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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倒数第一,你是倒数第二,你起码还比他高上一名啊。
=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倒数第二……
被荀巨伯这样一安慰,我的心情顿时更加失落了,抱着论语趴在了桌子上,觉得自己真的是笨得可以,使劲使劲读书也考不出好成绩。我居然只比那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高上一名!梁山伯马文才他们可都是第一第二的,我明明学习比他们刻苦多了,为什么还是排在最末游啊!
“叶兄……”荀巨伯一时不查,又说错了话,在原地挠头挠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出一个其他话题,凑过来道,“哎哎叶兄,你今天因为照顾文才兄没有去上早课,一定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
“今天那个王卓然又开始在讲堂上找茬,非说什么山伯的父亲已经死了,家里又没有和权贵沾亲带故,算不得士族子弟,想要把他逐出书院。后来亏得祝英台站了出来,说他和梁山伯是异性金兰兄弟,想不到那个祝英台看起来个头小小的,来头却不小,竟然是上虞祝家庄的人,当时就把那个王卓然给震住了。我平时看他就怪娇气的,却原来是大家公子,真是难怪了。”荀巨伯啧啧赞叹着。
“上虞祝家庄?那是个名头很大的家族吗?”我早就知道祝英台来自上虞祝家,却没想到她家的名头能让朝廷里派来的考评官都不敢得罪。
“叶兄,你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你的消息还真是够闭塞的。”荀巨伯吃了一惊,“上虞祝家虽不是朝廷重臣,却曾收留北方移民近万户,每年缴纳的税银多的数不胜数,乃是数一数二的大富户。名头自然响的很。”
“那跟我叶家相比呢?”我表面故作不在意,装出一副因为他夸赞祝英台而觉得不满的模样。
荀巨伯见我这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道:“叶兄说笑了。你们叶家乃是官宦世家,跟祝家性质不同的。不过真要说起来这书院里最有权势的几家,也莫过于太原王氏,上虞祝氏,以及杭州马氏了。叶兄家中虽然广有人脉,可惜你的父亲已经辞官归家,比起那几户还是差了一些。”
也就是说叶家其实只能算中游罢了。难怪那个便宜父亲会让木槿捎口信说如果我在书院过得还好,就先好好读书,给哥哥混个官位再说。估计也是家中后继无力,不得已而出的下策。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真的去代替这个叶秋棠,成为叶家的女儿,毕竟一旦安上这样一个身份,以后的很多事情,便很有可能不能再由我自己决定了。
现在在书院里的日子,其实还是很自在惬意的,我也并不是很想要离开。不管将来怎么样也好,我毕竟是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尽量努力帮那个叶华棠弄到一个不错的官职吧。只不过听说那个家伙似乎是沉迷于酒色,也不晓得会不会做个昏官,以后有机会的话也请假回去看看,别我在这边累死累活地背书学习,最后扶了个草包上位。
因为生气,我一直都没回房去,在荀巨伯这边读书直到傍晚。下午的时候秦京生回来了,也也不敢靠近我们,自己搬了个小板凳远远坐在墙角抱着本书静静看。见我瞅他,就满脸赔笑,哼哼哈哈地问叶兄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我见他这么上道儿,就大大方方地吩咐他给我们端茶倒水,秦京生无一不从,真是个好奴才的料子。
不过我真的不太明白,我好像也从来没把他怎么样过吧?他干嘛这么怕我?荀巨伯说他也不明白,我遂掠过此事不提。晚上的时候去饭舍吃饭,照例和梁山伯他们坐在一起,梁山伯还拍着我的肩膀问文才兄怎么没来,我说他身体不舒服,在卧房里休息,梁山伯便建议我给马文才带份饭菜回去。我想想也是这样,便找苏安额外要了一张烧饼两碟菜,因为怕等我吃完后,菜该放凉了,便同时带了两份饭菜,朝梁祝二人和荀巨伯道了别,急匆匆地往卧房赶。
马文才正一个人倚在床上读书,见我端了食物进来,一时间竟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挑了比较温热的一份递给他,他顿了一下才接过去,还开口问了一句:“这是……给我吃的?”
=。=不然你是以为我拿来给你用来观赏把玩的吗?
“是给你的,快吃吧,一会儿放凉了。”我早已经饿的不行,此刻也自己抓起一只烧饼,大口吃了起来。一会吃完了还要把餐具食盘给苏安送回去呢,要不然耽误人家洗盘子就不好了。
马文才却在那里抓着烧饼一直没动,垂着头,也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直到我又催了一遍,才慢慢抬起头来,说道:“我以为你不会记得的。”
“恩?”我有些没明白,咬着烧饼含糊不清地问一句,“什么?”
“我从中午一直等到现在。”他静静说道,“本公子只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记起来。哼,算你识相。”
啊?他这话的意思……是在怪我中午没有给他送饭来?可是……说实在的,您老人家不过是胳膊受了点伤,又不是断了腿,饿了难道就不会自己用两条腿走去饭舍吃饭?
“哼,反正,我手坏了,这烧饼我撕不了,你来给我撕成小块。”马文才抿抿嘴唇,又开始颐指气使,命令我去给他撕烧饼,还要我把菜碟端起来,放在他方面够到的位置,伺候他老人家吃饭。喂我说你够了啊,不过是胳膊有点儿淤青,又不是断了骨头,真当自己是大爷啊!爱吃吃不吃拉倒!
我饿的不行,才没时间去管他怎么样,扬着拳头警告他再敢让我喂就揍他了,马文才这才闭了嘴,老老实实地抓起烧饼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往我饭盘里看,在发现我菜碟里青椒很少却有很多鸡蛋之后,又皱起了眉头,指着鸡蛋责问我是怎么回事,还说那帮厨子们做菜的时候放的量他都知道,基本上是两片青椒才有一块鸡蛋,怎么你的菜碟里都是鸡蛋,比例明显不均衡!是不是你又找梁山伯要鸡蛋了?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平时吃饭的时候都还要算计着人家炒菜的时候放了多少鸡蛋!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有接收了梁山伯的鸡蛋……不过不是我要的,是他主动给我的呀……
“你就不能少要别人的东西!”马文才怒道,“一个鸡蛋你也要,你要那么喜欢跟贱民厮混,干脆去跟他住在一起好了,白天同食晚上同床,哼,我看你是巴不得换去,好趁早摆脱我是吧?”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张口闭口贱民的叫!”我也有些不高兴了,那时候在桃花林的时候就是,现在也是,他老是一副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的样子。虽然知道这个世界里是士族当道,庶民在地位上天生就低了人家一级,但我心里还是不忿,大家明明都是人,凭什么就要因为背景无故地被人鄙夷?
“文才兄,山伯兄并没有怎么得罪你,你不要总是这样说他。这份饭还是他提醒我给你带来的呢。”虽然就算梁山伯不提醒,我也是会给马文才带过来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因此对梁山伯少一份敌视。大家都是同窗的学子,不该这样针锋相对的。
孰料马文才听完此话,竟发起脾气来,猛一甩手,将那饭盘打翻在了地上!
“哼,我用不着他假好心!我马文才一顿不吃也饿不死,用不着卑劣的贱民来向我卖好!”马文才右臂也不疼了,狠狠一甩袖子,看也不看我,径自捧起一本书背过身去读。我被他气得全身发抖,抓起烧饼就往他身上用力砸去!
“喂,叶华棠,你干什么!”马文才一把接住烧饼,气呼呼地回头道。我瞪着他,伸手指了指地面。
“给我拣起来。”
“不要。”马文才扭过头,一边,一边抓着我的烧饼径自吃了起来,还厚颜无耻地道,“拣不了,我的手臂受伤了。”
你妹的刚才摔盘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受伤!
“烧饼还我!”我气道,“你不是不吃贱民的东西吗?”
“我不吃他的东西,又没说不吃你的。”马文才瞥了我一眼,继续回头。我被这个混蛋气得无力,最后只得自己收拾干净将盘子送回去给苏安不提。回来的时候,马文才说晚了,该是歇息的时候了,但关于晚上究竟怎么睡的问题,我们的意见不一致,又争吵了半天。
正文 40 解释
我是真的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不知轻重,在睡梦中将人打伤了,于是打算去睡长椅,马文才坚决不肯。后来我说那要不然我睡地板好了,摆上几个蒲团都一样,马文才却依然不肯,非要让我睡床上,说好好的床放在这里不睡,折腾什么非得天天睡长椅,弄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伤。
其实他这话说的倒没错,长椅很硬的,睡起来其实一点都不舒服。再加上我经常性的会从长椅上摔下来,身上还真的留了不少淤痕,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为什么马文才会知道呢?
又争论了一番没有结果,最后我无奈道:“好了,我睡床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就不怕半夜里再挨我的打?”
“当然不怕。”马文才冷笑一声从床上下来,径自去屏风后面搬出一张长椅,又去取了自己的铺盖,往长椅上一放,总结道,“我来睡长椅,你去睡床。”
我愣了一下。
“不行!”我反对道,“你才受了伤,怎么能让你去睡那里?”做这种事情,我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但是其它办法却也并不牢靠。最后我实在想不出招来了,索性决定,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自己的手绑在床头上。= =这样睡觉的时候就应该不会再打人了吧。
马文才听完这个建议,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静静地默许了我的决定,没有再说什么。我便去弄了根绳子把手腕捆上,也懒得去摞什么见鬼的书堆,钻进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背对着马文才睡下。身后的马大爷悉悉索索地也不晓得在那边弄了些什么东西,又有刷拉刷拉的声音,我一扭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又翻出一本兵书,倚在墙壁上看了起来。
那兵书不是学院里面要求必读的内容,不过我也有大体浏览过,依稀记得里面讲的是行军布阵,带兵打仗的兵家策略。马文才似乎一直都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我还曾经见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拿着木块摆阵法。之前上棋课的时候谢道韫也曾夸赞过他,说他是乱世枭雄,治世亦枭雄也。能够得到谢道韫先生这样的夸奖,虽然话里有讥讽他杀戮过重之意,但也的确能由此看出马文才的能力。这样的一个人,将来的志向肯定也不会只限于一个小小的文官吧?
“文才兄,将来出了这书院之后,你打算去做什么?”我微微撑起身子,也不去解开腕上绳结,随意地开口问道。马文才合上掌中书本,回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坚定,目光锐利如刃。
“当然是去做一个武官,将来开疆辟土,征战沙场,打下大片的土地江山,将我马文才之名,扬于天下!你呢?”
果然是好志向!说起来,现在应该是处于东晋末期,我历史学的不好,倒是不清楚历史年代表,但也晓得很快便要狼烟四起。当一个有实权的武官,至少会比那些只会涂脂抹粉的文官们,安全性更大一些吧。
“文才兄志向远大。我倒是没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