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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皋帝的薄情,耷拉着脸对惠妃,道:“真的是父皇让母妃过来接我的吗?他真的说要放我出去吗?”
被捧在手心长大的皋雯哪里吃过跪祠堂的苦。
在里面跪了一天,便对人生失去了希望。
就像是鸟儿被折掉了翅膀一样,以后的天空再蓝都不再和她有关。
再加上三年之前,她被皋帝无情地送到越国和亲,当时还秉着一颗炽热的爱国之心,并未太在意皋帝的无情。
现在一个人被关在祠堂这么久。
整日无人说话,唯有她一人独坐。
早把父亲二字的概念彻头彻尾的想了一遍,她的父皇,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大煜朝的皇帝,他的眼中只有权利,只有江山。亲情,在他看来,就是过眼云烟。
因此,她不信皋帝会真的放她出去。
惠妃在一旁直抹眼泪,一面将皋雯拉着站起往外走,一面不停的点头,道:“你看,馥雅郡主也来了,还有张公公,你父皇是真的想放你出去,是真的。”
说着,哭出了声。
因摸着皋雯的肩膀,瘦了许些。
做母亲的,心疼。
齐清儿忙也扶着,让蓝茵将带来的披衣给皋雯披上。
几人走出了祠堂。
惠妃不放心让皋雯回公主府,便让人在永延宫给她安置了厢房,又速速请了华驮来瞧。
齐清儿便倚在皋雯的床头,时不时给她掖被子,端茶送水,嘘寒问暖。
蓝茵点了火盆来,放在床的一侧。
华驮给细细把了脉。
抹一把脸上的灰白色胡须,点头道:“公主底子好,那寒气并未真的伤到公主。偶有烧热酸乏也属正常症候。微臣给开些药,公主趁热喝了,睡一觉,发了汗,应该就好了。惠妃娘娘也实在无需挂心。”
惠妃颔首,脸上的愁容消去三分,连道好。
又让蓝茵跟着华驮去取了药回来煎熬。
皋雯眼神呆滞,瞅着帷幄不说话。
惠妃轻道:“母亲知道你难受,不过太医已经说了,说吃了药就好,你再忍忍,一会儿就好。”
像哄孩子一样哄着。
齐清儿也道:“过一晚上就好了。你知道吗,前些天我在城东发现了一家馄饨铺,他们家的馄饨做得色香味具全,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去。”
惠妃附和着点头。
皋雯却像没听见一样。
眼睛也不眨。
嘴唇微张,气息平缓却微弱。
惠妃受不住了,扑在她床头,央央哭泣道:“雯,你到底是怎么了?从出了祠堂,你就没说过一句话。母亲知道你心中委屈,你怪你父皇,可他也有他的不得已。你若觉得心中不痛快,那对母亲说,说什么都行,千万别撇在心里……”
齐清儿捏捏皋雯的肩膀,心中沉甸甸的。
隔了好半饷,惠妃哭得满脸是泪,妆也化了。
皋雯终于开了口,但却只有一句,“父皇?我可有父皇?”
此话一落。
惠妃哭得更凶。
齐清儿忙搂过皋雯肩,心疼道:“咱不说这些了,提了伤心,不提也罢。可是雯,剑枫大人他可还等着你的消息呢,难道你也要让他担忧不成,他可昏迷了两个月,大病初愈,担忧不起。若他再次病倒,凶多吉少呀!”
提到剑枫二字。
皋雯的双眸才有了神采,忙转目看向齐清儿,道:“剑枫,他现在怎么样了,父皇有没有迁怒于他,有没有为难他?”
齐清儿使劲摇头,道:“没有,没有。。。。。。他好好的,就等你好起来。”
皋雯这才敛去了哀伤的神情。
拉着惠妃的手道:“药,我要喝药,我要好起来,母妃,药呢?”
惠妃破涕为笑,忙道:“蓝茵去取了,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齐清儿稍往后挪了挪身。
将空间让给她们母女两个。
一时蓝茵从药房回来,齐清儿跟去厨房帮着煎药。
待药煎好,齐清儿亲自端着,回到厢房。
里面却多了一个衣装华丽的女人。
齐清儿定睛一看,是俪嫔。她穿着一件藕荷色缎绣牡丹团寿纹服,正俯身细细打量着皋雯,又对着惠妃说些什么。
见齐清儿和蓝茵进来。
扫到齐清儿的眼神,明晃晃的,有过分的细致。
惠妃正等药来,便起身来取,顺便道:“这是俪嫔,知道雯出来了,特地过来探望。”
齐清儿福礼。
俪嫔上前,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齐清儿的手,将她扶起。
齐清儿看面前俪嫔的眼神灼热,心中犹疑,不知其所以然。
停留半秒,自己抽回了手,又重新福了礼,道:“见过俪嫔娘娘。”
俪嫔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忙叠起笑脸。
那深深的鱼尾纹,很好的描绘了她的年纪,浅淡的笑容中,有对齐清儿无限的关切于好奇。
这让齐清儿很不理解。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从和惠妃皋雯说了告辞等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竹婉紧随其后。
两人走出了永延宫,到了侧宫道上。
竹婉方问,“如何俪嫔娘娘看郡主的眼神这般不一样?”
这个问题,齐清儿也很想知道。
心下略一想,便万千思绪,如同一团一团的棉花,根本找不到什么清晰的眉目。
只道:“我也不清楚,但觉其中另有它故。”
竹婉若有所思的点点,心想主子不是等于没有回答么。
又问,“奴婢依稀记得当初在空灵堂的时候,俪嫔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郡主,当时奴婢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如今她又这样的看你,定是有什么其他含义了。”
齐清儿驻足想了想。
并没有印象。
当时在孔林堂,一心都在祁王,太子,轩王,赢谢身上,对其他人物都疏忽了。
不过竹婉这样说,齐清儿是信的。
心头便更沉了些。
俪嫔突然对齐清儿重视,绝对不可能是没有来头的。
二人穿过御花园。
来到主宫道。
忽见前头一群宫女正围在一起。
竹婉指着那中间的宫女道:“那不是罗缨吗?想来是开始整顿这些好吃懒做又爱闲言碎语的宫女了。”
齐清儿点头。
可不是吗?
那些个畏畏缩缩站着,两手缠在一起的宫女,哪里会想到任劳任怨倍受欺负的罗缨会有今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九六章,慎言
心里面还不知道怎么鄙视又羡慕嫉妒恨呢!
面上又不得不恭敬对待,将来还得奉承着。
所以说,这人呐,峰回路转时,福运就是来得这么突然。前提是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在峰回路转时恰好的接住。
才能使机运不流失。
齐清儿看了一会儿,浅道:“咱们换条宫道出宫吧!”
竹婉知道主子的意思,不愿再牵涉到宫女人事的事务当中,便点头,逐二人出了宫门回府不提。
……
再说祁王这里。
皋帝出了永延宫的大门,便命前去祁王府传旨,请祁王立刻进宫面圣。
祁王一番洗漱穿衣整理,到了养心殿。
皋帝精神倦怠的坐在龙座上,不知为何,他见到祁王觉得十分欣慰,心下安稳。
纠其根源,还是祁王在凌王造反时的及时出现,给了皋帝莫大的冲击。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是祁王冒着烽火将整个大煜朝救出了鬼门关。
皋帝感怀非常。
因下了龙座,亲自引祁王上坐。
祁王表现很稳妥,没有一点轻浮之态,反有些受宠若惊。
皋帝便更欣慰了,也更埋冤自己,如何就冷漠了祁王近十六年。
祁王儒雅的拉出一个笑,道:“不知父皇让儿臣来养心殿所谓何事?”
皋帝先不回答祁王。
而是扬手,让张公公下去取了一个紧致的梨花雕刻图龙的盒子来。
方道:“这玉玺早给交到你手里的。帮着父皇一起打理天下,监国,你可愿意?”
祁王钻石般的眼眸有股暗流闪过。
转瞬即逝。
他只看了那盒子一眼,然后转向皋帝,语气平稳道:“帮父皇打理朝政与天下,是儿臣的职责所在,从没有愿意不愿意之说。”
皋帝闻言更乐。
监国,乃荣耀之事。
然在祁王脸上,他完全没有看到任何轻浮骄傲之态,相反的是沉稳是责任是守己。
逐让张公公将玉玺交到祁王手中。
祁王跪接。
皋帝道:“朕念你沉稳有度,且做事果断不拘泥,又对国事了如指掌,是我大煜朝一代奇才。朕今天便亲自将着玉玺交到你手中,命你监国,替朕好好打理。”
祁王颔首,沉声道:“是,父皇。”
皋帝满意的点点头。
抬手搭在祁王肩膀上,“起来吧!”
如此,祁王又在养心殿中呆了半个时辰,和皋帝谈了谈当下棘手的国事,并上述了一些自己的成见。
皋帝听了,甚为满意,满言称赞。
最后离开的时候,皋帝又让御林军统领刘桢率八百人马,护送回府。
祁王离开皇宫一直到祁王府的场面,可谓恢宏壮观。
人人都说,祁王的威严不可估量。
更有受了祁王恩惠的百姓前来围观,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祁王如何忧国恤民,如何心系百姓,如何见义勇等语。
大家说着说着,便喊出了口号。
十里长街瞬间人声鼎沸,众民高唿,祁王乃神武英明。
此话传到了赢国侯府。
闷在府上已经四五日没出门的赢国,脖子气歪了,脸也气绿了。
玉玺,说得严重一点,那代表着皇权。
皋帝将玉玺交给了祁王,不但是让祁王监国的意思,更赋予了他不分尊贵的皇权,这代表着祁王离太子之位已经不远。
费心费力想扳倒祁王的赢国如何能忍。
早将自己书房内砸得面目全非,饶是如此都解不了他心头之恨。
而祁王,则目光沉凝,不骄不傲地在全城百姓的爱戴之下,进了祁王府。
府上葛莜早领着众婢女仆人在前院中等候。
祁王一进门,她便第一个欢喜地扑上前,当庭广众之下的直问玉玺的事,被一旁的葛太尉一声给喝止住了。
葛莜觉得委屈,对着葛太尉反驳道:“父亲,问一问又如何?”
葛太尉面容扭曲,心中暗悔,真不该过分宠了她。
娅楠是个灵气的女孩,见葛莜二人如此情形,悄无声息地走到祁王身边,引了祁王往里,又叫府上的嬷嬷们好生伺候随行而来的几位首领。
逐小声问祁王道:“秦歌姐姐关了常生,看样子是不想给活路了,不知道哥哥怎么看?”
娅楠并不提玉玺的事。
祁王甚为宽慰。
免得叫人以为祁王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皋帝面前面对玉玺的时候,脸无波澜,到了府上就原形毕露,欢喜得不行。
他这个时候,一个关于玉玺的字都不想提。
二人走着,拐了个弯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