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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内侧大门被掩上,杀戮声便小。
正当众人掩耳盗铃一般的自我安慰的时候,杀戮声再次冲破耳膜。
严颂打开了养心殿外的大门,血雨腥风扑面而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八章,烽火
皋兰洁一声惊呼钻到了皇后怀里。
两人俱是惊恐万分,梨花带雨的搂在一起。
她的那声惊呼让养心殿中不少人都更加的害怕,本来表面的平静就是装出来的,现在被这一声惊呼彻底击垮,当场便有几个嫔妃和公主哭了出来。
皋帝沉的口气,目光凌然地睃了皋兰洁一眼。他不喜欢听到这样哭声,也没办法。
这时蓉王一脚站了出来,他拔下养心殿侧墙上的一把长剑,举在手中,义愤填膺道:“恐惧才是失败的傀儡,我们不要害怕,就算敌人冲进来了,我们也不能输了志气!”
可这话说下去,根本没有回应。
命都要没了,还志气做什么。
皋帝闻言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蓉王,眼中有些难以置信,还有些隐隐的欣慰。
太子一直都是文弱书生的形象。
政事的那股满腔热血,在这个节骨眼声根本不起作用,他也看了看蓉王,最终是撇开脸,旋过身去。
门外的杀伐越来越近,那一声声飞箭的声响似乎就发生在养心殿里面一般,还有刀枪声,连血肉凌迟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齐清儿脸上也没了镇定。
她不清楚这样的杀戮还要持续多久,似乎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这时,一只带火的利箭刺破了养心殿镂空雕花木门上的薄纱,飞进养心殿的大堂,钉在了柱子上面。
剪头上包了带着石蜡的抹布。
石蜡因高温熔化,沿着柱子往下滴落。
粘着火星。
养心殿中顿时惊呼不已,火苗蹿动,眼看就要将柱子点燃。
皋帝坐在龙案后闷不吭声,只两眼冒着火星的看着柱子,两颊两边能刮下一层冰来。
还是蓉王反应得及时,他不管不顾的冲到柱子边,脱下自己的外衣举在手中开始扑火。
火苗扑了好几下才被扑灭。
养心殿中的抽泣声再起,更加悲惨颤心。
伴着大门再次吱呀打开的声响,一个身形矫健的身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养心殿中。
严颂满身是血,臂膀上有明显被割伤的伤痕,血迹斑斑,满是腥气,随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外面似刀山火海般的气息,濒临死亡的气息。
他直接走到了养心殿中心,道:“御林军伤势惨重,怕是快撑不住了!”
皋帝大怒,吼道:“撑不住了也要撑!”
严颂无言,他点了点头,拖着已是血迹斑斑的长腿往外走。
蓉王大呼一声,道:“严大人,我于您一起!”
这话让皋帝落在蓉王身上的眼神更加不同。他没有拒绝,蓉王那里也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反到是有些赞赏地看了看蓉王离开的背影。
而他身旁的太子,却是一副退缩之态。
这一切皇后都看在眼睛。
她泪眼模糊地看向太子,心中充满了绝望。
这一仗,输了,大家都输了。若是赢了,太子的地位必然不复从前了。
然眼下耳边充斥了血雨腥风让她没有办法逼着太子随蓉王一同出去,用身躯去抵抗无情的刀枪。
皇后最后摇了摇头,落下一颗巨大的泪,抱紧怀中的兰成公主。
齐清儿看着严颂离开。
他身上的伤让她无比的伤感。
如此好的一个男人,说得坏一点,毁在了她的手里。
……
宫墙外。
天色逐渐暗沉。
摇摇的天际一片血红。
如同这宫墙之内,火光一片。
祁王站在庞大的人马面前,神色如冬日的冰薄。
和他身后滚滚的,从地面腾起的热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一旁兵卒高举着一只手,飞奔在骏马之上,从宫门口出来,直到祁王跟前方收了奔跑的骏马。
他跃下马背,对祁王颚首肯定,又凑到祁王耳边小声道:“凌王派人从纯净公主府劫走了公主。”
祁王闻言,握在剑上的手发出咯咯的声响。
骨节露出压迫的白色。
他对着身后的人马扬了扬手。
顿时万马蹦腾,仰起大片大片的扬尘,直奔宫门。
……
此时的养心殿中众人垂泣。
带着火星的利箭一个接一个的飞进殿中,紧闭着朱门上的薄纱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
皋帝抿着发紫的嘴唇。
两只眼睛像是定住了。
他头一次彻彻底底地体会到生和死都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一代君王,如此危机时刻,皇权不过尔尔。
他是该后悔派走了所有的精兵良将,是该后悔对一统天下的野心太大非要拿下整个越国,还是该后悔生下并养育了凌王这个不孝子。
说实在的,他现在连后悔的权利都没有。
剧烈的震响传来,是养心殿外的朱门被击溃。
严颂和蓉王倒退着往养心殿中去,彼此二人均是血人一般。
此时的齐清儿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道,祁王,俊昇哥哥,这场戏真的要撑不下去了吗?难道你那里出现了什么变故?
随着严颂和蓉王的后退。
殿中的所有人都知道生离死别近在眼前,恐惧得都忘了哭泣,纷纷往养心殿老案后面的空区退去。
紧接着便有几个敌方的兵卒撞进了殿中。
在严颂的麾下血洗光洁如镜的地砖,空气中的血腥气越发浓厚,像刺鼻的烈臭,弥漫着萎靡灵魂的气息。
然后便有接二连三的兵卒冲进来。
齐清儿扶起惠妃退到了一个二人合围的柱子后面。
外面的火光将殿内映得半红。
映得皋帝的脸没了任何表情。
刺杀声,鼓咛声,嘶吼声,兵器的碰撞声,大喊上箭拉弓射的声音,还有。。。。。。凌王的咆哮声。
世界突然安静了。
像无声电影。。。。。。
……
直到一个人站了进来,他毫无畏惧地挺直着腰板,脚下生风地踏进养心殿,似乎还带进了生命的光环。
他身后的杀戮逐渐停息。
夕阳彻底的沉了下去,吞噬人心的大火也在他身后戛然而止。
这一切太像无声电影。
连他开口的说的话都消散在了养心殿中。
有人激动得泪有满面,有人吃惊到忘了呼吸,有人不能置信地想要把眼睛睁大再睁大。。。。。。。
所有人都在无声的挪动身躯。
齐清儿起身往殿门口看去,是他,是祁王,他总算是杀了进来,赶上了生命的末班车。
祁王迅速的环视了一下大殿,找到齐清儿之后,蜻蜓点水般的传递了个眼神,然后单膝跪在皋帝面前,“儿臣护驾来迟!”
这一瞬,皋帝不问祁王出现的缘由,不问他是如何征服了凌王的人马,不问他如何结束了这场硝烟,这一切都没有在他的脑海中经过。
他僵硬的起身,迟疑,迟疑,不敢相信,不能置信,半秒之后他几乎是扑到了祁王跟前,双手扶起祁王,颤抖的,激动的,欣慰的,他泪眼婆娑地看了他几秒,抖唇道:“俊昇,做得好,做得好……”然后将祁王带着血迹的手覆盖在手掌心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九章,箭无情
祁王觉得嗓子里发紧,父皇二字道得实在有违他心意,“父皇,是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还请父皇责罚。”说着便要跪下。
做戏就要做全套的。
皋帝看着自己的救星高兴激动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他跪着,忙拉着手,语无伦次道:“没有来迟,没有来迟,俊昇你来得正时候!”
大殿中人也纷纷松下一口气,就是悬上来的心一时半会儿还沉不下来。
“皋俊扬这个逆子,现在在哪里?!!”皋帝缓过神来,松开祁王的手,看着养心殿门口的满阶横尸,突然挥袖愤怒道。
祁王在其身后跟上一步,道:“父皇放心,他是逃不出永城门的。”
……
永城门下。
前一秒还对着皇位虎视眈眈的凌王,现下如同阶下囚一般四处逃窜。
他身后赤胆忠心的庆宇浑身是伤。
两人背靠背试图冲出重围。
“殿下,我们怕是没有出路了。”庆宇怒视着围攻的士卒。
凌王满头大汗,他身上也全是血,但没有一滴血是他自己的,“没有出路也要找到出路!皋璟雯,她现在在哪里……?!”
……
祁王稳定住了局势。
养心殿中暂时恢复了平静。
另有细微的抽泣声。
皋帝站在门口,等待着逆子的出现。
这时惨不忍睹的横尸当中出现了剑枫的影子,他几个箭步跨上养心殿前的台阶,身上亦是鲜血淋淋。
他眉头紧锁,像有件不好事正在发生。
祁王见状,忙道:“凌王那边抓到了没有?”
剑枫当即跪下,“已经被我们的人围住,但是,但是他抓住了纯净公主,正以公主的性命为要挟,设法冲出重围!”
此话一落,齐清儿只觉怀里的惠妃身子软了下去。
随后手里一空,惠妃扑倒在皋帝的膝下,“陛下,臣妾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有事啊!陛下,她也是您的公主啊。。。。。。”
逆子和公主面前。
一代君王,在面临了险些被篡位的恐惧之后,还能做出理智的决定么?
皋帝握紧拳头,冷不丁地将惠妃推倒在了一边。
她瘫坐在地面上,老泪纵横。
倒是怀中搂着兰成公主的皇后脸上有了轻蔑的浅笑。
齐清儿忙跪在惠妃身边,嘴里也不知能说什么后,她也希望皋璟雯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心里这样想着,将惠妃搂进自己的怀中的同时,抬头看了面色冰凉的皋帝一眼。
“俊昇,务必将这个逆子给朕拿下!我大煜朝没有这种**臣窜通一起,意图篡位的皇子!”皋帝的嘴唇微微发紫,狠狠道。
这话等于告诉了惠妃,他根本不在乎皋璟雯这个公主。
惠妃几乎要背过气去。
祁王咬咬牙,扫了一眼地上抱在一起的齐清儿和惠妃,道:“是,儿臣遵旨。”
他刚欲踏出养心殿。
外面涌来众多士卒,有倒退着走的,有手里持刀的,还有边走边虎视眈眈的。
这些人正围着三个人。
正是凌王,庆宇,还有凌王手中长剑之下的皋璟雯。
她乌发散乱,有几缕发丝给长剑隔断,碎发扬在她单薄的肩膀上。花容扭曲,四周高举的火把将她的脸映得煞白。
惠妃看到这般场景。
当场惨叫一声,眩晕倒地。
齐清儿忙叫来养心殿中的几个宫女先将惠妃抬进了殿后的厢阁当中。
凌王满眼血色。
长剑在他手中颤抖,“父皇,我们又见面了。真没有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见面方式。。。。。。”他说着嘲讽般的大笑。
因这大笑,长剑在他手里划了个弧度。
吹毛刃断的长剑很快在皋璟雯细嫩的脖颈上拉出一道血红。
她感到刺痛,开始呼喊,“父皇救我,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