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没事啊,等他过两日回来以后,我可以睡长椅的。”我摸摸下巴,认真地道,“不过说起来,秦京生半夜爱梦游,倒真是个问题。文才兄你不会因为这个要揍他吧?”
“怕他挨揍的话,你就换回去。这书院里面,除了你叶华棠,我不会对任何人留手。”马文才将茶碗放在桌上,静静站起身来看着我,声音又突然放软道,“阿棠,回去吧,别跟我赌气。”
“明明是你撵我走……还说我赌气……”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一阵委屈,声音也不自觉地有些哽咽。明明是他在那里假装受伤,还骗我给他当书僮,给他削水果,给他缝衣服,缝的不好看还要拆了重新弄。结果折腾我一番后突然就变脸,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张口骂我滚,满地摔东西,换了谁谁能受得了?以为像现在这样过来赔几句罪就能把我哄回去?我告诉你,休想!
“好好好,是我休想,啊?”马文才凑过来,一把揽住我,用手帮我抹抹眼眶,嘴里还调笑道,“有哪家的男子,动不动就哭的啊?好了阿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对你说重话就是了。”
我抽了抽鼻子,还在奇怪自己这也没怎么着,眼眶就湿了。这时候突然感觉到马文才的手从肩膀处向下滑,正往胸口处摸去,不由得用力一把拍掉,并迅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怒道:“马文才!你手往哪里摸呢?”
“啊,没,没什么。我看你衣服没穿好,想帮你理一理。”马文才迅速抽回手,满脸的无辜,还反过来向我质问。“我说你怕什么?反正大家都是男子,整理一下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说着还迅速伸出手来,嗖地一把掐了掐我的脸。
我气得直冒火,马文才却不管那个,还敢过来继续追问道:“哦对了,阿棠,刚才你和那个梁山伯,在床头这边做什么呢?”
我:“在交流兄弟之间的感情。”
马文才:“……”
这个家伙对我的态度暧昧不清,弄的我也很头痛。他的意思是想让我换回去,不想跟秦京生同房,可是说实话,马文才这个人,性子阴晴不定,今天好,明天坏,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我的性格又不是那种可以一直包容他的大度型,搞不好两个人就摩擦起火,折腾得自己生气郁闷不说,四邻也不得安生。
在我断断续续地表达完我不想换房的意愿之后,马文才,又生气了。这一次他虽然没有摔东西也没有冲着我吼,脸色却阴的像焦炭一般,还责问我是不是因为想要讨好那个梁山伯,故意与他疏远关系?这又关人家梁山伯什么事?
“文才兄,你知道吗,其实不是我不愿意与你同房。只是大家性格不合,勉强凑在一起,只会终日争吵而已。”就像是同样刚烈的两团火焰,放在一起,不会熄灭,只能让火势更盛而已。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马文才说了这些,差不多也到了极限,不肯再拉下脸来继续多说。我叹了口气,抬头望着他眉心处清晰的一个“川”字,静静道:
“如果什么时候文才兄可以对我说诸如‘如果你想换,那就换吧’这样类似的话的时候,我想我会是很愿意与文才兄同房的,相信不止我,其他人也一样。如果文才兄……”
“真是胡说八道!”马文才打断了我的话,忿忿地一甩袖子,“叶华棠,你要是不想与我同房,就明说好了,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地来羞辱我!”他说完这话,一脚踢开门,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唉,所以说,就因为你老是这样啊……
我刚才的话,不是在羞辱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管与谁相处,首先要懂得尊重对方。只有大家彼此尊重,彼此了解,才能避免矛盾和冲突的发生。
我和梁山伯之间是这样,和荀巨伯之间,也是这样,为什么只有你,却做不到……
也不知抱着什么想法,我悄悄地出了屋子,回到了那间已经住了几个月的熟悉的房间前面,躲在树影后朝里面看。门没有关,隐约看到马文才在灯烛下看书,秦京生则没在房里,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还想再仔细看看,却不小心碰到石头发出了声音,马文才耳朵也不知怎么的那么灵,立即便抬起头往这边望,吓得我抱着头就缩进了草丛里。在原地呆了老半天,没有人过来,我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草丛,一个人径自回房去不提。
今天荀巨伯不在,我晚上就是一个人睡。因为之前发现被书砸伤那事马文才是装的,我便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半夜睡觉打人的真实性,于是在睡觉之前特地在床中间又摞了一排书,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书全都好好的,一本也没掉下去。
==我又被马文才给唬了。您老人家能不能有一回不骗人的!天天耍我你就好受了还是怎么着?
第二日下午,荀巨伯回来了,也不晓得他下山去干了些什么,不过看他满面红光,应该是什么好事情。他回来后,听说我已经换过来了,高兴得不行,上来就要搭我肩膀,却被梁山伯给拦住了。荀巨伯一头雾水,梁山伯看向我的目光则尴尬里带着一丝无措,总之就是自己躲得远远的,也把荀巨伯和祝英台拉得远远的,不让他们像以前一样跟我勾肩搭背。
他这么做的原因,我也能大体猜到无非就是知道我是女子了,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应该远离一点。上午的时候他还曾私下里找我谈了一下,大意就是我是个姑娘家,不好在这满是男子的书院生活,还是早些停学回家去,也免得家人挂心。
这书呆子还真是爱管闲事,不过他也是一片好心,我便认真地给他解释了一番我为何要替兄来书院,大体是哥哥重病卧床,却又为了不辜负父母期望想要带病征途,来书院修习。我身为妹妹,便主动请缨,为了不耽误学程在兄长尚未康复之前暂替他在书院就读。此间云云,催人泪下,梁山伯听得连连叹息,感慨我重情重义,为了家人不惜以身涉险。只是不晓得我那个正在家中花天酒地的便宜哥哥叶华棠,被我这么咒了一番,估计要接连打上好几个响亮的大喷嚏。
但纠结的是,这边问题才解决完,那边问题又来了。梁山伯听完我的故事之后,发誓要帮我严守秘密,直到我的哥哥病好前来。但关于晚上睡觉的问题,他在听说我要去睡长椅后,坚决不同意,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去睡那种硬地方?但是跟荀巨伯同床也不行,又不能强迫人家去睡长椅,梁山伯最终做出一个天崩地裂的决定。
他要跟荀巨伯换房,由他睡长椅,我来睡床。
这话一出,祝英台看我的眼神当即由路人变成了破坏人类和平的变异外星人。她坚决不同意,拉着梁山伯问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跟他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想到梁山伯做好事竟然能到这种程度,试图劝他,他却不听,坚持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并且让荀巨伯好好照顾祝英台,还给他讲祝英台的一些小习惯,晚上睡觉前一定要喝香薷饮。荀巨伯已经完全懵了,祝英台则过来跟我吼了两句,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怎么叫她也不理。
大家一阵紧张,赶忙追过去,怎么找也找不到,这时候正好撞见马统,梁山伯便问他祝英台的去向。马统说没看见,却又反问我们有没有看到他家公子,说刚才还在这儿呢,一转眼就不见了。难道祝英台是跑过来找马文才了?
我突然有些生气,正想告诉梁山伯把他家小贤弟看好就行不用多管我的闲事的时候,却有学子慌慌忙忙地跑过来,一见我们就大声叫说不好了。梁山伯赶忙拉住他,让他慢慢说,出了什么事,那学子喘了口气,大声叫道:
“后,后山滑坡了。祝公子和马公子在那边,两个人都掉下去了!”
“你说的马公子是谁?是不是马文才!”
我脸色大变,一把揪住那学子的衣领大喝道。梁山伯赶忙扯开我的手,也心急如焚地追问:“怎么回事,难道是英台和文才兄?到底怎么了?”
“是,是这样的。刚才我看到祝公子和马公子远远过去,好像在争吵些什么,马公子不利祝公子,祝公子非要找他说什么话,两人就推打了几下,结果后山那边突然滑坡……”
这人说话磕磕绊绊,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拔腿就往后山那边跑去!
正文 44 营救
匆匆忙忙地来到后山,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在山崖边探头探脑,还有人拿着绳子在那边拉拽。我的腿不自觉地有些发抖,拼命跑上前去,却听到有人正在那边大叫道:“拉上来了拉上来了,快加把劲儿,大家使劲拉!”
难道……他们没事?
我心头一喜,但当赶到崖边时,却发现山崖下吊在绳索上的,只有祝英台一个人。她满脸灰土,正在大家的帮忙下,努力地往上爬。
“英台!”梁山伯几步赶上来,见祝英台没事,满脸惊喜,赶紧过去加了把力,帮忙一起拽。我的心却一瞬间沉了下来,探头四望也没有找到马文才的踪影,不由得一把拽过一个学子焦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你们只救了祝英台?马文才呢,他不是和祝英台一起掉下去的吗?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救他!”
“文,文才兄他的位置太靠下了。”那个被我揪住衣服的学生被我的怒气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向崖下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马文才正悬在比祝英台低了五尺有余的一个地方,两手紧紧地抓着一棵歪长的树干,双脚已经完全悬空了,他的身下就是灰突突的河谷,河水湍急流淌,看起来相当危急。
那个学子还在那边道:“叶兄你别急,文才兄还没有掉下去,他在那边。这里的绳子不够长,已经有人回书院去找了,现在先救祝英台要紧,文才兄的话只能等下绳子拿回来了再救他……”
“胡说八道!”我气得脸色铁青,什么叫先救祝英台要紧,等下再救马文才?他悬在山崖上,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掉下去,你们就不会想些别的办法救人,只在那里等着绳子?
我想了一下,向那人问道:“绳子短了多少?”
“五尺。”对方似乎有些不明白我为何会做此问,还是认真回答道。
五尺,足够了。我的身高就是差不多五尺矮一点儿。“绳子给我!”我眼见着祝英台刚刚才费力地从山崖处爬上来,梁山伯和赶来的王惠那帮人正在焦急地问她怎么样怎么样,竟似是忘记了崖下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不由得没好气地迅速将绳子抢过来。
梁山伯这才想起来马文才也在山崖下,急忙满脸歉意地要来帮忙,结果祝英台那边胳膊又受伤了,鲜血淋漓,还要带伤过来一起帮忙救马文才,又被王那帮人拉拽着要去医舍。我实在看够了这帮人的闹剧,径自把绳子在腕上缠了两圈,打个死结,让荀巨伯和另外几个人抓牢了,自己攀着岩壁一点一点地往下挪去。隐约听到马文才似乎在那里喊叫着些什么,我自动将其归类于他要抓不住了让我快点下去,心里不由得更急,加快速度往下去,有两次差点儿就没踩住岩石悬空了。好不容易算是接近了那棵树,结果我却听到马文才在那边破口大骂道:
“叶华棠,给我滚上去!谁让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