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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迟点点头,心里有些唏嘘,那些让人心驰神往的神明与时代,其实是被人类自己亲手摧毁的。
“不说这个了,我拿到了二楼的钥匙,你说我什么时候去打开呢?一想到还有那么多谜题,就有种任重道远的感觉啊。”林迟瘫在楼祈的大腿上,慵懒地问道。
“什么时候都好,但是这一次,我要陪着你一起。”楼祈揉了揉林迟的脑袋,林迟的头发很软,揉起来非常舒服,楼祈很早之前就爱上了这个动作。
“你要陪着我吗?”
“嗯。”
“好!”林迟笑眯了眼睛。
几天之后,林迟在楼祈的陪同之下,打开了第二层楼的谜题室。
二楼的摆设跟一楼略有不同,但是地上都画着一个巨大的符咒,符咒上都摆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林迟拉着楼祈的手,坚定地朝着镜子走了过去,钥匙在他们交叠的手心处微微发烫。
这一次,因为有了楼祈的陪伴,他的步伐,只会更加坚定!
chapter120 云楼(八)
二楼谜题室镜子里的世界,是一个童话世界。所有的建筑都有着小小的阁楼,尖尖的屋顶以及绚丽多彩的房屋用色。建筑的四周围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草,天空飘着油画一样绚烂的云彩、横跨半个天空的彩虹,偶尔飞过的小鸟以及一个林迟。
没错,此时此刻,林迟正飘在半空中。进入镜子里的世界之后,林迟就跟楼祈分开了,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
进入这个世界之后,林迟的脑子里就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他稍稍整理了一下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叫做绿城的地方。
——星历1648年的绿城。
绿城之所以叫绿城,大抵是因为那些繁盛的树木,占领了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熙熙攘攘的绿色,渲染了这座城市的色调。
1648年,我们的故事还没有开始。那些令人忍俊不禁的乌龙和相遇,那些令人心生温暖的瞬间和笑容,仍安静地蛰伏在时光的前路里。等待一场注定的雨,唤醒命运当初埋下的伏笔。
1648年,500岁的死神少年在地狱完成了他的成人礼。在那位被世人唾骂了数百年的大魔头撒旦慈祥的笑容里,变成了死神先生。与此同时,绿城一户普通的商人家庭里,迎来了一对特殊的双子。
人们在惊叹姐姐美丽的同时,也对另一个通体雪白的男孩,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老人们低声喃语:神呐,为何要将这不祥之人,降于此地。
绿城是一个小小的城市,信息很闭塞,闭塞到人们甚至都不知道那样通体雪白的孩子被称为白子,并不是不祥,只是生了一种奇怪的不常见的病。
大家最终决定杀死那个不祥的孩子,以逃避来自神的惩罚。
只是,属于这座城市的死神此刻正在地狱参加他的成人礼。命运仁慈地给了那个男孩一线微弱的生机。见多识广的外城人恰好途经此地。在他和善的一遍一遍地解释下,人们最终相信了那个所谓的“不祥之人”不过是一个得了怪病的可怜男孩。
对整个绿城来说,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然而对于那个家庭来说,柔弱的白子却如同来自命运无声的嘲讽……
商人推门而入时,妻子抱着她美丽的女儿坐在床前,白子被远远放在距离她们很远的婴儿床上。见丈夫进来,她抿了抿唇:“你说,会有人发现么?”
“不会的。”商人沉默了一会:“你不要多想。这不是生养我们的故乡。没人会发现的。”
没有人会发现,恩爱的商人夫妻,其实是一对兄妹。为了能够在一起,抛弃了自己的家族隐瞒了自己的姓名,来到这远离故土的绿城。然而,白子的到来,却如同给这对夫妻狠狠掴了一耳光。在那时,兄妹乱伦被视为亵渎神明,是要被处以极刑的。正因如此,商人才会带着妹妹,抛家弃国来到这落后却平和安定的异国小镇。
“我不想看到他,我……只要看到他,我就忍不住会去想,如果我们被发现了……”
“不会的,”商人坐到妻子的身边,将她揽进怀里:“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
“我们把他送走吧。好吗亲爱的?”
“可是,我们又能把他送到哪里去?有谁会愿意接受一个这样的孩子。”
商人和妻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灯火被突然刮起的风吹得摇曳,火光映红了妻子沉默的脸,她看着怀里的孩子,咬牙说道:“听说,白子是很脆弱的,特别是新生儿。只要放到阳光下,不用很久就可以……”
“艾丽!他也是你的孩子……”商人惊讶地看着妻子,他甚至觉得那一刻的妻子是那么的陌生。
“对不起……”
因为商人的坚持,那个男孩最终被留了下来。然而可想而知,被自己母亲视为肉中刺的孩子,又怎会得到善待?
在白子的记忆里,母亲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冰冷而怨恨的。那个美丽的妇人从不肯施舍他一个微笑,也从不曾给过他一个拥抱。
幼时的他不懂得母亲的恶意,只是奇怪为什么那个女人从来不许他称呼她为母亲,也不许他与她同桌吃饭,甚至恨不得,他就那么消失在她的视野里。而父亲总是默许着母亲的一切,虽然不止一次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却始终也不曾对他解释过什么。
儿时的他不懂得,所以哭泣之后,还能继续生活,继续试探着,靠近那个厌恶自己的女人。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慢慢看清了女人对他透骨的不喜,也渐渐绝了靠近的心思。
只是,十几岁的年龄,终究还是需要来自母亲的呵护。母亲的冷落常使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流泪。这时,他的姐姐,总会给予他安慰。
姐姐从小被母亲给予厚望,小提琴,钢琴,芭蕾舞……所有能使一个女孩变得高贵而富有气质的课程她都去学习。嘴角永远带着冰冷而疏离的微笑。
然而,白子幼年所有的温暖,却都来自于这个冰冷高贵的姐姐。从幼时笨拙的拥抱,到后来她去学习沿途带来的小小甜品。似乎因为姐姐,白子的生活才不那么冰冷。
再后来,姐姐似乎进入了叛逆期,在家里总与母亲发生争执,对他也不再那么有耐心。
那一晚,他再次因为母亲的冷眼与漠视哭泣到天明。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既然这个家让你那么痛苦的话。”姐姐在他面前打开了门,清晨的微光照亮了外面的世界,也柔和地映照着她的周身。那一刻,在他眼中,纤弱的姐姐如同这个世界的女王,给予了他出征世界的勇气。
然后,他简单地收拾了他那少得可怜的行李,像往常一样顺从着姐姐的意愿,离开了这个家。姐姐目送他离开,然后照旧去做这一天计划好的功课,如同这一场离别从未发生过。只是,当那个幼小的身影向着太阳的方向前进,最终消失在她视野里时,那原本以为不会在意的心突然空了。
压抑着从来不等于不存在,她演奏完自己早已无比熟悉的钢琴曲,回头看不见弟弟熟悉的身影时,12岁的她第一次意识到了弟弟并不是简单地出一次门,而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心里突然空荡荡地疼起来,一种莫名的感觉随即充斥了心头。很久之后,她才明白,那种莫名的感觉其实就是交织起来的恐惧,歉意和无措。
“上帝!我究竟做了什么呀!”她无措地环顾四周,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悔恨和恐惧在她心头交织着,最终她失控地捂着脸哭了出来。她竟然让那个孩子离开他最后的庇护,去面对那复杂的他还不能应对的世界。
姐姐离开家,在绿城的大街小巷里奔走,想找到那个去远方旅行的少年。
那天,姐姐记得,原本该是晴空万里的天,后来沉甸甸地缀满了乌云。很久很久以后,姐姐还记得雨中的绿城,一片片绿色或浓或淡,在雨中肆意。然而那个苍白得惊人的身影,她却一直没有找到。雨水打湿了她暖色的长裙,也打湿了她的脸庞。只是那时,衰老的她已经回想不起,在那场雨里她究竟有没有为那个孩子流过眼泪。
当黄昏将近,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推开门看见温暖的灯光下父母的笑脸时,紧绷的神经终于还是断了。她哭坐在门口,泣不成声。她终究还是把他弄丢了,她弄丢了自己的半身,那个全身心信赖着姐姐的孩子……
看完这个故事的林迟,望着面前出现的题板发愣,题板上写着一个问题——姐姐教会弱小的白子的第一课,是什么?
林迟犹豫了好久,轻轻地在答题板上写上了两个字——生离。
就在姐姐仍在努力地寻找白子的时候,让我们将镜头移开,此时幼小的少年踏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生长的小镇。向着太阳出来的方向,一直前行着。
当饥饿使他再也迈不动步子时,他来到了一户人家。那栋看起来有些老旧的屋子前面,放着一张红木摇椅。白子走近的时候,摇椅上小得不经意便会被忽视的猫弓起身子,做出攻击的姿势。
“莫莉!亲爱的,别对客人不礼貌。”屋子里慢慢走出来的老妇人抱住了那只只有手巴掌大的黑猫。“日安,我亲爱的小客人。”
“你好,婆婆。”从没有离开过绿城的白子面对陌生人时有些拘束,他拽着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提出他的请求:“您……能不能给我一点食物。”
老妇人看着门口拘束的孩子,微笑着打开了门:“进来吧,我想也许你还需要一杯热牛奶。来暖暖身子。”白子望着老妇人和蔼的笑容,轻轻点了头。
这是白子接触陌生世界的第一个陌生人,老妇人和蔼的笑容却给那颗彷徨的心带去了最初的安定。很久之后,当白子不得不为了生计成为一名杀手的时候。他依旧拥有着人类最淳朴最温软的内心。
“孩子,来这里。”老妇人将食物放在桌上,拍了拍椅子,示意白子到身边来。白子顺从地走到她身边,被按住肩膀坐了下去。
“尝尝我的手艺吧。”老妇人将食物拉到白子面前,“这个家里已经太久没有客人了。也不知道手艺是不是生疏了,来快尝尝看。”说完,就近坐在了白子身边。
“谢谢奶奶。”白子拿起面包,狼吞虎咽起来。
那时的他仍旧懵懂,心中微微的酸涩被当作身体的不适,努力掩盖了过去。
老妇人拿起桌上的针线,织起了毛衣。黑猫奋力跳上桌子,裹着毛衣已经织好的部分,乖巧地趴着。
“孩子,你叫什么。”
“我?”白子抬头看了一眼老妇人,停下了进食的动作。“我没有名字。”
老妇人眯起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男孩,他有着雪一样白皙的肌肤,淡色的眸子,和白色的头发。
“白子……这个名字好么?”老妇人摸了摸白子的头,“这个世界上,只有最美丽的东西,才会被人用纯白无暇来赞誉。你是白之子,承载着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白子摇了摇头:“我不好,大家都不喜欢我。”
“那是因为他们的眼睛被世俗沾染,看不见你美好的地方。”那一天,老妇人用她超图世俗的独到眼光,拯救了那个自卑的孩子。
从那天起,白子在老妇人的家里住了下来,帮助寡居的老人,被世界遗忘的孩子跟老人,互相成了依靠。
他们一起给花园的花草浇水、做饭、照顾那只叫做莫莉的猫。
时间在他们身上似乎没有了意义,起码白子是那样认为的。老妇人教会了他用善良去面对人生,积极乐观地生活着,可白子渐渐发现,时间还是悄无声息地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他越来越高,奶奶却越来越矮了。
时间压垮了她的背脊,那一天,奶奶坐在红木摇椅上,怀里抱着莫莉。
她跟