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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笑道:“就你讲究多。哪儿来那么些名堂?”掌心运力,将真气注入雪冰寒背心,他虽不想习得高深武功。以免搅合了打斗之乐,但机缘巧合之下,先后学会了夜影离形、贪狼内力,以蛆蝇尸海剑的内功相融合,功力自然而然便与日俱增,足以与鬼剑门、仙剑门中的顶尖高手相媲美,这番传入内力,雪冰寒顷刻间便觉得手足有力,精神振奋。
苍鹰又道:“你再闻闻?看看有什么不同?”
雪冰寒一闻,奇呼道:“不错!香得很,清远浓稠,甜美平缓,令人欲罢不能!贫道自幼生长于胭脂花粉之间,却不曾闻过这等香味儿!”嘴上胡说,舌尖伸缩,作势要去舔香儿脸庞,香儿笑道:“你比我还大了好几岁,怎地这般胡闹?”
归燕然茫然望着苍鹰,苍鹰闭目沉思片刻,说道:“她身上之香,唯有内力深厚之人才能闻到。但即便毫无知觉,亦暗暗受这香气好处,潜移默化便身心舒畅。”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啧啧称奇,归燕然又将内力传给韩琼父女,两人稍稍领略,也是大为叹服。众人问苍鹰其中缘由,苍鹰心下暗暗生畏,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香儿天生异象,无怪乎有这等眼力悟性。
苍鹰从树林中找来木柴,归燕然虚劈一掌,噼啪声中,一团大火熊熊升起,除苍鹰之外,旁人何尝见过这等神奇掌力?不由得极为吃惊。归燕然见反正众人已知他功夫,死猪不怕开水烫,穷汉债多不压身,他虽然不堪其扰,但也不再顾及了。
韩琼说道:“那猎虎山庄与猎熊岭两家好生可惜,他们各个儿身手了得,虎三冲与雄八常尤其不凡,却被这幻海毒龙的小蛇咬死,真是不幸之至了。”
归燕然道:“不错,他们一招一式,直来直去,并无任何花巧,但仗着内力深厚,手脚有力,威力着实不差,我看比李帮主身边那位廉极老先生尚要高明些,但在那小蛇毒咬之下,也是当即死去,这小蛇毒性之可怖可畏,由此可见一斑。”
雪冰寒凑近火堆取暖,叹道:“我先前被苍鹰大哥拉着手。。。。”说到此处,玉颊升霞,微觉害羞,续道:“逃跑之时,见这蛇已钻上不少人肩膀,却不轻易咬下,可见这蛇毒性虽强,并非如何凶猛。只怕正如苍鹰大哥所说,它们等闲并不咬人。当时袭击虎三冲他们,定是受人驱使的。”
韩霏问道:“那又是什么人下的毒手?虎三冲他们正在自相残杀,咱们大伙儿都在外头瞧着,他若要杀人灭口,大可以等咱们放松警惕之时,这小蛇如此凌厉,只要咱们再走的近些,决计难以逃脱。”
雪冰寒一边搓手,一边沉吟道:“若是虎三冲他们不死,两家有任一家活下来,定能将其他人凝聚在一块儿,抵抗这些小蛇袭击,或者率领大伙儿逃脱,要么完好无损,要么全军覆没。眼下大伙儿一盘散沙,各自逃开,说不定反而有人逃得性命,如此一来,江湖上定会传出消息,段大侠的下落,也必为天下人所知,那岂非又要引起轩然大波?就像当年苍鹰大哥一般?”
苍鹰摇头道:“我怎能与段大侠相比?南山豹隐段隐豹威震江湖数十载,结仇极多,手头既有少林神功,又有豪富宝藏,任何武林中人,听闻消息,只怕寝食难安,日夜惦记,不将段大侠夺到手中,妒火难息,杀心难平。”
雪冰寒皱眉道:“只是不知段大侠现在何处?他手中若真有大宋遗富,咱们所图谋的大事,倒也正好用上。”
苍鹰笑道:“段大侠这一手极为厉害,他虽然被鞑子捉去,但隐然又给鞑子惹来一大群仇人。从今以后,只怕开平要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到处都是夜闯皇宫的侠义之士。”
雪冰寒哈哈一笑,说道:“只不过这些侠义之士,乃是为财行侠,为富求义,未必真有济难之心。”
众人说笑一会儿,困顿疲倦,纷纷睡了过去,唯独苍鹰想着心事,久久难以安眠。
第二天睡到天亮,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照的雪地间一片银白亮眼。众人醒来,收拾一番,抬头一瞧,无不莞尔,只见苍鹰又化妆成一个黑脸好汉,只不过少了一丛威风胡须罢了。雪冰寒哭喊道:“你还我那个英俊的小白脸,我不要你这粗鲁的大黑熊!”上来就要抹去苍鹰伪饰,苍鹰见她调皮胡闹,知道她不过在玩笑,一只手按住她脑袋,雪冰寒力弱手短,虽然又吵又嚷,但如何靠的近苍鹰?
苍鹰说道:“咱们已入这山林深处,天下无人识得出去道路。但诸位既然碰上我这百事通,那可真是福星高照,万事无忧了。只要跟着我走,无需有半点烦恼。”说罢领头而行。众人先前被他带得迷了路,心里没底,但也只能勉强跟随。
如此走了许久,但觉地势渐升,雪絮纷飞,气温愈发寒冷,山涧冻结,处处霜滑,寒梅歇枝,谷岭风传,苍鹰竟带着众人越走越高。
香儿道:“苍鹰哥哥,这地方越来越不妙啦,怎么快走到天上去了?”她见父亲冷的发抖,不耐风寒,不禁忧心忡忡。
苍鹰颜面无光,说道:“此山不过两百丈高矮,怎算得上高山?怎能上天?又怕什么冷?”虽然强词夺理,但终究过意不去,将文东流背起,凝力于背,以纯阳内力替他驱寒。
又走了一个时辰,山上阳光高照,甚是温煦,众人顿觉舒适了不少。苍鹰观天望风,埋头一阵疾走,不知不觉,竟引众人走上一座铁索木板的长桥。这桥连接两边山谷,破破烂烂,松松垮垮,寒风吹来,摇摇晃晃,下方乃是万仞深渊,极为凶险。
雪冰寒凝视着苍鹰,咳嗽一声,眯起眼睛,目光鄙夷,似乎在问:“你不是说跟着你‘万事无忧’么?”苍鹰嘿嘿苦笑,忽然说道:“道长如此美丽,心肠又好,定然是一位既宽容,又忍让的好姑娘,好女孩儿,绝不会怪罪他人。”
雪冰寒哼了一声,说道:“你奉承我有什么用?眼下这么座烂桥绝路,大伙儿从上头走过,纵使不摔死,也要吓得半死啦。”
苍鹰忙道:“保管没事,出事了有我陪着。”一马当先,走了出去,众人无不摇头叹气,暗忖所托非人。
走到半路,忽然听到远方传来铮铮嗡嗡的琴声,似遥不可及,可琴声中蕴含雄浑内力,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耳中。(未完待续。。)
七十 狂佞
归燕然感应最快,但觉那琴声凄凉惨厉,忽高忽低,快如急雨,曲折骤转,隐然间竟有夺魂震心之能,立时说道:“二哥,这人内力好高,抚琴奏乐之时,竟能将琴音当做兵刃。”
苍鹰知他所言非虚,心下提防,说道:“大伙儿先不忙往前,稍有不慎,会被此人扰乱内力,走火入魔。”
雪冰寒听那人所奏曲子乃是一曲“卖身葬父”,传董永家贫,母亲早亡,与父亲相依为命,后父亲丧身,董永竟自愿卖身为奴,历经折磨苦难,终于结下仙缘,偿还债务,得了好报。这曲子前悲后喜,乃是劝人尽孝,以求天福,可弹琴之人心事重重,只一味急促暴躁,好端端一首温柔缠绵的尾声被他弹的催人泪下,直如吊丧一般。
烈风呼啸,吹散桥上雾气,只见对面桥头上坐着一位绿袍人,那人盘膝弹琴,手指灵巧异常,被寒风一吹,黑发迎风飞舞,洒脱至极,也十分狂乱。他发出凌厉琴音,以此拦路,武功高的出奇,但苍鹰与归燕然若要硬闯,那人只怕阻拦不住。可争斗之际,万一将这破桥晃落,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苍鹰说道:“这位兄台,可否行行好,放咱们一行人过桥?咱们途中误入歧途,不小心来到此处,正要由此桥找路出去。”
那人手掌一颤,琴声“仙仙”,颇为响亮有力,乃是劝众人赶紧离去,否则他便全力运功,以琴声逐客。
苍鹰气往上冲,怒道:“这山谷又不是你凿出来的,这桥也不是你造的,你不让咱们通行,当真蛮横至极!”他运气发声,话语远远传了过去。可又怕喊的太响,引发雪崩,故而留了五分力道。
那人说道:“前方并无出路,你们走错方向,还是快些回去,以求脱身,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
苍鹰说道:“眼下天色不早,咱们就算回去,也得挨寒受冻,还请兄台行个方便。让咱们过去,找一处山洞安歇,天一早便掉头就走。”
那人一按一推,一股尖利琴音骤然炸开,众人心头都是一痛,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只听那人大声道:“我说了不放行,便是不放,今个儿我心情不佳,也懒得多费唇舌。若你们不退,我便将这桥震塌了,你们若是不死,下方自然也有途径可走。”
苍鹰见此人脾气执拗蛮横。不近人情,不由得火冒三丈,若在平时,早就上前与这人大战三百回合。但眼下此人占据地利。武功了得,硬拼时必有损伤,可若要退开。一则咽不下这口气,二来后方雪山茫茫,离开之后,只怕无处过夜。
雪冰寒凝神朝那人望了望,忽然撕下衣襟,遮住脸面,大声道:“我道是谁,原来不是生人!这位大哥,咱们以往见过面,你怎地忘了?”
此时风声消停,山谷空旷,雪冰寒声音虽不响亮,但那人也听得清楚,他沉吟片刻,说道:“咱们什么时候见过?你若骗人,我就把这桥拆了!”
雪冰寒道:“先生难道忘了,九江酒楼之中,咱们以琴结交,你还敬了贫道一杯酒水呢。”
两人相距甚远,天色昏暗,那人也瞧不清雪冰寒模样,但听她声音,登时便想起来了,雪冰寒自然也是借此相认。苍鹰仔细回想当时情景,同样立时忆起,喜道:“不错,不错,当时我也在场,见过这位先生!”他记得这人叫段玉水,照陶蛇的说法,他似是段隐豹的亲侄子,难道果真这般巧合,居然在这儿遇上此人?又莫非此人也是为段隐豹而来?
段玉水叹了口气,说道:“旁人站着别动,这位道姑,你走过来,我有话要问你!”语气严厉,并非好心叙旧,而是有意审讯。
雪冰寒低声道:“看贫道以三寸不烂之舌,上去拍他马屁,让他放咱们过路!”
苍鹰说道:“此人性子乖戾,不易对付。”
归燕然道:“道长万分小心,莫要与他顶撞。”
雪冰寒点点头,蒙着脸走过铁索桥,走到那人面前,只见段玉水神情坚毅,眉宇间暴戾愁苦,似满怀心事,无怪乎他弹琴时擅自改编,一味凄厉。
段玉水打量她几眼,说道:“你为何遮着脸?”
雪冰寒道:“贫道一张脸满是伤痕坑洞,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段玉水回思起当时情景,果然如此。他彼时本以为雪冰寒琴艺如此精奇,必为绝代佳人,心生倾慕,故而上前结交,岂知一瞧她面容,大失所望之下,立即拂袖而去,仿佛自己上了恶当一般。他此刻见到雪冰寒,心生厌烦,但毕竟佩服她奏乐之技,也不想违背诺言,遂说道:“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雪冰寒将众人误入丛林,被林中毒蛇追咬,坠下山谷之事说了。段玉水听到一半,不耐烦起来,说道:“那是你们自己倒霉,偏偏闯入我山庄的山谷,过了这座桥,便是我山庄禁地,无论如何不能让你们过去,你们这就掉头滚蛋,不许再来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