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欢叫声温暖着空气,融解着我心头的封冰,我心情豁然开朗。不管奇迹属于何人,我已经同样接受了一份馈赠。
有一次驱车上路,一只大蝴蝶扑面撞来,我爱莫能助地看着她被挤进车盖的缝隙中,不用说已是玉殒香消。我停下车去取蝴蝶,至少可以把她的尸体安放在草坪或灌木丛中,但当我提起车盖,蝴蝶竟然扇动着翅膀,摇曳而起!看着重生的蝴蝶轻快地翩翩起舞,一刹那,我震惊了。
也许,我不应如此大惊小怪,一点空气学的原理,就能充分解释蝴蝶生存下来的原因。但是,在我的心中,那飞舞的蝴蝶扇动的是新生活的信心,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此生此世,我们都需要瞬间的顿悟来振奋我们的精神。
说话
光明日报
贾平凹
我出门不大说话,是因为我不会说普通话,人一稠,只有安静着听,能笑的也笑,能恼的也恼,或者不动声色。口舌的功能失去了重要的一面,吸烟就特别多,更好吃辣子,吃醋。
我曾经努力学过普通话,最早是我补过一次金牙的时候,再是我恋爱的时候,再是我有些名声,常常被人邀请。但我一学说,舌头就发硬,像大街上走模特儿的一字步,有醋溜过的味儿。自己都恶心自己的声调,也便羞于出口让别人听,所以终没有学成。后来想,毛主席都不说普通话,我也不说了。而我的家乡话外人听不懂,常要一边说一边用笔写些字眼,说话的思维便要隔断,越发说话没了激情,也没了情趣,于是就干脆不说了。
数年前同一个朋友上京,他会普通话,一切应酬由他说,遗憾的是他口吃,话虽说得很慢,仍结结巴巴,常让人有没气儿子,要过去了的危险感觉。偏偏一日在长安街上有人问路,这人竟也是口吃,我的朋友就一语未发,过后我问怎么不说,他说,人家也是口吃,我要回答了,那人以为我是在模仿戏弄,所以他是封了口的。爱朋友的启示,以后我更不愿说话。
有一个夏天,北京的作家叫莫言的去新疆,突然给我发了电报,让我去西安火车站接他,那时我还未见过莫言,就在一个纸牌上写了“莫言”二字在车站转来转去等他,一个上午我没有说一句话,好多人直瞅着我也不说话,那日莫言因故未能到西安,直到快下午了,我迫不得已问一个人××次列车到站了没有,那人先把我手中的纸牌翻个过儿,说:“现在我可以对你说话了。我不知道。”我才猛然醒悟到纸牌上写着莫言二字。这两个字真好,可惜让别人用了笔名。我现在常提一个提包,是一家聋哑学校送我的,我每每把有“聋哑学校”字样亮出来,出门在外觉得很自在。
霸气书库(WWW。qi70。COM)免费电子书下载
不会说普通话,有口难言,我就不去见领导,见女人,见生人,慢慢乏于社交,越发瓜呆。但我会骂人,用家乡的土话骂,很觉畅美。我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心里很悲哀,恨自己太不行,自己就又给自己鼓劲,所以在许多文章中,我写我的出生地绝不写是贫困的山地,而写“出生的地方如同韶山”,写不会说普通话时偏写道:普通话是普通人说的话嘛!一个和尚曾给我传授过成就大事的秘决:心系一处,守口如瓶。我的女儿在她的卧房里也写了这八个字的座右铭,但她写成:“心系一处,守口如平。”平是我的乳名,她说她也要守口如爸爸。
不会说普通话,我失去了许多好事,也避了诸多是非。世上有流言和留言,——流言凭嘴,留言靠笔。——我不会去流言,而滚滚流言对我而来时,我只能沉默。
说实话,我爱你……
福建青年
宿浪
在这个世界里,我与你用心灵对话。理智是对陌生人的设防,我拒绝用理智对话。
“我爱你。”
“你爱我什么?”像小说中的语言,你问。
“我不知道。”真的。
你失望了。
其实,你应该明白:真正的爱是说不清楚的,说清楚的就不是爱,只是一种语言技巧。劳动产生了语言,而不是爱情产生了语言。
我不知我爱你什么,只知道我爱你这个人,爱属于你的所有的优点和缺点。如果我仅爱你某一个特点,那你可能会成为这个特点的牺牲品。如果你也爱我,那么你也会为这个特点而牺牲你自己的个性,你会成为这个特点的奴隶,那么你就不是你,而是它——这个特点。
我不知道你应该成为怎样的人,只知道你应该成为你能够成为的人。人不能去委屈自己,首先应该成为自己而不要被异化为他人的附庸。我们没有理由在上帝死了之后,还把自己丢失。你就是你,我喜欢看你跳舞,喜欢看你在坦荡的沙滩上自由地打滚,也喜欢听你哭诉,看你愤怒,伴你沉思。对我来说,痛苦的是被别人背叛,更痛苦的是背叛自己。因此,需成熟时,就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该快乐时,就像孩子那般无拘无束。我要为你提供属于你的完整的世界。
说实话,我爱你这个人。
我从不看《恋爱的秘诀》《爱情心理学》之类的书,我不愿有人代替我来感受这一切。我不想太理智,我总以为爱情是一种感觉,一种默契,一种每个人都不一样的感应,太理智的恋爱可能是一场艰难的谈判。“我爱你”不是一张通知,是一种双向可逆的默契。叫人烦恼的是一起沉默,令人愉快的是一同畅笑。
也许一个人的世界是健全的,但两个人构成的世界却是残缺的。一个人的时候,我是自由的,当你和我的时候,我们应该是自觉的。对于别人,我们都各有着一个完整的独立的人格,而对于你,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人格。对于朋友,我将我自己的快乐给他,我们互相尊重;对于你,我将所有的快乐和烦恼给你,我们一起支撑着这个残缺的世界。正因为残缺,才需要了解;正因为不了解而需理解;正因为残缺,我们的世界里“每天的太阳是不一样的”;正因为残缺,才能不断发现,不断更新。这个残缺富有朦胧的诗意。
我努力使自己不想念你。因为想念也意味着一种不信任,不放心。思念的滋味有时也有一种对距离的淡淡的“酸”味,想念从来被人歌颂为一种忠诚的自私的报答。
为什么在你的面前,我总愿意表露自己软弱的一面?也许作为一个有理智的人,他的生活真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搏斗。累了,需要一个安全的港湾。于是,便赤身裸体地来到上帝面前,重归伊甸园。最快乐的是忘记自己的生存,丢失自己,回归自然,你便成了自然的象征。我毫无防备地走到你的面前,把最软弱的一面放在你的目光下。
真的,我不知道我真要什么,只是在未得到时,才隐隐若失。但作为男人,被人依赖,被人依靠,被人需要,也是一种价值的体现。如果你仅仅为了能成为你自己而拒绝了我的保护,不让我分担你的痛苦,我相信你是打击了一个男人作为男人的骄傲。说实话,我爱你,但不能告诉你。
我爱你,因为别无选择(既不是我选择了你,也不是你选择了我。是我们选择了我和你)。所以不可能后悔。我们的一切只要是真诚的,就无需道歉,即使做错了什么。
也许我们从未认识自己,因此也无法把握自己。我是因为爱你才爱你的,你呢?是爱我这个人,还是一个偶像?可我不想戴上假面具而成为偶像的。我不能因为太不能“失去”而委屈你。爱你,使我自私;爱你,使你疲倦。
因为我将全部的身心都交给你,也把你的爱放到我的心上,很重很重。我将全部的感情投资给一个人,累了,倦了,即使我失败了,也不会再去选择了。
说实话,我爱你,因为爱你。
是的,“我爱你”。没有比这句话更令人回肠荡气的了。没有比这更简单的语言,也没有比这更复杂的语言了。
思想的痕迹
邦达列夫人生艺术随想集
邦达列夫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发生,12月26日张学良送蒋介石回南京后被蒋软禁。抗战胜利后,张想:当年因“兵谏”蒋抗日而被囚禁,现在日本投降了,蒋该释放自己了吧。但是蒋介石丝毫没有释放他的意思。张学良以为可能是蒋介石忘了这件事,便想出一个巧妙的办法,托人把当年在欧洲考察时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送给他的一块手表转赠给蒋介石,暗示蒋介石看一下时间,10年过去了,你为何还不释放我?数日后,张学良彻底失望了,因为蒋介石托人将当年美国总统送他的钓鱼竿回赠给张学良,暗示,手表我已收到,也看过了,不过我没有忘记时间,现在还早着呢,军政方面没有你张学良的事,你还是去钓鱼打发时光吧。就这样,张学良一直被囚禁了半个多世纪。
~1干清晰地标出花纹的小白桦树树梢,我感到很惊异,——是的,是的,现在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永恒的春天的王国,呈现出这棵白桦树以及它柔顺的叶子的本质。可以勉强听见这白桦树孩子似地咿呀低语,正与天际的船舶那淡紫色洁净的空间交谈。天际之船温柔亲切,永生不朽,它包含着整个世界和世界规律:出生,生活,爱情,还有那知宜的春天和那棵耸立在路边和我身旁的小白桦树,在这快乐而悲伤的时候,我正停留在路旁。
好像发生了一件不可信的事,我正在与白桦和天空对话,但不是用语言,而是用我们共同的感觉、理解和互相忠诚,这些是不能用话音来表示的。
霸气书库(Www。qi70。Com)好看的txt电子书
瞬时我闭上了眼,于是结束了我与我们自己的船的沟通,结束了在人间不能命名的享乐。
更确切地说,这是全部存在的思想痕迹,这是一种迹象:表明世界联合一致的传大思想是存在的,它蕴含在一系列的印痕后面,而其中之一在处于秘密之门的一瞬间已被揭下了。
我相信,在我最后的时刻,仁慈的力量会把所有的印痕一个不剩地揭下来,但……那时在打开的秘密之门后面,向我揭示的是什么思想呢?
死·天堂
世界日报
刘墉
西藏民俗中,最令人惊讶的是“天葬”!
人死了,把衣服脱光,盘成蹲坐的姿势,用毛毯裹起来,诵经3天之后,抬到天葬场。
天葬师“惹甲巴”,以熟练的刀法,把尸体的肉一块块切下,再将骨头敲碎,混在青稞糌粑之中……有人在天葬场的四周燃起熏烟,让死者的灵魂升天,更有成群的秃鹫,看到熏烟的讯号飞来,争食切碎的尸骨。
死者的家属只是静静地坐在四周,默祷秃鹫能吃尽所有的尸骨,显示死者没有不可化解的罪恶。
让来于自然的,归于自然。
让一切仰赖苍天生活的,归于苍天。
不必留下什么……畲族民俗里,最使人讶异的是“歌丧”!
死讯传来,成群的亲友身穿白色的衣服,头绑白色的罗帕,围坐在死者的身边歌唱。
四周的人越来越多,歌声越来越响,没有人哭,只有歌,把哭声化为歌,驱走恶魔,护送死者的灵魂平安往生,告诉死去的人:你安心地走吧!别挂念活着的,我们不哭,以歌声送你远行。
这不是挽歌,是骊歌!
美国有个医学研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