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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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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朕。”

    祁王应下了。

    见皋帝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便说了些宽慰的话,告辞。

    出了宫,他便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安排看守太子府的人。

    自己重新回到了郡主府。

    彼时太阳已经西沉。

    空中有丝丝早秋的凉。

    郡主府上正到处掌灯。

    竹婉见是祁王又回来了,忙进去通知齐清儿。

    齐清儿见到祁王,不说请里面坐,也不谢客。

    就这么看着他。

    祁王是城府极深之人,自然看出她目光中的几分不明的含义,扬手将竹婉叫到跟前,让其准备晚膳,他要在郡主府和齐清儿用食。

    竹婉应下转身要走。

    祁王又叫住她,道:“一会儿将晚膳直接送去郡主的卧房。”

    竹婉道:“是。”

    他吩咐竹婉传菜这一过程,齐清儿依旧看着他。

    黑黑的眸子,像一面镜子,照着祁王。

    好半饷,方先祁王一步,往卧房走去。

    祁王跟在其后,心中莫名打颤。

    那眼神里有怪罪。但肯定不是因为太子伤陈文靖一事,这事本就不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掌控之内。

    那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当初他们相商如何让轩王有功而不能扩展势力,而他背着她选择了废轩王双腿,让轩王从此与皇位擦肩而过。可这件事尚未传进京城,她也不可能知道。所以这点排除。

    祁王不紧不慢的跟着。

    思绪早拓展开去。

    难道是因为杨柳不成?齐清儿她吃醋了?

    想到这儿,他端详她的背影。

    那背影一点没有吃醋的样子,倒有点霸道之感。

    没多时,到了卧房门口。

    两人进门,在外殿坐下,等竹婉送晚膳进来。

    祁王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说话?”

    齐清儿轻轻拨动案几上的香炉,道:“不知该说什么?”复又抬起头,对上祁王的双眸,道:“太子那边……”

    祁王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太子那边左不过是不得皋帝喜爱,和皇后一样被禁足了。”

    齐清儿颔首,眸子没有欢喜也没有哀伤。

    “那陈文靖。。。。。。”

    “陈文靖从此膝下无子,也怪可怜的。”祁王道。

    说完这些齐清儿没在搭话。

    总觉得说多了都是无奈,是残忍的无奈。

    不多时,竹婉将晚膳送了进来。

    祁王吃饭间不停地给齐清儿加菜,还给她亲自拨虾。

    急得竹婉差点没跳起来。

    而祁王却淡淡地让她出去了。

    齐清儿看着祁王粘了油渍的手,眨着眼睛道:“何必自己动手。”说完待祁王拨好虾,便取了自己的手帕给他擦拭。(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三章,负心

    祁王抬着手任由齐清儿握在手心。

    心下暖暖的,又有些哀伤,确切说是心痛。

    皋帝已经为了他选了葛莜做王妃,他也已经答应了此事。这意味着,就算将来的某一天将齐清儿娶回府上,她也只会是一个侧妃。

    祁王想到这里又将手抽了回来。

    不是不想和齐清儿之间有这样的温存,只是心里的惶恐让他不安。

    总觉得他对不起她。

    从头到尾一直都是,连最后收场也是。

    齐清儿瞧了一眼祁王黑钻石一般的眸子,像能猜到他心里似的,道:“薛芷,曹颖,葛莜,都是大家闺秀,上回在宫里,我瞧着她们都姿色出众,且各有千秋。你……想好了?”

    她想问他准备迎娶哪一个回府,还是都娶回去。

    想想没问出口,只说“想好了?”

    祁王嘴角微抽。

    沉默了半天,道:“葛太尉家的千金。”

    齐清儿点点头,又将脸撇向一边,过了一会儿方扭转回来,道:“嗯,当初在宫里那三个少女中,我也觉得葛姑娘稍出众些,做你的王妃,她配。”

    此时竹婉刚好进来。

    因案几上原有的茶水已经微凉,故前来更换。

    齐清儿却抓住了竹婉的手,道:“茶有什么好喝的!拿酒来!”

    竹婉听着一愣。

    她深知主子的身子的不宜喝酒。

    上回在容王府乔迁的时候,被皋兰洁使坏喝下了烈酒,差点连命都丢了。

    齐清儿嘴上说要酒,竹婉也不敢拿来。

    站在原地愣是没动。

    齐清儿见状,加大了声音重复道:“拿酒来,听见没有!祁王终于要成婚了,他可是这么多年都一直单着,我给替他高兴,也应该庆祝一下。去,拿酒来!”

    如果吃醋是一杯浓酒,齐清儿早已经醉在这无色无味甚至无形的浓酒里了。

    竹婉拿不定主意,看向祁王。

    祁王身子僵坐着,心疼地看着齐清儿,眉头高蹙,垂眼点点头,道:“去拿。”

    竹婉还是犹豫了一下,方转身取了酒来。

    齐清儿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

    端在手里也不看祁王,道:“恭喜你。葛太尉也是朝中重臣,势力相当。你娶了他的女儿,他没有理由不站在你这边,你将来的路只会更加顺畅。这对我们要翻的奇冤也有好处。来,我敬你,先喝了!”

    酒是温的,有些甘甜,一口下去也未觉刺激了味蕾。

    反倒柔和得很。

    一点没有酒精的味道。

    然竹婉端过来的确实是一壶尘封多年的老酒。

    郡主府上的酒没得挑,哪一壶不是陈酿多年,后劲十足,这还是竹婉能挑出来的,最清淡的了。

    祁王桃花眼中跳动着烛光。

    幽幽的,蒙上了一层雾子。

    他轻柔地安住齐清儿端着酒杯的手,道:“恭喜二字,太伤人。。。。。。”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口发出来的,闷闷的。

    齐清儿笑笑。

    接着给自己斟酒,道:“是啊!可我不该恭喜吗?祁王殿下!”

    说完抬手将酒灌了下去。

    祁王闻言,握在她手上的手,猛的僵住。

    他觉得心角痛,想用手去按,却抬不动手。

    鼻子很酸,视线模糊,脑仁还疼。

    尤其是太阳穴那里,似有何物一下一下撞击着,微微刺痛。

    良久,他道:“是,是该恭喜。来我陪你喝!”

    说着,举起酒喝,大口大口的往下灌。

    烈酒从舌尖都舌根都是苦的,且灼烈。经过喉咙的时候,有窒息的感觉。再到胃里,顿时像炸开的火山湖,汹涌的,翻滚的。

    他的脸微红。

    将那近一整壶的酒通通喝下。

    齐清儿看着只轻轻发笑,道:“你真能喝,都喝掉了,我喝什么?”这样说着就要起身去叫竹婉,让她再上些酒来。

    然她却没能站得起来。

    她喝下去的两口酒早已经上了头,好容易站起来了,却迷迷糊糊的都找不着大门的方向。

    跌跌撞撞的,东摸西摸,触碰到了一个木质的框架。

    以为是朱门,却是窗棂。

    她打开窗棂,外面灌进一丝凉风。

    吹得她脸颊潮红,纯色饶人。

    身后的蜜合色蚕丝纱衣被轻轻撩起,显得她单薄无力的身躯别样弱骨纤形。

    外面的凉风和残月没让她清醒,反倒更醉了。

    她奇怪为何走不出去,明明摸到了门框,打开了大门,脚却跨不出去。摇头晃脑的一番思索,决定换个方向,便凌乱的转身。

    谁料祁王就在她身后。

    她这转身手舞足蹈的,险些没在祁王修长的脖颈上留下指痕。

    祁王也不躲,不偏不倚的将她拥进怀里。

    他虽喝下了一壶,但他知道如何用内力控制酒精,若他不想醉,他就不会醉。

    齐清儿忽感面前温温的,就想推开,边道:“拦着我干什么,找竹婉,拿酒来。”

    祁王哪里忍心放开她,道:“你醉了,我们别喝了好吗?”

    齐清儿挣扎,道:“怎么能不喝了!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醉过。难得醉一次有何不好,正好忘了那些美人,闺秀,成亲……成亲……。你要成亲了。。。。。。。可是要盖上红盖头的却不是我……是葛莜……是她,她是幸福的,对吗?”

    祁王听着心尖抽痛。

    紧紧地将齐清儿搂在怀中,越搂越紧,道:“我不幸福,没有你,我永远都不会幸福。”

    齐清儿还在挣扎。

    她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好烫好烫。

    逐尖叫道:“放开我!”

    祁王反驳,“不放!”

    这动静让守在房间外面的竹婉不放心,便推门进去看了一眼。

    就像当初齐清儿刚到纯净公主府时,祁王突然夜访她的暖阁。竹婉便也是这样推门进去查看。

    这一次她不吱声的就出来了。

    然后让所有靠近齐清儿卧房的婢女下人纷纷退去,自己瞄了一眼房门,也离开。

    拥着齐清儿的祁王像没有发觉竹婉进来过一般。

    低低的吼道:“你何必这样折磨我!皋帝赐婚,我躲不掉!你也知道我躲不掉,只有面对,只有迎娶!”

    齐清儿也跟着低吼,道:“那就迎娶,我恭喜你,我没有反对,我支持,完全支持,你怎么能说我折磨你呢!”

    她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

    心中呐喊,明明是你在折磨我。

    祁王双眸通红。

    齐清儿在怀里挣扎,他不敢钳制得太紧,怕弄疼她。

    一个不停的手舞足蹈,一个又不敢收得过分的紧。

    挣脱与控制间。

    齐清儿无意识的扯掉了祁王胸口的衣襟。

    那里有个浅浅的伤痕,黄豆大小,早已经愈合,只是重新愈合的肌肤较其他地方颜色要深些。

    挣扎中的齐清儿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伤痕。

    刺得她的双眸生疼。

    这伤痕是严颂留下的,当初在孤山祁王揭开她身份之时。严颂忽然出现,用细长的软剑,在祁王胸口留下了这个印记。

    她望着黄豆般的伤口。

    突然失声痛哭。

    她有什么资格怪祁王,怪他不能拒绝皋帝的赐婚。

    他就算娶了别人,他依然在这个京城,在她身边。而她却在入京之前,承诺了严颂,一旦翻案就和他远走天涯,离京城远远的。

    若问到底是谁负了谁的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四章,守夜

    分得先后,却分不出究竟是谁负了谁。

    见到伤口之后的齐清儿哭得稀里哗啦。

    她实在太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祁王也不制止,任由她哭。

    哭了一会儿,脑子便开始缺氧,觉得木木的。体内的酒精也随着狂奔而出的泪水,渐渐消失。

    齐清儿揉着眼睛,止住哭声,然后不声不响的挣脱。

    这让祁王有些不明所以。

    不哭不闹了,而是轻描淡写的推了推他的手臂。

    他垂头看她,她却将头埋得很低。祁王瞧不见她的表情,便松了手。

    齐清儿回到案几边坐下。

    又抬手狠狠在脸上摸了一把,道:“刚才失礼了,过来坐吧!”

    祁王心是乱的。

    头一次摸不透齐清儿的心。

    他缓身过去,坐在了齐清儿身后,轻轻将齐清儿轻搂入怀,道:“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来,你不是喜欢吃虾吗,我给你拨。”

    他说第一句话时,搭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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