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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什么叫女娃子!陆景恪不由得回过头去,气咻咻地护短道:“不许你看不上我家云儿!”
陆卿云憋了半天,才说道:“陆景恪!你别忘了,你家就是我家!”
然后又默默腹诽道,真要是娶那女娃子!他还得有好几年才能抱上孙子呢!
不过他家恪儿眼光就是好,傅朝云那样的相貌和才学,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差。
“那这么看来,孙家的女儿倒是不必管了……”陆卿云自言自语嘀咕的一句话,自然没逃过陆景恪的耳朵。
“什么孙家的女儿?”陆景恪转过头来,满面寒冰。
陆卿云尚不自觉,然后说道:“就是孙尚书的女儿嘛!”
陆景恪嘲讽道:“孙家自己尚不能保,还有心思说这些?”
陆卿云点了点头,然后赞同道:“也对!听说宋家跟孙家咬起来了,孙家这次恐怕不好独善其身。”
“关键是……”陆景恪垂了眼帘,淡然道:“孙家可是云儿要动的!你不许插手!”
看看!看看这护短的性子!不过……
“你说孙家是傅朝云要动的?”陆卿云不由得有些迷糊道:“她那么大点的女娃子,动孙家干什么?”
陆景恪略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家云儿要做什么自有打算,还轮得到你来过问?”
陆卿云语塞,闷闷地回了自己房间。看来,这京师怕是有段时间要不太平喽!没想到傅家那小女娃倒是了不得,小小年纪便能把孙家和宋家整成那个样子。
是夜!听说孙尚书在府中遭到了刺杀,刺客逃走之前,不小心遗留了证据,正是宋家的腰牌。
孙尚书大怒,次日便上奏,说宋家多年来把持盐引,贪污受贿。每年单是收受的贿赂便有六十万两之多。
大黎穷困,每年的税赋不过才四十万两,而宋家每年贪污的银子就抵得上一年半的税收,这让萧颂如何不动怒!
大理寺在萧颂的授意下,开始彻查宋家这么多年贪污受贿的款项。
最后竟在宋家发现一整面的银墙。还有正厅的两根合抱之粗的柱子,竟然也是空心的,里面放满了白花花的银子。私库里的珠宝奇珍,更是不计其数。
粗略算下来,大概有六百万两之多,抵得上大黎十五年的税收。光是抄没宋家的银子,便立时让国库满满当当的。
萧颂听说以后,大为震怒,将宋家的恶行昭告天下。一时间,民愤不平,纷纷要求严惩宋家。
勤政殿。
萧颂笑眯眯地看着傅朝云说道:“竟让你猜中了!”
傅朝云垂了眸,不卑不亢地说道:“都是平西王世子的主意,臣不敢居功。”
“哦”,萧颂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两人这就有意思了!他为你请赏,你为他请功。”
傅朝云红了红脸,然后说道:“此次平西王世子的确是功不可没。若无世子暗中推动,臣也不能保证事态会如何发展。”
萧颂大笑,然后爽朗道:“都有功!你们二人可是让朕发了一笔横财啊!你想要什么赏赐?”
傅朝云想了想,然后说道:“臣想为舅父谋官。”
萧颂一愣,傅朝云的外祖,不就是江南谢家……她的舅父,自然也是谢氏嫡系。可谢氏不是早就定了规矩,子孙后代,绝不入朝。
“你舅父肯入朝为官?”
傅朝云想了想,然后才说道:“前几天来了信,说是舅父想要入朝。应是近几日就到了。”
第四十三章 多事之秋
萧颂便奇道:“先帝跟我怎么也求不到谢家之子为官,怎么过了这么久,你舅父反倒突然要入朝了?”
傅朝云默了默,然后说道:“大抵是担心我一人在朝中应付不来。”
萧颂顿了顿,然后失笑道:“这么说来,朕倒是应该早早让爱卿入朝为官啊!”
傅朝云眨了眨眼睛,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道:“现在也不算太晚。”
“朕看你是被景恪给带坏了”,萧颂笑意盈盈地说道,“现在真是什么都敢说了”。
傅朝云平静地说道:“臣惶恐。”
君臣二人皆笑。
宋家那位在大理寺狱中听说孙尚书狠狠参了他一本,导致宋家被抄家,嫡系旁系三百二十二口人全部入了刑部大牢。
不由得更是破口大骂,说自己错信了孙尚书那个小人。然后又含泪在狱中写下血书,指控孙尚书不仅贪污受贿,而且利用职权徇私枉法,偷换死牢囚犯。
大理寺卿连夜审理,次日将证据提交给圣上。
当日,孙尚书被革职查办,孙家二百九十余口人亦全部入狱。
经大理寺查证,宋家与孙家多年贪污受贿,利用职权徇私舞弊,共计贪污银钱一千一百余万两。
圣上大怒,下令将孙宋两家所有嫡系子弟处斩,旁系流放。史称——孙宋案。
次日,卯时初,天色方亮。
众臣一如既往地入朝,走至奉天殿便看见二人一左一右地侍立门前,看官服倒像是孙、宋二人的。
众人皆惑,纷纷上前查看。走在最前的户部侍郎突然惊叫一声,然后指着二人说道:“死……死人!”
众人凑上前去细看,这才发现,二人被扒了皮。自然有前朝过来的世家,立刻想到了剥皮揎草。
心里甚是畏惧,当今圣上,也不好糊弄啊!
傅朝云站在人群最后面,低下头去轻笑一声。这杀鸡儆猴,用得甚好啊!
此刻,京郊傅家的庄子上。
傅锦云自从来的第一天便被欺负,到底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里可没人在乎她是不是傅府的小姐,然后也没人在乎她是不是吃饱穿暖。
将近一个月,支撑她走下来的,唯有恨意。她一定要回傅府,有朝一日她要将傅家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她所受的苦,要让傅朝云百倍千倍地还。
“傅锦云!”
旁边一个粗使婆子发现她在偷懒,连忙上去揪着她的耳朵说道:“你不好好干活儿,在这儿发什么愣?还想着你做小姐的日子呢?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个犯了错的人!还妄想着老爷能接你回去?做梦……”
那婆子一边骂骂咧咧地揪着她的耳朵,把她带到墙根处,一边扔给她一大桶脏衣服说道:“我看你是故意偷懒吧!我今天还非得扒了你这身懒骨!这些衣服洗不完,今天别想吃饭!”
傅锦云垂了眸,并没有辩解什么。多日来的欺辱早已让她学会了沉默,她若是敢有定点反抗,哪怕是瞪那婆子一眼,怕是今日都逃不过一顿毒打。
一个在院里提水的小丫鬟趁那婆子偷懒的时候递给她一个馒头,然后说道:“冯婆子今天赌输了钱,所以才故意找事的。我这里还剩了个馒头,你先吃点吧。”
傅锦云抬头看了看那个小丫鬟,不过比她大两三岁的年纪,看起来也是格外稚嫩。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那丫鬟走远了,才敢咬了两口手中的馒头,却看见中间夹着的字条立时露了出来。
她一惊,看着四下无人。这才取出字条细细地看,上面只写着四个字:静俟时机。
傅锦云自嘲地笑了笑,然后默默地把那张字条塞进嘴里,就着馒头一起咽了下去。
是啊!她要静俟时机,然后才能回到傅府去,把那些曾经骄傲的人,踩在她的脚下。
迎风阁。
刘氏掌了中馈,正是春风得意。正穿了新做的浅紫苏绣绫花袄裙,一边喝茶一边看戏本。
魏紫进门来给她上点心,然后才回道:“姨娘,二少爷不肯吃饭!”
刘氏手下一顿,然后冷冷地说道:“不必管他!”他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二少爷吗?现在对她来说,他毫无利用价值!一个废了的少爷而已。
魏紫在旁边站了片刻,然后踟蹰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氏因着拿到掌家之权,对魏紫近来是越发看重。头也没抬便道:“你说!”
魏紫便小心翼翼地说道:“既然二少爷已然是一步废棋,姨娘何不弃子?”
刘氏愣了愣,然后抬起头来看向魏紫问道:“如何弃子?”
“姨娘忘了临波苑那位了吗?”
是夜,临波苑与迎风阁为了一碗冰糖雪梨盅再起争端。
起因是临波苑提早吩咐膳房做了一道冰糖雪梨,但迎风阁的银杏见了,便说刘姨娘近来咳嗽,能不能把这冰糖雪梨让一下。
临波苑的莲香自然也不是由着欺负的,便与银杏发生了争执。最后,以莲香获胜告终。王氏的冰糖雪梨,最终还是好端端地进了临波苑。
只是偏巧来送膳的妈妈多说了两句,王氏这才知道为了一盅冰糖雪梨同迎风阁闹了起来。当即便命莲香将那冰糖雪梨送到迎风阁去。
刘氏眼下怀着孩子,又掌着中馈,她是怎么也得罪不起。去时还好生嘱咐莲香,见了迎风阁的人要好生说话。
戌时二刻,傅昭和殁。
刘氏带着那碗冰糖雪梨跪在傅海容书房前,只求傅海容为自己做主。
原来,那冰糖雪梨进了傅昭和肚子里。傅昭和当即七窍流血,竟至毒发殒命。
赵大夫赶去查看,这才发现那冰糖雪梨的盅上被人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所有证据通通指向王氏。
这冰糖雪梨盅是王氏要求膳房做的。当时刘氏的丫鬟索要时不给,却等到拿回来临波苑以后才送到迎风阁去。
如此种种,皆是疑点。
傅海容得知后震怒,当即下令,将王氏迁到府上东北角上的荒院。
傅朝云听说此事的时候正在练字,顿了顿那墨汁便在纸上洇开一片。她揉皱了桌上的纸,然后一把扔在地上。
这才慢悠悠地吩咐道:“当真是可怜了王氏。你去,传我的意思,给王氏送床被子。”
初秋的天气已经见冷,王氏还怀着身孕,又两次险些滑胎。荒院人迹罕至,实在太冷,她怕王氏的孩子受不住。
那毕竟是同她有些血缘关系的,她的弟弟。
常棣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回来了,进门便说道:“小姐可是多此一举了。那刘姨娘将王姨娘的房间布置得干干净净的,光是被子就铺了好几床。”
傅朝云愣了愣,然后才轻笑一声。她怎么就忘了呢!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对刘氏来说,可是至关重要呢!
迎风阁。
魏紫摆好了傅昭和的尸身,然后才默念了两遍心经。
若非迫不得已,她也不想害死傅昭和。按照大家族的惯例,早夭的孩子是不允许葬入祖坟的。
傅昭和也只是得了薄薄一口棺材,然后当晚便被抬出去葬在了郊外。刘氏只是象征性地挤了几滴眼泪,然后便回房去了。
从此,傅家再无傅昭和。不过一个废子而已,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傅海容每每看见他便记起,是她逼着傅昭和去学骑射,所以他才会摔断了腿。而傅昭和死了,傅海容便只会怜悯她的丧子之痛。她便再也没有一个摔断了腿的儿子碍手碍脚。
顺便,她还能借机陷害王氏。让她在府里彻底翻不了身!一箭三雕!
正院。
谢氏依旧病着,虽然早就退了烧,却还是每日昏昏沉沉地睡着。好不容易醒来一回,便听见卫妈妈回道:“夫人,二少爷殁了。”
谢氏愣了愣,然后才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