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娅楠便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去了兰香苑。
到了兰香苑之后,葛莜却并不见剪花,而是将剪子丢给了娅楠,自己到一边逛竹林子去了。
娅楠少女性情。
答应好了来剪花的,她便一个人蹲在那儿,细细修剪那冻得僵硬的菊花。
浑然不觉葛莜已经带着婢女们走远。
这一幕叫连续两天蹲守在祁王府附近的常生看了个正着。
兰香苑的防守不如正府的。
且修剪菊花的地方又靠近兰香苑的西北门,偏得很,平常的婢女嬷嬷们都走不到那里。
葛莜将她带到那儿,就是想排挤她的意思。
好叫她一个人尝尝没人理睬的郁闷。
谁料,让常生钻了空子。
娅楠被劫走时,葛莜她们在几十米之外的竹林,听到呼喊声已经来不及了,追出去早不见了常生和娅楠的踪迹。
葛莜心知闯了大祸。
也不敢不告诉祁王,边说是娅楠想去兰香苑,她不得已才带着去的,谁知道后面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祁王顿时大发雷霆。
一反往日沉着冷静的表面。
吓得葛莜直哆嗦,忙遣人去找父亲葛太尉前来。
葛太尉到的时候,先将葛莜支到了一边,用关切又责备地眼神瞪了葛莜一眼。
因对祁王道:“小女也是无意的,还望祁王殿下勿恼。”
祁王抬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身子僵直地坐着,面色铁青。
葛太尉心塞,满面愁容。
那娅楠虽然是皋帝亲自派人送到祁王府上的,并不表示皋帝就认了她,否则应该赐予她公主府并且给予公主的称号。
然而皋帝却没有这么做。
很显然,当时皋帝内心也很纠结,一面是骨肉亲情,一面是皇家颜面,中间是曾经如同浩劫一样的私通案。
最后做了两全的决定瞒着众人将娅楠交到祁王手上。
也有要祁王隐瞒的意思。
现在娅楠被劫走,祁王必不能坐视不管,可一旦出手,伤的就是龙颜。祁王的地位很有可能会幻化为泡影。
在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葛太尉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厉害关系。
因试探地问道:“祁王殿下的意思是。。。。。。救还是。。。。。。不救?”
祁王凝视烛台。
深邃的双眸通红,突然掀翻了案几上的茶具。
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葛太尉惊呼,“殿下。。。。。。”
葛莜直接哭闹着扑到祁王身边,“眼下这个局势,殿下只有按兵不动,才不落了嬴国侯的圈套。娅楠那边……她一定会没事了,嬴国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他想利用她,怎么都会善待她的。殿下现在应该退避三舍,切不能往那陷阱里跳啊……”
祁王听完,却将葛莜推到了一边。
目光狠狠地在葛莜身上落了落。
扫得葛莜浑身上下生疼。
葛太尉小心打量祁王,希望他能将葛莜的话听进去。
祁王却豁然起身,让下人将葛莜请了出去,留葛太尉一个人在书房内。
两人在书房内谈了很久。
葛太尉临走前,又惶恐又无奈,三番五次问祁王,“殿下真的想好了吗?”
祁王颔首,目光凌然。
葛太尉走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葛莜见父亲走了时候,想进书房再和祁王解释解释。
毕竟她也不成想娅楠会被劫走,心中愧疚又委屈。
然祁王却不愿见她。
她便在门后侯了两个时辰,最后抵不过初冬夜晚的严寒,僵着脖子回了卧房。
祁王走出书房的时候是寅时(即凌晨三点到五点)。
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寒风瑟瑟,呼呼的风声让人心寒。
他却只穿一夜曳地的长锦衣,独自出府,一路飞檐走壁去了馥雅郡主府。
……
自从犁氏那边回来,听闻娅楠被劫。
齐清儿整个晚上都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索性起身和竹婉围坐在火炉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看上去像是在闲谈,却字句不离娅楠被劫一事。
竹婉说,“也不知道祁王那边怎么样了。这么一闹,和祁王之间的消息也未能及时传递。”
齐清儿道:“他这次不会袖手旁观的。传不传递消息,其结果都一样。明天的事该怎么进行救怎么进行便是。”
竹婉担忧,道:“此事非同小可,奴婢觉得最好还是和祁王商量好了再进行,也能里应外合。”
齐清儿不言语,最后隔了好一会儿,道:“无妨。”
她和祁王之间总隔着千山万水,走不到一起。
可她觉得有时候心灵相通,比什么都重要。
明天的事,就算现在不通知他,他也一定能见微知著的了解她的寓意,并且好好把握。
齐清儿扭过头去看窗棂。
乳白色的纸张后外漆黑一片。
莫名的,她却想打开看一看,就算入眸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感受一下黑色之下的冷空气也是好的。
便走过去,打开窗棂。
和预期的一样,外面没有星辰没有月牙,天空空洞洞的,像一张大网,网住世间繁华与沧桑。
轻轻地,淡淡的,有股檀香。
香气遥远,又近在咫尺。
忽然门被打开。
一股寒气飘入,檀香气灌入房中。
他来了。
竹婉见状,不声不响的隐身退下。
祁王踏进屋来。
齐清儿转身看他。
两人都很憔悴。
好在齐清儿服过严颂走前留下的药,身子较弱的她还能撑住。
祁王凝视了她良久,薄唇中吐着寒气道:“她们劫走了娅楠,我不能再袖手旁观。这一次明知是陷阱,我也要往里跳。清儿,我不清楚我出手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会坏到什么程度。或许你我谋下的一切将会飞灰湮灭,一去无返。。。。。。清儿。。。。。。我……”
烛光柔柔地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眉峰很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蹙眉,所以显得高。
他的眼眶红红的,里面布满了红血丝,他看着齐清儿,像在寻找安慰似地看着她。
薄唇微张,沉长的呼吸。
齐清儿依然站在窗棂边,摇摇看他。
他的身影好似被橘红的烛光掩埋,远近难辨。
她道:“此举困难重重,危险重重,不确定因素很多。可我们别无选择,不试也得试。”
说话间的那份坚定和自信,让祁王感到震感。
因道:“唅鹿,嬴姬那里,你是有什么新的计划了吗?”
齐清儿颔首,挪步走到祁王身边,逐将让楚秦歌进嬴府给嬴姬偷偷送信的事说了,“就看嬴姬她出不出来,能不能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桃李河畔
祁王看着齐清儿,目光幽幽,像一口深井。
突兀,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清儿,只有你,只有你了解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齐清儿耳旁。
说得她心中微颤。
面前的祁王突然像个脆弱的大男孩儿,需要温暖的拥抱和关怀的言语。
一点一点将怀中的她收紧。
像是要融入身体里面。
齐清儿没有躲闪,仍他抱着。
他的穿得这样少,胸口微凉,大概是受了外面的寒气。奇怪他嘴里吐出来的气息却是灼热的。
她拍了拍他的背,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王却像能感应到一般,忽然道:“什么都不要说,我就想这样抱着你,静静地,什么都不要说。”
十六年了,他第一次觉得害怕。
怕失去,怕失败,怕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烟消云散。
更害怕失去她。
因为他始终都有一个信念,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要名正言顺的娶她为妻,看她坐上皇后的宝座。
两人便这样相互拥抱着。
手臂酸了都不愿意松开。
祁王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微亮。
走之前依依不舍,生怕再错过就是万年。
齐清儿唤来竹婉,洗漱换装,又用了些早膳,方收拾停当,离开了郡主府,往桃李河畔去。
路上竹婉审视齐清儿的精神状况。
弱柳扶风的齐清儿一个晚上几乎没合眼,居然还有出门的力气。
不由问,“郡主感觉如何?”
齐清儿明白她关心自己,道:“放心,一时半会儿还撑得住。”
到桃李河畔的时候,暖阳斜照。
河面结了一层似有还无的薄冰,有些地方有,有些地方没有,像是一副天然的画,水灵灵,闪亮亮的。
齐清儿在河边站了会儿,并没有瞧见其他任何人影。
竹婉四下看了一圈,忧色道:“若是嬴姬出不来,该当如何?”
齐清儿将目光落在河面上,眸子里面很深,她想起祁王离开之前说的那些话:明知是陷阱,也要往里跳……不清楚出手后会是什么情况,坏到什么程度。。。。。。或许谋下的会灰飞烟灭,一去无返。。。。。。
想到这里,脸上寒了一层。
河面上闪亮亮的碎冰,也开始变得眨眼睛。
半饷,她转身对竹婉道:“嬴国有心阻挠,她从嬴府出来也不容易,我们再等等。”
时下已经过了辰时,已经过了齐清儿在字条上约定的时间。
竹婉不住四下张望。
生怕嬴姬已经来了,怕是在哪个角落,她们没有看见。
然扫了一圈又一圈,偏看不见任何其他人影。
齐清儿不由得将身上的披衣,搂紧了些。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
摇摇地看见一抹浅粉色的身影,正往桃李河畔蹦跑,口里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在寒冷空气中停留一瞬,又迅速消失。
竹婉惊道:“来了。”
齐清儿面上一贯的波澜不惊,心中万分庆幸。
来了就好。
来了就有希望。
嬴姬一路狂奔,跑上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绯红。
浅粉的衣襟在空中飞舞。
她满眼兴奋盼望期待地扫向河边,却没看见唅鹿的身影,有些失落,但不气馁,一面旋身四下张望,一面脚下不住的小跑,又一面扬手挡在唇边大声呼喊唅鹿的名字。
齐清儿对竹婉点了点头。
竹婉会意,上前走到嬴姬身旁,道:“嬴姑娘,我们郡主在这儿等您许久了。”
嬴姬诧异得差点摔跤。
忙收起了脚下的步伐,满脸狐疑地看着竹婉,“郡主?”
竹婉点头,并微转身,指向齐清儿。
嬴姬顺着她的手看去,果见几米开外站着一个娇柔的女子,两手轻盈垂在两侧,目光柔和,一身蜜合色曳地长衣,显得她袅袅婷婷。
可奇怪的是,约她出来的并应该是唅鹿么?
再不然也应该是昨天闯府送锦袋的女子。
如何郡主会在这里?
未等嬴姬开口问,齐清儿已经走上前,有礼地福了福,“嬴姑娘,我是来带你去见唅鹿的。”
嬴姬听得一愣。
馥雅郡主京城谁人不晓,足不出户的嬴姬当然也知道。
从一介贫民百姓跃上郡主的位置,可谓是飞上了枝头当凤凰。
她再次疑惑的看向齐清儿。
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