跟在了娃娃脸身后,“你带路。”
两人走了一段路,娃娃脸没有问他为什么弄得这么狼狈,林鹏把手插在裤兜里,一双眼睛像狼一样警惕地盯着前面的青年。
“就这里了,”祁晏指了指路边一家小面馆,娃娃脸看了一眼,面馆非常不起眼,但是收拾得很干净。跟着娃娃脸进门后,他发现开店的是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妻,妻子左臂看起来不自然,不过脸色很红润,脸上的笑容也很热情。
“祁先生,今天岑先生没有跟你一起来啊?”妻子招呼着两人坐下,“你还是鸡汤香菇面,你的朋友喜欢吃什么?”
“跟我一样,给他来大碗的。”
“好嘞。”
“我要吃红烧牛肉味的……”
“没听说过客随主便?”娃娃脸起身在消毒柜里取了两双筷子,塞了一双到林鹏手里,“脸上的伤口血还没干,吃什么辣的?”
林鹏顿时偃旗息鼓,等面上桌以后,他也不看娃娃脸,埋头吃起来。
两人吃完面出来,林鹏就跟娃娃脸告别,不过却还是偷偷地跟踪娃娃脸回到他的店门口,当他看到娃娃脸竟然开了一辆豪车出来的时候,暗自骂了一句。
这么有钱,竟然就只请他吃一碗鸡汤面。
不过这碗面可真好吃,他现在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拉了拉身上灰扑扑的羽绒服,两手往兜里一揣,发现兜里多了两张纸,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两张百元钞票。
他愣了一下,这是刚才娃娃脸给他的?
林鹏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当他发现娃娃脸店铺站着两个神色可疑的年轻人后,便走了过去。
祁晏早上与岑柏鹤一起坐车去工作室时,发现自己店门口围着一圈人,还有穿制服的警察也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陪你过去看看,”岑柏鹤跟他一起走下车,看了眼店外停着的救护车与警车,隐隐觉得昨晚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意思,让一让,我是这家店的店主,请问出了什么事?”祁晏在岑柏鹤的帮助下,终于挤开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到了自家店门口。当他看到店门口的血迹后,他表情变了变。
难道是昨晚那个男孩?
昨晚那个男孩子面带血光之灾,他还偷偷塞了两百块钱在他兜里,怎么还是出事了?
“祁先生,”办事的民警认识祁晏,很早之前就有上面的人特意来打过招呼,这位祁先生的身份不普通,让他们要多加注意他的安全。不过这家店开了一年多时间,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生意比较冷清外,其他也没什么问题。
哪知道今天早上有热心市民报案,有个年轻小伙子受伤严重,倒在了这家店的门口,作为警察,他们不得不按规章办事。
“伤者叫林鹏,今年只有十八岁,监护人一栏是他的大伯,不过我们电话联系不上他,这个孩子现在应该是没人管的状态,”民警叹口气,“不过他已经年满十八岁,也不能强制要求他的监护人再管他了。”
“我店里安装了监控,可以协助警方破案,”祁晏打开店门,然后调出了监控。
监控显示,有两个人试图撬祁晏的店门,被林鹏发现了,不知道三人说了什么,林鹏把兜里的钱递给了对面两人。哪知道这两人拿了钱以后,并没有收手,所以双方发生了争执,最后林鹏被对方捅了一刀,对方也吓得跑了。
祁晏店门口的监控安装得十分隐蔽,所以一般人不知道他这里有监控,想必那两个持刀伤人的小偷也不知道,他们的长相已经被监控记录下来了。
林鹏讨厌医院,可是他现在腹部挨了一刀,要在医院躺很久。他装着睡着的时候,听到护士与警方在讨论他的医药费,最后的结果是医院与派出所各自帮他承担一半首付款,后期治疗医药费要向上级打报告,才能有合适的解决方案。
他忍不住有些害怕,若是后面没有钱再继续治疗,医院会不会不管他
小时候,他的一个同班同学就是因为伤口感染死掉的,他……不想死。
“哟,你醒了?”
就在这个时候,娃娃脸顶着一脸笑走了进来。他付了医药费,还安排了人照顾他。
他在医院里住了将近一个月,出院的时候 ,叫祁晏的娃娃脸开车来接他,“走吧,我给你找好了住的地方。”
“你店里缺人吗?”林鹏坐在这辆让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豪车里,“我给你打工,你包吃包住就好。”他想把医药费还给他,去拦那两个小偷,是他自愿,跟祁晏无关。
“行啊,”祁晏道,“你以后就跟着小杨做事,有什么不懂的让他教你。”
然后,他就认识了染着黄毛的小杨哥,小杨哥很勤快,平时擦桌子拖地什么都干,但是这位坐着杂活的小杨哥,却开着几百万的豪车。从那以后,他就觉得这家店有些不正常,从没见过打杂工都这么有钱的。
在店里待了一周后,他见祁晏总共就接待了三位客人。别人家生意不好,老板对客人肯定十分殷勤,他们这家店比较特别,这三位客人一见到祁晏,就一句一个祁大师,那态度热情得简直不能看。
十天后,在祁晏接待了第五位客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