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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女传:无字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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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无悯看看那群辛蜂,右手轻挥,蜂群立时似被无名巨风卷走,瞬间无迹。

    “宫主!”弄琴等人收了气罩,纷纷跪倒,“徒儿知错!”

    弄无悯不睬弄家三人,将赤武弄丹招到跟前,“何时返抵?”

    “禀师父,亦不过刚至,正见师姐们为群妖所困,便想合力退敌。”赤武回道。

    弄无悯微微颔首,眼风缓缓扫过街边众妖,见那米寿翁最为年长,道:“你领其前来?”

    米寿翁见状,声音微抖:“在下虽是虚长数岁,却无发号施令之能。”

    “我见你功力在此群也算深厚,想来修习多年。为了金乌丹,真要来麻市街为祸,且与我知日宫为敌?”

    “岂敢,岂敢!”米寿翁忙道,“不过想向贵徒打探些消息罢了。”

    弄无悯下巴微抬,缓道:“我说金乌丹不在知日宫,便是不在。若你等难以采信,定要滋事寻衅,知日宫自当奉陪。”他一顿,又道,“如若真有金乌丹下落,我知日宫定不遗余力追回,此乃家父当年力保之物,而今我亦子承父志。”

    众妖听弄无悯此言,感其对金乌丹成竹在胸,且弄无悯一现,漫漫仙气已是让其喘不上气。

    米寿翁怎会不知弄无悯之意,想他先辣手伤了锦鸟,以其能耐,想要剪除麻市街妖众只是举手,此时如不知难而退,恐再无机会。想着,米寿翁道:“知日宫主一言已出,我等怎会不信。如此这般,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米寿翁深施一揖,身边妖众亦是有样学样,转身便欲离开。

    “还有一事,望各位谨记。”弄无悯声音仍是低沉,却将法力加诸其音,众妖入耳,只觉耳内轰鸣不止。

    “今日,乃是尔等最后一次现于此地。”妖众听闻弄无悯之言,又感洪音贯耳,振聋发聩,纷纷捂头奔逃而去。

    “宫主,宫主!”弄琴三人见状,又是齐声呼喊,人却仍跪倒在地,不敢起身。

    “她呢?”弄无悯眉头一皱,问道。

    弄琴知晓弄无悯询有尾下落,便道:“刚才尚在一旁,后我们姐妹与众妖缠斗,无暇顾及有尾去向。”

    弄无悯心中憋闷,将袖一挥,立在一边也不言语。

    此时麻市街上乡民已是一个个跑到街上,争睹弄无悯仙颜。他们将麻市街围了个水泄不通,见弄无悯朗月之姿,更是挪不开眼。

    “我在这麻市街等了数十年,今日终盼到知日宫主仙驾。”人群中一老者叹道。

    苍文听着街边乡民赞叹之词不绝于耳,心下想着:师父这般在麻市街上走一遭,定比那潘卫二人还要风光,若不是凡夫碍于师父威仪,想来亦可得了盈车之果。

    弄无悯见街边人群愈积愈多,目视前方,朗声道:“你们未曾参与围攻我知日宫弟子,却仍在此时藏头缩尾,可有它图?”

    闻言,众人皆是往弄无悯目光方向探看,见孟知边春两人这才从一边墙角现身,不知是否畏惧弄无悯仙法,两人拖拖拉拉一直不敢上前。

    “留下,并无所图,只欲告知仙人一事。”孟知最终抬眼,深施一礼后便将脸埋于两臂之间,不敢抬起。

    “起来说话。”弄无悯淡淡道。

    “你们可是寻找之前斗败蛙妖那姑娘?”

    弄无悯凝视孟知,“你晓其下落?”

    “刚有一黑面汉子从后偷袭,之后将那姑娘扛在背上,足不沾地飞出去了。我跟我兄弟见状,也偷跟过去,七转八弯,到了风动庐,惜那庐外布了结界,我跟兄弟无法入内,只得作罢。”

    “风动庐?”弄无悯眉头一蹙。

    “听闻是麻市街最兴隆的烟花之地。”

    弄无悯也不再说话,下巴向前微微一挑,孟知边春两人会意,转身带弄无悯等人前往。

    这边风动庐内,有尾正细细打量刚被两个打手推将进来的姑娘。见她生的倒也白净,面上虽经过擦拭,仍有伤痕血迹隐现。头发干枯,头皮有几处指甲大小秃斑。

    有尾见她紧咬下唇,也不言语,整个人虽是安静柔弱却自发刚毅之气。

    “想逃么?”有尾对镜梳理秀发,笑道。

    姑娘仍是不答,抬眼看了看有尾,又再垂下眼角。

    “若是那风夫人戏作得这般足,想要以你探我虚实,我便真得甘拜下风了。”有尾挑挑眉,回身看着那姑娘,又道:“你逃不逃,我不管;总之我是要逃的;你要不要随我逃,自己定夺。”

    那姑娘又再看看有尾,眼中已现光彩。

    “小姐,所言当真?”

    有尾见姑娘怯怯相问,笑道:“我总不至于诳了你去。你叫何名?”

    “应。。应澜。”

    有尾拍掌,“好名字,秀气大方。”

    “小姐。。却不知有何良策?”应澜问道。

    “随机应变。”有尾又往应澜处贴得近些,“且看今晚何人肯豪掷万金。”

    有尾觉得贴近应澜,胸中陡生出一股暖意,好不舒服。

    “若是手脚不被缚住,夜里待跟那豪客单独相处,我定可寻了机会逃脱。”有尾如意算盘打得响亮。

    “你从何处到得这麻市街?亦是被那相罔掳了来?”

    应澜回道:“家中已无一人,孤身跋涉来到此地。”

    “来此为何?”有尾狐疑。

    “一场大火家人尽没,唯我独存;想着举目无亲,又闻知日宫仙家之地……”

    “你想入知日宫修仙?”

    应澜忙摆摆手,急道:“不,不,我自小身子孱弱,且愚笨迟缓,自是不敢奢望。不过同村大婶提点我,说她有表亲在知日宫伙房谋了差事,又说知日宫人手甚多,出手阔绰,若得宫中营生,不仅衣食无忧,只要勤恳劳作,必能攒下些银子。”

    “那又为何入了这风动庐?”

    “刚至此地人地生疏,被骗子诳了卖与风夫人。”

    “那相罔是何人你可知晓?”

    “自入庐内,常闻相罔之名。据说他道法高深,这风动庐不同其他花街柳巷,做得虽是富贵凡人的买卖,但常有妖属在此挂牌卖艺。女校书中,虽有自愿前来的,但多数乃为相罔所擒。”

    有尾闻言,心道:那相罔功法恁高,却不知他有何破绽?

    两人正酣聊之际,听得有小厮拍门:“如风小姐,风夫人请您前往正堂。”

    有尾应着,转头对应澜轻道:“你且好生待在房中,莫多生事。我去去便回。”说完,便随那小厮去了。

    到得正堂外,有尾立于院中,见此处果是富丽堂皇:雕栏玉砌,碧瓦朱甍。有尾迈步进了堂中,深感此地倒是不俗,那秋千搭得也快,就见那握绳自高顶垂下,下方所连蹬板竟是镂空玉雕。

    风夫人见有尾徐徐而至,一笑,拍掌示意。就见正堂两边呼拉拉数十玉珠串从左右两侧荡至正中,形成一玉帘,将那秋千半遮不遮,更是凸显韵致。

    有尾见状,盈盈一笑,却又向着风夫人道:“夫人,此布置甚妙。只是那秋千忒高,有尾如何攀得?”

    “自是有所安排。”风夫人又再连拍三掌。那相罔不知从何处突地飞出,两手紧扣有尾双肩,已是将她提至半空。

    有尾不及反应,转眼已坐在了那玉蹬板上。那蹬板初坐上一阵清凉,但不知为何,不一会儿,有尾就觉一股股寒气随着那玉凳触及股上,慢慢渗入体内。有尾亟欲跳落,怎奈身子不受控制,似是牢牢粘在蹬板之上。

    “风。。风夫人,却不知。。作此安排出于何意?”有尾俱寒,话已说不利落。

    “相罔。”风夫人瞧了相罔一眼,叫道。

    “此玉已为我法术所浸,看你毫无功法,想来只能藉此寒气逼出蛇相,你毋惊惶,我法力施得恰到好处,只需令你腰下现出蛇形即可。”

    有尾冷得发颤,两手攥着吊绳,指甲已掐进虎口。

    “夫人。。如。如若这。般,如何笑脸。迎客?”有尾只得赔笑。

    “把你如此摆在这儿,足以。”风夫人掩口笑道,“且等过上一月,确信你无离去之意,定让相罔收此法术。”

    言罢,风夫人又对相罔道:“看紧了她!她倒是舌绽莲花,可惜我做这买卖也非一日半日!”一边说着,一边往内院走去。

    有尾感那寒意愈重,想着自己刚经了数次冷热折磨,现又陷在此处,受这彻骨之寒,正想着,她低头,见腰间肌肤透过薄纱已是隐隐透着玄色,心中更生悲凉之意。

    “果要在此以色侍人浪掷余生?”心下想着,人已神智昏昏。

    那相罔原立于正堂外院,冷眼见有尾历此磨折,突地,他感空中一阵微小波动,那波动弹在面上,肌肤瞬间一紧,相罔立知风动庐结界已破,心道不好,正欲拔腿奔至庐外,却不想已有一群人马急急涌入,阻了相罔道路。

    相罔见弄无悯缓步而至,心中已知非其敌手,但见无路可去,佯作恶状:“你是何人?破我结界?”

    弄无悯也不说话,抬眼远见堂内有尾,双目紧闭,口唇苍白,自腰下早是现出了玄色蛇尾。弄无悯叹口气,直直便往堂内走去,相罔见状,正要上前阻挡,谁料还未近身,整个人便被如浪之气推出数丈,转眼已被掀翻在地。

    弄无悯入得堂内,右手向前一伸,手掌如握一球,稍一发力,“乓”的一声,就见那玉蹬板应声碎成粉末,飘荡而落;那吊绳亦齐头断裂;有尾失了支撑,急急下跌。弄无悯将外袍一撩,抬脚微微一送,就见一木椅不偏不倚移至有尾下方,下一刻,有尾已是稳坐椅上。

    弄无悯缓步上前,见有尾仍是昏沉,轻道:“可还好?”

    有尾觉身边渐暖,勉强抬眼,见弄无悯立于旁,心中委屈顷刻作泪水而下。

    弄无悯又再凝气于掌,瞬间见其左掌心一团炎火,他平视前方,神态落落,将掌心向下,自有尾腰间至尾尖,隔空顺次划过。有尾立感身体一股热流涌动。弄无悯抬手轻指前方,不远处翠色丝帘如听号令,团团飞至有尾身前,又轻柔搭裹有尾腰腹,将那已转为人形的裸露腿脚一寸不留地遮蔽起来。

    有尾更觉温暖,猛见弄无悯掌中炎火已至眼前,有尾心道:他莫不是要。。转眼,就见弄无悯收回手掌,有尾怔怔,摸摸面上,才觉那眼泪早干。

    此时苍文赤武及弄家四姐妹皆步入正堂,苍文见有尾受此大辱,心下已是疼惜不止;而弄琴三人,皆知大错已成,难逃责罚。弄琴想着:与其这般,倒不如一错到底来得痛快。她正待开口,就听苍文先道:“师父,刚已盘问此地仆役,那术士名为相罔,联合了这风动庐老板作些逼良为娼的下作勾当,且滥用法术,将些女妖禁锢于此。”

    话音刚落,听得屋外嘈杂之音大作,众人回身,见那相罔贼心不改,正跟门口几名知日宫弟子缠斗。

    弄无悯摇头。众人还不及反应,见正堂中一根珠串直直飞出,竟穿相罔胸膛而过,最后整条平于地面插在相罔对面墙上。

    相罔初时未查,但见知日宫弟子皆退至一旁,已感异样,正想定睛探看胸前,就听一声钝响,那相罔竟只剩一堆脓血。

    “仙人饶命!仙人饶命!”风夫人早被押在一旁,见此情状,肝胆俱裂。而应澜也冲到堂下,看着有尾出神。

    弄无悯缓道:“此类歹人,现于肩山,吾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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