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种不解风情的人,真是注孤身,”祁晏摇了摇头,“不跟你讨论这种审美问题了。”
岑柏鹤没有接这个话茬,与祁晏进入内厅后,就带着他与几位地位不凡的家族之主打招呼,摆明了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你们暗查过的祁大师,与他们岑家关系很好,最好不要做出什么不礼貌的小动作。
至于其他新贵或者小家族,岑柏鹤觉得,就算他不打招呼,以祁晏的本事,也吃不了什么亏。
“爸,柏鹤与那位祁大师还真是成了好哥们,”岑大哥看着弟弟几乎全程与祁大师在一起,有些感慨道,“从小到大,他从没这样跟我相处过。”
“朋友跟亲兄弟是不一样的,”岑秋生喝了一点酒,面色发红,整个人看起来喜气洋洋,“不过看到他这样,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是啊……”岑大哥看着面色柔和的弟弟,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放松的弟弟了。
真希望祁大师能与柏鹤能做一辈子的好友,这样他也就不用担心弟弟身体会出状况了。
祁晏正与岑柏鹤说话,突然觉得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疑惑的回头望去,发现刚才弄脏自己外套的侍者正在偷偷看他。
见他发现了自己,侍者飞快的躲开了。
祁晏皱了皱眉,这个侍者的眼神不像是在愧疚,更像是在打量。
第 46 章
“钱钱?”岑柏鹤见祁晏盯着一个角落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阮佑衣在低头与袁鹏说着什么,裙摆上的碎钻璀璨耀眼。
祁晏摇了摇头,低头对他道:“我觉得刚才那个服务员不太对劲。”
“刚才那个弄脏你衣服的服务员?”岑柏鹤面色一肃,与祁晏走到旁边,此时服务员已经在搭建舞池,供年轻人玩耍,上了年纪的人大多都已经在楼上养身房里聊天或者在酒店里午休。
“对,”祁晏取了一杯果汁,一杯白水,把白水递给了岑柏鹤,视线扫过在场众人,“这事应该跟你们家没什么关系,我早上出门前,特意给你们家算了一卦,今天不会出什么意外。”
岑柏鹤笑了,刚与钱钱认识时,他以为钱钱是个高冷神秘的大师,认识过后就发现钱钱本人性格十分跳脱,但是只有真心了解他过后才知道,钱钱虽然个性跳脱,但内里却十分细心,待人真诚,是个再好不过的人。
“你笑什么?”祁晏抿了一口果汁,难道我会算命,会测字,还不会算卦?”他把果汁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小声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那我在这里等你,小心。”岑柏鹤在高脚凳上坐下,把自己的杯子也随手放下,刚刚与祁晏的杯子立在一起,红色的果汁与透明无色的白水形成了鲜明对比,又无比和谐。
闻着洗手间里淡淡的檀香味,祁晏在烘手机下吹干手,从厕所走廊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端着空酒杯朝这边走的侍者。这个侍者正是之前弄脏他衣服并偷看他的人,祁晏站在原地,注视着侍者,等待他的反应。
果然在靠近他的时候,侍者走路的速度变慢,用犹豫不定的语气道:“请问先生是否姓祁?”
祁晏看着这个显得有些胆怯的男人,微微点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见祁晏没有反驳,侍者有些激动:“你真的是祁晏?”
胆怯变为喜悦,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老鼠终于找到一块奶酪,这个男人显得有些高兴,又有些不敢置信。祁晏不记得自己在哪见过他,所以还是很客气的问了一句,“你是?”
“我是你的小学同学啊,”侍者情绪有些不稳,托盘里的杯子微微发颤,“我叫杨和书,你还记得吗?”
小学离现在已经有些久远,加上当年小镇上的生活水平与教育条件都不太好,所以班上同学不仅调皮,在学习方面也不算上心。但也有一些同学想要努力读书,逃出贫穷的小镇,向往着繁华的都市生活,杨和书就是其中一个。
祁晏记得,杨和书长得很瘦,头发干枯发黄,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平时并不招同班男孩子喜欢,但是因为他成绩好,老师却很喜欢他,还是班上的学习委员。
对于小学的记忆,祁晏更多的是破旧的沙砖青瓦屋,没有玻璃遮挡的铁窗,旧得发黑的桌椅,以及粉笔用得只剩一点点却舍不得扔掉的老师,还有那怎么也擦不干净的黑板,教室外高大的树木。
当时大家年纪都还小,不知道毕业后有可能根本东西,不知道国家有多大,他们彼此间的距离会有多远。实际上在祁晏进入高中以后,几乎就没见过小学的同学了,现在突然在这么一家酒店里,见到一位过去的同学,实在让他意外。
“你是杨和书?”祁晏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侍者,“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遇到你。”
“是啊,”杨和书脸有些发红,“没有想到你现在混得这么好,跟那些超级大人物站在一起,我刚才都不敢认你。”他挠了挠头,十分的羞涩,“几年前,听说你考了我们市的理科状元,我就知道你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祁晏浅笑道:“因缘巧合罢了,如果不是认识这里面某位大人物,我连进都进不来,你这些年还好吗?”
“挺好的,”杨和书似乎并不想谈自己这些年的过往,他抬头见领班往这边过来,忙道:“你能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吗,我结束工作后再联系你。”
祁晏递了一张名片给他,然后看着他把名片塞进侍者马甲口袋里,匆匆离开。
直到杨和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祁晏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扭头看向左边不远处的某人:“你怎么来了?”
“见你半天没过来,就来看看你是不是掉厕所了,”岑柏鹤朝拐角处望了一眼,“刚才的那个服务生……”
祁晏笑了笑,见身后洗手间有人出来,往前走了几步与岑柏鹤并肩往外走,“他说他是我的小学同学。”
岑柏鹤皱了皱眉,他觉得钱钱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对劲。巧遇小学同学,不应该是“他说”。
“是不是觉得很巧?”祁晏走到角落里坐下,语气有些冷,“可是……杨和书早就死了。”
尽管岑柏鹤不太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怪,听到祁晏这句话以后,后背仍旧忍不住窜起一股寒意,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再次出现了?
祁晏见岑柏鹤神情肃穆,伸手拍了拍他手臂:“放心,我这不是在讲鬼故事。杨和书死的那年只有十二岁,听说是肚子里长了东西,家里没有钱治病,活活痛死的。外面人不知道我们那种贫穷小镇有多少超生的家长,更不会理解有些孩子生下来好几年,都还没有户口。杨和书死后,他的户籍就被没有户籍的弟弟顶用了。”
发现岑柏鹤的神情有些呆滞,祁晏笑得有些惆怅:“那时候小地方的户籍管理不像大城市管理得这么严格,因为黑户实在太多,当地村委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能抹过去的就算了,他们也不想与同村人为难。不过这样显得荒诞的事情,现在已经不会再发生了。”
经济的发展,人们文明意识的提高,计算机与网络的普及,户籍登记系统的严格,都让过往的那些荒诞只能成为过往。
所以杨和书死了,只有他的家人,以及很少一部人还记得,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曾有这样一个人在世界上存在过,然而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时间长河中。
看出祁晏情绪有些低落,岑柏鹤起身走到他旁边坐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嗯,”祁晏勉强一笑,“不知道这个假冒货是谁派来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明面一直活着并且已经改名的杨和书其实不是真正的杨和书,曾经与他关系还不错的小学同学,早已在地底安眠。
因为没有体会过真正贫穷的人,不知道当年那片贫瘠地土地上,有多少无可奈何或者荒唐的事情发生。所以小学时代的很多事情,都是他不愿意回想的。
“我让人去查一查这个侍者的身份,”岑柏鹤不太高兴有人在背后利用祁晏,“你……”
“不,让他来吧,”祁晏冷笑,“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算计我。你如果派人去查他,我担心会打草惊蛇,幕后之人会躲起来。”
第一次看到祁晏神情如此冷漠的样子,岑柏鹤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最终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舞曲响起,一对对青年男女步入舞池,祁晏朝人群中望去,看到了正在翩翩起舞的阮佑衣,牵着她的男人他不认识,但是他明显看得出,这个男人在向阮佑衣献殷勤。
“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跟人出去跳舞。”祁晏不想再提杨和书的事情破坏心情,所以转移开了话题。
“什么舞?”岑柏鹤想到祁晏或许会去酒吧,就几个年轻人热闹的跳舞,就越发觉得自己与钱钱有不小的年龄差距。
“广场舞,”祁晏一脸严肃,“别瞧不起广场舞,里面一些大爷大妈跳起舞来可厉害,什么舞都会。”
“广场舞?”岑柏鹤的脑子空白了几秒,感觉自己脑补的场面瞬间碎成了渣,他实在无法想象,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钱钱,究竟是怎么混入中老年广场舞群体的。
看到岑柏鹤这呆呆的模样,祁晏有种诡异的成就感。
不远处,某个人看着祁晏与岑柏鹤谈笑风生,吓得面色苍白,连身边女伴撒娇发嗲都没有心情理会。他就是之前在酒店外面嘲笑过祁晏的富商,自从他看到祁晏与岑柏鹤一起进的酒店后,整个人就陷入了无限懊悔中。
早知道这个开着便宜汽车的年轻人与岑五爷关系这么好,打死他也不会跟他抢泊车员,甚至让他亲自给年轻人停车,他也是愿意的。现在得罪这么一位大人物,他可怎么办才好。
原本他想找个机会向年轻人道歉,哪知道岑五爷几乎全程与年轻人待在一起,他根本没脸靠过去。更可怕的是,他发现不仅岑家对这个年轻人十分亲切,就连其他几家比较显赫的家族领头人,在与年轻人交谈时,也是温和得有些诡异。
他现在已经不去考虑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了,他只盼望着这个年轻人把他当成一股气,放过就没了。
“老罗,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与他认识的富商端着酒杯走到他身边,“第一次来岑老爷子的寿宴,紧张?”
“什么紧张,老付你就别取笑我了,”老罗苦着脸看着这个商界好友,“来的时候没长眼,得罪了岑五爷的朋友。”
老付面色微变:“你说的该不会是岑五爷身边那位年轻人?”
“不是他还能有谁,”老罗把事情经过跟老朋友讲述一遍,讲完以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毛病,与岑家关系这么好,还开个几十万的破车,这不是故意让人误会吗?!”
“老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开什么车是人家的自由,你跑去抢人的泊车员,还用言行对人进行奚落;这事做得真不太光彩,”老付知道老罗这人平日喜欢炫个富,嘚瑟一下什么的,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不分场合的炫耀。能来这里的,谁没点身份财富,有些大富豪就是喜欢开廉价代步车,你不长眼得罪了人,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