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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一样,她这几万块钱,就真的等于打水漂了。
卖掉的两支股票分别是八块七和十二块三的,昨日都涨停了,但文竹买入时,已经涨了几毛钱了,算起来,昨日每股才赚几毛钱,加上今日又赚几毛,算起来每股共赚一块左右。卖的两支股,一共拥股两千,合在一起,这一卖出,就赚了两千块左右。
文竹看着上面那个数字,心里很高兴。才一天,一天就赚了两千!文绿竹之前干一个月,才只有两千五而已!
看来,在这个时机里炒股,真的能赚下一些钱来。
文竹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又选了几支股,上上下下地研究,到底卖那个才合适。
等她研究得差不多时一看,竟然两点四十分了,当下吓了一跳,连忙回到自己自选那里,将所有选出来的股票都看了一眼。
这一看,看到才卖掉那两支股变成了绿色的负三毛钱,便二话不说,重新又卖了进去。这回她将所有的钱全买了,满仓才收手。
做完这些,文竹怔怔地坐在电脑前,双手甚至有些发抖。
良久,她咬咬牙,点了那个企鹅,在弹出窗口输入文竹的账号和密码,然后点击了登陆,并闭上了眼睛。
8 了却旧事
仿佛过了一万年,文竹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睁开眼睛。无论结果如何,她始终是要面对的。
这一看,她有点哭笑不得,原先等待的煎熬,都变得不知是为了什么。只见显示屏上,弹出的窗口是“为了您的账号安全,本次登录需输验证码”。
她动了动手指,然后紧紧盯着屏幕,将验证码输了进去,然后单击了确定。
这次文竹没有闭上眼睛,所以亲眼看到那个弹出窗口刷的一下变了,窗口上的文字显示为“输入的密码不正确”云云。她知道,自己的密码是不会错的。这个企鹅还算善良,没有直接告诉自己,那是不存在的,而用了个密码错了的借口。
她关掉窗口,心里像是挤满了东西。但此刻她不想管自己心里是怎么样的,而是快速打开浏览器,开了百度网页,开了微|博网页,开了各种论坛的网页。
接着,一个接一个地输入账号和密码,毫无疑问,每一个都告诉她,密码错了。
文竹不死心,她不想要这样善意的安慰,她想要的是一个了断。事关生命,她不想要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想了想,在百度网页上打入了“身份证查询”几个字,很快搜索出来了一个可以查询身份证的词条,她单击进去,然后在“输入身份证号码”处,快速输入了她作为文竹时候的身份证号码。
跳转只有一秒钟不到,而她却觉得过了一辈子,然后页面就出来了。让她崩溃的是,出现的还是一个冷酷而和善的安慰,“对不起,你输入的身份证号码有误,请重新输入!”
紧紧盯着网页上的抱歉,文竹浑身充满了疲惫。也许无一例外的错误告诉她,其实她不是死了,而是根本就不存在过。
可现在,自己又算是什么?
她又在网络上搜查网络电话,只是打开了界面,她却不知道打给谁。因为在文竹的那些岁月里,她竟没有记下哪怕任何一个号码,除了自己的。所有的号码,都被存在了手机里,而不是记在心里。
半晌,她还是将自己曾经用过的号码输了进去,然后耐心等待着语气冰冷地提示她打的电话是错误的声音。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次,一把没有感情的女声给了她一个了断。
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文竹的痕迹,一点儿也没有。
文竹又坐了一阵,悲伤只是一时的,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早就有预感了,现在,不过是得到了证实罢了。
她清理了一下桌面,然后关机离开机房。
走着走着,她觉得脑袋像被针扎一样痛,而身体,却轻飘飘的,仿佛站在云端。
又走了几步,走到几张靠背椅旁,她终于忍不住,坐了下去,然后没坚持多久,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闻到了熟悉的药水的味道,还听到了低低的哽咽声,“都怪我……如果我陪着她一起出去就好了……”
这是文妈妈的声音,她素来不爱在儿女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的。也许等她睁开眼睛,文妈妈就会一脸若无其事。
文竹睁开了眼睛,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原先的文绿竹,也没有了原先的文竹。只有一个带着文绿竹和文竹记忆的新人,只是她还是叫文绿竹。
“绿竹醒了……”大姑惊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文竹睁开的双眼,就撞进了大姑满是喜悦的眼睛里。
文妈妈胡乱擦了把泪水,侧头看向文竹,她的眼睛还红着,“你醒来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的,妈妈,我只是累了,走到半路忍不住睡着了。”文竹声音虚弱,慢慢地说道。
文妈妈眉毛一竖,“你还要骗我?医生都说了,你是劳累过度晕过去的,如果不是发现得早,前几天又养得好,你现在只怕还在急救室里。”
想不到文妈妈会发火,文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而不等她说什么,文妈妈的命令就下来了,“从现在开始直到出院,你都不许胡乱走。要去哪里,我陪着你去,不然就躺在病床上休养。”
文竹大惊,“妈妈——”
“没得商量!说什么也没用!”文妈妈瞪了一眼文竹,然后转身看向大姑,“现在也快春耕了,我们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也不好继续麻烦你了。绿竹这里我守着,你回去打田吧。”
说完了回头警告地瞪了文竹一眼,就拉着大姑出去了,想来是要说什么体己话。
文竹躺在病床上,确实不敢起来了。她自己也有感觉,这会儿眼前不时发黑,估计就是她脑袋的伤又严重了。
然而事情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她躺了没一会儿,就感到阵阵恶心,然后忍不住吐了起来,将今日吃的全吐了个干净。
这时候文妈妈已经回来了,她看见文竹吐了,大惊失色,一边上前帮忙,一边拉铃叫医生。
等文竹吐完,医生进来时,病房里还有难闻的气味。好在医生没在意,帮文竹检查了一番,就得出结论:文竹这不是孕吐,而是脑袋受重击的后遗症,这两三日估计都会吐。
文妈妈更担心了,将文竹看得更紧。因为文竹肚子里有孩子,她也不敢让文竹吃别的药,只能每日去菜市场买鸡,借了别人的工具熬鸡汤。
在文竹不会因为脑袋而呕吐之后,文妈妈和文竹说了她肚子里孩子的事,还说了村子里几个老太太的意思。
“依照我的意思,孩子是绝不能要的。你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怎么担负得起做父母的责任?你现在十六岁,等养好了十七岁,回去读高二,和班里的孩子一个年龄,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是村里的老太太不是说了吗?如果不要孩子,就不让我们回村里去了。”文竹慢慢地说道。关于孩子,她现在有些心乱,也不知如何处置。
“我可不管她们,你还有大好的未来,我可不能因为她们信仰个宗教就毁了你。而且村里还有其他老人,还轮不到那些老太太说话。再不济,妈妈带你到城里打工去,不回村里就是了。过得三五年再回去,她们还能说话?”
文妈妈说了自己的意思,就没再多说什么,一直守着文竹。
直到出院,文竹也没能再去一趟机房炒股,她一面心疼有钱没赚到,一面为腹中胎儿而烦恼,一面又想着,以后她就是文绿竹了。
9 索要赔偿
文竹成为了文绿竹,病情稳定之后,就被文妈妈带回了凤镇寨尾,和外省交界的一个小村桃花寮。
她们回来的当日,坐了班车到下面一个大寨,车就再不能往前走了,剩下的路,是村里三伯开着破旧的摩托车去接的。
因为担心身体原有的脸盲症,文绿竹特意打量了三伯一眼,但看上去,觉得就是脸庞、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委实找不到记忆点。一移开目光,她就不记得三叔长什么样子了。
进入村口,文绿竹还来不及打量四周,就被四周闻讯而来的人群包围了。多数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厌恶和蔑视。这些人跟着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一路走到她的家里。
文绿竹的家是村口进来第一家,这时文爸爸坐在园子里,看到许多人跟来,马上就想站起来,但马上被扑过去的文妈妈阻止了。
文妈妈示意文绿竹坐下来,然后看向满园子的人,“大家都是叔伯兄弟,伯母婶娘,都是从小看着绿竹长大的,现在她不好,她有错,但总不能要她的命不是?归根结底,是我没教好女儿,你们有什么话,冲着我来就是。”
文绿竹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满园子的人,她不知道,这里的人会有这样的反应。这就跟她在电影上看到的差不多,未婚先孕,能激怒整个村子。
村中众人听了文妈妈的话,又看向文绿竹,见她头上还缠着绷带,漂亮的脸蛋变得苍白,原先红艳艳的嘴唇也没有了血色,就这么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仿佛在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凶。这些人顿时就有些心软。
“十三哥十三嫂,我们来这里也没想着做什么。不过你家绿竹这事,可不好弄。我大女从旧年开始,就有媒婆上门来,但绿竹这事一传出,就不见半个了。你疼绿竹我知道,但我也疼我大女啊。”
“没错,你说要借钱,我们二话不说就借了。可绿竹这事可不好处理啊,我两个女儿年龄也差不多了,到时要是因绿竹这事嫁不出去,我们怎么办?”
“原先你们说不要孩子,我们就认了这事,但现在五婆、七婆、八婆、十一婆、十二婆都说要留下孩子,到时文竹真将孩子生了,我们这村里还要嫁女吗?”
“今天必须给一个准信!”
文爸爸看向文妈妈,见文妈妈点点头二郎,他就看向四周,“都是叔伯兄弟,你们帮过我我记得。绿竹这事的确是我们不对,孩子我们是不打算留着的,但是绿竹身体不好,少不得要迟些去医院。”
“有你这话我们就放心了。”
文绿竹听到这里,松了口气,总算没有因为自己闹起来,总算没有蛮不讲理将自己绑起来扔进河里或者池塘里淹死。她听了这么些话,也知道这里的人不是不讲理的,反而颇有人情味。
文爸爸和文妈妈听见大家的话,也知道今日这事算是过去了。绿竹在家里,总算还能安稳地住着,只是流言蜚语,是免不了的了。
大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就打算散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尖叫,“文家斌,刘彩,我跟你们拼了!”
紧接着一阵风一样,冲进来一个扛着锄头的农妇,她满脸暴怒,进了园子之后,拿着锄头对着园子里放的簸箕、草垛就打。
她骤然走进来,大家都吓了一跳,见她又要扛着锄头对着文爸爸文妈妈冲去,很多人清醒过来,马上上前去抢锄头。
“妹珠,你做什么?”大家七手八脚将农妇抱住,急问道。
文绿竹看去,见农妇鼻子旁边有一颗黑色的痣,就将人认了出来,这人正是她的亲四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