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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够抿紧唇沉默着。
陆延亭眼中的亮光却慢慢的消失了,一双眼睛满是赤红,脖颈上泛了一圈红。
“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尖利的吼声随着桌上的烟灰缸一块儿砸到了曲墨跟前,她没躲。烟灰缸擦着额角飞过,棱角在她额头上划出了一道艳红的伤痕。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一路蔓延到唇边,满嘴的腥涩。
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只是有点慌了,心脏似乎是被人紧紧的攥着了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彻底的捏碎。
看到了陆延亭满脸愤怒的模样,曲墨心头一疼。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延亭快步朝着她走了过去,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到手指头快要嵌入了她的肉里。声音嘶哑:“是不是!是不是!”
“我……”嗓子被什么堵住了,曲墨轻咳了两声,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在喉咙里化成了一片低哑的呜咽,慢慢的消散。
“你说啊……”陆延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浓重的黑暗,按在曲墨肩头的手慢慢的缩紧着,一双手紧拽着她不肯放松,“告诉我答案!”
他并不想要知道答案,他愤怒着。咆哮着,只是为了想让自己焦躁不安的内心,稍微的好过一点。
他想要就算曲墨撒谎也行,只要能够从她嘴里说出个不字,他就安心了。可是曲墨什么都没说,只安静的站在那儿,满脸失落。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是吗?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是吗!你他妈一直在利用我是吗!”陆延亭怒气上脑,一双眼睛都成了赤红的一片,怒火不住的发泄在她身上。
手指头按在她的肩膀上,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才好。
身上尖锐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却不做任何反应,呆呆的站在那儿,任由他动作。
门口突然间冲出了两个人,将陆延亭拉开了,小高抓着曲墨的胳膊,拉着她往后退着,小声问着:“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曲墨眨了眨眼睛,将视线从陆延亭身上移开,“没事……”
陆延亭咬着牙低低的吼着,瞪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曲墨,只是碍于周围还有其他人,只能够忍下怒火,暂时不发作。
“陆夫人给我们打了电话,让我们过来的,可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小高看了看书桌上的人,伸手摘下了帽子,有些震惊的盯着角落里的男人,满脸震惊。
曲墨转过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苏熙一个人站在最远处,一个人不住的咬着手指甲,满脸慌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高垂眼看了看地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着她走出书房。
曲墨跟小高要了塑胶手套,边戴边聊:“我来恢复案发现场,你们几个照常工作,但是,你们的调查报告需要检查仔细后才能够上交。”
说着就弯下腰准备去拿地上的东西时却被人打断了,“那是我的人。”陆延亭冷眼盯着她,“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他们几个傻愣愣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只呆呆的看着曲墨他们两个,有些不明白之前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间开始针锋相对了。
曲墨手指僵了僵,慢慢直起身,“你需要我。”现场被弄的这么乱,只有她一个人有能力将这儿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而且,她能够抓到凶手。
“你还想要将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你还想要利用我做什么?”
像是有一根刺哽在了喉咙里一样,一出声嗓子眼里就是一阵尖锐的疼痛,那些话滚了血,从喉咙里挤了出来,曲墨解释的艰难,“我只是想要帮你,你需要我。”
心口好疼,每说一个字都觉得难受的很。
你听过那个狼来了的故事吗?一旦你撒了谎,想要再博得人的信任,就不那么容易了。曲墨觉得她自己就是那个不断撒谎的女孩子,到最终就算说出实情,那人也未必会相信了。
“你说错了。”陆延亭苍白的脸上勾起了一抹苦涩:“是你需要我吧?”
陆延亭脸上遮盖不住的愤怒咋得她眼疼,曲墨深吸一口气,逐渐的平复着慌乱的内心,她不怕死人,不怕面对死亡威胁。
她以为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害怕的东西太少,可是他两句话就开始让曲墨害怕的喘不过气来,左胸腔里不住的传来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让她更加慌乱了。
看着陆延亭那双赤红的眼睛她开始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大脑是一片混沌。
“延亭。”气氛一时间有些僵,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那份尴尬的沉默,似乎这些人里面只剩下苏熙一个人还保持冷静,“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你们……”苏熙指了指还愣在原地的几个人:“按照她说的去做,不过……”苏熙转头看了眼去曲墨,沉默了会儿才开了口:“不过,我想随时知道你们调查的内容。”
犹豫了会儿,曲墨才点了点头。
苏熙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就算心里藏着巨大的悲痛也不会显露在面上。
也许是因为见惯了所有人嚎啕大哭的悲伤脸孔,她那种逞着强不让自己崩溃样子却更让人心疼。
每一次视线扫过他们母子俩通红的眼眶。心口就像是扎了一根针一样,疼痛不尖锐,却很绵长,一波盖过了一波,永无止境。
曲墨靠在墙边上站着,让自己大半重量都放在墙壁上,心脏不住的往下坠着,难受的她想要尖叫,想要发泄,到最后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够忽略心口里那巨大的疼痛,做出一副面无表情,什么也不在乎的冰冷模样,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第四十七章 你活得太失败
曲墨回过神的时候陆延亭和苏熙都已经离开了,周围还有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向来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眨眼得时间,就平复了下来,弯下腰将地上那些杂乱的东西慢慢地摆到它该在的位置上。
小高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动作,小声的问了句:“你把这些东西的位置全部记下来了吗?”
“差不多吧。”曲墨敷衍着,捡起地上那个已经碎了两半的烟灰缸,伸手擦了擦上头的血迹。慢慢的将它放回原来的位子。
顺手从地上捡起了半截香烟放到了证物袋里面,交给了邓允儿要他去化验,“陆正南不会抽烟。”
“你很了解陆警官?”徐林有些疑惑地问,“你跟他认识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以前有过些交集,不算是很熟悉……”曲墨转过头看了着陆正南,唇角往上拉了拉又慢慢落下了。
并不算很了解,可只是曲墨却知道他不会抽烟,更知道他绝对不会自杀。可是……
曲墨走到了陆正南的身边。蹲下身看着他手里的枪,看编号是他的手枪,曲墨伸手轻轻的将弹夹卸下来,少了一发。
曲墨敲了敲他的食指,手指没有扣在扳机处,不可能是自杀。是凶手杀了他之后再将抢放在他手下的。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这么平静的接受死亡……
不管她认可不认可陆正南,那个男人一辈子公正廉洁,在他手下栽跟头的犯人很多,想杀死他的人更不在少数。
但是没有多少人能够不吭声直接进来这个房子,除非是陆正南放行……那就是熟人作案了。
她和陆正南才见过面,回到家不过几个小时。怎么就会变成这样?那几个小时里,他又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邓允儿伸手在面上划下了一个十字,虔诚地闭上了眼睛,祈祷着。
曲墨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你还信这个?”
“不信,可我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她摇摇头“不管怎么说,当初要不是他的话,我们结果当初应该早就死了。”
“不管他曾经做了什么事情……”邓允儿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着,“曲墨,我们欠他一条命。”
“我知道。”曲墨扶着桌角慢慢地站起,伸手轻轻地捏了捏疼痛不堪的脑袋,皱着眉头轻哼了声,“我知道。”
欠的债,她来还。
曲墨伸手撑在椅背上,躬下身体贴在他的耳边上低低的说:“我想做的事情。除非我死,否则不会停止脚步的。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不管是七年前那个案子的凶手,还是杀死你的凶手,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曲墨伸手想要触碰他,却又缩了回来。转过身看向周围的几个人,“你们几个谁去做笔录?”
原本沉浸在悲伤和震惊里的几个人迅速散开,各忙各的。装成了没听到的样子。
陆家出了这种事情,就算去找陆延亭苏熙他们,能够说出的,也只是安慰的话而已。
谁能够一脸正色的问你父亲死之前这几天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开什么玩笑,他们已经在一起工作了那么长时间,谁能够这么冷血?!
……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曲墨轻声问道。
已经过了一段时间,陆延亭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看着坐在眼前的人,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们身份是不是对调了?你别忘了我才是警察,就算要问话,也轮不到你来吧?”
“我能帮你……”她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够无奈的重复着:“我想帮你,真的。”
“就像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吗?”陆延亭靠在椅背上盯着她,唇角拉了起来,笑容冰冷。
房子里的灯光很暗,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个桌面。
看着陆延亭的表情,曲墨突然间感觉时间拉回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那一间小小的审讯室里针锋相对的模样。
“你这几天有没有察觉到你父亲有什么异常?”
陆延亭有些颓然的椅背上一靠。手指放在了桌下不住的轻轻颤抖着,他的父亲死了,他做不到冷静的去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曲墨所说的这些话在胸腔里炸开了一片鲜血淋漓。
陆延亭眨了眨眼睛,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口:“我当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唯一的一个亲人死了,你还能够那么冷静,现在我明白了。”
“你这个人啊。”陆延亭双手按在桌子上撑起身体,据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停了很长时间才伸手轻轻地按了按她胸前的位置,声音低哑:“这里是空的……”
曲墨脸色依旧僵着,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陆延亭越看就越觉得心口那些压下去的怒气全部冒了出来,这个人冷漠的让他觉得一阵阵的心寒。
“前几天,我和爸吵了一架。”陆延亭靠在椅背上,不住地深呼吸着,伸手将略显得凌乱的头发没拢到了脑后。他仰着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是一片沙哑,“因为你。”
曲墨愣了愣。坐在那儿听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你,我最后见他的时候还在跟他吵架!”陆延亭猛地站起,推翻了面前的桌子,伸手将曲墨拉了起来,推向一旁的墙壁,声音嘶哑:“因为你的出现把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他做了将近三十年的警察,因为你的出现,现在死在书房里了。”
“将会有警察将他的尸体放在敛尸袋里,在停尸间里,在验尸房当中开颅破脑,等到检查完他身上所有的秘密之后才会准予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