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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涛是家里的独子,独苗自杀身亡,白发人送黑发人,长辈肯定受不了。
他母亲蔡秀莲伏在棺木上,一面哭,一面凄厉地叫骂:“杀千刀的女娃子,害死我儿子,我死了也不会放过她。”
旁边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抱着蔡秀莲,强忍着悲痛劝解道:“秀莲你要好好的,你还有一家子人呀,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涛儿在下面也不会安生。”
说着也忍不住痛哭流涕。
蔡秀莲转过身,浑身无力地抱着那个妇女,泣不成声道:“姐姐,都怪李家那个死丫头,她不给涛儿说那些话,涛儿咋会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喝闷酒。都是她,都是她害死涛儿的!”
听到蔡秀莲的控诉,屋外的人都悻悻地站开了些,生怕惹上一身骚。
把礼钱交到收礼人手中后,他们低声说着话,往院子的边缘走去。
安默不解,看向身侧的薛岭,疑惑道:“为情所困呀?”
薛岭耸耸肩,故作老成地叹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农村的龟儿子就更加过不了了。”
安默忍俊不禁,但这种场合发笑很不礼貌,只好使劲儿憋着。
宋青楠没好气地敲他一个爆栗子,憋笑道:“你有什么都知道了?”
韩涛性子内向又倔强,与村里的同龄人并不亲近,所以薛岭和宋青楠对他并没有多少特殊感情。
薛岭揉揉额头,气鼓鼓道:“当然什么都知道。你们知道涛哥怎么死的吗?”
“自然死亡。”安默神色淡淡道。
如果是非自然死亡,阴差不会来勾魂的,所以鬼魂一定还在家中。
她很肯定,韩涛的鬼魂并不在家中,如果没有其他的意外,韩涛是被阴差勾了魂,这种情况,只能是他本人阳寿已尽,与喝酒没有关系。
看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自然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顺顺利利回阴间等待轮回,没有什么不好的。
“不是醉酒导致的猝死吗?”宋青楠对她的断言感到奇怪。
安默摇摇头,心思一转,改口道:“我猜的。”
“猜的?”宋青楠哑然失笑。
他总觉得安默说的并不是真话,但他也不会不知趣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嗯。”
由于薛岭急于展示自己的无所不知,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回归到韩涛为什么醉酒的原因上。
蔡秀莲口中的那个“死丫头”,就是韩涛爱慕了整整八年的李小薇。
韩涛得知李小薇准备结婚后,一直不能接受,威胁说,如果她结婚,自己就自杀。
李小薇耐着性子劝说一番无果后,火气一上来,便懒得再搭理他。
就在昨天晚上,韩涛最后一次表白遭拒绝后,一个人关在屋里喝闷酒,父母知道他心情不好,没敢怎么打扰他。
直到今天早上,母亲蔡秀莲叫他起床吃早饭,蔡秀莲断断续续叫了三四次,都没有反应,这才开始着急。
韩涛的父亲,韩玉全才将门从外面踹开,看见儿子平躺在床上,脸色铁青,一动不动。
韩玉全心道不妙,喊着韩涛的小名跑过去,伸手去探儿子的鼻息,气息全无,浑身早已凉透,赶紧喊来村医急救。
村医过来一看,人早就死了,估计是半晚上就没了。
最后检查一番,确认是被自己的呕吐物堵住了呼吸道,窒息死亡的。
蔡秀莲怨恨李小薇,是因为她觉得,如果不是李小薇无情,儿子肯定不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喝闷酒,自然就不会窒息死亡。
听完薛岭的八卦,安默觉得李小薇挺冤枉的,可是她不能向别人宣扬,说,韩涛阳寿已尽,的确该死了。
如果那样,她简直找虐!
恨就恨吧,蔡秀莲总不可能杀了李小薇给韩涛陪葬。
心念及此,略微宽心。
显然,安默绝对低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一低估了一个女人的狠辣程度。
韩涛就在今天下葬,下午六点,吉时已到,一行浩浩荡荡的送葬人员抬着棺材出发。
期间,李小薇的父母前来来表达歉意,结果还没有走到屋里,就被心情悲愤地韩家人撵走了。
晚上吃过宴席后,人走茶凉,喧闹不再,徒留哀伤在韩家弥漫,历久愈浓。
除了亲友,有谁会为他的死亡哀伤呢?
因为死了人,李舒静姐弟俩怕得很,晚上回家的时候,一直不肯睡觉。
初三,安默叮嘱李舒静姐弟完成李大友带过来的寒假作业,自己则在在楼下继续研究黑珠子。
想到爷爷安逸好像对这些事情很懂,抱着可能在家里找出宝贝的心态,她一鼓作气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令她失望的是,她并没有找到类似记录有秘术的书籍。
第219章 村中二三事(29)
果然,这种情节只会在小说或者电影、电视剧里面看到。
彻底死了这条心,她记起偶尔想起鱿鱼丝,想着问问对方,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居然把她从好友列表里删除了。
莫名其妙。
这一天平平淡淡,顺利度过。忙完正事,安默继续给李舒静姐弟“洗脑”,顺便把他们“教坏”。
李长青迟早会来要回李舒静姐弟的,而且她还没有理由不同意。不过,就算放回去,也要放两只蛮横不讲理,而且阴险狡诈的小狐狸回去。
晚上,马家迎来一个客人。
身后的两扇大木门虚掩,蔡秀莲端端跪在盘坐在蒲团上的马芸芬身后。
短短两天的时间,巨大的悲痛让她迅速消瘦,眼窝深陷,眸光空洞,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可言,如果不是她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微微颤抖地身体,只怕会被人误以为是一具尸体。
强烈的悲伤,迅速弥漫在整个房间内,让一直背对着她的马芸芬,都忍不住为之生出恻隐之心,放在膝上的双手忽然一颤。
蔡秀莲俯身,额头重重落在地面上,缓缓抬头,神情坚决,以及前所未有的狠毒。
她单薄瘦削的身体,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咬咬牙,掷地有声道:“马婶儿,秀莲知道您本事大……”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马芸芬已经开口截断了她的话头:“你儿子,阳寿已尽。”
马芸芬的声音不好听,干瘪瘪的沙哑,好似硬生生从嗓子眼里的挤出来的,总叫人莫名地心生畏惧。
听了她的话,蔡秀莲呆愣了片刻,显得很错愕,但仅仅一瞬间,又恢复到先前的坚决与狠毒,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继续道来。
“马婶儿,阳寿尽没尽秀莲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儿子是因为李小薇才想不开的,我涛儿一片痴心,打小就喜欢她,她不该那么无情无义。既然活着娶不到,那就死了娶!”
她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好像要杀人一般,当真比那饿极了的野狼还要凶狠三分。
“闺女,不是婶儿不帮你,这种事我真的不能做。”马芸芬心中动容,说话的语气较先前和善一些。
马芸芬自认为不是个什么大善人,但这种害人的事情,她还真做不下来,否则,心里会不安生。
见马芸芬执意不肯帮忙,蔡秀莲看着她的眼神,也怨毒起来,心一横,从棉衣兜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厚厚一叠,约有三万元的样子。
这些都是韩涛葬礼上收的礼金。
蔡秀莲弯腰,把钱高高举过头顶,不容拒绝道:“马婶儿,这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付这么多。”
闻言,马芸芬长声叹息,显得很无奈,正打算拒绝地时候,虚掩地木门咔嚓一声打开,刘采芳挺着肚子走了进来,一把抓过蔡秀莲手中的钱,难掩兴奋道:“秀莲嫂子放心,这件事我同意了。”
说着,对马芸芬道:“姑,我觉得这事挺好的,要是你能替大宝也……”
“把钱还回去!”马芸芬面容一板,冷声呵斥道。
“为什么呀?有钱为什么不能赚?姑,你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还当这个神婆有啥意思?不如当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等吃等死算了。”刘采芳埋怨道。
家里养着个神婆,什么都没有替家里挣点,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她就是看不惯马芸芬光吃饭不挣钱。自从安逸来了之后,马芸芬就不肯再放小鬼出去闹事,然后等人来请她驱鬼。
还说没有一腿,谁相信呀!
“你…刘采芳你吃长了是不是?!”马芸芬再好的定力,也架不住刘采芳如此奚落。
有了依仗,刘采芳才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吓到,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姑,家里还有三个小家伙,我们就不说在城里买房,就算在村里结婚,总不能让他们三兄弟都挤在老房子里吧。”
“小伙子长大,自己挣钱修房子不就行了,随让你管的宽!”
“姑,话不能这样说,马家为什么要把神婆流传下来?不就是让你们荫蔽子孙后代吗?如果你实在不管我们死活的话,明天我就和马有福离婚,带着二宝他们离开,管你愿不愿意挣这个钱!”
刘采芳撂下狠话,威胁马芸芬。
听她说要离开,马芸芬立即着急起来,眼睛兀地睁开,散发出凛冽的寒光。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有本事你来打我呀。”刘采芳死皮赖脸,毫无惧色,朝挺了挺自己的肚子。
“刘采芳你……”马芸芬扬起手,但最终没能挥去去。
蔡秀莲见马芸芬态度软化,趁热打铁道:“马婶儿,结冥婚又不要那丫头的命,我就想涛儿有个伴儿而已。”
“就是,又不要人命,有什么不能做的。反正秀莲嫂子的钱我已经收下了,做不做就看姑你自己的了。”
刘采芳揣着三万块,喜滋滋地出了门,心里还在盘算其他的事情。
等韩涛的事情开了先例,那她想做的事情,也就不是难题了。
刘采芳走后,马芸芬陷入天人交战的境界,心里有两个截然相反的声音在争吵不休。
一个说:你不记得安大哥的话了吗?要心怀善念,否则死后回下地狱,饱受折磨。
其实,下不下地狱无所谓,只是会让一直对她谆谆教诲的安逸失望。
而另一个声音再说:你忘了马家的祖训吗?你这一生就是为了家族而生的。现在不但没能荫蔽家人,还让侄媳妇带着还未出生的传承人离开,百年之后到了地下,有何颜面去面对祖先?
虽然心里无比纠结,但她面上不显。
蔡秀莲见她不声不响,以为她仍旧不同意,但是钱都收下了,她怎会扫兴而归。
“马婶儿,您不拒绝,我就当你同意了。剩下的三万块,事成之后,秀莲一定一分不少的送来。”
听见蔡秀莲擅自一锤定音,马芸芬眼皮子抬了抬,面色铁青,没有出声。
她在良心和责任之间,选择了后者。
把李小薇的生辰八字说给马芸芬后,蔡秀莲心满意足地走了,但她的怨恨没有丝毫纾解,反而越发浓烈,一发不可收拾。
第220章 村中二三事(30)
大年初四,依旧年味十足,大家走亲访友,好不热闹。
蔡秀莲拿着一包东西,鬼鬼祟祟来到马家,待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才匆匆离去。
安默找宋青楠托人带回微型微型窃听器,并教会李舒静使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