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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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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看见他们从口袋里掏出的钱包,便又笑容不改语气温和道:“其实小店的米饭每一碗分量都是很足的,几位大可不必——”
  来客不高兴了,怒道:“不就是多要几粒米饭,你们这——”店小二一见形势不妙了马上朝里间喊:“厨师大哥,做一碗紫菜蛋汤,要热腾腾的,多打几个蛋,还要一大碗米饭!”说罢又不住地对来客赔笑道歉。
  来客这才又恢复了略带倦意的笑容。
  宦淑坐在桌前,目睹此景,便用手一甩她的波浪卷发,带着鄙夷的神情笑了笑。明睿盯着手机看,只是无动于衷,罗亚琳呢,已经放下那双发黑的竹筷,双手无力地弯曲在桌面上,一颗头颅慵懒地趴在雪白的手腕上,仿佛整个人都塌陷了一般。她身材娇小,形体削瘦,皮肤本来也是白皙,但是近年来由于“以瘦为美”风气的流行,她倒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减肥控制饮食,一日三餐肉不吃荤不碰的,零食小吃想吃又不能吃,油脂放多了的不肯吃,脂肪含量高了又怕消化不了,整日里一碗白粥一盘鲜蔬菜一瓶矿泉水或者一个苹果香蕉的,倒真是苦煞了她那饥饿的肚子和胃。
  宦淑伸手把桌面上的水壶拿了过来,倒半杯水在空杯子里,又把三个人的筷子取了来混在一起放进里面清洗。筷子还是老式的,上方下圆,整支被漆成了亮黑色,一根根地倒放在筷盒里,盒盖敞开着,筷子少不了要沾灰尘,每次用餐前,宦淑都要放在茶水里洗一洗。
  明睿见状,便啐她一口道:“真是多此一举。”
  宦淑笑了笑,并不言语,只是从桌面上抽了一张纸巾擦干了筷子上的茶水。
  罗亚琳见了明睿嫌弃的模样,却是心不在焉地道:“我刚刚看见上面还有洗洁精的泡泡呢。”
  明睿不再多语,只接过宦淑洗净的竹筷,挑起一片肥猪肉往自己嘴边送,边吃边道:“林振宇说再招一个人顶替徐艳婷的位置,省得她隔三差五地不来耽搁了银行的工作,而且,银行运行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增添些新鲜的血液。”
  “那很好,减轻了你的工作量。”宦淑把杯子里的水倒进垃圾桶中,笑道,林振宇已经不把重要的工作和业务拿出来与她探讨。
  “他在银行中的官很大?”罗亚琳坐直了身子,听那口气好像是许久都没得到有关林振宇的消息了;。
  “山外青山楼外楼,不大。”宦淑简洁地回答道。
  “升职很迅速,但是资历还没我老。”明睿补充了宦淑的回答。
  “他来多久了?”罗亚琳十分好奇。
  “去年冬季来的,不到一年。”明睿即刻回答,满足了对方的好奇心。
  “宦淑去年夏天才毕业参加工作噢——”罗亚琳掰着手指,像是在推算什么,又追问道:“你们是在银行里和他熟识的?”
  “她算是,但我不是。”明睿用筷子头指了指宦淑。
  “大家都是在浦东认识的,没有什么区别。”宦淑拿起碗筷开始用餐。
  “跟我说,跟我说,快点跟我说。”罗亚琳的脸上全是迫不及待的表情。
  ……
  浦东新区一家不到五十平米的狭窄店铺里,坐着个拼命滑动鼠标的“四只眼”,狭小的屋子,被几十层的高楼叠压着在一层。店铺坐落在一条人员嘈杂、空气肮脏的工商业混合的街道上,周遭分布的是轰鸣声音不断的重化工业厂房;头戴安全帽身穿无尘服的工人们在那一间间老旧的楼层里进进又出出,几个肚圆脸肥的开了小轿车的人把车停靠在门口,西装笔挺昂首挺胸地入内视察,没过半个时辰汽车便不见了踪影;拎着购物袋和塑料篮在道路上行走的主妇老人们却是不常见,公司大食堂一日供应三餐,也是省去了这些海上漂们亲自下厨做饭的麻烦。
  明睿趁着周末的时间从银行赶了来,搬了新购置的桌椅,脱鞋踩踏上去,一只手拖着浆糊盒,一只手挥舞着竹筷,在透明的玻璃门上贴满了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房价信息表,当然有租房的价格也有买房的价目;浆糊呛鼻的气味飘散开来,宦淑跟着明睿而来,捏着鼻子睁大一只眼睛,透过缝隙朝那巴掌般大小的店铺面里望去——朱信辉正端坐在柜台前,搜寻整理最新的房价信息。
  “是牛市还是熊市?”宦淑跨着“Zara”走进门来,一只手抵在另一手的胳膊肘上笑问他道。
  “都跟你说了,这是房价,又不是股票,什么‘牛市’‘熊市’乱七八糟的。”朱信辉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头也没抬应答宦淑道。
  对于把一个所谓的房产信息公司选址在这样一个落魄而又没有前途的工商业混合地带里,宦淑是非常不认同并且有异议的。四下里都是密集的厂房在冒着黑压压的热气,运作的工人们从五湖四海赶来求职,租住在既定的狭隘空间里,为了省水电开支而一水多用甚至舍不得买电视机洗衣机。住宅区和商业区还没真正施工和建立起来,城市里的规章制度还没有明文规定,为了谋生的小商小贩们随意地把小摊摆放在道路两旁,塑料果皮任意丢弃在新生的绿化带中,连那所谓的威严的城管也懒得监管。
  “你不应该把公司开在这样偏僻而又没有竞争力的地方,万物的生长都需要肥沃的土壤。”宦淑把“Zara”轻轻地放在透明的橱柜上。
  “没有竞争力?”朱信辉一只手握着镜框从镜片上方凝视宦淑,揶揄道:“浦东是以什么速度在发展?从全国各地来到这里工作的人挤满了整个浦东,你还认为这里偏僻和没有竞争力?做人做事不能鼠目寸光,看问题得从长远的角度看。你仔细琢磨琢磨,运用当代互联网技术和电脑科技的传播与发展,扩大我们公司的知名度,把我们公司的声誉远扬,要是这全浦东的人民都发达得人人买一套房或者一间房,那我们每年的利润会是多少?要是全中国的人民都发达得人人买一套房或者一间房,那我们每年的利润又会是多少?要是全世界的——”
  “法律规定房产权只有七十年。”宦淑打断他自我陶醉的分析和陈述,用手一甩她的大波浪卷发道,“就怕七十年过去了,这些海上漂还是买不起一间房,还得租住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就像我们这些人一样,寄人篱下。”
  “吖——吖——吖——明睿睿——”朱信辉被人说得脸红耳赤,不高兴地呼唤明睿道,“看看你带来的什么不懂礼数的好朋友,语气嚣张口出狂言,在东道主面前也只晓得损人自尊,领走领走——明睿睿——”
  宦淑一甩大波浪卷发无声地笑了笑。明睿把搅和得狼藉不堪的浆糊扔放在门口的桌子上,趿了拖鞋跑进来,推拉着宦淑进去里屋喝茶。
  算不得宽敞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套间,是朱信辉和他的同伴合租的房产信息咨询公司。一室靠近街道,和大厅合在一起用来做店面,一室在最里面用做了卧室,厨房和卫生间挨得很近,就在卧室的左边。整个套间的占地面积本来窄小狭隘,但设计得极其精巧合理,所以也就使得原本拥挤的空间感觉起来空旷了许多。建筑师和设计师的智慧是无穷尽的,物尽其用绝无浪费,朱信辉住在这里并不觉狭小,但是明睿的智慧却绝对无法使自己成为一个与房子相配的贤妻良母。
  有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停放在狭窄的屋角,林振宇是另外租了房屋和母亲一起住的。白天他骑车来这里工作,夜晚则骑车回家,照顾老母的生活起居。
  此刻,他正在里屋忙活,见宦淑走进厅门,便从他正专注翻看的房产信息表格堆里抬起头来,望了宦淑一眼——算是相识。
  ……
  “就这么简单?不是他一不小心,把咖啡泼洒在宦淑的礼服上;或者是宦淑恰巧受了伤,林振宇送她回家?”罗亚琳十分天真地幻想。
  “你以为生活是偶像剧,又接吻又拥抱?”明睿诘问她。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罗亚琳听罢,瞬间羞红了脸,心中窃喜暗笑。
  “他是大忙人,没时间搭理人。”宦淑轻声道。
  “噢——,都好些天不来银行啦,总是负责外面的业务。”明睿边吃边道,只是陈述实际情况,其余二人则只顾吃饭不说话。
  夕阳的光辉已经渐渐地黯淡下去,店外的暮色愈来愈浓郁,食客也是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进进出出的,店小二倒是忙的不亦乐乎。宦淑吃罢,招手让店小二加了半壶水,又给自己斟了半杯漱口,明睿二人是还未用餐完的。她又看了看窗外,她知道无论在银行还是在餐馆,林振宇都是不会轻易在场的,他的生活已经繁忙得如同一台再也不能轻易停止运转的机器了。
  “宦淑,你到林振宇家吃饭不嘞?”前几日,罗亚琳在下楼之前,有口无心地问了宦淑一句,显然没有诚意。
  “我才不去呢!在上海漂了那么多年,他母亲的手艺还不及上海本帮菜里那些大厨师的万分之一呢。”最近,宦淑从书店里购买了些英文版的财经期刊和时尚杂志,搁置在屋角简陋的书架上,没几天便沾了灰尘,说话间她拍了拍灰尘,便取了来翻阅。
  “反正我吃得习惯。”罗亚琳不等宦淑说完,便摔门离去,手里拎着一大包家里寄来的湖南特产,连续几天都不是空手造访,怪不得林母对她这样欢迎。
  但实际上,林家内部已经乱得像锅粥,林母此番回苏北的目的怕也不止是表面那般单纯。自从丈夫溘然去逝之后,她的嘴巴又尖酸刻薄了不少。离了婚的结发夫妻终究是比不得法律上承认的夫妻,在她那死了的丈夫的遗嘱上,就财产分配和房子所有权方面的问题,可是连提都没提她和儿子的名字!宦淑不知道,在相与的这些时日,罗亚琳是否从谁的口中知晓过这段家事的一丝半毫。
  女人生平最大的乐趣不是寻访亲友就是打探奇闻轶事,反正流言一传开,银行办公室的议论就已经炸开了锅。宦淑不喜与人嚼舌,她只是暗忖:也许有一天,林振宇会和他的姨妈去争他父亲的遗产,在社会舆论和压力的攻击下,在他母亲咄咄逼人的要求下,在他自己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顾一切去争他父亲那笔原本就属于他的遗产。
  林振宇悭吝和拜金的本性不改,宦淑想起了自己对他的拒绝。
  明睿在餐桌上说起他的景况,同情道:“这又怎么能怪他?每一个人对自己的生活都是没有过多的选择权利的。现实的锁骨被扒露开来,陈列在一个人的眼前,楚河与汉界的距离,光明与黑暗的距离,天堂与地狱的距离,都已经如同朝鲜半岛上那条明文规定的三八线一样,泾渭分明并且无法更改。”
  “你要认命?”宦淑觉得,人生很讽刺。
  “过分要求又能怎样?上天在分配给每个人所拥有的东西的时候,早已经确定了命运。”明睿吃光了盘中的食物,用纸巾擦了擦嘴巴。
  “我才不认命呢!”罗亚琳娇嗔地说道。
  “他母亲前几日向我提起你,总是说一个姑娘家,独自漂泊在外头打拼,也着实是不容易,还特地叮嘱你别累垮了自己的身子。”宦淑看着罗亚琳,同时站起身来,三人推门离去。
  “真是面慈心善的老大妈。”明睿忍不住夸赞。
  ……
  “上海的房价太高,买别墅或是套间都太贵,儿子赚了几个钱,还是租房住实在。其实租房住又有什么不可以!人家从湖南来的书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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