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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出手伤人。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在他突然不能确定齐清儿对他的感情的时候。在面对同样爱着她的严颂,甚至亲吻过她唇瓣的严颂,他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齐清儿看出祁王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忙上前将严颂拉到了一边,“怎么回事,难道就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了?!严颂,你一向医术精湛,药是你配的,难道就没有相对应缓解的药吗?”
严颂撇嘴,不屑的斜目看了看祁王,复又转回来看着齐清儿,“有啊,那也要我能接近皋帝啊,他现在被一群太医围着,外面还有个坐山老虎一样的皇后,我就是有法子也使不上啊!”……“毕竟我给他配这个药是私下里的,没有旁人知道,我总不能打着太医的旗号进去吧,皇后第一个把我赶出来,难不成还要我跟她动粗的?!”
他的话也没错。
齐清儿扭身看向祁王,这个时候问题的关键还是皇后。
祁王的背影动了动,挺直的双肩一丝不苟,他转过身回到严颂旁边,“你是御林军首领应该知道兰成公主入宫一般都喜欢走哪几条宫道,还有她一般喜欢在哪里下肩舆,之后步行?”
这个时候问兰成公主做什么?
齐清儿看着祁王,满脸狐疑,难道是。。。。。。
严颂蹙眉,这祁王话说前言不搭后语的,但看着他严谨的态度,想了想后,道:“她啊,一般都走武英殿南边的侧宫道,当然也要看她去哪里,若是到养心殿,一般会经过御花园,她总是喜欢在那里逗留一会儿,也会在那里下肩舆,然后步行。”
祁王颚首,垂目沉思。
齐清儿跟着道:“皋帝病重,兰成公主今日一定也会入宫,不过我刚才在养心殿尚未见到她本人。估计。。。。。。陈府上的事就够她燋头烂额的了,要入宫不会早,但她一定会来,但我估计今日她不会经过御花园,毕竟养心殿躺着是他的父皇。”
此话一落,祁王眼中闪过一丝犀利,他转身和剑枫商量了什么。
齐清儿这里听不清楚。
严颂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一直避开齐清儿的眼神。
生怕一个藏不住,在她面前露了馅,毕竟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心虚过。这一次皋帝那边确实是火上浇油了,他不愿看到祁王和齐清儿之间腻腻歪歪,但他更不愿看到齐清儿和祁王辛苦谋划的事情泡了汤。
剑枫领命似的颚首,然后跑开。
祁王转回身来的时候,脸上有隐隐的清明,他先对着严颂,道:“麻烦严大人到养心殿门口亲自把守,到时候任何情况也方便联系。”
严颂闻言,装着不屑,但还是跨着长腿走开了。
时下,宫墙边又只有她和祁王。
“你已经想到了对策。”齐清儿本想发问,却说成了陈述句。
祁王点了点头,没有要解释是什么对策的意思,“清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个薄情不择手段之人,你会不会向我要解释?”
这话有些刺耳。
尤其是薄情二字。
齐清儿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又何曾不是手段之人,你也未曾向我要过解释。”
隐藏住了嗓音里面的颤抖。
她的回答似乎不是他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半饷。
他道:“还回养心殿吗?”
这个问题好,她现在倒想看看祁王他到底要使什么手段让皇后离开养心殿。
齐清儿浅道:“回,估计纯净公主还在那边等我呢!”
“那好,你先过去,我过一会儿再进去。”他边说边站住了脚,看着她离开。
齐清儿重新回到养心殿的时候,直接找来个空缺跪下。
此时养心殿中的人甚多,不止是皋帝的嫔妃还有诸皇子与众公主。
皇后坐在主位上闭目小憩,没有看见齐清儿进去,连后面进去的祁王她也浑然未觉。
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守在养心殿侍疾的。
分明就是来示威的,她是皇后,皇帝倒下了,后宫之后就她最大。
齐清儿再次扫了一眼四周,看见太子和皋璟雯齐齐从养心殿的内厢阁中走出来,皋璟雯眼眶红红的,她看到齐清儿便直直走到了齐清儿身边,噗通一声跪下。
而太子则是不紧不慢地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皇后装作喝茶抬起长袖挡住了脸面,然后便看见太子的后颈因为点头而晃动了一下,随后直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皇后,最终在人群之首跪下。
跪下的皋璟雯依然奄奄的哭泣,齐清儿拉了拉她的手,小声道:“别哭坏了身子。”
皋璟雯红肿的双眸眨了眨,两只手都覆在齐清儿手上,“我从没见过父皇这个样子,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眼眶是凹进去的,头发白了大半,人也消瘦了。。。。。。”
她说模糊,不停的抽泣。
但齐清儿也能猜到必是病得很重了,“那里面的太医都怎么说,可瞧出是什么症候?”
“都说不清楚,关键时刻太医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还有说说不定做一场法事便好了。”……“华驮御医也在,他也不能确诊,只说病得蹊跷……”皋璟雯哭得泪眼模糊,连人都看不清楚。
齐清儿微微叹气。
想来是严重到几乎不可回天。
不然皇后她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擅自给她自己解禁,估计她和太子都等着皋帝早早宾天,也好早日登上他们仰慕已久的皇位和太后之位。
她暗道,万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时守在养心殿门口的张公公一溜烟地跑到了皇后面前,神色慌张的说了什么。
皇后脸色一白,她迅速地看了看太子,又抿唇看向张公公。
似有些纠结,但最终起身,道:“本宫身子有些不适,需回宫小憩,这些就先交给慧妃。”
说完让张公公领着速速离开了养心殿。
齐清儿愕然。
这到底上的是哪一出?
看看祁王,跪在蓉王后面,依旧是一副恍若隔世的态度,似乎里面病危之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与这周围的凄惨声毫不相融,却有恰到好处的重叠在一起。
这个时候,严颂突然步履振威地走了进来,在慧妃面前停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四章,腹中胎
他旋身在惠妃面前跪下,异常严肃道:“惠妃娘娘,适才有下属来报说是陛下的内阁不安全,臣斗胆想亲自进去看一看。”
此话一落,全场哗然。
这里是养心殿,把守向来严谨,平日就是只苍蝇都难飞得进去。
惠妃听得一愣,但看看严颂的脸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内阁不安全,为什么他们外堂没有听到一点风声,终了惠妃疑惑地起身,让严颂再把话说一遍。
齐清儿跪在后边,相隔有些远。
她暗叹,严颂真是连装都不会,内阁不安全这样肤浅的理由他也说得出来,估计他也只编得出这样的理由来。
不过就是正中主题,表明他要进内阁。
面对惠妃的疑问,严颂实实在在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旁边太子先站了出来,挥袖否定道:“父皇的内阁里面有诸位太医在,怎么可能不安全,你是外臣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这话说得严颂哑口无言。
估计他进来之前就没有想好怎么应对,他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现在他应该知道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能不安常理出牌的。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惠妃。
齐清儿忙起身走到了惠妃身边,不留痕迹地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掌心挠了挠。
现在只能盼望着惠妃能够识破其中的含义。
惠妃旋了身,看了看身边的齐清儿,“郡主适才没能随璟雯进去看看,不如就和严大人一同进去吧,有你跟着我也放心些。”
她果然见微知著。
说实在的,她喜欢齐清儿这个孩子,不是因为她救过皋璟雯多次,而是她与生具来的一股特质让惠妃觉得亲近。
太子如何能应,皇后走之前交代他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一个箭步横到了严颂身前,“不行,必须等到我母后回来再做商议,郡主和严大人均是外臣,父皇现在病重,哪有两个外臣进去探望的道理。”
他反应这么激烈,适才他和皇后的交头接耳,慧妃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她清了清嗓子,道:“不是探望,只不过进去确保安全罢了。再说皇后现在本该禁足与正阳宫中,这里还不是她说了算的时候!”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慧妃也不怕得罪了面前的太子。
毕竟就目前而言,整个后宫的权利都在她手上,皇后也只是空有一个虚名罢了。再加上皋帝病重,后宫中的所有事物都是应由惠妃全权管理,说白了就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太子听得气节,面色潮红,“惠妃,我敬重您为妃,我的庶母。但也请您看清楚我才是太子……”
“太子就能把手伸到后宫来了吗?”惠妃打断了太子的话,“还是你另有企图,那未免也操之过急了吧!”
此话一落,大堂中人纷纷抬起双眸。
惠妃这话不就直接暗指了太子有谋权篡位之嫌,里面的皋帝还没有咽气呢,他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惠妃话中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懂。
一时间换成了太子哑口无言。
恼怒地看了看大家的眼色,挥着长袖旋了个身,压低了声音道:“惠妃你不要太过分了。”
说话间养心殿外跑进来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地一溜烟的就要往皋帝的内阁中去。
惠妃不易留神,那小宫女就已经跑进了皋帝的内阁,不一会儿就带出了一个太医,两人颤颤地跟惠妃齐声道:“皇后懿旨,让微臣(奴婢)去趟正阳宫。”
这让争吵中的惠妃和太子都有些懵,难道皇后也不舒服了。
惠妃正想问问,那小宫女急切道:“情况紧急,没时间解释,何太医还不快走。”
说罢连连屈了三次礼,带着太医匆忙的离开。
惠妃冲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看了看,心想八成是皇后那边不舒服需要太医过去号个脉,便又将注意力回到了太子身上。
看着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太子,惠妃不紧不慢的追击道:“难道太子真有这个意思不成,连严大人要进去查看一下内阁的安全情况都不能同意……”
“行了行了,进去不要打扰了父皇就是了。”最后太子愤懑地撩下了这句话。
齐清儿见太子不再阻拦,便悄悄给严颂使了使眼色,回到了中嫔妃后边,跪下。
严颂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
齐清儿心想,里面还有华驮,他毕竟是自己人,严颂定是将解药交到了他手中。
没过一会儿,皇后回到了养心殿。
只是神色黯然,眼角微泪,一副受了气的样子。
那么轻飘飘地走进来,跟个幽灵似的。
看得齐清儿一个激灵。
心想着,她就走了那么一会儿,怎么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再看看祁王,稳跪如山。
只是当齐清儿看着他的时候,他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微微侧目,然后拎起长长的前襟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又稍微停了停。
一系列的动作在别人看来十分正常,别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