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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跪上几个时辰,便会身心具疲。
时间一久,寒气伤及机理,当年在那里被落下风疾的大有人在。
张公公一听去跪祠堂,便犹豫了。
皋帝看出他的犹疑,心中的怒气蹭地又上了一层,道:“怎么连你也要和朕对着干吗?!”
张公公可不敢,忙退下了。
逐将跪祠堂的事跟皋璟雯说了。
也没有逼着她马上就去祠堂。
瞅着公主的眼神,似在说:服个软吧!大家都好过。
皋璟雯却眉眼都不抬,道:“父皇让儿臣去跪祠堂,儿臣自也没有不去的道理。还请父皇好好想一想儿臣适才说的话,若是就这样放纵那些为非作歹之人,伤的是天下勇士的心,寒的是天下百姓的心。”
说完缓缓起身,面容坚定,对张公公道:“还请指路。”
张公公也不再劝了,忙给指了路。
这时接到灵儿传话的慧妃匆匆赶到了养心殿门口。
她脸上即心疼又有些责怪,更多的是不忍和内疚。
实在后悔没有在外面谣言刚起的时候,就召皋璟雯入宫,她事先也能安慰她几句,不至于在养心殿门口做出这等冲动的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一章,作死的节奏
皋璟雯见是母妃来了,便停下脚步。
又见从慧妃身后冒出来的灵儿,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身边的一个婢女什么时候知道要擅自作主,做事不先经过她同意了。
张公公瞧见慧妃来了,忙上前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他怎么都是看着皋璟雯长大的。
不愿意她去祠堂受这个罪。
慧妃听得神情肃然,忙对张公公道:“劳烦张公公了。还望张公公进去和陛下禀告一声,就说之前臣妾在御医华驮那里学了药膳,给陛下炖了温补的汤,时下刚好七分热,想端来给陛下尝了。”又转身对身后的婢女蓝茵道:“本宫给陛下炖的药膳,这会儿端来正好,你快去给取来。”
张公公晓得慧妃的意思,便点头进了养心殿。
皋璟雯挂着脸,道:“母妃这么做值得么?”
她认为慧妃全心全意对皋帝不值得。
慧妃抬手搭在皋璟雯的肩膀上,道:“不是值不值得,而是该不该这么做。”说这又将皋璟雯往边上拉了拉,继续道:“宫内不比宫外,说话做事都必须注意言行。祸从口出啊!”
皋璟雯有些不屑。
她认为慧妃已经站在了皋帝一边。
因道:“母妃深爱父皇,为父皇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那我对剑枫亦是如此,何况他于我有再造之恩。我替他向父皇求助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母妃似乎和父皇一样,都不赞成我的做法。。。。。。”
慧妃眼下没有时间和皋璟雯多说。
她匆忙赶来是想化解皋璟雯和皋帝之间的矛盾的,其主要切入点还在皋帝身上,等会儿如何应对养心殿中的皋帝才是重点。
便先让灵儿带着皋璟雯去祠堂。
先顺了皋帝的意思。
皋璟雯见慧妃丝毫没有要跟她理论的意思,心下更加憋屈。
逐头也不回去的,快步往祠堂去。
少时,蓝茵端了药膳来。
张公公却始终没有从养心殿中出来。
蓝茵不由紧张道:“这个时候过来,陛下一定会认为娘娘是特意过来替纯净公主求情的。”
慧妃怔怔身,“本宫过来不就是来求情的,早过来晚过来都一样。”
而养心殿里面。
皋帝一口鲜血洒在了龙案上。
急得张公公差点没跳起来。
“怎么!慧妃也这么不识时务要来帮着皋璟雯一起求情么!好啊!一个剑枫,齐府后人,就闹得朕的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公主乃至嫔妃都要挟朕,要挟朕……”皋帝满口鲜血的说着。
其实,没有谁要挟他。
是他自己在要挟他自己。
剑枫的事一出,他感到万般的耻辱,甚至觉得整个天下都背叛了他。
他是至高无上的主上,却沦为被人非议的焦点。
细想其中缘由,都是当年罪孽的齐府给闹的。
还有就是他曾今爱到如痴如醉的炀皇后,竟然不守妇道的私。****臣,将他帝王的尊严碾压于脚下。
身为君主的皋帝,恨到痛彻心扉。
杀光了齐炀两族都难解心头之恨。
再有皋璟雯没头没脑的一顿听上光免堂皇的义正严辞。
皋帝心中苦闷,难以言语。
愤怒至极,喷出一口血来。
张公公也顾不得皋帝同不同意慧妃入殿了,连忙起开请了慧妃进来,又叫人去请太医。
“陛下大怒,慧妃娘娘言语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还有这药膳赶紧劝陛下喝下,适才急火攻心,伤了龙体,吐了一口鲜血。”张公公一面随慧妃往里,一面急道。
慧妃也顾不得礼数。
从蓝茵手中取过药膳,走到皋帝近前才停下脚,然后跪下,“陛下,龙体为安,赶紧将这药膳先喝了吧!”
皋帝一只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支在龙案上。
身子摇晃,面容扭曲。
嘴巴抿得死死的。
充满红血丝的眼眶中,除了浓浓的怪罪还有震怒。
慧妃忙放下药膳,磕头道:“臣妾前来并不是为了璟雯跪祠堂一事。璟雯有错,她确实该罚,我这个做母妃的赞同陛下的做法。还请陛下先喝了药膳,缓缓心气,大怒伤身啊!”
一番言辞,十分诚恳。
皋帝这才稍微缓了缓僵硬的身子。
另有些疑惑地看着慧妃,不信她不是为了皋璟雯才来的。
慧妃聪明伶俐,识得皋帝眼神,道:“璟雯冲动,忘了站在陛下这边替陛下着想,实在不尽人意。陛下罚她跪祠堂已经算轻的了,我这个做母妃先替她谢过陛下。”
说了这么一通话,皋帝的脸色才渐好些。
接过张公公的茶水漱口,将龙案上的药膳喝了。
温热的汤药滑下气得发干的喉咙,皋帝顿时觉得稍微缓解了些,但脸上的愁容不解,两鬓也有明显的白发,一双卧蝉般的双眸憔悴不已。
喝完后,他淡淡道:“慧妃,朕身边知晓朕的人已经不多了。你起来吧,别把膝盖跪伤了。”
慧妃这才松了口气。
扶着龙案站起,又走到皋帝身后给他揉太阳穴,道:“臣妾是陛下的人,如何能不知晓陛下。璟雯那孩子也太重感情,做事总是瞻前不顾后,一时走火入魔,口不择言伤了陛下的心,还陛下不要与她计较。这两天让她跪在祠堂也好,正好让这宫中的其他嫔妃公主看看,切莫再有人赴了璟雯的后尘。”
皋帝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他心中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慧妃这话说得极为婉转,他也了解为母爱女之心,皋璟雯也是他的女儿,只是皇权之下,亲情实在微不足道。
因握着慧妃的手道:“璟雯这孩子做事没谱,关在祠堂里,对她也好,省得再闯出不可收拾的祸来。回头,你给她送些棉被,炭火之类的去,那里阴暗潮湿,又快入冬了,注意防寒。”
慧妃连忙道谢。
她也没想过让皋帝收回成命,放了皋璟雯。
正如他说了,皋璟雯禁闭在祠堂,或许就是上策,先过了这场风波再出来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能送些取暖的东西进去已经最好的结果了。
“多谢陛下!”慧妃感激涕淋。
少时,外面太监急火火地请了御医华驮进来。
号了脉之后,华驮道:“陛下实在不宜动怒啊!急火攻心,伤的可是肌理。微臣认为陛下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以身体为主,国事在忙也要注意休息。”
换言之,既然已经让祁王监国,何不将国事彻底放手交给祁王。
皋帝自身也能好好养病。
驮华不善谋,也不会巧言善辩,只能直言他所认为的。
皋帝不冷不热地瞧他一眼,道:“你每次来都这么说,可国事在前,朕又如何能真的好好休息。”
华驮垂下脸,不说话了。
再说,他就要明言玉玺的事了。
祁王交代过他,权谋之事不用他来插手,只要适当的时候照顾好皋帝的身体便可。
他紧记祁王的话。
逐道:“微臣这就开些药方,陛下按时喝下。国务繁忙,陛下也要注意劳逸结合,龙体乃国之根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二章,寻常打扮
皋帝闻言似有若无的点头。
将脸看向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眉间轻轻颤动。
慧妃见状,便扬一扬手,代皋帝让华驮先退下下去准备药方了。
因惦记祠堂里的皋璟雯。
慧妃也没再多留。
皋帝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慧妃搁一旁站着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索性直接告退离开了养心殿,直言担心皋璟雯,去给她送些棉被和炭火。
皋帝垂着脸,眉眼不抬,稍点头,算是应了。
退出养心殿的蓝茵立刻凑上前问慧妃,道:“陛下适才明明已经心软了,娘娘为何不推波助澜,说不定陛下会放了公主。祠堂那地方,公主的身子骨铁定熬不下去。”
慧妃摇头,道:“适才你也看到了,我们差点就没能进养心殿,明摆着陛下不想任何人替璟雯求情。再说齐府当年的事,你也是清楚的,虽然过去了十六年,陛下心中的阴影一点没少,但凡和齐府沾边的人和事,都是陛下心头一根刺。璟雯这段时间呆在祠堂也好,先避一避风头吧!”
蓝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随着慧妃去准备了棉被和炭火,还有一点慧妃亲手做的点心,送去了祠堂。
因皋璟雯是被罚跪在祠堂,慧妃不得与她见面。
只能将手里的棉被等一应物件交给看管祠堂的嬷嬷们,又和嬷嬷们细细嘱咐了一番。
转身离开时,心中庆幸。
亏得馥雅郡主有心,让灵儿去通知她,不然后果指不定会怎么样呢,说不定丢了协领六宫之权,也是有可能的。
至少,现在她慧妃的地位丝毫没动。
那纯净公主那里,就是安全的。
再说养心殿内。
慧妃走后,皋帝继续坐着不动声色。
直到有太监进来,说是已经将华驮配的药煎好了,端了来,刚好七分热。皋帝喝下之后,方沉长的吸了口气,问张公公道:“俊稷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张公公闻言差异。
皋帝突然问起那永巷中的废太子,是什么意思?
因道:“这个奴才不清楚,永巷那地方,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外面的消息进不去,里面的消息也出不来。”
皋帝闻言,又沉默了良久。
又道:“俊桉那边呢,自他回京之后也没再入宫来看朕。。。。。。”
张公公不知皋帝突然问起皇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秉诚回答道:“轩王那边,一来他行走不便,二来。。。。。。殿下似乎也不愿意出门。。。。。。”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但皋帝明白他的意思。
估计那轩王自回京之后,便一直在府上寻欢做乐,整日醉得不省人事。
罢了,他正值年轻有为之时,废了双腿。
皋帝能够体会他心中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