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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水刚倒进口中，乞丐就被烫到了，一口水喷到了地上，这才意识到，刚才由于自己太过的紧张，居然直接把开水倒进了嘴里。
“小心些，烫到了吧。”王动看着都觉得疼，连忙跑到一旁边，接了杯凉水过来，说道：“先喝口凉水。”
乞丐连忙接了过来，一口气就把凉水喝到了肚子里面，这回嘴里的痛楚到是轻微了一些，眼神有些闪躲着王动的目光，可是刚才那一声就已经暴露了自己会说话的事实，顿了顿，终于轻声地开口道：“谢……谢你。”
哑巴居然开口说话了？
王动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惊奇，到是另一侧的郭萌萌有些被惊呆了，心里搞不懂王动到底施加了什么样的魔法，不过就是一顿饭，一杯水而已，居然能让一个哑巴开了口。
而更令她惊奇的事情还在后面，王动又一次拿出笔记本里，开始询问的时候，这个哑巴却在也没有隐瞒，痛快地开口了。
“姓名？”
“罗门生。”
“年龄？”
“四十七岁。”
“籍贯？”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罗门生喃喃地说道：“川西省新麻县竹安村人。”
第18章 刨根问底
除了一个名字和地址之外，这个叫罗门生的男人再也没有其它可以证明自己的方式了，王动看了郭萌萌一眼，郭萌萌意会地点了点头，拿着姓名和地址出去了，如果信息库里查不到这个人的话，那么就只有往原住地打电话这一种途径了。
王动原本以为查证这件事需要挺长的一段时间，正在漫不经心地跟打听着乞丐的过往时，办公室的门陡然被人推开了，郭萌萌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把那张纸往桌子上一拍，瞪着眼睛说道：“这就是你给我的地址？”
王动把纸条拉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错，正是刚才这个乞丐报的姓名和地址，看到郭萌萌这一付气恼的样子，王动心里就知道这事肯定有了差错，就是不知是哪个。
这个自称为罗门生的男人，脸上又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大概是没有料到警方这么快就查到了这个地址，还想抵赖地说道：“是。”
“是个p。”郭萌萌顿时不顾形象地爆了句粗口，随后把纸条往罗门生面前一递说道：“枉费我们对你这么好，请你吃饱饭，又把你请到这里来，你就拿谎话来欺骗我们，你说你这样对吗？我告诉你新麻县根本就没有什么竹安村，而整个新麻县都没有一个叫做罗门生的人。”
地址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王动顿时愣住了，心里面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叫罗门生的男人肯定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还不一定小，不然他不可能一再撒谎骗自己。
眼下该怎么办？按正常的程序，肯定要先把他控制起来，然后在慢慢地审问。
王动在心里快地思量了一下这样做的后果，心里总是觉得没有什么谱，这个乞丐没有身份证明，无法查到他任何的事情，就这么一个人，想要知道他从哪里来，又是哪里人，甚至连他姓什么叫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就算把他关起来又能怎么样？待了几天之后还不是得把人家给送出去不是。
看来，硬来是不行的了，那就继续自己刚才的办法，四个字‘以礼服人’。
郭萌萌越说越来气，自己掐着瘪肚子陪他待了这么久，换来的却是他一个根本就没有的地名和姓名，要不是还记得这里是办公室，自己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残暴的事情了。
饶是如此，郭萌萌也没打算轻意就放过他，刚想让他站起来，站到墙角去，却不料，有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胳膊。
郭萌萌疑惑地回过头去，迎来的却是王动那张笑眯眯地脸，拿着双筷子递给了自己，一指桌子上的饭菜说道：“菜都快凉了，你先吃，我来问。”
其实郭萌萌对王动的意见也挺大，昨天看你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露出你的本质了呢，这人也实在太软了一些，对待犯罪分子要都像你这样，这案子还要不要破？工作还要不要做？
有心埋怨王动几句，可这当着外人的面，郭萌萌觉得今天还是先给王动留点面子，气乎乎地接过筷子，干脆自己就不闻不问，把这个人留给王动慢慢审去。
王动微笑地坐到了乞丐的面前，琢磨了一下，开口问道：“看来你应该是新麻县人，但却不是什么竹安村，对吗？”
大概是王动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挺和善的，乞丐脸上的表情稍稍平稳了一些，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是，我不是竹安村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新麻县人了？”王动笑着把本子上的新麻县画了一个圈，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住址和姓名？有难言之隐？”
乞丐缓缓地点了点头，却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好，那让我猜一猜。”王动没有着急，更没有生气，对自己来说，面对任何一个可疑的对象时，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份十分珍贵的记录，有的人需要你疾风骤雨似的审讯方式，但有的人又不太适合，所以王动也在慢慢地摸索着，而这一次也算是自己一次新的尝试。
听到王动说要猜一猜，乞丐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抬头看了王动一眼，又低下了头。
“先，你不像是一个农村人。”王动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开口说道。
两盒子的肉菜，郭萌萌没打算给王动留，今天让你碰壁的同时，也要让你体验一下饿肚子是什么感觉，听到王动居然说这个人不像是农村人的时候，郭萌萌心里顿时不屑的笑了笑，筷子如飞一般，把饭盒里面肉挑到自己的碗里面。
乞丐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是低着头，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不要以为我是胡说，其实你刚才吃饭的动作就已经暴露出来很多的问题，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王动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你的衣服很脏，但你的脸却很干净，不要解释，我还是分得清脏与黑的区别的。”
“你的手指虽然很黑，但指甲却很短，说明你平时对个人卫生还是很在意的。”
“我不是说农村人就不爱干净，但当了乞丐还这么讲究的肯定是很多年一直保持下来的习惯。”
听王动这么一说，郭萌萌吃饭的度到也是慢了下来，琢磨了一下，到是觉得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可是光有道理也没有用呀，他要是不开口，你就拿人家没有办法。
“也许我说的这些还不够，你还记不记得你中午吃饭的时候，那时候你是怎么做的？”王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直勾勾地盯着乞丐的眼睛，果然，听到他的问话时，乞丐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的慌乱，两只眼睛不停地转着圈，估计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破绽。
到了这里王动终于可以确定，这个乞丐肯定是有问题，吃饭就是吃饭罢了，城里人和乡下人又能有多大的不同，混到这个惨样，有吃的谁不是狼吞虎咽一般，要是当了乞丐还细嚼慢咽的，那肯定是精神不正常。
“别猜了，我就是把答案告诉你，你也不会理解的，现在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姓名、住址，或许……”
顿了顿，王动一脸自信地说道：“或许你还有其它什么想跟我说的。”
第19章 吃惊的真象
“我……”
面前的乞丐明显处于挣扎之中，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低下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王动，一滴眼泪突然无声地落下，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喃喃地说道：“我……八年前，杀过人。”
‘扑’原本还准备看戏的郭萌萌顿时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去，连声地咳嗽了半天，终于喘匀了这口气，惊讶地看着这个乞丐，又看了看原地没动的王动，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感觉。
“你知道吗？听到你的话，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很欣慰。”王动的脸保持着微笑的模样，就像刚才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个乞丐在说什么一般，看着一脸呆滞的乞丐，继续说道：“刚才的并不是审讯，是你自己主动的坦白交待，虽然对你的罪行来说，也许是于事无补，但对你的心灵来说，却已经得到了最好的解脱。”
如果说刚刚的眼泪只是担心自之后的境遇，在王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乞丐脸上的泪水顿时滂沱了起来，一边哽咽着，一边带着哭腔说道：“八年了，我真的受够了。”
饭菜早已经凉掉了，但郭萌萌的注意力早已经转移到了乞丐的身上，就连最习惯的笔录都忘了做，还是王动把本子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这才反应过来。
我勒个去，这小子走的这叫什么运气呀，第一次出去巡警就能带回一个在逃犯，最令人惊奇的，这个人还是自己走到派出所的。
“这些话，我憋在肚子里八年了……”乞丐的眼神渐渐地迷离，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那个让人永生难忘的夜晚之中。
“我还记得那个夏天，新麻的天很热，是热的让人狂的那种，下了班在家里也待不住，我就带着我老婆出去逛逛街，我们刚结婚不到一年，她当时已经怀孕五个月，再过五个月后，我就能当爸爸了。”
想到那个八年都从未谋面的儿子，乞丐脸上的泪水就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直到几分钟之后，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当时新麻刚修了一条步行街，一到夏天，街上就有那种吃烧烤的摊位，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拉着我老婆要去吃烧烤。”
“她说过不吃的，她说烟味太大，怕熏到孩子，可特么我非不听她劝，非得要去吃，最后她拧不过我，我俩就去了。”
“我哪曾想到，选的那个店居然是个黑店，我俩一共就要了二十个肉串，一瓶啤酒，可一结帐的时候，他非说我点了五十个肉串，十瓶啤酒，你说这不是讹人吗？”乞丐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了起来，看来这八年的时光并没有让他完全地忘记那一天生的事情，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的深刻起来。
“我老婆就吃了两串，我吃了多少我心里有数，说实话，我的酒量你也看到了，区区一瓶啤酒就是解个渴而已。”
“那个老板很壮，身边还有四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是看到我带着我老婆，想要讹我一把，看着我迟迟地不给钱，他就把切羊肉的刀给拽出来了。”
乞丐的声音陡然安静了下来，双手也开始轻微地颤抖着，大概那一天血腥的一幕让他不愿意在回想起，又沉默了一阵，终于喃喃地开口说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一下就冲了上去，一把就把刀抢了过来，然后就刺到了那个男人的肚子上。”
俗话说得好，千万不要欺负老实人，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被激怒过后的老实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出来，就像今天这个乞丐所说的那样，只因为对方想讹他几个钱，却没想到自己却因为这么一点点钱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的姓名，住址，身份证号是多少？”听到乞丐终于不在开口，王动开始问道。
“我叫苏煜生，家住新麻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