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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清儿表面看上去一知半解,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现在的陈府当中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呢?这一次陈文靖他要是还想博会些面子,铁定是要纳妾,就看嚣张跋扈惯了的皋兰洁如何表现了。
轩王瞅着齐清儿,以为她不理解,“这事说来话长,都是陈文靖府上的家事给闹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九章,一颗红心
轩王这语气,齐清儿不是不能理解。
但知道了陈文靖的现状之后,齐清儿一转口风,道:“也不知那个被夺的歌姬杨柳现在如何了?”
轩王叹一口气,似有些怜香惜玉,“也是个美人,不过现在受了惊吓,见人就怕。”
“那她现在是在你处吗?”齐清儿问完之后才发觉自己适才的那个问题问得有多快。
轩王微愣,但随即转了常态,道:“她本是歌姬,又和陈文靖的案子有关,我如何能带她回府。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想回秋韵楼,更是不愿呆在陈文靖给她找的地方,问她也问不知有没有什么可以投奔的亲戚,我只能先将她安置在了一家客栈当中。”
齐清儿又要脱口而出,这次她意识到了轩王适才隐隐的诧异,缓了口吻,道:“真是可怜她了,也不知她现在在哪家客栈,兴许我还能过去安慰安慰。”
轩王拿手托了托脑袋,撇了齐清儿一眼,道:“还是我找几个府上的婢女过去看看吧!郡主身份贵重,那杨柳必经是一个歌姬。”
也不知是不是齐清儿藏得太好,轩王完全不知道她心底深处到底在想什么。
她微微侧过脸,抚着案几上的茶皿,道:“都是女流之辈罢了,她做歌姬也未必是她初愿,要不然她就不会在无路可走的时候,还不愿回秋韵楼了。”
再侧一侧脸,沉声道:“歌姬也有歌姬的无奈,她本在秋韵楼好好的唱歌卖艺,谁成想落成今天这个样子,连见人都怕。还是我过去看看的好,多少还能给她找条出路。”
听她这样说,轩王也不好再回绝。
和齐清儿又聊了一会儿,留下客栈的地址便离开了,离开时还特别嘱咐齐清儿,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他。
齐清儿颚首,相送轩王一直到府门口。
斜阳彻底的沉了下去。
齐清儿折回竹婉的房中,给她叫来了膳食,自己却惦记着轩王留下的地址,迟迟拿不起筷子。
“奴婢本是下人,郡主实在无需屈尊降贵的在我房中用食。”竹婉看着齐清儿发呆,以为是她不习惯在别处用食。
嘴上说得冰冰的,其实很在意她这个主子的感受。
然齐清儿仍是坐着未动。
直到感觉到衣角被人牵动,才回过神来,“快吃吧,免得一会儿菜凉了。”说着顺手给竹婉夹菜,放在她床头的碗中。
谁料竹婉却撩了筷子。
武人的性子,真是藏也藏不住,或许她真心把齐清儿当主子,说话神情反而不再遮掩。
“郡主若是心疼奴婢就留奴婢一个人吃饭吧!以往都是郡主坐着吃,奴婢站着等郡主吃完了,奴婢再到小厨房用食。现在突然颠倒过来了,奴婢觉得变扭,吃不下。”
齐清儿听着,杏眼微微睁大。
并不是因为竹婉略带恼怒的话而感到吃惊,而是为现在说话有血有肉,会怒会笑的竹婉而感到高兴。
她道:“你误会了,竹婉,我何曾把你当过下人。我只不过有些心事罢了。”接着齐清儿将她怀疑杨柳就是她十六年丢失的那个杨柳妹妹一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竹婉。
两个都是心思缜密之人。
屋中顿时安静了几许,能听见烛火燃烧蜡烛的声音。
半饷,竹婉轻轻道:“郡主可有想好,若秋韵的杨柳就多年前与郡主失了联系的妹妹,郡主要不要认她,该不该认她,多一个人知道郡主的身份,就多一份风险。”?她说出了齐清儿心中的顾虑。
可是若她就是她的杨柳妹妹,她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必经曾有一段同生共死的经历。
齐清儿垂了口气,“就是没有万分的确定,才如此纠结。”
竹婉挪了挪撑得发酸的手臂,道:“郡主是铁定想去看一看那个客栈中的杨柳,也免不了会出手帮她。”她说着撇一撇齐清儿的双眸,继续道:“郡主也未必就先要认她,见了人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齐清儿闹心的拨弄着手里的碗筷。
竹婉嘴上说得容易,那毕竟是一个人,一个一同见证齐府血海的人,一个曾今和落难中的齐清儿彼此托付的人。
她回想起当初王老五将她和杨柳卖给红娘的场景。
她这个最后获救的人会想起来尚且忌惮恐慌,何况是后来下落不明的杨柳。
现在说不认她容易,只怕到时候见了情不能自己。
“总要先去看看的,不如就今晚吧!”最后,齐清儿喃喃道。
竹婉看到了齐清儿眸中那么一丝丝不明快的犹疑,道:“郡主要不要和祁王殿下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齐清儿的手指微紧。
祁王今天看到她和严颂的那一幕,也不知他是如何作想的。
哎,不想了,不想了!
兴许他并不在意。
齐清儿浅笑道:“不用了。”
说着给竹婉摆放好餐食,便径自走出了竹婉的屋子。
对于客栈里的那个人,齐清儿太想知道她是不是她曾今丢失的妹妹了,以至于有些迫不及待。
她匆匆整理了衣装,让府上的车夫载她去了轩王留下的地址。
这里是一个不上不下的二流客栈,门槛看上去简陋,但却非常干净,大堂内也无太多陈设,不过这样错落方式反倒让人觉得清新惬意。
柜台内的一个店小二见来了客人,忙笑脸相迎的走出来,道:“这位客官是留宿还是用食?”
齐清儿环顾了一下四周道:“贵客栈前几日。是否有一个名叫杨柳的女子入住?”
店小二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消失,但很快复了笑脸,道:“有,有有,客官这边请。”
齐清儿随着店小二上了二楼。
在最里面的一件客房前停了下来。
齐清儿随手在店小二手里丢了几锭银子,店小二很是识相的弓身笑盈盈的离开了。
客房的门也很简陋,这样薄薄一层沙纸,怕是里面的杨柳早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齐清儿也不多做停留,直接拿手敲门。
一下,两下,三下……
房中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细微的被褥摩擦的声音。
齐清儿这里也是听得若隐若现。
索性,推开门。
在门口站了几秒,房中仍是没有任何挪动的迹象,摩擦声依旧。
齐清儿抬步往里。
窗棂下面,一张灰棕色的木头桌子,上面摆着吃了一半的膳食,椅子也是斜的,像是刚刚被人挪动过。
顺着灰灰的地面望屋子的一边看去。
是一张古板且没有新意的沉色久床,床四周围着一圈乳白色的幄子,垂角处陷进去一块。
像是被人不小心拉了进去。
齐清儿一点一点往床榻边走去,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被褥的摩擦声来自这里,因为那床幄也在微微晃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慈悲心
屋子中光线昏暗。
这个时候齐清儿却没有要多点燃一根蜡烛,或者先问候一声的意思,而是直接坐到了床沿边,缓缓来开床幄。
颤抖,弯曲,害怕的消瘦背影让齐清儿的心狠狠的一颤。
背坐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把头埋在手臂里面,散乱的长发垂压在后颈上,后背上的脊梁骨能看到明显的骨架结构,即便她身上的衣服穿得并不少。
齐清儿稍一挪身,她便如受惊的刺猬一样,身子团得更厉害。
这是受了多大的屈辱,好好一个女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身上的衣服估计也有好几天没有更换了,大概她每晚都是和衣而睡,或者是和衣而坐,就这样颤抖着等天亮。
都说姬人无情,然她们当中也有刚烈的。
齐清儿再挪一挪身,抬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这次她如同触电般的翻身,抬眸飞快的看了齐清儿一眼,然后又迅速的挪到了床脚,再缩成一团。
竟不知道轩王说她怕见人,是怕到这个地步。
露出来的手腕上有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紫痕。齐清儿顺着往下看,微微露出来的脚腕上亦是同样的紫痕。
被陈文靖绑回去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齐清儿往外挪了挪身,尽量保持一段距离之后,轻声道:“你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多么直接坦诚的一句话,却听上去生疏得很。
除了这句,齐清儿眼下想不出其他什么话来安慰眼前人。
身体已经被糟蹋了,能帮的就是不让她以后受同样的罪,总不能直接说,保证以后不再让你受委屈么?
那和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委屈耻辱的那段总是不堪回忆的。
良久,杨柳只字未语,身子还是抖动得厉害。
齐清儿索性挪下床,在屋中寻找了好一阵子,终于在墙角的铜镜前发现了一把梳子。
取了坐回床边,轻柔的捏起杨柳的一缕长发。
她稍微动了动脑袋,但始终没有抬起头来,也没有特别的抵触。
直到齐清儿将她所有的头发都握在手中,缓缓梳理,她也从微微的抵触都后面逐渐的放松。
偶尔从手臂间抬起额角,斜眼看一看齐清儿。
就像是一只受了伤,无处可逃被困住的小兽,终于在感到一丝期望的开始相信这个想要救护她的人。
梳理完头发,齐清儿又让店小二送了热水上来。
慢慢的一大木盆热水,蒸得屋中水汽茫茫的。
齐清儿拉她下床,她也没有拒绝,就是接受得有些迟疑。
她把脸垂得很低,像是没有颜面抬起头。
齐清儿也不强怕她,只牵着她的手,稍稍牵引。
直到走到木盆边,她下意识的站住了脚,将脸藏在乌发中看了看热气腾腾的水面,这才终于抬眼瞧了瞧齐清儿。
齐清儿保持一定的微笑,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微笑,眼神中的肯定又带着一点点请求。
这大概是她杨柳这辈子都鲜看到的笑脸。
她不经意的,似有似无的颔首。
齐清儿确定她不再十分惧怕之后,方给她更了衣衫。杨柳也自觉的踏进木盆当中,温水一直淹没到她的脖颈。
热气打湿了她额角的乌发,轻柔地黏在脸上。
这整个过程,齐清儿都没有刻意地盯着她看,纵使她十分的想确定面前的这个杨柳是不是就是她当年丢失的那个妹妹。
浅浅的烛光下,唯一让齐清儿感到震撼的是,她的美。
如此瘦弱不堪的神态,她亦是美的。
喜怒哀乐皆是国色。
齐清儿曲下膝盖,取了软巾浸上热水,给她轻轻擦拭。
屋中安静得快要窒息的空气中,终于有了些声响,水声是灵动的,它活泼跳跃,也让杨柳沉寂的脸上有了丝丝情绪。
半饷,她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是呀,为什么要帮她?
齐清儿轻道:“同为女人,所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